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你和這個年輕人是相熟的對不對？此番去前線，他的職階不低，你們迴來前，我得到元帥消息說此人失蹤了，用的是失蹤而不是戰死，是發生了什麽事？後來你們歸來，他果然不在隊裏，所以此人現在在何處，是死是活？後又得知和他一起失蹤的還有李明誠那個寶貝女兒，他們怎麽會在一起，我記得你和李靜姝那個小姑娘……嗯？浩森你怎麽了！“
孟橋山本來喝著茶，慢悠悠問著，無意一個抬眼，見對麵徐浩森臉色煞白，手握著胸口像是唿吸困難一樣，連忙打住話茬。
而徐浩森那廂已經挺不住，幹咳起來。孟橋山嚇一跳，將茶碗一擱，連忙走過去扶住他，急問:“怎麽迴事！“
徐浩森咳嗽的幾乎隻有出氣沒有進氣，顫抖著迴答不了他的話。
孟橋山見如此不對勁，趕忙先幫他順氣，道:“穩住，醫生馬上來。“又說:“你這孩子真是，這麽嚴重還說沒大病？“
徐浩森等一波兒咳勁兒過去，才喘口氣閉上眼道:“我沒事，校長。“
“還說沒事？“
但徐浩森將身體靠向椅背，搖搖頭，艱難地喘息著，仍是道:“校長，我真沒事，一會兒就好。“
孟橋山對徐浩森並不真的了解，一時拿不定這年輕人是諱疾忌醫還是真的無礙，隻得道:“那你剛才–“
然而話未說完，他心中一動，忽然意識到徐浩森將將那番情景分明是受了刺激。
而導火索是––
孟橋山後知後覺找到了源頭。
“是因為靜姝？“
如此連起來一想，可不是嗎？他應該早想到。
對年輕人來說，小兒女的感情大過天。
他問機要事，徐浩森能嚴陣以對。不想一牽涉李靜姝失蹤這個話題，卻全然崩潰。
難道這就是病因？
輕嘖一聲，孟橋山搖搖頭坐到鄰座上去，道:“那個丫頭值當你這樣？“
又問:“到底怎麽迴事？李靜姝怎麽也失蹤了？你們當時……“
徐浩森聽著他一口一個靜姝，隻感覺心髒被人掐住，眼前發黑，幾乎又要唿吸不過來，平複半晌才道:“發生了意外，阿姝她……我迴來前還沒有找到她。“
“發生了什麽意外？李家這個丫頭不是隨軍的醫生嗎，沒聽說軍醫部遇到什麽事啊，怎麽唯獨她自己出事？“
“她是因為……“
然而，“因為“之後話語忽然斷了。
孟橋山問:“因為什麽？“
浩森閉上眼，不知該怎麽迴答。難道說是因為浩清，他的親妹妹？他說不出口。
而孟橋山見他莫名停下來，疑問頓起:“怎麽？這丫頭做什麽不可說的事了？“
“沒有！“
浩森聽不得任何人對靜姝的誤解，激烈澄清，完了又補充道:“阿姝才是受害者。“光影重現，腦海裏再次浮現出出事前最後一次見靜姝時她故作堅強的慘淡笑顏，那時候的壓抑倔強他沒第一時間觸摸到，後來體會了，可是已經晚了。事故突發，靜姝承受了不必要的災難，至今生死未知。
出事前，她會是個什麽樣的狀態，可是心傷彌漫又遭遇重創？
阿姝是個好孩子，為什麽承受這麽多苦痛？
他的女孩，現在在哪裏？
浩森想的眼睛生疼，眼眸赤紅一片。
孟橋山瞧他又要發病的跡象，急忙道:“你還真是……哎，先冷靜！“然後才無語道:“那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你這說了半天並無實際內容！“
可實際內容，徐浩森哪能與人道。浩清再罪無可恕，也不是被推到人前的理由。
所以徐浩森隻有沉默。
這可就真的有點得罪孟橋山了。
左問一句，你裝傻。
右問一句，你又無言。
公事，你有你的原則。
那這私事呢？
嘴裏說著的尊敬，完全場麵之詞。
孟橋山輕哼一聲站起來迴到他原來的上座，居高臨下道:“浩森，你這態度可讓我有些著惱呢。“說完，不等徐浩森反應，又道:“行，既然這樣，那我最後再問一個問題，如果這個問題，你還迴答不出，那就不能算我冤枉你。“
浩森疑問抬頭。
孟橋山已經道:“迴到陳卓英，這個陳卓英發生了何事總可以說吧！“
並不知，對浩森來說，這並不容易。
陳卓英身上牽扯多方幹係。
而且這次和北地秘密協議的簽訂，陳卓英也有參與。
如果迴答陳卓英的出事過程，勢必要提到他們一起參與的由喬其舉辦的離別酒會，孟橋山何其敏銳，一定會從他們和喬其的這番互動中嗅到什麽。
剛才孟橋山探聽前線事宜時，他閃身躲過，總不能在這裏現了影蹤，那豈不是得不償失。
但這個問題，又不能不迴答，幾次三番拒絕孟橋山的問話，他不是沒有感覺到孟橋山潛在的慍怒。
那該怎麽說呢？
沉吟一瞬，浩森避重就輕，低聲道:“卓英……他是為了救阿姝，兩人一起失蹤的。“
“救靜姝？兩人真是一起不見的？“
“嗯。“浩森點點頭。
孟橋山對這個答案有些無滋無味。
但馬上，他又想到:“你意思是靜姝遇到危險，陳卓英去救的，那你呢，你當時不在場？“
“不在。卓英比我先到。“
浩森僵硬地迴答著，說完，沒來由地，又補了一句:“卓英總是比我早一步。“
而他徐浩森，隻是個落後的失敗者。
浩森抬起手臂搭到額頭上，恰好也擋住了眼睛。
孟橋山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乍聽這番話，卻也品味出一些意思。
這三個年輕人之間––
“怎麽，陳卓英插足你和靜姝之間的感情？“孟橋山直接問。
根本沒料到，浩森會搖頭糾正:“沒有，校長你誤會了，沒有所謂的插足，阿姝她……“
浩森艱難地道:“她本來喜歡的就是卓英，不是我。“
孟橋山驚訝。
才知道還有這內情。
怎麽和傳聞裏不一樣？
傳聞裏都說，督軍千金青眼徐大公子，李徐兩家聯姻指日可待，怎麽會……？
並且，他印象裏的幾次和靜姝那小丫頭的遇見，都是和浩森相關的，難道是他的記憶也出現了問題？
可當事人都這麽說了，不會是假的。
本來小兒女之間的八卦故事，孟橋山是沒興趣的，但這三個年輕人並不是一般人。
李靜姝既然沒有選擇浩森，那李徐兩家是不可能捆綁到一起了，徐浩森他以後還會像以前那樣親近李明誠嗎？
望了一眼對麵，孟橋山試探道:“聽你這意思，你是打算放棄，把那小丫頭讓給外人了？“
聽得浩森不禁一陣苦笑。
他真想裝死拒絕這些問題，這些問題反複撕扯著他心口的傷疤。沒人知道，那裏已經血淋淋。
可現在這個問題走向，又分明是他刻意引導的。
為了那些隱秘，他奉獻了他的傷痛供人觀瞻。
“不是放棄。是為時已晚。“浩森憑著唿吸，盡量不讓自己顯得過於可憐，道:“阿姝和卓英兩情相悅，我能做的就是祝福。“
孟橋山卻不讚同他的表現:“孩子，你是傻嗎？這種事怎麽能讓？“
“沒有讓，我是……“浩森解釋，但還未說完，就被孟橋山截住，氣道:“還說不是讓，你就是太善良了！感情的事哪有為時已晚，需要爭取，你就對那個陳卓英那麽放心？他這個外來人根本就不適合靜姝那丫頭，即便是為了靜姝以後的幸福，你也不能讓她和陳卓英在一起啊！“
形容焦急，一副為後輩操心的態度。
浩森不想揣摩他的關心是真是假，隻無力道:“校長，到如今我已無心計較這些，現在我隻願他們兩人能安全歸來，別的都是虛的。“
這倒也是。
孟橋山一聽，也認同。可不是嗎，人在才能談感情，如果出現意外，還有什麽可爭的呢。
他問道:“那現在是什麽情況？我來之前聽說還沒有消息，會不會……“
“不會的！“
浩森猛然接口道:“他倆一定活著！“
孟橋山略帶憐憫地看著他。
浩森承受著他的眼光，堅定道:“我說的是真的，校長，並不是不想麵對現實。“說著，想了想，小小透漏了點情況，道:“我迴來後，當地的搜尋工作，元帥派了專人接手執行，其實昨天已經傳迴了一點跡象。“
“嗯？什麽跡象？“
“有人在下遊山林裏碰到過一對男女落腳，我們猜測是他們倆。“
“那結果呢？“
浩森搖搖頭，麵露遺憾和擔心道:“不知道，等找到那個地點時，已經沒有了人的蹤影，他們已經走了。元帥昨天給我傳消息說，正在將搜尋方向轉向附近村鎮，希望能盡快找到他們。“
原來是這樣。
孟橋山頷首歎息一聲:“如此我也放心了，李明誠這個女兒我還是很喜歡的，不想她有什麽閃失。哎說到李督軍，我也有段時間沒見他了，出了這樣的事，他還好吧？“
浩森搖搖頭:“不會好的，我迴來時見過督軍一麵，那時他形容憔悴，打擊甚重。這幾天我一直未出門，督軍的情況我雖也不甚清楚，但想來並不會好。“說到後來，越來越無顏以對，痛苦道:“都怨我。是我沒照顧好阿姝。“
“這怎麽能怨你？“孟橋山寬慰道:“你也說了，有了跡象說明人還活著，他倆一定會迴來的。“
不錯，一定會迴來，一定會沒事的。
仿佛被這句話積蓄了力量，徐浩森重新坐直，神情從自責裏稍稍脫離出來，似悲似喜。
孟橋山望他一眼，心裏微動，忽然道:“孩子，難道你就沒想過陳卓英迴不來會怎樣？“
孟橋山本來喝著茶，慢悠悠問著，無意一個抬眼，見對麵徐浩森臉色煞白，手握著胸口像是唿吸困難一樣，連忙打住話茬。
而徐浩森那廂已經挺不住，幹咳起來。孟橋山嚇一跳，將茶碗一擱，連忙走過去扶住他，急問:“怎麽迴事！“
徐浩森咳嗽的幾乎隻有出氣沒有進氣，顫抖著迴答不了他的話。
孟橋山見如此不對勁，趕忙先幫他順氣，道:“穩住，醫生馬上來。“又說:“你這孩子真是，這麽嚴重還說沒大病？“
徐浩森等一波兒咳勁兒過去，才喘口氣閉上眼道:“我沒事，校長。“
“還說沒事？“
但徐浩森將身體靠向椅背，搖搖頭，艱難地喘息著，仍是道:“校長，我真沒事，一會兒就好。“
孟橋山對徐浩森並不真的了解，一時拿不定這年輕人是諱疾忌醫還是真的無礙，隻得道:“那你剛才–“
然而話未說完，他心中一動，忽然意識到徐浩森將將那番情景分明是受了刺激。
而導火索是––
孟橋山後知後覺找到了源頭。
“是因為靜姝？“
如此連起來一想，可不是嗎？他應該早想到。
對年輕人來說，小兒女的感情大過天。
他問機要事，徐浩森能嚴陣以對。不想一牽涉李靜姝失蹤這個話題，卻全然崩潰。
難道這就是病因？
輕嘖一聲，孟橋山搖搖頭坐到鄰座上去，道:“那個丫頭值當你這樣？“
又問:“到底怎麽迴事？李靜姝怎麽也失蹤了？你們當時……“
徐浩森聽著他一口一個靜姝，隻感覺心髒被人掐住，眼前發黑，幾乎又要唿吸不過來，平複半晌才道:“發生了意外，阿姝她……我迴來前還沒有找到她。“
“發生了什麽意外？李家這個丫頭不是隨軍的醫生嗎，沒聽說軍醫部遇到什麽事啊，怎麽唯獨她自己出事？“
“她是因為……“
然而，“因為“之後話語忽然斷了。
孟橋山問:“因為什麽？“
浩森閉上眼，不知該怎麽迴答。難道說是因為浩清，他的親妹妹？他說不出口。
而孟橋山見他莫名停下來，疑問頓起:“怎麽？這丫頭做什麽不可說的事了？“
“沒有！“
浩森聽不得任何人對靜姝的誤解，激烈澄清，完了又補充道:“阿姝才是受害者。“光影重現，腦海裏再次浮現出出事前最後一次見靜姝時她故作堅強的慘淡笑顏，那時候的壓抑倔強他沒第一時間觸摸到，後來體會了，可是已經晚了。事故突發，靜姝承受了不必要的災難，至今生死未知。
出事前，她會是個什麽樣的狀態，可是心傷彌漫又遭遇重創？
阿姝是個好孩子，為什麽承受這麽多苦痛？
他的女孩，現在在哪裏？
浩森想的眼睛生疼，眼眸赤紅一片。
孟橋山瞧他又要發病的跡象，急忙道:“你還真是……哎，先冷靜！“然後才無語道:“那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你這說了半天並無實際內容！“
可實際內容，徐浩森哪能與人道。浩清再罪無可恕，也不是被推到人前的理由。
所以徐浩森隻有沉默。
這可就真的有點得罪孟橋山了。
左問一句，你裝傻。
右問一句，你又無言。
公事，你有你的原則。
那這私事呢？
嘴裏說著的尊敬，完全場麵之詞。
孟橋山輕哼一聲站起來迴到他原來的上座，居高臨下道:“浩森，你這態度可讓我有些著惱呢。“說完，不等徐浩森反應，又道:“行，既然這樣，那我最後再問一個問題，如果這個問題，你還迴答不出，那就不能算我冤枉你。“
浩森疑問抬頭。
孟橋山已經道:“迴到陳卓英，這個陳卓英發生了何事總可以說吧！“
並不知，對浩森來說，這並不容易。
陳卓英身上牽扯多方幹係。
而且這次和北地秘密協議的簽訂，陳卓英也有參與。
如果迴答陳卓英的出事過程，勢必要提到他們一起參與的由喬其舉辦的離別酒會，孟橋山何其敏銳，一定會從他們和喬其的這番互動中嗅到什麽。
剛才孟橋山探聽前線事宜時，他閃身躲過，總不能在這裏現了影蹤，那豈不是得不償失。
但這個問題，又不能不迴答，幾次三番拒絕孟橋山的問話，他不是沒有感覺到孟橋山潛在的慍怒。
那該怎麽說呢？
沉吟一瞬，浩森避重就輕，低聲道:“卓英……他是為了救阿姝，兩人一起失蹤的。“
“救靜姝？兩人真是一起不見的？“
“嗯。“浩森點點頭。
孟橋山對這個答案有些無滋無味。
但馬上，他又想到:“你意思是靜姝遇到危險，陳卓英去救的，那你呢，你當時不在場？“
“不在。卓英比我先到。“
浩森僵硬地迴答著，說完，沒來由地，又補了一句:“卓英總是比我早一步。“
而他徐浩森，隻是個落後的失敗者。
浩森抬起手臂搭到額頭上，恰好也擋住了眼睛。
孟橋山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乍聽這番話，卻也品味出一些意思。
這三個年輕人之間––
“怎麽，陳卓英插足你和靜姝之間的感情？“孟橋山直接問。
根本沒料到，浩森會搖頭糾正:“沒有，校長你誤會了，沒有所謂的插足，阿姝她……“
浩森艱難地道:“她本來喜歡的就是卓英，不是我。“
孟橋山驚訝。
才知道還有這內情。
怎麽和傳聞裏不一樣？
傳聞裏都說，督軍千金青眼徐大公子，李徐兩家聯姻指日可待，怎麽會……？
並且，他印象裏的幾次和靜姝那小丫頭的遇見，都是和浩森相關的，難道是他的記憶也出現了問題？
可當事人都這麽說了，不會是假的。
本來小兒女之間的八卦故事，孟橋山是沒興趣的，但這三個年輕人並不是一般人。
李靜姝既然沒有選擇浩森，那李徐兩家是不可能捆綁到一起了，徐浩森他以後還會像以前那樣親近李明誠嗎？
望了一眼對麵，孟橋山試探道:“聽你這意思，你是打算放棄，把那小丫頭讓給外人了？“
聽得浩森不禁一陣苦笑。
他真想裝死拒絕這些問題，這些問題反複撕扯著他心口的傷疤。沒人知道，那裏已經血淋淋。
可現在這個問題走向，又分明是他刻意引導的。
為了那些隱秘，他奉獻了他的傷痛供人觀瞻。
“不是放棄。是為時已晚。“浩森憑著唿吸，盡量不讓自己顯得過於可憐，道:“阿姝和卓英兩情相悅，我能做的就是祝福。“
孟橋山卻不讚同他的表現:“孩子，你是傻嗎？這種事怎麽能讓？“
“沒有讓，我是……“浩森解釋，但還未說完，就被孟橋山截住，氣道:“還說不是讓，你就是太善良了！感情的事哪有為時已晚，需要爭取，你就對那個陳卓英那麽放心？他這個外來人根本就不適合靜姝那丫頭，即便是為了靜姝以後的幸福，你也不能讓她和陳卓英在一起啊！“
形容焦急，一副為後輩操心的態度。
浩森不想揣摩他的關心是真是假，隻無力道:“校長，到如今我已無心計較這些，現在我隻願他們兩人能安全歸來，別的都是虛的。“
這倒也是。
孟橋山一聽，也認同。可不是嗎，人在才能談感情，如果出現意外，還有什麽可爭的呢。
他問道:“那現在是什麽情況？我來之前聽說還沒有消息，會不會……“
“不會的！“
浩森猛然接口道:“他倆一定活著！“
孟橋山略帶憐憫地看著他。
浩森承受著他的眼光，堅定道:“我說的是真的，校長，並不是不想麵對現實。“說著，想了想，小小透漏了點情況，道:“我迴來後，當地的搜尋工作，元帥派了專人接手執行，其實昨天已經傳迴了一點跡象。“
“嗯？什麽跡象？“
“有人在下遊山林裏碰到過一對男女落腳，我們猜測是他們倆。“
“那結果呢？“
浩森搖搖頭，麵露遺憾和擔心道:“不知道，等找到那個地點時，已經沒有了人的蹤影，他們已經走了。元帥昨天給我傳消息說，正在將搜尋方向轉向附近村鎮，希望能盡快找到他們。“
原來是這樣。
孟橋山頷首歎息一聲:“如此我也放心了，李明誠這個女兒我還是很喜歡的，不想她有什麽閃失。哎說到李督軍，我也有段時間沒見他了，出了這樣的事，他還好吧？“
浩森搖搖頭:“不會好的，我迴來時見過督軍一麵，那時他形容憔悴，打擊甚重。這幾天我一直未出門，督軍的情況我雖也不甚清楚，但想來並不會好。“說到後來，越來越無顏以對，痛苦道:“都怨我。是我沒照顧好阿姝。“
“這怎麽能怨你？“孟橋山寬慰道:“你也說了，有了跡象說明人還活著，他倆一定會迴來的。“
不錯，一定會迴來，一定會沒事的。
仿佛被這句話積蓄了力量，徐浩森重新坐直，神情從自責裏稍稍脫離出來，似悲似喜。
孟橋山望他一眼，心裏微動，忽然道:“孩子，難道你就沒想過陳卓英迴不來會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