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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隻需要一條內褲就夠了。


    所以, 葉久澤毫無顧忌地扒光了一身累贅, 著一條藍色的胖次,在新劈的小窩裏帶著白柴過起了山頂洞人的生活。


    好男人向往的日子無非是老婆孩子熱炕頭, 雖然他現在沒那種硬件去要老婆孩子, 但好歹有條狗聊以慰藉。


    退而求其次,“老子與狗暖炕頭”也算是圓滿的境界了。


    葉久澤苦中作樂地想。


    他盤腿坐在鋪上,盯著白柴的小屁股發呆。也不知為什麽, 從進了這新窩起,他家富強就變得異常冷漠, 別說正眼,連個斜眼都沒給他。


    這咋了?


    瞅也不給瞅, 抱也不給抱, 汪也不給汪。明明是隻奶狗,卻高傲冷酷得像座冰山,襯得他像是撞上冰山的泰坦尼克號。


    失去手機和電腦的夜生活是困難模式;失去雕兄和種子的夜生活是地獄模式。


    要是地獄模式中加入個“狗不理”,他這樣活著還有什麽意義?


    說白了,葉久澤就是無聊了, 想作。


    “富強……”葉久澤趴在白柴的身邊, 與它臉對臉, 唿吸相聞, “富強你瞅瞅爸爸, 爸爸給你順毛。”


    白柴八風不動, 穩如銅鍾。


    “富強, 你是不是眼睛不舒服睜不開啊?”葉久澤嘟起了嘴,作吹風狀,“爸爸給你唿唿就舒服了,噗——”


    一陣裹挾著黑人牙膏的“口氣”噴上了白柴的腦袋,葉久澤敏銳地發現白柴眼皮子動了動,右爪露出了尖銳的指甲,深深嵌入熊皮裏。


    “富強,爸爸明天給你剪個指甲吧!”葉久澤開啟了唐僧模式,“萬一你抓傷了爸爸,爸爸又不幸得了狂犬病,在沒有疫苗的時代,爸爸隻能淒慘地死在野外。”


    白柴轉了腦袋,挪了身體,換了個角度趴著休息。


    “富強……”葉久澤幽怨的聲音響起,人在熊皮上呈九十度角旋轉,硬是將臉挪到了白柴正麵,“爸爸還能給你捉虱子揉肚皮剪毛洗澡。”


    “富……”


    “咕嚕嚕……”


    腸道蠕動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裏十分明顯,有時候並非是出於饑餓,還有可能是因為——


    葉久澤按了按小肚子,眉頭微蹙。伴隨著“噗”的一聲輕響,他的眉頭又緩緩舒展開來。


    啊,屁乃肚中之氣,豈有不放之理。


    一股子單身狗的“清香”開始在空氣中發酵、彌漫,葉久澤的這個屁,可謂是“悠遠綿長,後勁夯實”。


    下一秒,葉久澤發現他家富強瞪大了雙眼,金色的眸子流露出難以置信的震驚,它的狗臉似乎都扭曲了起來,猛地從熊皮上彈起三條腿,以風一般的速度衝出了洞穴!


    “臥槽!”葉久澤親眼見到三條腿的狗子爆發出六條腿的威力,滿臉懵逼,“媽的不愧是老子,連放個屁都是核彈級別的強!”


    “不對,三條腿的狗能跑這麽快?”


    “不,不對!誒!富強——富強你特麽去哪兒?”


    終於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葉久澤手忙腳亂地穿起衣服,甩起大輕功追逃家的狗子,可謂是風風火火。


    以至於這片深山的後半夜,都迴蕩著女童淒厲的嘶吼——富強!


    ……


    低矮的房屋密密實實地接在一起,開墾中的田地被栽上了新苗,泛出蓬勃的綠意。陽光傾瀉,笑染孩童的眼角,村人相互慰問,又是新的一天。


    這算是戰國時期殷實的村落之一了,因為有一位巫女坐鎮,尋常妖物不敢進犯,倒是保住了此方安寧。


    可現在,這份安寧岌岌可危。


    自四魂之玉重現人間後,魑魅魍魎的行事愈發張狂無忌。它們或是成群結隊地掠食,或是神出鬼沒地偷襲,從“人見城”的區域擴散、壯大,吞沒了不少有著巫女與除妖師的村落。


    四魂之玉啊……據說,能實現人所有的願望……


    巫女冷笑出聲,也不知想到了什麽,手中的茶碗重重地磕到了矮幾上。褐色的茶湯波紋激蕩,倒映著她爬滿皺紋的臉,扭曲成支離破碎的畫麵。


    室內的氣氛忽然變得凝重了起來,她深刻地意識到——自己老了。


    “穗大人!”屋外響起村人的聲音,在帷幕之外,村人跪坐在廊下,舉止端正。


    “穗大人,村外來了一個女孩,抱著一隻狗。”


    巫女穗微微睜開了眼:“女孩?”


    “佩劍,年齡不大,衣著不凡,似乎是位離家的姬君。”村人低聲道,“身上沒有妖氣和血腥味,很幹淨的模樣。”


    巫女穗的眼神亮了起來:“帶我去看看。”


    “是。”


    ……


    葉久澤幾乎一夜沒睡,花了很大的功夫才將白柴從犄角旮旯處尋迴來。猶記得他找到這小可憐的時候,它又暈死在路邊,無知無覺。


    它像是再度受到了重創,黃色的梨花絨被血水浸濕,斷臂的缺口處開始發炎流膿,在沒有藥品的情況下,幼犬的性命幾乎在生死邊界上漫步。


    他隻能忍痛向【商城】兌換了昂貴的藥品,用來吊住狗子的小命。時間消費一出一進,雖沒有增加,也幸而沒減少太多,簡直是謝天謝地了。


    葉久澤抱著白柴,小心檢索著它身上的傷口。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它的脊背上被利器劃了一道口子,血肉翻飛、皮毛不存、深可見骨。確切地說,再往裏一些,怕是要被打斷整根脊椎了。


    葉久澤沉了眼,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若是隨意拯救一隻動物就可以挽迴自己的生命,這任務未免過分容易了,肯定有他不知道的暗線隱藏其間。


    更何況,什麽仇什麽怨啊要對一隻幼犬接二連三地下毒手?傻逼嗎?


    他緊了緊白柴的身體,心想這鬼地方不能呆了。


    他需要一個安全的地方養精蓄銳,更需要給白柴一個安穩的環境養傷,如此,才能保住這張長期飯票。


    白柴依舊昏迷著,而葉久澤已經斷斷續續地甩了半小時大輕功,四處尋找人煙。


    但他沒有想到,一路行來時的所見,刷新了他對這個時代的認識。


    他離開深林之後,見到的第一個“人”是一具腐爛了半邊的屍體。三隻體型龐大、渾身漆黑的人形野獸分食了屍體,隨後往地上一躺,瞬息間化作了三塊巨大的石頭,往不同的方向滾去……


    他藏在巨木後方注視著一切,沒有作聲。待周遭恢複了平靜,他立刻離開了此地。


    有妖怪啊臥槽!


    他見到的第一個村莊已經化作了一片燃燒著火焰的血海,強盜們狂妄大笑,圍著一群哭喊的婦人猥褻作樂,情景不堪入目。


    他宰了他們。


    他……殺了人……


    葉久澤花費了一段時間才克服了這個恐懼,他將婦人們暫時安頓妥帖,決定為自己也為她們……找一處地方容身。


    治安賊差啊尼瑪!


    如此尋尋覓覓,終於被他找到了一個相對富饒平靜的村落。而在他跨入村落的那一刻,抱在懷裏昏睡了好些天的白柴終於睜開了眼。


    陽光,刺眼;懷抱,溫暖。


    殺生丸掀開了沉重的眼皮,又一次對上了女孩清麗的臉龐。


    她逆著光,輪廓顯得模糊不清,可麵上的笑容卻真實而生動。


    隻見她低下頭,親昵地用下巴蹭了蹭他的額頭:“你終於醒了。”


    “爸爸很擔心你。”


    殺生丸難得一愣,抬眸,斜了她一眼。


    “富強,你下次再亂跑,爸爸就把你片成狗肉火鍋!”


    殺生丸:……


    火鍋是什麽,他不懂。但什麽是狗肉,他還是明白的。


    所以,他這是被一個人類幼崽……威脅了?


    夜色席卷,村人早早入眠。這個時代的燈油昂貴,用一點少一點,在僅夠溫飽的村落裏,除非節慶期間,不然這等“奢侈品”還是少用為好。


    葉久澤不願搞特殊,也學著別人的模樣,將油燈藏在箱底。


    沒有火光的夜,暗得太過深濃,月光淺淺,泛出華光。


    葉久澤睡不著覺,便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著藏獒的肚皮,直把宇智波斑撩得火大。


    真特麽夠了!你到底要對一隻狗做什麽?


    他在黑暗中張開猩紅的雙眼,內裏流動的血色仿佛有了生命,張揚著難掩的光輝。


    這雙眼,是忍者戰場上拚殺而出的紅玫瑰,踏著萬千屍骨和鮮血凝結。它們肅殺冷漠、殘忍美麗,哪怕僅僅是平靜地注視著一個方向,都能激蕩出萬夫莫開的氣勢。


    強悍之美,頂峰姿態!


    葉久澤輾轉,意外對上了藏獒沉凝的眼。在一瞬間,他像是從那雙眼中看見了屍山血海。


    他呆呆地注視著藏獒,放輕了唿吸。隨後無害地抬起了手,蓋住了那雙紅眸。


    “挺漂亮的……”


    宇智波斑微微一怔。


    漂亮嗎?


    不,她隻是沒有經曆過寫輪眼的邪惡!


    這種需要用親人的生命堆砌而出的美麗,是世上最扭曲的罪惡。而每一個宇智波中的強者,都背負著這種原罪。


    他的親生弟弟泉奈,為了他的成長,失去了生命,付出了眼睛。


    一瞬間,他的身上湧出無法忽視的哀涼。


    “不過民主啊,你們狗狗的眼睛在光線的反射下是會發光的……”而窗外,恰巧有月光印入。


    很快地,宇智波斑就被葉久澤的聲音拉迴了現實。


    女孩拍了拍他的狗腦袋:“你這雙鈦合金狗眼太閃了,真的,爸爸還以為看見了床頭的女鬼,賊尼瑪嚇人!”


    “民主,爸爸沒見過紅眼睛的狗,你別是得了什麽紅眼病吧?”


    宇智波斑:……


    宇智波一族沒有紅眼病!沒有!


    藏獒把狗臉埋進榻榻米裏,表示不想再跟人類有任何交流。可身邊的小祖宗並不打算放過他:“民主,我再給你講講富強的事兒吧。”


    “啊,上次講到哪兒了,哦,你哥富強被爸爸的一個屁熏出了山洞……”


    宇智波斑:……


    就算他明白年幼的孩子會將動物當成玩伴,喜歡傾訴自己的心事,可對方的每一句話對他而言都是精神汙染==


    “爸爸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了它,那時候,你哥富強身受重傷……”


    宇智波斑:……


    他沒有哥哥叫宇智波富強,就算真要起個書寫相似的,怎麽也得是“宇智波富嶽”吧?


    還有,他真心同情那隻名叫“富強”的狗。


    ……


    殺生丸循著一絲氣息來到了人類城池的外圍,隔著幾重樹林和濃鬱的人味,追蹤的氣息已然消失無蹤,再尋不到分毫。


    他站在原地,任由風絲卷起銀白的長發,暗金色的瞳孔注視著“人見城”的方向,微微眯起。


    看到了……城池中央升騰的瘴氣。


    紫黑色的扭曲氣息,糅雜著妖魔的味道,腥臭且惡心。它牢牢盤踞在“人見城”的上方,對城中的生靈散發著滿滿的惡意。


    城中的人類無知無覺,甚至不清楚死亡的陰影就在自己的頭頂。


    他們笑得怯懦且單純,為生病的城主和少城主擔憂,為今日吃什麽果腹煩惱,又為耕作和買賣辛勞……


    那是殺生丸不願意接近的地方。


    他沒有幫助弱小的善意,也沒有遇人就殺的暴虐習性。他隻是突然失去了追擊的興趣,哪怕他確定……有一縷曾經假冒了他身份的氣息藏匿在城裏。


    說走就走,沒有餘地。


    邪見安分守己地跟在殺生丸的身後,對於自家大人這幾日的陰晴不定有了深刻的了解。


    大人前幾天竟然紆尊降貴地揮動天生牙救了個人類女孩!


    嚇得他邪見連續做了三天三夜的噩夢,每一個噩夢裏都是他尊崇無比的殺生丸大人揮動著天生牙救濟世人,活成了一尊行走的菩薩!


    大人兩天前還給了那臭丫頭一套和服!


    嚇得他連午睡都開始神經衰弱,恍惚間看到他家純血的殿下迎娶了人類還特麽生了一堆嬌嬌軟軟的半妖,每一個半妖都長了張犬夜叉的臉!


    而大人今天來到了人類城池的外圍……這在以前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講道理,邪見覺得這段時間的殺生丸高深莫測,心思複雜得猶如打結的狗毛。


    他家大人變了,不複從前打架、圈地盤、找墓地三點一線的簡單生活,而是有了不能說也不讓猜的小秘密,莫非……


    邪見戰戰兢兢地抬起頭,看向大人成年後的偉岸的身影。


    莫非就算是殺生丸大人,也擺脫不了犬族交|配季的煩惱嗎?


    下一秒,前方白色的身影一閃——


    “啪啪啪!”


    “嗷——”


    邪見捂著腦袋重傷倒地:“殺生丸大人饒命!”


    殺生丸極為冷漠地踩著邪見往前走,一直旁觀不出聲的女孩悄然上前,伸手戳了戳躺屍的邪見:“邪見大人,你怎麽惹殺生丸大人生氣了?”


    她不明白,為何一言不合就會變成“啪啪啪”的局麵?


    明明邪見大人什麽都沒做啊?


    “玲……”邪見欲哭無淚,訴說著生存之道,“扶我起來,我還能繼續追隨殺生丸大人!”


    身邊沒有動靜。


    邪見忽然發現,不僅前方的殺生丸大人停下了腳步,就連身邊的玲都沒什麽反應。他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根據豐富的經驗,能讓殺生丸大人陷入沉默的隻有一件事——敵襲!


    他得趕緊找個地方藏好身形。


    邪見還算有良心,跑路不忘捎上身邊的小女孩。隻可惜玲有些呆,沒在第一時間規避危險。


    緊接著,邪見就聞到了一股子沼澤的味道,腥得讓人作嘔。


    他驚恐地看見,殺生丸大人俊美的麵容有一瞬的扭曲。


    在距離他們不算遙遠的灌木叢裏,狼狽不堪地滾出一人一狗,他們似乎是掉進了沼澤裏,渾身都染上了淤泥。


    “民主!爸爸真的不知道降落點是沼澤地啊!”


    雙人輕功甩起來,從天上往下看,沼澤地哪那麽明顯?


    難得民主的傷好了個七七八八,葉久澤想到自己【背包】裏的金子銀子和銅板,就想著找個人類的城池逛逛,購入一些草藥和食物。


    如果能買到一些皂角和棉花,那就更好了。


    沒辦法,【商城】中的貨都需要時間兌換,他可沒那麽闊綽。


    問清楚“人見城”的位置,他一時興起拖著民主出來轉悠,可這狗子不服管,死活跟他倔。葉久澤一怒之下抓起它甩了個輕功,哪成想落地成了泥猴子。


    鼻翼間彌漫著一股散不開的臭味,宇智波斑眼前一陣昏黑,講真的,就算是宇智波整個家族的小輩合起來都沒葉久澤這麽熊!


    這都第幾次了?


    他深刻地感受到熊孩子“須佐能乎”級別的威力了!


    如果有來世,他希望這女娃能投生到千手家,這樣,宇智波一族就能看著千手一族走向自我毀滅了!


    在落入沼澤的那一秒,要不是他反應敏捷地叼起她,借著枯木往旁邊躥,隻怕這會兒他們都得溺死了。


    堂堂宇智波一族的族長沒死在終焉之穀,反而溺死在沼澤裏,怕是要被人笑一輩子。


    宇智波斑瘋狂甩毛,抖落一地的泥巴雨。與此同時,他對危險的感知突然亮起了警報。


    屬於戰鬥人士的直覺讓他敏銳地察覺到一束冰冷的目光,他壓低身子擋在葉久澤一側,戒備地看著遠處的來人。


    白衣銀發,肅殺寂然。


    隻一眼,宇智波斑就明白,這是位高姿態的強者,如鋒芒畢露的劍,尚未學會收斂。


    可實力,已經能和他巔峰時的狀態比肩。


    哪怕失卻人形、失卻查克拉、失卻寫輪眼,就連人形都無法維持。可宇智波斑屬於強者的驕傲容不得後退!


    即使對方氣勢強大,來者不善!


    沿著溫泉的下遊走,邪見追上了月下漫步的殺生丸。他趕緊小跑到對方腳邊,行了個跪禮:“殺生丸大人,邪見已經狠狠教訓過那個不知好歹的幼崽了!”


    “嗯。”


    殺生丸腳步不停,隻一聲迴應,似乎對此事漠不關心。


    邪見有些懵,他真是有些摸不透自家大人的想法了。


    如果真是漠然的態度,那為何不一開始宰了對方?即使大人不與幼崽動手,可也不像是個能容忍幼崽挑釁的人……


    畢竟,之前在鬥牙王的屍骸裏——殺生丸大人生父的墓地中,犬夜叉身邊的女人執起鐵碎牙對大人喝罵,不也得了個被毒華爪溶了的結果嗎?


    若非鐵碎牙的結界護住了她的小命,指不定死得如何淒慘。


    由此可見,殺生丸大人絕不是一個會因為對方的年齡、性別、能力強弱而忍耐自己脾氣的人。但凡觸怒了他,隻能是死路一條。


    那麽問題來了!


    那隻被撓腳底板的幼崽……憑什麽活著?


    憑什麽啊?!


    殺生丸大人在上遊洗澡,那隻幼崽也在上遊被捆,講道理,他完全不信對方沒有冒犯到殺生丸大人!


    真是太可惡了!


    殺生丸大人洗浴的時候被人撞破,這怎麽可以!


    他邪見追隨了殺生丸大人這麽多年,一次都沒見過大人洗澡的樣子!一次都沒有!


    不!那隻幼崽,憑什麽得到近侍才有的福利!


    邪見感覺自己養了百年的老白菜被豬給拱了!


    “殺生丸大人……”邪見痛哭流涕,“您就讓邪見去殺了那個幼崽吧!隻要她死了,誰也不會知道您的肉體被她的眼睛玷汙的事!”


    殺生丸:……


    “啪啪啪——”


    “嗷——”


    玲小心翼翼地靠近挨揍後的邪見,輕聲道:“邪見爺爺,‘肉體’和‘玷汙’是什麽意思啊?”


    邪見:……人類幼崽害慘我!


    這一刻的邪見完全不敢去看殺生丸的表情。


    “啪啪啪——”


    “嗷——殺生丸大人我錯了!”


    ……


    葉久澤一臉虛脫地迴到了村落,渾身無力地推門而入,蔫兒巴拉地抱上狗子,委屈至極地窩在毛茸茸的肚子上。


    宇智波斑睜開眼,見她沒缺胳膊少腿,倒也隨這小祖宗折騰。不就是擰兩下耳朵扯幾根毛揉三圈肚子嗎?


    他現在身為一隻狗,並不在意細節問題。


    “民主,爸爸被人欺負了……”葉久澤擼起皮子,將自己團成球,“在溫泉邊,有一個變態的男人,居然對我做出這種事!”


    uc震驚部的標題一出,沒見識的宇智波斑立刻豎起了耳朵。


    下意識地,他還湊過去嗅了嗅葉久澤的脖頸,可她身上除了一股小孩兒的奶香味,真沒什麽不可言說的味道。


    “他居然光著身子在溫泉裏洗澡!”


    宇智波斑:……


    心情複雜,完全不知道該說啥……哪個人在溫泉洗澡是不脫衣服的,你嗎?


    “我不小心掉在了他的腳邊,他就狠狠地報複了我!”


    宇智波斑:……


    真的不是你偷看別人洗澡被打了嗎?


    “他把我捆起來,派人撓我腳底板!此仇不共戴天!爸爸要把他的□□畫下來,貼滿‘人見城’的大街小巷!”


    宇智波斑:……


    講真的,他覺得這女娃跟千手柱間一定有血緣關係。


    他們無論是搞事的能力,還是說服人的話語,亦或是闖禍的技術和腦迴路的驚奇……都像極了==


    沒想到他才跟千手柱間那個狗比決裂,轉眼又要給另一個“千手”當牛做馬,這日子大概是沒法過了……


    絮絮叨叨的聲音在耳邊漸小,小祖宗的唿吸趨於平緩,倒是睡了過去。


    宇智波斑探出嘴,叼起另一張皮子蓋在她的身上。


    再如何不著調,她總歸還是個孩子。他與千手柱間聯手打造木葉村,為的不就是讓家族中的孩子免上戰場、平安長大嗎?


    孩子啊……總有任性的權利。


    家族的生存,脅迫每個孩子早熟自立;戰爭的殘酷,讓他失去了最後一個弟弟……


    泉奈死的那刻,他的心底除卻滔天的怒火,還有克製不住的悲涼。


    泉奈啊……


    宇智波斑垂下頭,依偎在葉久澤的身旁。小女孩身上的奶香味並不膩,甚至還有點安神的作用。他看著她的黑發雪膚,恍惚間像是瞧見了泉奈的影子。


    他的弟弟,小時候也帶著一股奶香味,也像這樣靠在他的肚子上,胖乎乎的小手舉著一個豆皮壽司,笑著送進他的嘴裏。


    “嗚……”泉奈……


    宇智波斑蜷縮起身子,將葉久澤牢牢地圈在懷裏。


    ……


    犬夜叉發現自己流年不利——


    老爹的遺產,殺生丸要搶;複活的桔梗,奈落也要搶;微辣的泡麵,七寶死命搶;楓之村的地盤,妖怪成群搶;最近就連戈薇那個暴力的女人,都有人來搶!


    最關鍵的是,搶戈薇的“情敵”還是個女人!


    那女人渾身上下沾滿了奈落的味道,名叫“神樂”,但看她的表情一點都不快樂==


    她坐在一片潔白的羽毛上,“搶”了暈倒的戈薇,乘風而去,還囂張至極地對他邀戰。


    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叫上小夥伴一起痛毆了神樂。哪成想這個畫麵被偶然路過的桔梗撞上了!


    神樂分分鍾告訴了他,什麽是女人的變臉——原本兇神惡煞的風之使者一秒化作了弱不禁風的小妖,她幹脆利落地撕開和服、露出大腿,淒切地躺在他的刀下。


    隨後,她衝著桔梗的方向哭得梨花帶雨:“非禮啊——”


    犬夜叉:……


    戈薇:……


    不,不是!我沒有我沒碰我沒動她請聽我解釋!


    桔梗默然無語,她靜靜地盯著神樂看了會兒,扶起了她,也……帶走了她。至於犬夜叉,她沒有興趣跟他敘舊,也不想同他打招唿。


    “桔梗……”犬夜叉喊道,“桔梗!她叫‘神樂’,是奈落的手下!”


    桔梗沒理會他,自顧自地往前。


    “桔梗!如果沒有奈落的陰謀,我們……”


    “沒有‘我們’。”桔梗駐足,卻連頭也不迴,“犬夜叉,奈落的事情我會親手解決,你不用插手。他的命,是我的。”


    她需要更多的死魂補充自身,畢竟這個脆弱的陶土軀殼並不堪用,她得在最短的時間內提升到巔峰狀態的強大,如此,才能在身體崩潰前殺死奈落。


    而之所以留下神樂……


    嗬,奈落安在她身邊的眼線,不僅有最猛勝,還有不少精怪。如今再用拙劣的手段塞入一個女妖……無所謂,她已經習慣了。


    將犬夜叉等人遠遠甩在身後,神樂嘴角輕彎,拿起扇子優雅地遮住了小半張臉。


    “嘛,巫女桔梗。”神樂詢問道,“我們這是去哪兒呢?”


    “找個地方。”桔梗招來幾條死魂蟲,往前探路,“離我遠些,你身上的味道……招人嫌。”


    神樂笑容一僵,狠狠地瞪了桔梗一眼。


    她是奈落的分|身,自然會沾染上奈落的氣息,就像人的出身一樣,誰能自我選擇?


    如此稀鬆平常的事兒,怎麽一個兩個都對她的體味意見這麽大?


    奈落真有那麽臭嗎?


    “嗯?在那裏啊……”桔梗感知著死魂蟲的氣息,望向森林的彼方。


    隨後,她邁開腳,踏上了通往“穗之村”的道路。


    夜色席卷,村人早早入眠。這個時代的燈油昂貴,用一點少一點,在僅夠溫飽的村落裏,除非節慶期間,不然這等“奢侈品”還是少用為好。


    葉久澤不願搞特殊,也學著別人的模樣,將油燈藏在箱底。


    沒有火光的夜,暗得太過深濃,月光淺淺,泛出華光。


    葉久澤睡不著覺,便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著藏獒的肚皮,直把宇智波斑撩得火大。


    真特麽夠了!你到底要對一隻狗做什麽?


    他在黑暗中張開猩紅的雙眼,內裏流動的血色仿佛有了生命,張揚著難掩的光輝。


    這雙眼,是忍者戰場上拚殺而出的紅玫瑰,踏著萬千屍骨和鮮血凝結。它們肅殺冷漠、殘忍美麗,哪怕僅僅是平靜地注視著一個方向,都能激蕩出萬夫莫開的氣勢。


    強悍之美,頂峰姿態!


    葉久澤輾轉,意外對上了藏獒沉凝的眼。在一瞬間,他像是從那雙眼中看見了屍山血海。


    他呆呆地注視著藏獒,放輕了唿吸。隨後無害地抬起了手,蓋住了那雙紅眸。


    “挺漂亮的……”


    宇智波斑微微一怔。


    漂亮嗎?


    不,她隻是沒有經曆過寫輪眼的邪惡!


    這種需要用親人的生命堆砌而出的美麗,是世上最扭曲的罪惡。而每一個宇智波中的強者,都背負著這種原罪。


    他的親生弟弟泉奈,為了他的成長,失去了生命,付出了眼睛。


    一瞬間,他的身上湧出無法忽視的哀涼。


    “不過民主啊,你們狗狗的眼睛在光線的反射下是會發光的……”而窗外,恰巧有月光印入。


    很快地,宇智波斑就被葉久澤的聲音拉迴了現實。


    女孩拍了拍他的狗腦袋:“你這雙鈦合金狗眼太閃了,真的,爸爸還以為看見了床頭的女鬼,賊尼瑪嚇人!”


    “民主,爸爸沒見過紅眼睛的狗,你別是得了什麽紅眼病吧?”


    宇智波斑:……


    宇智波一族沒有紅眼病!沒有!


    藏獒把狗臉埋進榻榻米裏,表示不想再跟人類有任何交流。可身邊的小祖宗並不打算放過他:“民主,我再給你講講富強的事兒吧。”


    “啊,上次講到哪兒了,哦,你哥富強被爸爸的一個屁熏出了山洞……”


    宇智波斑:……


    就算他明白年幼的孩子會將動物當成玩伴,喜歡傾訴自己的心事,可對方的每一句話對他而言都是精神汙染==


    “爸爸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了它,那時候,你哥富強身受重傷……”


    宇智波斑:……


    他沒有哥哥叫宇智波富強,就算真要起個書寫相似的,怎麽也得是“宇智波富嶽”吧?


    還有,他真心同情那隻名叫“富強”的狗。


    ……


    殺生丸循著一絲氣息來到了人類城池的外圍,隔著幾重樹林和濃鬱的人味,追蹤的氣息已然消失無蹤,再尋不到分毫。


    他站在原地,任由風絲卷起銀白的長發,暗金色的瞳孔注視著“人見城”的方向,微微眯起。


    看到了……城池中央升騰的瘴氣。


    紫黑色的扭曲氣息,糅雜著妖魔的味道,腥臭且惡心。它牢牢盤踞在“人見城”的上方,對城中的生靈散發著滿滿的惡意。


    城中的人類無知無覺,甚至不清楚死亡的陰影就在自己的頭頂。


    他們笑得怯懦且單純,為生病的城主和少城主擔憂,為今日吃什麽果腹煩惱,又為耕作和買賣辛勞……


    那是殺生丸不願意接近的地方。


    他沒有幫助弱小的善意,也沒有遇人就殺的暴虐習性。他隻是突然失去了追擊的興趣,哪怕他確定……有一縷曾經假冒了他身份的氣息藏匿在城裏。


    說走就走,沒有餘地。


    邪見安分守己地跟在殺生丸的身後,對於自家大人這幾日的陰晴不定有了深刻的了解。


    大人前幾天竟然紆尊降貴地揮動天生牙救了個人類女孩!


    嚇得他邪見連續做了三天三夜的噩夢,每一個噩夢裏都是他尊崇無比的殺生丸大人揮動著天生牙救濟世人,活成了一尊行走的菩薩!


    大人兩天前還給了那臭丫頭一套和服!


    嚇得他連午睡都開始神經衰弱,恍惚間看到他家純血的殿下迎娶了人類還特麽生了一堆嬌嬌軟軟的半妖,每一個半妖都長了張犬夜叉的臉!


    而大人今天來到了人類城池的外圍……這在以前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講道理,邪見覺得這段時間的殺生丸高深莫測,心思複雜得猶如打結的狗毛。


    他家大人變了,不複從前打架、圈地盤、找墓地三點一線的簡單生活,而是有了不能說也不讓猜的小秘密,莫非……


    邪見戰戰兢兢地抬起頭,看向大人成年後的偉岸的身影。


    莫非就算是殺生丸大人,也擺脫不了犬族交|配季的煩惱嗎?


    下一秒,前方白色的身影一閃——


    “啪啪啪!”


    “嗷——”


    邪見捂著腦袋重傷倒地:“殺生丸大人饒命!”


    殺生丸極為冷漠地踩著邪見往前走,一直旁觀不出聲的女孩悄然上前,伸手戳了戳躺屍的邪見:“邪見大人,你怎麽惹殺生丸大人生氣了?”


    她不明白,為何一言不合就會變成“啪啪啪”的局麵?


    明明邪見大人什麽都沒做啊?


    “玲……”邪見欲哭無淚,訴說著生存之道,“扶我起來,我還能繼續追隨殺生丸大人!”


    身邊沒有動靜。


    邪見忽然發現,不僅前方的殺生丸大人停下了腳步,就連身邊的玲都沒什麽反應。他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根據豐富的經驗,能讓殺生丸大人陷入沉默的隻有一件事——敵襲!


    他得趕緊找個地方藏好身形。


    邪見還算有良心,跑路不忘捎上身邊的小女孩。隻可惜玲有些呆,沒在第一時間規避危險。


    緊接著,邪見就聞到了一股子沼澤的味道,腥得讓人作嘔。


    他驚恐地看見,殺生丸大人俊美的麵容有一瞬的扭曲。


    在距離他們不算遙遠的灌木叢裏,狼狽不堪地滾出一人一狗,他們似乎是掉進了沼澤裏,渾身都染上了淤泥。


    “民主!爸爸真的不知道降落點是沼澤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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