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麽一折騰,廖敬清的傷口好像比之前還要嚴重。第二天聞清給他清理的時候,忍不住嗔道:“就不能老實點嗎?現在好了,安心在家養著吧。”

    廖敬清已經向醫院請過假,這會兒更是有心逗她,“可昨晚到後來,好像你更不老實。清姐果然和我想的一樣,熱情又——”

    “你再說。”聞清用手裏的紗布往他脖子上一纏,“我會滅口的。”

    廖敬清個臭不要臉的,居然順勢低下頭,在她攥得緊緊的小拳頭上親了一口。

    聞清瞪著眼,眼看著他的吻一路滑到了自己的手腕上,他笑看著她,眼底似是挑釁又似是引誘。

    聞清終於沒忍住笑著撲到他身上,廖敬清托住她的臀,兩人又一起滾到了床墊間。

    明明昨晚才毫無節製地做了幾次,可這會兒被他引領著漸入佳境,她竟然也覺得那滋味兒仍是妙不可言的,像是怎樣都嚐不夠。

    聞清從沒試過這樣放縱自己,和廖敬清在一起,她感覺到無論做什麽都很合拍。以前薑鈺就說,他們名字裏有相同的一個“清”字,這緣分注定了他們是最合拍的一對。

    到了現在,聞清也會忍不住這樣想了,他們好像彼此的另一半翅膀,有了對方才能更加恣意地隨意飛翔。

    他們在清晨明亮的陽光中做愛,眼神和唿吸交纏著,自由又美好的感覺,那一刻身體相貼,連心都離得特別近。

    ——

    兩人在床上廝混了很久,中午的時候一起吃了飯,聞清不得不離開了。

    廖敬清百無聊賴地倚著門框直看她,“我怎麽有種被嫖了的感覺。”

    聞清穿好衣服,坦然地說:“怎麽會,我又沒給你錢。頂多算是被睡了。”

    “不能不去嗎?”廖敬清走過來摟著她肩膀,“不如試試和我一起混吃等死的感覺?”

    聞清伸手拍他,“公司裏有事。程總前段時間陪女兒耽擱了很久,明天他女兒要走了,終於就快能簽合同了,我今天再迴去看看。”

    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得心神不寧,或許是太久沒應付這種場麵,所以才會格外緊張。聞清籲了口氣,迴身抱了抱廖敬清,“等合同簽完了,聞定山那邊的事我就再也不管了,專心陪你混吃等死。”

    廖敬清沒有接話,隻眼神幽暗地瞧著她。

    聞清想了想,又說:“唐娜到現在也沒出現,至於正揚和她的事,我決

    定以後不再插手了,相信警方會公平處置。以後他們那些破事,都和咱們沒關係了。”

    廖敬清知道,以聞清那樣強勢的個性,做出這些讓步全是因為自己。他隻能抱緊她,嗓音低啞地說了聲“謝謝”。

    聞清流裏流氣地摸了摸他下巴,“我對你這麽好,以後要好好報答我。”

    “正經不過三秒鍾。”他笑話她,可看她的時候神色越發複雜了,像是有千言萬語都沒法說出口似的。

    等走的時候,聞清看著廖敬清的胳膊還是有些發愁。畢竟是因為自己傷到的,聞清覺得自己這麽一走了之太不厚道了。

    廖敬清也意味不明地和她對視著,站在門口看她那模樣居然有點撒嬌和委屈的味道。

    聞清遲疑了下,還是折了迴去,“算了,讓阿銘把東西送過來好了。”

    廖敬清低低一笑,伸手拍了拍她發頂,“清姐對我真好,以後隻能以身相許了。”

    阿銘很快就把文件都送了過來,聞清當時正在陽台晾衣服,廖敬清幫忙收了。

    等阿銘走了,廖敬清在沙發上坐定,眼神明滅地看著那遝文件。此時的聞清因為背對著他所以根本看不到他的舉動,他隻要……

    廖敬清伸出去的手在半空停頓了下,指尖收緊。但他不知又想到了什麽,還是快速地將那遝資料打開了,然後飛快地在裏麵找到了聞定山那個保健品的配方複印件。

    ——

    晚上聞清去赴沈逸的約,廖敬清竟然神奇地什麽都沒說,聞清覺得奇怪,要知道這人之前可是連程季青的醋都要吃的。

    廖敬清似乎很不在狀態,表情微微有些浮躁,“我跟著去多不好,顯得太小氣。”

    聞清心想之前你也沒少小氣啊。但想到他手不方便,於是也便沒再多想什麽,自己拿了包就走了。

    沈逸除了比原來瘦了些,似乎沒什麽太大變化,坐在那依舊是一副招蜂引蝶的樣子,聞清進餐廳時,看到隔壁桌的女孩正在偷看他。

    從上大學開始他在人群中就是搶眼的,聞清承認自己是外貌協會,當初最早就是被他這副皮囊給吸引的。

    她走過去和對方打招唿,“不好意思來晚了。”

    “是我早到了。”沈逸一直注視著她,深邃的目光像是要將這段時間失去的都給看迴來一樣,然後自嘲一笑道,“狀態很好,看來真是在熱戀。”

    聞清在他對

    麵坐下,“你很懂女人啊。”

    沈逸微微揚了揚手,“可事實上,待在我身邊最久的女人隻有你,應該說我從來都隻有你。”

    聞清並不想談論太多關於兩人感情的事,可聽了這話還是沒忍住,“難道不是遲莉莉嗎?她認識你比我還要久。”

    沈逸安靜下來,英俊的五官浸潤在餐廳幽蘭的光線裏,他忽然伸手過來,牢牢覆住了她的手背。

    “不管你現在和誰在一起,我都沒打算放棄。”沈逸堅定地說,“我約你來不是為了告別,而是為了開始。”他鄭重地說,“我想和你重新開始。”

    聞清將手抽了迴來,“你覺得可能嗎?”

    “聞清。”沈逸輕聲喚她,很是無奈,“眼睛看到的不一定都是真的。那天她喝多了,我送她迴家,她忽然撲上來吻我。”

    “你迴應她了。”

    沈逸並不避諱,“是,當時我有短暫的迷失。”

    聞清聽著他如此輕描淡寫地提起自己出軌的事,隻是冷笑了一聲,“那很好啊,繼續迷失吧。”

    沈逸自始至終都很平靜,等她說完才道:“你看,你明明還是很介意。”

    “當然介意,畢竟第一次被甩。”聞清端起麵前的水喝了一口。

    沈逸縱容地笑了下,像是早就習慣了她毒舌又刻薄的樣子,“這兩年我們之間出現了問題,相信你也發現了。我們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少,可哪怕這麽少的時間,依舊有吵不完的架和談不完的工作,你想想,我們多久沒認真約會過了?”

    “所以這成為你出軌的理由?”聞清說完又覺得可笑,自己幹嘛要在這和他談論這個話題?

    沈逸沒有直接迴答她,而是說:“我那時的確受不了你的強勢,可後來你離開了,我覺得自己生活和工作都一團糟。聞清,這次是我不對,但我保證,以後對你忠貞不二。這難道不好嗎?這次之後,我太清楚失去你的意義。”

    “嗯,說的很好聽。”聞清道,“可我很抱歉,沈逸,我愛上別人了。”

    沈逸垂放在桌麵上的手微微緊了緊,指尖緩緩叩著桌麵,“我知道,那個醫生,聞叔叔已經告訴我了。”

    聞清一點也不意外沈逸和聞定山見過麵,沈逸是個很城府的人,最懂的如何俘獲人心。他說:“你隻和他相處了這麽短的時間,你確定這份感情值得放棄我們的五年?”

    “難道不是你先放棄的?

    ”聞清很無語,終於覺得這頓飯沒有必要吃下去了。她起身拿好自己的包,沈逸一直蹙眉瞧著她,她臨走前迴頭對他說:“一份感情值不值得,不是用時間長短來衡量,有的人在一起哪怕一天,你也覺得不枉此生。”

    沈逸從沒見過聞清這麽不理智的樣子,更無法相信這樣的話會她嘴裏說出來。直到她離開了,他才將手中的杯子狠狠往前一推。

    竟然有人真的能改變聞清嗎?他完全無法置信。

    ——

    聞清都快被氣飽了,但還是在路上買了吃的帶迴去,廖敬清一個人恐怕也隻是隨便應付下,她特意買了他愛吃的米分。

    但是打開門鎖,屋子裏卻是漆黑一片,聞清將燈全打開,每個房間看了一遍都沒找到人。

    難道是出去吃飯了?

    聞清意外地發現,連車鑰匙也一起沒了,這人手受傷了還敢自己開車?

    她拿了手機打電話給他,但廖敬清一直沒有接,連續響了幾次都是無人接聽。

    聞清心裏開始有些不安。她坐在沙發上無法控製地想,會不會去找七叔了?聯想昨晚的一切,她越想就越覺得有可能!於是想也不想就出了門,可下了樓之後,她自己也不知道該去哪裏?

    這個生活區的路燈已經壞了好幾盞,有的地方光線根本都看不清楚,聞清站在一片夜色之中,腦子裏浮現了無數的畫麵。

    他會不會一衝動惹怒了七叔,然後發生什麽事?

    大概是戀愛真能讓人智商下降,聞清覺得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根本不受掌控,一個個爭先恐後地往自己腦子裏鑽。

    她抱著胳膊站在小區門口,夜晚的風吹的頭發全都亂了,可腦子仍然沒清醒多少。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她終於看到廖敬清的車遠遠地開了過來,燈光那麽刺眼,可她就是一眼就認出了是他。

    廖敬清也看到她了,眉心微蹙,趕快將車找地方停好。可這邊還來不及下車,聞清那邊已經開了車門撲上來。

    廖敬清被她撞得悶哼一聲,哭笑不得道:“怎麽了?”

    “你為什麽不接電話?”聞清感受到他真實的體溫才稍稍安心一些,忽然直起身來狠狠瞪著他,“我以為你——”

    她並沒有說完,可焦急緊張的神態根本掩飾不了,廖敬清和她近距離地凝視著彼此,那一刻他清楚地感覺到自己內心深處有根弦狠狠悸動了下。

    他伸手抱著她,“看起來膽子挺大,怎麽這麽容易害怕。”

    聞清將臉埋在他胸口,不自覺地笑了下,“還不是你害的。”

    廖敬清沒再說什麽,熄火下車,然後去後座拿東西,聞清看到是個購物袋,看來他是去超市了。

    她站在車邊等他,可餘光不經意地掠過副駕上,忽然發現了一個東西。

    那是個發卡,帶蕾絲的東西。

    但不屬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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