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銘卿和浩森約在一家揚州菜館。徐浩森開車到達地方後,見是一家時髦館子也不覺得意外。林銘卿是本城有名的公子哥兒,一向對吃喝玩樂多有研究,約在這麽個地方也是他的作風。


    等進了門,侍者一見徐浩森上下的氣質,立即便笑容滿麵地迎上來道:“是徐少爺吧,林公子已經等您多時了,您這邊請。”浩森不由一樂,揚了揚下巴,由著侍者殷勤,一路上侍者不斷說話捧他,他也懶得發一言,直到走到一處包廂門口。


    侍者適時留步,敲了敲包廂門,裏麵啞啞地傳來一聲:“進來。”正是林銘卿的聲音,侍者便連忙把包廂門拉開,說著“少爺請進!”把浩森讓進去,然後麻利地退出去,把包廂門重又拉上。


    “你這派頭可是真不小!”浩森進包廂見林銘卿靠在一處榻上端著個酒盅獨飲,似醉非醉,不由刺他一下。


    “嗬!”林銘卿卻不以為意,道:“你是不喜歡,你要喜歡的話,隻會比我強!”


    徐浩森懶得理他,不過來到這裏,確實讓他有一瞬間的放鬆。他把外套脫下,隨便搭在桌前的一把椅子上,然後又把脖子上的襯衫扣解開,找了把椅子坐下道:“說吧,什麽事?忽然找我來喝酒?”


    林銘卿眯了眯眼:“找你喝酒就一定有事?我沒怎麽,倒是你,看著不是很開心的樣子。”


    徐浩森沉默一瞬,沒肯定也沒否定。


    林銘卿見他這樣,端起一杯酒給他:“給,來一口!看你這樣,我都替你累!”


    “哼!”徐浩森嗤之以鼻:“你還有臉說我?”但到底還是把酒接過來一飲而盡。


    “行了,咱們誰也別裝了!你徐浩森是厲害,可是呢,也不是鐵人是吧,就別挺了,來,再來一杯,今兒本少爺就是叫兄弟來散心的!”


    又接到徐浩森的一嗤:“江湖氣!跟誰學的?”


    林銘卿不接他話茬,隻給他倒酒,兩人不再言語,你一杯我一杯,連著幾個來迴,總算稍稍停了下來。


    酒喝的有點猛,但卻很暢快,徐浩森一向自律,很久沒這麽放縱自己了,這一放開,確實心情好了很多,正好有侍者上菜,上點心,一道一道,精雕細琢,很是精致。浩森夾了一筷頭,咀嚼了片刻,點頭道:“不錯。”說著又看了看清雅的包間,不由道:“這地方真不錯,下次可以帶阿姝來。”


    說靜姝,他是不由自主的,有好吃的好玩的,他總是不由自主記下來好以後推薦給靜姝,林銘卿聽聞他提到靜姝,卻是一頓,拿起筷子夾了口菜放到嘴裏,味同嚼蠟似的嚼了嚼咽了,才道:“阿……督軍小姐,她怎麽樣?傷好多了吧?”


    浩森點點頭:“好多了。”


    一提到傷,勢必就會想到遇襲這件事,而這件事的背後人正是……徐浩森看著林銘卿搖搖頭。


    林銘卿雖然低著頭,卻像頭上長眼睛似的,道:“你看我也沒有用,這件事和我沒關係!”


    “我當然知道和你沒關係。”不然他怎麽還有心情坐在這裏和林銘卿喝酒。“我是擔心你。”他道。


    林銘卿哧地一聲笑,抬起頭:“擔心我什麽?擔心我和我父親同流合汙對你們不利?”


    他的話很尖銳,徐浩森眼瞳猛一縮,林銘卿已經又是一笑道:“瞧你,瞧你!眼神都變了,我是說著玩的!”


    浩森道:“這不是可以說著玩的?銘卿,你應該知道其中的利害關係,你父親他……”


    “我不知道!”林銘卿忽然大喝一聲,打斷他的話,道:“我不知道你們的什麽關係,我也不想知道,你也不要和我說!”


    徐浩森怒目看著他,林銘卿轉頭看著窗外,看了半晌,才又道:“你放心,我不會跟隨我父親對付你們,但,我也不會跟隨你們對付我家老爺子!”


    徐浩森頹然地道:“可這可能嗎,你身在局中,能脫開身嗎?就像這次的事,你……”


    正在這時,包廂門外有人輕輕叩門,打斷了兩人的情緒。


    林銘卿沒來由地一陣厭煩,怒道:“誰呀!”


    “林公子,林小姐在外麵要找您。”侍者在門口進來垂著手道。


    聽到自家妹妹,林銘卿口氣稍稍一緩,問道:“她自己?”那侍者迴答道:“還有位馮小姐和林小姐一起。”


    馮小姐?


    聽見這,林銘卿眉頭再次皺起,擺手道:“別說我在這裏。”


    那侍者答應著出去,誰知不到一會兒外麵喧囂又起,隻聽聽到門外有人連連小聲急切叫道:“哎,林小姐,公子真不在這裏,您要相信小的啊。。。哎。。。您不能進啊。。。”接著包廂門就被刷的一聲猛地拉開,林銘媛大小姐已經怒氣衝衝的出現在門口。


    “哥哥,你明明在這裏,為什麽讓人說不在?!”


    林銘卿頭疼地按了按眉頭,忍著火氣,向妹妹招招手道:“行了,既然找到了,就過來坐吧。”


    林銘媛和徐浩清一樣,向來喜怒都示於臉上,這會兒一聽哥哥叫她,不由得心中一喜,轉瞬就收起剛才的怒火,踏踏的跑過去。剛坐下,忽然又像想起什麽似的,連忙朝門外喊道:“馮姐姐,快進來,哥哥在這裏呢,外麵那小人說他沒在這裏是騙人呢!”


    話音剛落,就見從門外暗影處走出一個身姿聘婷的女子,頭戴時尚的宣帽,一身高貴的西式公主裙,優雅萬方。隻是她邁入房後,眼光滴溜溜在包廂裏掃了個圈眼神未免太活泛,看到徐浩森時連忙殷勤地打了聲招唿,最終柔柔地把眼光都傾倒在林銘卿身上,輕聲道:“林大哥。”


    林銘卿臉色在她這一聲唿喚中轉為鐵青,浩森不知道他們之間的官司,隻專注在麵前的菜品上。林銘媛卻不管三七二十一,轉頭朝馮顏舒招手道:“馮姐姐,這邊坐。”


    馮顏舒嘴唇輕咬,眼光定定地看著林銘卿的臉色,似是沒有他的允許,她不敢挪移半步似的,直看得浩森抬頭見她仍在門口,連忙出聲道:“馮小姐,快進來坐吧。”


    林銘卿聞言抬頭瞧她一眼,不看還好,一看心裏火氣頓生,諷刺道:“你又委委屈屈站在那裏給誰看,誰欺負你了?”


    浩森微微一愣,林銘卿向來憐香惜玉,今天是怎麽迴事,這馮小姐好歹是個姑娘,神色間很明顯對林銘卿也頗為有意,林銘卿這一番敲打是怎麽個意思?


    果然,那馮顏舒在林銘卿這一番作態之下,眼淚匆匆地在眼眶裏打轉,卻又像是極力忍著一樣不讓它落下,輕聲道:“銘媛,我先走了。我想,我並不適合這裏。”


    林銘媛早已看不下去了,這會兒見她作勢要走,忙站起來跑過去拉住她,對林銘卿道:“哥哥,你是怎麽了?這麽大脾氣!馮姐姐是我帶來的,你不能趕她走。”浩森也道:“銘卿!”


    林銘卿哼地一聲,隻好揮了揮手道:“行了,都過來坐吧。”


    林銘媛聞聲一喜,朝著馮顏舒道:“快過來坐,你還不知道嗎?我哥他就是個神經病,我們吃我們的,不理他!”說著就把她拉過來,準備讓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誰知馮顏舒卻輕巧一躲,道:“銘媛,我總不能搶你的位置,你坐下繼續吃,我坐哪裏都一樣的。”說著,膽怯地看了林銘卿一眼,卻選了離林銘卿最近的位置坐下。


    徐浩森因為她這個舉動,靜靜地看了她一眼。


    林銘媛卻毫無所覺,大大咧咧地在自己原位置上坐了,道:“哥,你怎麽隻點了這幾道菜啊?我還要吃別的!”


    林銘卿哼地一聲,說道:“就你事多,沒有別的,想吃什麽下次自己來,不要粘著我。”林銘媛搖頭晃腦,道:“就粘著你。”林銘卿瞧著她的樣子,無可奈何。林銘媛已經一頭紮進旁邊徐浩森身上,抱著他的手臂道:“浩森哥哥,我可想你了!剛才我就是聽說你在我才一定要來的,不然誰稀罕!”說著,衝自家哥哥那裏哼了一聲。


    林銘卿懶得理她,隻喝自己的酒。


    徐浩森溫顏一笑,有些事他不是不懂,隻是在他眼中,林銘媛隻是個小妹妹,就像浩清一樣。


    林銘媛卻繼續問:“浩森哥哥,你最近在忙什麽呢,都不見你?”


    浩森沉默少許,決定挑明道:“也沒怎麽忙,倒是常去督軍府。”


    聽到督軍府,林銘媛俏臉一白,像是在極力隱忍一般,半晌才哼出聲道:“督軍府有什麽可去的,住著一堆……”一堆什麽,她沒敢說出口,但即便如此,還是被對麵的林銘卿狠狠瞪了一下。


    這一瞪,又把林銘媛的火氣帶了起來,叫道:“你瞪我我也要說,她們就是壞人,顧蘭洲和李靜姝都是!一家子壞人!”一個搶了她親生哥哥的心,一個搶了她浩森哥哥的心!


    林銘卿喝道:“夠了,銘媛!”妹妹每次一見到靜姝就會一點就著,剛開始他還以為是因為顧蘭洲的事,讓她有了心結。直到後來,他才意會過來,其實顧蘭洲隻是一方麵,最根本的點其實是在浩森身上,原來自己妹妹不知道在什麽時候起已經把心放在了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浩森哥哥身上,就像自己當年一樣。想到這裏,他不禁心中一澀,上天真是不公平,為什麽要銘媛也受這種苦?你愛的人,那人卻不愛你。浩森已經在靜姝身上情根深種,銘媛是一點指望都沒有的。


    他心中酸澀,聲音不由得也輕柔許多,道:“銘媛,不要這樣。”


    林銘媛此時心中苦澀不比他少,見哥哥難得溫柔,也便不再鬧,隻是叫道:“我要喝酒。”


    林銘卿索性隨她,倒了一盅給她道:“不許喝醉了。”說完,自己倒自己喝起來。


    浩森歎了口氣,見席間林氏兄妹自顧喝酒,那馮小姐隻一個人不發一言,埋頭夾菜,真是沒有再詭異的事了。他看了看表,對林銘卿說道:“我先迴了。今天中秋,家裏都等著,你們也早點迴去,時間也不早了。”


    林銘卿情緒低落,也不管他,隻是道:“好好的一頓酒,都被銘媛攪和了。”


    徐浩森擔心地看他一眼,不知道他為何又忽然情緒低沉,不過想他向來情緒化,便道:“你喝的不少了,不要再喝了。”


    林銘卿就像沒聽到,揮揮手道:“改天再約。”說完仍舊低頭喝酒。


    浩森見狀無奈搖了搖頭,林銘媛卻扒著他的胳膊不讓他走:“浩森哥哥,為什麽剛說幾句話你就要走,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因為那杯酒的關係,林銘媛臉頰紅撲撲的,燈光下看起來格外可愛,浩森不忍再說出什麽傷害她的話,溫聲耐心道:“今天是中秋,家裏都等著我們迴家,這個時間已經不早了,我得趕緊趕迴去,不然家裏會等急的。銘媛乖,你比你哥哥懂事,你哥哥有點喝醉了,你一會兒幫我把你哥哥送迴家。”


    林銘媛雖然不舍,聽他這麽說,隻好作罷,而且聽他說他懂事,心裏不由得高興起來,點頭道:“浩森哥哥放心,我一定不會把我哥哥拋下的,一會兒我們就一起迴家。”


    浩森摸了摸她的頭,終於扣上扣子拿起衣服出了包廂。等走出館子,迴頭看了眼菜館奢華的樓宇,幢幢棟棟,人來車往,不由搖了搖頭。即便是再繁華,再享受之地,心裏若不痛快,還有什麽可享受的呢?


    林宅。


    車子刷的一聲停在林宅門口,已經有下人跑過來打開車門,林銘媛深唿吸一口氣,道:“快把少爺抬下去,這一路上可累死我了。”林家下人一看林銘卿昏沉沉的躺在林銘媛懷裏,就知道少爺一定是又喝醉了,這是常事兒,大家也都不奇怪,招唿著,架胳膊的架胳膊,抬腰的抬腰,好一會兒才把他抬進房內。


    林銘媛活動了下手臂,對馮顏舒道:“胳膊都酸死了,你說我哥平日裏本來那麽風流倜儻一個人,醉了卻這麽不堪,鬧來鬧去,不消停,倒像個小孩子。”


    馮顏舒文文靜靜的抿嘴一笑,慢步走到床前,見林銘卿眉頭緊皺似是極其難受,平時紅潤的唇此時微微嘟著,可不就像個小孩子?


    馮顏舒心裏一動,不自覺上前一步坐到床頭,伸出手摸了摸林銘卿的臉,那長久以來她從未有機會靠近過的容顏,她終於觸摸到了,可是此刻她隻覺得心裏發苦,那苦中還摻著深深地恨。


    一直以來,她從來都是隻能悄悄躲在不知名的角落裏,遠遠看他與別的女子調笑、曖昧、親密,縱使心中恨得發苦,也從不敢奢求太多,因為她知道,在他眼中,她什麽都不是。其實她知道,她恨的從來不是那些與林銘卿調笑曖昧親密的女子,因為她知道那些女子或許比她更可悲。看似風花雪月的夢境其實都不過是一次次的逢場作戲,而她們卻都無知無覺的沉迷其中,這豈不是更可笑?


    她恨得從來都是一個人,那就是顧蘭洲。


    她知道,一直以來,林銘卿的心裏從來沒有住進去過另外的人,顧蘭洲那個賤人雖然已經嫁作人婦,卻仍是死死盤在林銘卿的心中,不曾離開半步,這如何能讓她不恨?她顧蘭洲憑什麽?!


    既便是恨,但一直以來她也不擔心,她願意等,等林銘卿肯迴頭看她的那一天,因為她知道沒有人能夠走進林銘卿的內心,隻要她一直陪在他旁邊,一直出入林家,近水樓台先得月,終有一天林銘卿是屬於她的。


    可是,她萬萬沒想到,中間會殺出來個李靜姝,那赫赫有名李督軍的女兒。自從她出現後,林銘卿就變了,即便他掩飾得很好。隻是他不知道,他每每提起李靜姝時那微微放光的雙瞳,卻是如何能掩飾不了?隻有像她時刻注意他的人才會發現,那是愛慕的眼神。


    這讓她如何不怒?如何不恨?你林銘卿為什麽就不能看我馮顏舒一眼?你苦苦戀著顧蘭洲那個賤人倒罷了,你為什麽還要請青眼於那李靜姝,難道就是因為她是督軍的女兒?想我馮顏舒,容貌,身段,才學,哪點不如人,為什麽你林銘卿就不能看我一眼?!


    她知道,她不過就是輸在身份上,李靜姝是督軍之女,自然有眾人圍著團團轉,在林銘卿的眼中,她馮顏舒不過就是一個微薄小官的庶女。


    她一直都知道,所以她才要嫁到林家,她要改變命運,這是誰也不能阻止她的,否則休怪她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馮顏舒冷冷一笑,迴頭了眼正在洗帕子的林銘媛,不錯,一直以來,她是一直在利用這個嬌小姐,讓她在前方衝鋒陷陣,替自己殺神殺佛,可是,這又怎麽能怪她呢?誰讓這個嬌小姐沒有腦子呢?


    她又迴頭看了眼昏睡中的林銘卿,也就在此時,在他林銘卿不省人事之時,她才有資格這麽近的靠近他,這個資格她等的已經夠久了,憑什麽要讓與別人!馮顏舒雙手緊握,青筋暴起,她好恨!


    紅顏易老,隨著一天天長大,她實在是等不及了,她必須要想一個辦法改變這個現狀。否則就是被嫡母賣了的命!


    就在這時,睡夢中的林銘卿忽然身體輕輕一翻,朦朧中似是叫出一個人名,電閃火花間,馮顏舒忽然心神一轉,一個主意浮上心頭。


    她悠悠出聲道:“銘媛,你哥想是頭疼得緊,你去廚房看看有沒有醒酒湯之類的。”


    林銘媛聞言伸頭往帳中一瞧,伸了伸舌頭道:“哎,喝酒就是麻煩,還好我沒喝醉。好了,你在這裏照顧我哥吧,我去廚房瞧瞧。”


    馮顏舒遠遠地看到林銘媛沒有防備地消失在長廊後,臉上才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她抬起頭看了看天空,烏雲壓城城欲摧,這天是終要痛痛快快的下一場,這樣才能體味到雨後的涼爽,就像這人的路途,終要搏一搏才能看到希望。她迴首看了看門內的床幃,就這樣吱呀一聲關上了房門。


    轟轟隆隆的雷聲如鼓,林銘媛等著那雷聲過了,雨終於下的小了,才領著一個丫頭端著醒酒湯,悠閑地扇著帕子向林銘卿的房間走去。隻見那丫頭紮著粗粗的麻花辮,容貌很是俏麗,邊走邊嘟囔道:“小姐,你怎麽能讓馮小姐一個人待在少爺身邊呢,那女人我看著對少爺不懷好意呢!”


    林銘媛看她這個樣子不由的好笑,不懷好意?哥哥隻要不對別人不懷好意就謝天謝地了。這些丫頭真是見不得有女人靠近哥哥,哎,她似笑非笑道:“我看你整天就是少爺少爺的,在你們心裏隻有我哥,等我一會兒去跟他說讓他收了你,好不好?”


    那丫頭聞言一急,羞怒道:“小姐!我跟你說正事呢!你怎麽能這樣呢?!”


    林銘媛卻不理她,繼續嗤之以鼻道:“行,說正事,那你說馮姐姐怎麽就對你家少爺不懷好意了,人家是很好的,是你心態不對。”


    說著,便穿過廊子走到林銘卿的房門前。


    那丫頭搖了搖頭,嘟囔道:“那馮小姐一看就是個挑事兒的,小姐你沒經曆過事兒你不知道。她一個小姐整天出入咱們林家,你都沒有想過她想幹什麽嗎?”


    想幹什麽?人一大姑娘能幹什麽啊?林銘媛迴頭不解道:“她出入我們家當然是來找我玩的啊。”


    那丫頭見林銘媛這麽說,不禁搖了搖頭,不知道是該怨自家小姐太單純,還是怨那馮顏舒太有手段,隻得苦笑一下,說道:“不信我們看吧,她是什麽人,小姐你以後終會知道的。”


    林銘媛看她說這奇怪的話,真心不理解,隻得不理她,站在林銘卿門口,奇怪道:“門怎麽關著了?”


    她推開門慢慢走進去,隻見房內光線昏暗,卻不見馮顏舒的身影,她不禁迴頭叫那丫頭道:“進來把燈拉開,馮姐姐也不知道去哪裏了,真是奇怪!”


    說著,自去走到窗前,欲要打開窗戶透透氣,正在這時,就聽到一聲尖銳的驚叫聲從背後傳出,是那個小丫頭,隻聽她驚叫道:“馮小姐,你。。。你和少爺。。。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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