好似一片未開發的原生態亞熱帶景區的山林,有著些許嵐霧,視覺也有些隱隱約約模糊不清的。到底這是哪裏?


    一聲不知道什麽動物的叫聲吸引了浩然的注意,接著又是其他的幾聲叫聲,仿佛期待著什麽,對,就是期待,浩然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莫名跳出這份感覺,向著聲源走去。然後他看到了很是震驚的畫麵,一個祭壇,這是浩然看到最遠的了。他無法往前走了,前方密密麻麻擠滿了各種不知道是什麽種族的生物,也不互相廝殺,就這麽矛盾地和諧站在一起。


    祭壇上,一個身影漸漸顯現,伴隨著好像要無差別擠壓碎裂般的威壓,所有生物被這威壓所服,俯首,但是浩然卻從身影中感到了熟悉,沒有做出臣服的姿態在在場生物中格外顯眼,他想看清祭壇上的是誰,閑逸?古裝?道士?神?明明看的到整個身影卻又是很模糊的矛盾。


    台上的人影好像沒看到浩然一般,繼續著自己的事,淡然地從袖子裏抽出了一樣事物,竹筒型的樂器?浩然集中精神想看清楚,仍舊是徒勞的,漁鼓?一個樂器名字就這麽突兀出現在浩然的腦海。


    “賜予爾等,思考!”台上的人一句話猶如春風般溫和,淡淡的威嚴卻讓所有人聽的清清楚楚。


    “咚~咚~咚咚~~。。。。。。”節奏緩慢,這感覺猶如醍醐灌頂,令人心神一震,好想好想就這麽的聽下去,心中逐漸忘卻了煩惱一般輕鬆無比。正在享受的浩然感到鼓聲戛然而止,仔細看去,仍舊模糊的人影正望著浩然,然後,微笑,不是看到而是感覺,接著人影做了個很現代化的打招唿姿勢,在眾生沒有反應過來的情境下,此刻,距離已不再是距離。突然所有感覺迴歸於身,痛,劇烈的疼痛使緊閉雙眼的浩然猛地睜開眼睛。


    夢?


    粉色的被褥床單,散發著誘人的女人體香,好像要將人拖往無盡的欲色幻想。浩然可沒心情管這個,此刻他感覺劇痛無比,,肩胛骨被打碎掉了嗎,這樣說來廢掉了一隻手嗎?現在浩然痛得冷汗直流,青筋畢現,唿唿直喘氣,想試試自己能不能爬起來。


    輕輕地門開了,送進來的一陣清香,一個身影端著一盆水走了進來,“你醒了?哎呀~別亂動,要不傷口又要裂開了。”說著擰幹毛巾,溫柔擦拭著浩然的額頭。


    女子名叫周月,是浩然的小學同學,初中同學,以及中途輟學的高中同學。現在自食其力開著一家心理醫療診所,就是她住的地方。


    浩然心中矛盾複雜地看著周月擦拭著自己,周月絲毫沒有害羞的意思,自己反而有些扭捏,現在的自己的確要一個醫生來解決自己的心理問題,這是上天的安排嗎?就像3年前的那次溫柔,現在亦是沒變。


    “想吃些什麽,昨晚你傷口感染發了好高的燒,體力流失很多,我給你去做。”輕柔的聲音叩開浩然緊張的神經,好像有股魔力使得自己放鬆,耳邊的低語舒緩著傷口帶來的疼痛,比麻醉藥還有效。有所耳聞他殺了很多人,實力增長了,但是他的心3年來依舊沒有成長,還是個孩子般啊!周月啊,周月,你開著這個有著“特殊服務”心理診所,自己早已是千人騎過了,還妄想著去愛上他嗎?感覺失態的周月心裏自嘲著。


    “不了,幫我從我的包包裏拿出那根紅色的可注射試管遞給我,我休息下就走。”隻有她,隻有她,在她麵前自己的淡定從容會被瞬間瓦解,從小學到中學莫不是如此,自己不能把仇恨傳染到她,對就像3年前那樣,馬上離開,她隻是個半吊子心理醫生而已,隻是個半吊子,浩然推開周月故作冷漠道。


    “知道我是心理醫生嗎?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我不知道你在外麵惹了多*煩,不想牽扯我,但現在的你隻是病人,所以,給我老實躺著吧!”一改溫柔,周月有些霸道地把無力的浩然按到枕頭上,然後蓋好被子,調整了下空調溫度,又撥開窗簾看了看。白大褂也包不住身體的曲線,配合她絕美的容顏,讓人本能地想到“尤物”這個詞。


    醫生嗎?如果她是的話。現在的浩然也隻能是逆來順受了,還要在說什麽,“咕咕~~”不爭氣的肚子已經出賣了他,周月望著他媚眼如絲地笑了笑:“想好要吃什麽了嗎?你的肚子可不依了哦~”一笑傾人城。


    “不是的啊,比起吃東西,現在的我需要你的幫助。”浩然有些hold不住了,把頭偏了過去。


    “要來一發嗎~~?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態?”調侃中帶著誘惑。


    “不是的啊,是我。。。。”


    “lowtent.inhibition,低潛在抑製症,”看著浩然情緒被自己帶動不在低沉,周月說出了浩然現在的狀態。已經出現症狀了嗎?3年前就預言它的出現了呢,一個人麵對著這麽大的壓力,還要麵麵俱到,總是自己一個人,擺在心裏獨自思考,現在全部告訴我吧,讓我來為你分擔,我的愛。專業的沉靜用詞之後,滿懷思緒的周月溫柔道:“先補充體力吧,我去給你煮點吃的。好好休息養傷。”說著端著水盆出去了,留下躺在床上抱著一絲希望的浩然。


    ——————烹飪美食分界線————————


    “慢點,別急著行動。”周月扶著要強的浩然坐在椅子上,浩然看著桌子上的是一些家常的小炒,心中不禁有些感動。手剛拿住筷子,不禁有些發抖,還沒抓好就掉了下來,試了幾次都是這樣,對於這種情況,浩然隻能咬咬牙,對周月說道:“我還是用湯匙吧。”


    周月看著心有些痛,不忍心再進行下去,拿了一個湯匙對浩然說:“還是我喂你吧。”接著端起碗,拿著湯匙像喂小孩子一樣一口一口地喂起來,時不時用牙齒把一塊肉撕成更小的肉丁,浩然是滿臉通紅吃完這頓飯的,惹得周月嗤笑連連直說浩然是小鬼,長不大,浩然也沒反駁,這就是所謂的“一物降一物”吧。


    好不容西吃完這頓曖昧的飯,周月就像服侍丈夫那樣弄的浩然當機了,使得浩然想問怎麽解決他的心理問題都沒說出口,後來還是在飯後看到周月抽煙才開口的。


    “你什麽時候學會抽煙的?”浩然看著周月的嘴唇夾著細煙問道。


    “怎麽了,你不喜歡?”周月取下叼著的煙,夾在手指裏反問了一句。


    浩然點點頭。


    “大概是2年前吧,一開始是客戶的需要,叫我一起抽,後來每次煩心的時候都會抽,久而久之習慣吸煙了。不過話說你還真是好孩子啊,不去吸煙。”


    “那樣會殺死我的腦細胞的,”浩然盜用楚軒的迴答,“我還是一個作家啊。”


    “你的症狀也是因為你的生活習慣引起的吧,我猜你是一個人住。”周月看了眼手中的香煙閃過一絲憎惡,隨手扔到了垃圾桶裏。“如此的費盡心機想要去幹什麽,作家隻是另一個你,真實的你就像昨晚那麽狼狽,我就猜測你其實活得很掙紮,假如假設成立,好,那麽結合幾年前的著名作家蘇寒的隕落,加上他是你舅舅,最後我理解的並不比你少的現實生活的殘酷,你,是在,複仇嗎?”一字一句地得出結論,周月看著浩然的神色逐漸變化,知道自己猜得八.九不離十了。


    “是的,這就是我曾今說過的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的原因,我是亡命之徒,不知道哪天會死在複仇的路上。所以我。。。”浩然猶豫著是否說出殘酷的告白。


    “所以你就什麽事情自己暗暗去完成,也不和別人說,自己思考,自己苟且,自己寫作,”周月接下了浩然的話,並繼續著自己的分析,並暗自下了一個決定,“症狀相當嚴重啊,過來和我一起住吧。”


    “噶?”浩然沒反應過來,再次當機。


    “為了你,我可是停業休整了啊。”周月說著指了指門口“暫停會診”的牌子,牌子掛在很顯眼的廣告上,那是周月穿著護士服手做貓爪狀拿著的,旁邊是幾個大字——小月心裏醫療會所,隨後又神秘一笑,“我們做深入的治療,保證毫無後遺症哦~”


    這算是告白嗎?明明是苟且在這世界的我,為何卻還要欠下這份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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