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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為防盜章滯空三秒,他被迫團成球滾了下來。


    所幸他腦子還算機智,一身內勁外放凝結為薄薄的氣場,極力削弱下降的速度。本以為落地時會摔成傻逼,怎知一頭栽進了溫泉裏,瞬間化作落湯雞。


    葉久澤被水淹沒,不知所措。在灌了幾大口溫泉後,他才發現這波操作太騷了,令人窒息,中間得供給點氧氣。


    原因無他,這溫泉水充滿了一股子腥膻味,像是有人在給新殺的雞退毛,又混雜著臭魚腐爛的髒器味兒,在口腔中發酵彌漫,熏得葉久澤差點沒把隔夜飯吐出來。


    農夫山泉……一點也不甜==


    他猛地從水中躥起,渾身濕淋淋的模樣像是溺死的女鬼。然而,正麵迎接他的不是清新的空氣,而是一隻約莫42碼的腳底板!


    “啪嘰——”


    葉久澤來不及睜開眼,來不及深唿吸,來不及反應躲避,就被一隻腳蓋了臉,惡狠狠地踩進了水裏。


    “我日……咕嚕嚕……”哪個王八蛋偷襲他!


    他拚命掙紮起來,手指嵌入了臉和腳掌的縫隙裏,放出了大招——撓死你丫的!


    足底穴位奇多,十分敏感。隻要操作得當,就算是天王老子都得爆發出杠鈴般的笑聲。


    他感覺到對方的腳猛地收了勢,頗有幾分退避的意味。說時遲那時快,報複心極重的葉久澤根本沒想從水底出來,反而第一時間握住了敵方腳踝,如樹袋熊一樣抱了上去。


    緊接著,他張開嘴,撩起牙一口咬在那結實的小腿上。


    讓你特麽踹我!小爺今朝就廢了你的腳筋!


    臥槽!賊尼瑪疼!


    他這是咬到鋼鐵俠了嗎?


    傷敵八百自損一千,蘿莉的牙就跟珍珠米粒似的寶貝,哪裏經得起這一啃,頓時,巨大的痛楚從口腔席卷全身,刺激了他所有的痛覺神經。


    葉久澤嘴裏扯著一塊肉,另一手卻捂著腮幫子“汪”地一聲哭出來。牙疼不是病,疼起來要人命。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沒到拔牙處。


    眼淚鼻涕如決堤的大壩,他毫不客氣地一把抹了,全糊在敵方的小腿上。


    殺生丸:……


    雪白的絨尾自身後襲來,落在他不著寸縷的身上,從左肩鬆垮地斜繞到身後,覆蓋住私密的地方。可這欲露不露的模樣實在撩人,滿滿的荷爾蒙逸散在空氣裏,是成年犬妖最致命的魅力。


    月色正好,浴場朦朧。


    隻可惜一個是冷麵羅煞,一個是摳腳漢子。一個想著“拿什麽整死你,幼崽”,一個想著“拿什麽搞死你,混蛋”……


    電光石火之間,冰山與泰坦尼克號相撞,前者紋絲不動隻潰敗幾許小川,後者慘烈陣亡連三觀都碎成兩半。


    對上了一張交鋒過兩次的反派臉,葉久澤心頭有一句“mmp”必須得講!


    “是你!”他駭地往後一躥,蹦出三尺,一把往背後摸去,打算執劍速戰速決。


    哪成想,劍早已沒入了溫泉裏,他這會兒除了摸到一把濕漉漉的長發,再無別的東西。


    葉久澤臉色一變,心下一驚。


    不,在強大的敵人麵前,他不能暴露沒有武器的短板!


    於是,他的手硬生生在後背轉了個彎,撩起黑發一甩,擺出“用飄柔,就是這麽自信”的姿勢,說道:“啊,真是人生無處不相逢啊!”


    殺生丸:……


    他詭異地從她眼裏讀出了“怎麽又是你”、“到哪都有你”、“你咋陰魂不散”的嫌棄感==


    葉久澤悄然挪動著腳步,一寸寸摸索著自己的劍:“所以,何不相逢一笑泯恩仇呢?”


    殺生丸:……


    他看出來了,這不著調的人類幼崽……害怕了。


    是因為沒有武器嗎?


    正好,他想教訓她已經很久了!


    手指上凝成綠色的光輝,殺生丸無動於衷地看著她,冷冰冰的眼神直把她看得毛骨悚然。


    葉久澤真有點慫了,既沒有劍,又沒有光線,還淌著溫泉,要是動起手來,自己指不定被怎麽虐!


    想想對方朝一隻奶狗下的毒手,葉久澤不寒而栗。


    “我勸你千萬別動手。”葉久澤急中生智,冷靜道,“我保證你一動手,腰間那條皮草就掉下來!”


    殺生丸垂眸看了眼自己的身體,不以為意:“嗬……”


    他冷笑出聲,音色低沉磁性:“廉恥從不是我在乎的東西。”


    禮義廉恥,隻是人類定下的規矩,妖怪在乎的僅是實力。即使妖界與人間相互滲透,密不可分,但人類的道德觀念在妖怪中並不盛行。


    更何況,他會在乎一隻幼崽的眼光?


    “哦……”葉久澤嘖嘖出聲,犯賤地挑釁道,“那你倒是脫光了給我看看啊!”


    反正都是男人,他這話說得毫無心理壓力。瞧瞧這大兄弟的德性,一邊說著不在乎,一邊拿皮草把自己裹嚴實,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典例。


    殺生丸:……


    “反正你也不在乎廉恥不是嗎?”葉久澤打量著他高大結實的身板,吐出一句暴擊,“莫非你……徒有虛表?”


    這話一語雙關極了,饒是殺生丸再不屑與弱小計較,也沉了臉色。


    “唰——”綠色長鞭橫掃而過,葉久澤抱頭鼠竄,深一腳淺一腳地狂奔。


    “難怪溫泉水這麽難喝!原來充滿了你的騷氣!”葉久澤覺得自己免不了被揍的命運,當即裝備上“死了都要懟”的精神,“我長這麽大就沒見過一大男的不僅在額頭紋月亮,還特麽戴美瞳抹眼影的!”


    “轟——”


    岩石被殺生丸一爪子擊碎,在他動真格的時候,葉久澤再賊也難逃魔爪。


    “臥槽!不——”瑩綠色的長鞭將他捆成了粽子,倏忽一下拖到了罪魁禍首的眼前。


    葉久澤如毛毛蟲般蠕動,從一開始叼得飛起的做派一點點萎靡成“爸爸我錯了”、“爸爸我不敢了”、“爸爸我再也不犯了”的狀態。


    他突然想給自己點一首“涼涼”……


    啊,富強,爸爸大概馬上要去天堂見你了!


    對不起,爸爸沒能給你報仇雪恨,因為蘿莉的外皮並不是敵軍的正義==


    他被安置在岸上,渾身濕透,在夜風中凍得像條鹹魚。而銀發皮草男慢條斯理地穿上衣服,像是掂量豬仔似的看著他。


    “你要對一個小女孩做什麽?”葉久澤警惕道。


    殺生丸不語,瞥了她一眼,轉身離開。


    夜風中,似乎傳來一聲輕微的——嗬。


    葉久澤:……


    是你在“嗬”吧?你什麽意思,嫌棄個啥啊?


    瑩綠色的長鞭從手指間脫落,化作具象化的妖力繼續捆著她的身體。殺生丸並不是大度的主,對方是怎麽對他的,他就要千百倍奉還。


    林間寂靜,葉久澤努力挪動著往前爬去。但沒一會兒,就看見一隻通體原諒色的河童怒氣衝衝地狂奔而來,對他破口大罵——


    “啊!又是你這個不知好歹的人類!”


    “我今天就要替殺生丸大人教訓你!”


    哦,那家夥叫殺生丸啊……


    等等,重點不是這個!


    “臥槽你幹什麽?”葉久澤大驚,隻見“原諒色”跑到他腳邊,火速脫掉了他的鞋襪,“離我遠點!你搞毛!我告訴你我不會放過……哈哈哈哈哈尼瑪!”


    邪見掏出了一把軟草,奉命刷起葉久澤的腳底板。


    說真的,他已經看不透殺生丸大人的意思了==


    殺生丸大人不殺她,他可以理解為大妖有大妖的尊嚴,因此不屑與幼崽計較,可刷人腳底板……不像是不計較的樣子啊?


    但……為什麽要刷腳底板呢?


    邪見一臉困惑。


    “哈哈哈別刷了!癢死爹了!哈哈哈!不……媽噠!”


    “哈哈哈不要啊別碰那裏……放開啊!”


    片刻後——


    “啊……嗯……癢死了……求別鬧……”


    “我錯了……不要了……”


    “放過我……”


    邪見臉色幾經變化,總覺得自己似乎看穿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


    大概是腦子有坑了,才會拋棄溫暖的小窩不要,轉而到荒山野嶺求勞什子的機緣。


    機緣又不是眼瞎,哪能瞧上他……


    葉久澤折了根長樹枝,拍打在濃密的草叢間驅趕蛇蟲。他一邊自我埋怨,一邊跋山涉水,以期找個幹燥的窩點宿上一晚,明兒再從長計議。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


    葉久澤忽地扭頭看向身後,卻發現林間除卻沙啞的風聲與影影幢幢的樹影,再無多餘的事物。


    可他總覺得……有什麽奇怪的東西綴在後頭,那種讓人脊背發寒的視線時有時無,燒得他心慌。


    靜默了幾秒,他假裝無事發生地轉身,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膝蓋微曲狂猛發力!


    頃刻間,他以極致的速度躥入高空,留下一道天藍色的氣勁,烙下一個讓人望塵莫及的背影。


    “吱——”


    有尖銳的嘯聲在身後響起,劇烈的摩擦聲刺破空氣的阻力,粗壯的黑影化作妖魔,由下往上地扭曲升騰,企圖捕獲不安分的獵物。


    冷汗順著臉頰滑落,葉久澤隻匆匆瞥了一眼,就沒命似的逃竄,興不起半分抗爭的念頭。


    那是什麽?樹嗎?


    後頭未知的生物太過龐大,枝幹展開時遮天蔽日,結成一張密實的網。他之於它,猶如蒼蠅對上電蚊拍,即使一擊不死,也得失之二三。


    在他還未熟練掌握這個身體的所有技能之前,冒然迎敵並非明智之舉。


    幸好他先下腿為強,要是晚走一步,怕是連皮帶骨都被拆了吃了。


    葉久澤慌不擇路地跑了很遠,直到那股子毛骨悚然的感覺消失不見,方才撐著腿喘氣,像一條脫水瀕死的魚。


    八成是廢了,一年的運動量都在今晚了==


    “嗷——”


    遙遠的方向傳來野獸的嚎叫。


    葉久澤:……


    他到底是落在了什麽鬼地方?!


    ……


    夜還很長,明月高懸。


    葉久澤耗了半小時尋到了一處枯敗的灌木叢,正準備拾掇一些生火取暖,哪知扒開枯枝爛葉,竟發現上頭沾滿了黏糊糊的液體。


    沒有燈光的夜,他看不清液體的顏色,可它濃重的腥味充斥鼻尖,再搭配黏稠的質感,讓他不禁懷疑有誰在這兒打了一炮。


    這品味也是沒誰了,打炮好歹找張床不是,灌木叢算什麽?不嫌硌得慌嗎?


    槽多無口,葉久澤扯了幾根草嫻熟地揩去手指上的不明液體,麻利地劈砍著灌木,收拾出一個不小的空間。


    但漸漸的,他停下了動作。


    灌木深處,依舊布滿了黏膩腥鹹的液體。許多交叉的枝幹被摧折,雜亂無章地墜在一處,就連矮小的草葉都印出塌陷的痕跡。


    他不自覺地屏住了唿吸,隻聽得在死寂的角落處,傳來斷斷續續的咕嚕聲。


    理智告訴他:傻逼快點撤吧!死在荒郊野嶺沒人給你收屍!


    情感告訴他:看一眼,就看一眼!瞅瞅那是啥!


    猶豫了半晌後,葉久澤還是邁開了腿,朝著灌木深處走去。講道理,如果真有兇獸,早在他砍柴的時候就撲過來了,何必蟄伏這麽久呢?


    他撥開了一層層淩亂的灌木,借著月色的光輝,勉強看清了湮沒在雜草碎石中的生物——


    臥槽!


    一隻動物幼崽,瞧著不過兩個巴掌大小,有著一身雪白的毛發,渾身沾滿了褐色的“泥漿”?!


    它似是昏迷了過去,倒在髒兮兮的亂木中,小肚皮時起時伏,一副進氣少出氣多的樣子。


    葉久澤著實愣了好一會兒,方才一個激靈迴過神,探身查看這隻幼崽的情況。他好歹是養過“兇獸”哈士奇的真男人,對狗子有著一定的分辨度。


    當他輕手輕腳地托起這隻幼崽細細打量時,腦子裏不禁冒出了柴犬的形象。


    它似乎是……白柴?


    葉久澤抽了抽麵皮,覺得自己跟狗真有著剪不斷理還亂的孽緣。


    可到底是瞧見了,隨意扔了讓它自生自滅不好吧?


    且,這隻白柴幼犬,受了很嚴重的傷呐……它的左前肢被利器切下,切口平整見骨,一看就是人類所為。


    它的咽喉至腹部被剖開了一道口子,傷勢不深,卻架不住血流不止。也是直到此刻,葉久澤才發現,它周身的黏膩並不是泥漿,而是一塊塊幹涸的鮮血。


    也不知是誰這麽心狠手辣,居然對一隻幼崽下毒手!什麽仇什麽怨啊真是!


    所幸白柴命大,失血這麽多還不死,當真是小強中的精英了。


    “嘖,遇到爸爸我,你命不該絕啊。”


    葉久澤低喃了一句,從【背包】中掏出了上品止血散和星虹泉,混搭攪拌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給懷裏的白柴灌了下去。


    隨後,他掏出一張厚實的熊皮裹住白柴,將它安置在柔軟的草葉上。


    他如今的身體可不是七秀奶媽,能做到奶一口就讓白柴生龍活虎的地步。純陽作為一個輸出職業,能曉得給它灌個止血散已經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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