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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風清涼,螢火飛舞,銀河橫亙,長星璀璨。


    殺生丸抱著葉久澤坐在視野開闊的山崖上,望向被銀輝籠罩的林海與遠方黛色的群山。片刻後,他垂下眼,注視著懷裏“裝死”的葉久澤,良久無言。


    這麽難以麵對他嗎?


    在借著那隻蠢狐狸的口表明心跡之後,害羞了?


    殺生丸終究沒不給麵子地拆穿她,隻是伸出修長的手包裹住她微微握緊的拳。一點點摩開她的掌心,探入五指,穿插進她手指的縫隙裏——


    他喜歡這種十指交握的感覺。


    當掌心相貼的那一刻,再多的語言也不能形容萬一,或許,這大概就是人類常說的“心動”感?


    葉久澤的唿吸短暫地凝滯了一秒,隨後恢複了平靜。他的睫毛輕輕顫抖,眼珠子動了動,還是選擇“裝死”。


    麵對殺生丸,他很心虛。


    即使之前的話說得再好聽,左右也在表達一個意思——拒婚!


    在西國的地盤上明目張膽地拒絕上位者的求娶,還在對方一家老小眼皮子底下脫逃,無異於是在砸王儲的招牌。


    但,恐婚需要理由嗎?


    不需要。再來一次他還得逃。


    更何況,殺生丸莫名消失大半個月還杳無音信的賬總得算算。


    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設,葉久澤安穩如烏龜,殊不知他對殺生丸的了解不夠徹底,作為一名優秀的獵手,殺生丸對目標獵物素來有耐心,也喜歡撩人於無形。


    他不像犬夜叉那樣坦率,也不像生父那樣多情。


    麵對想要追求的伴侶,他隻會徐徐圖之,偶爾強勢進攻,不動聲色地告訴對方他的強大、務實和可靠。


    “我不會勉強你。”


    殺生丸一用陳述的語氣,就顯得格外鄭重:“我會等你說‘願意’的那一天。”


    葉久澤的唿吸一促,眼珠子急速轉了一圈。似是緊張,也似是激動。


    見狀,年度最佳獵手殺生丸唇角輕勾,給予了獵物280%的暴擊傷害:“但,不要讓我等太久。”


    “並非是我沒有耐心,而是——”


    “人類的一生太短。”殺生丸再補百分百的暴擊,“將時間浪費在猶豫裏,豈不可惜。”


    說罷,他住了嘴,閉目養神。哪怕是懷裏的人試探性地睜開了一條縫,也無動於衷。


    男女之間的博弈,本就不需要太多的花言巧語。尤其是針對心誌堅定之人,點到即止的幾句話往往至關重要。


    殺生丸確實不懂討好女人,即使追求異性,他也隻會“送和服”與“帶迴家”兩種手段。


    但,他是肉食性動物,對於必須吃到嘴裏的美味,他各方麵的“技術”都能呈可怕的數值增長。俗稱——無師自通。


    當他停下攻勢的時候,他的獵物才會發現,早已退無可退。


    葉久澤暗搓搓地睜開眼,盯著殺生丸的下巴愣了好一會兒,僵了一段時間後,方才歎息似的喃喃自語道:“敗給你了……”


    他找了個舒服的角度,將半張臉埋進鬆軟的絨尾裏,許是困倦了,連聲音都帶著一絲鼻音:“呐,殺生丸……”


    “以後的人生,還請多多指教。”


    殺生丸的嘴角,輕輕勾了起來。


    他低下頭親啄她的額角,說道:“嗯,第一個指教——別招惹族裏的狗,他們,我不好下手宰了。”


    葉久澤:……


    你是魔鬼嗎?


    ……


    這日子過得不是人遛狗,那就是狗遛人。葉久澤出逃西國不過九天,就被逮迴了殺生丸身邊。


    狐狸精突子奇跡般地生還,雖說皮毛又被扯禿了好幾撮,但好歹拚命護住了臉。在殺生丸的霸權統治之下,突子完全失去了跟葉久澤單獨吐槽的機會。


    直到——他們撞上了一名愛慕殺生丸的女子。


    她叫“桫欏”,是人類聚居的大城池中的城主之女,地位等同於公主一般的存在。


    她溫柔美貌,姿容絕麗,烏發如瀑,羽織華美。有著高挑的個頭和纖穠合度的身材,當她握著笛子從遠處行來,宛如畫中出來的美人,一顰一笑,雍容華美。


    葉久澤看呆了,突子看傻了,邪見也懵逼了。


    這時候,他們三個的腦子裏齊齊冒出同一個念頭——天呐!居然真的有女人會喜歡殺生丸誒!又是被他的臉騙了嗎?


    然而,桫欏大美人實力打臉,她用最深情的語言告訴所有人——她不看臉!


    她真真切切地愛慕著這位幾天前救過她的偉男子,即使對方是個大妖怪,即使這份感情舉世不容,她也在所不惜、決心勇往直前!


    “殺生丸大人……我……”桫欏低下頭,臉頰泛起紅暈,“我,戀慕著大人,我,想追隨大人。”


    殺生丸式冷漠:……


    他不動聲色地給葉久澤遞了個眼神。


    葉久澤嚴肅地點了點頭,帶著突子和邪見一起,體貼避開。他可是個很大方的人,不就是有美女表白他對象嘛,他完全不介意,並想看個好戲!


    殺生丸:……


    他突然明白什麽叫做“媚眼拋給瞎子看”了==


    葉久澤關鍵時刻掉鏈子,殺生丸的冷氣飆了起來。他蹙眉看著身前的女人,好一會兒不知道該怎麽辦——


    “滾”、“別擋路”、“想死嗎”三連發?


    想起這段在西國被扒了無數次的黑曆史,殺生丸抿了抿唇,到底沒再說。那麽問題來了,不說這個,該說什麽?


    “殺生丸大人,我心悅你……你能留下我嗎?”


    表白還在繼續,灌木叢裏看熱鬧的突子卻激動了起來。他推搡著葉久澤,揮舞著爪子:“去啊!上啊!撕了她!沒看見她在招惹你男人嗎?”


    葉久澤叼著狗尾巴草,死魚眼狀:“哈?”


    “你長點心吧!上啊!捍衛你的那什麽……對,捍衛主權!撕了她啊!”突子振奮道,“撓花她的臉,讓她再也招惹不了你男人!我們狐狸精打架都這樣做!”


    “文明點兄弟。”葉久澤拍了拍他的爪子,吐出狗尾巴草,“難得有個妹子透過現象看本質,愛上了殺生丸的內在,我有點欣慰,原來世界上不止我一個愛上狗。”


    突子:……


    你真是夠了!


    突子一把拽起邪見的衣領,晃著這隻河童:“說!殺生丸是什麽時候招惹到這女人的!”


    “悠著點兄弟。”葉久澤救下了邪見,“你這麽激動幹什麽?”


    “醒醒吧姐妹!”突子指著殺生丸,說道,“按他平時的個性,早一鞭子過去了!可現在,他沒有!”


    “就連‘滾、別擋路、想死嗎’這三句都沒有!”


    “他甚至還有耐心聽完這女人在說什麽!難道不是說明他對她有意思嗎?”


    突子神經敏銳如久經沙場的老鴇,此刻看著手底下毫無進取之心的頭牌花魁葉久澤,隻覺得心肝脾胃腎都疼了起來。


    “你看看別人,別人長得美不粗魯還是真正的女人!”突子溢出黑化的氣場,“別白瞎自己的皮囊,上!”


    葉久澤重新將狗尾巴草叼迴嘴裏,百無聊賴:“我不能上。”


    “為什麽!”


    “我不上,我看戲;我上了,被看戲。”


    突子:……


    邪見:……


    不知為何,他們看向場中“孤軍奮戰”的殺生丸,有一種說不出的心酸。


    殺生丸你看見了嗎?你心愛的女人特別喜歡圍觀你被別的女人表白,這是何等的臥槽==


    “五日前,大人從妖怪手中救下我,我就愛上了大人。”桫欏一腔愛慕流瀉,滿懷心神蕩漾,“五日別離,我等了五日,沒想到會再遇見大人。”


    “我想,這就是命運吧!”


    “殺生丸大人,你是我第一個喜歡的人呐……”


    十五六歲美少女的純情告白,青澀勇敢,一往無前。在最美麗的年歲遇見心目中的男子,是邂逅,也是奇遇。


    她原本發誓,若是第七日終等不到心上人,就將這份愛慕永存心底。


    卻不料上天垂青,讓她再遇了他。


    這一刻,她感覺自己的靈魂都快樂地飛揚起來。她的視野中再無其它,隻剩下那雪亮的一抹白。


    “殺生丸大人……”


    “你如何得知我的名諱?”殺生丸蹙眉。


    “啊……當時跟在大人身後的仆從,是這麽喊你的。”


    殺生丸式冷漠:……


    哦,邪見的鍋,記下了。


    邪見猛地打了個寒顫,抱著人頭杖瑟瑟發抖。


    “人類。”殺生丸開口道,“我的身邊,不需要你。”


    桫欏瞪大了眼,緊緊握住自己手中的笛子,眼圈紅了起來:“大人……”


    “迴到你該去的地方,人類。”殺生丸側耳傾聽,聞見大批人類趕至的氣息,“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桫欏咬緊了唇,小臉慘白,眼淚大滴大滴地落下。


    “桫欏,真心愛慕著大人……”


    “我不需要。”


    殺生丸扭過頭,實在容不得後麵的視線,幹脆利落地絨尾一卷,直接將看大戲的葉久澤拖了出來。


    彼時,他叼著狗尾巴草,睜著死魚眼,頂著殘念臉。緊接著,他對上了桫欏妹子難以置信到心碎情殤的眼神。


    葉久澤:……


    等,等等!妹子你別哭,哦草!別哭!媽呀他最怕女人流眼淚了!


    恰恰,殺生丸這死狗將他扯入漩渦,像是在不滿他看戲不出力一般,輕哼一聲扭頭就走。草叢裏,突子揮舞著爪子,握拳作加油狀。


    葉久澤:……


    突子,你跟我前世的損友愈發相像了,改天有機會我揍你一頓吧。臥槽妹子你別哭了==


    桫欏握著笛子,眼淚怎麽也止不住。淚眼婆娑中她凝視著葉久澤,越是打量越是自慚形穢。


    “你是殺生丸大人身邊的女人嗎?”妹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卻還吊著一口氣追問,“你是人類,對吧!”


    這倆句話似乎沒有毛病?


    葉久澤點了點頭:“是的。”


    “我明白了。”桫欏搖著頭,一步一步後退,“是我不自量力,原來……原來跟在大人身邊的女人,是你這樣的標準。”


    桫欏的視線凝上葉久澤的“哈密瓜”,緊扣身前的“水蜜桃”,登時轉過身,哭著跑了:“祝你們……幸福。”


    葉久澤懵逼臉:……


    即使當了很多年女人,他還是搞不懂女人腦子裏究竟在想些什麽?


    這時,突子從樹林裏竄出來,呐喊道:“幹得漂亮!”


    殺生丸側過臉,狀似“滿意”?


    葉久澤:……


    即使前世當了二十四年男人,他也搞不懂男人腦子裏在想些什麽==


    ……


    這一頭的葉久澤和殺生丸開始朝楓之村邁進,另一頭的楓之村依舊在進行水深火熱的訓練。


    為了徹底開發出犬夜叉、君麻呂和琴酒三人的潛力值,宇智波斑一上手就是藍色巨人“須佐能乎”!在布都禦魂的強勢攻擊下,除卻君麻呂能勉強應付一兩招,其餘倆隻能抱頭鼠竄,好不狼狽。


    所有人都以為宇智波斑是在“認真”打架,殊不知他開須佐不過是在掃個演練場==


    宇智波斑也沒想到,不過是掃個演練場而已,這三個娃子就招架不住了,簡直弱得可以。


    之後,便是戰場魔神宇智波斑慘絕人寰的訓練。


    而在他的沉重壓迫下,君麻呂的進步有了質的飛躍,竟是將宇智波一族和千手一族的體術流融會貫通,結合輝夜一族的特點,開創了屬於自己的流派。


    眼見君麻呂集大成化神速,宇智波斑難得綻開了笑顏。


    此後,君麻呂被宇智波斑放歸,專心鑽研通靈之術和仙法,以及在屍魂界學會的鬼道與刀術。而犬夜叉與琴酒,幾乎每一日豎著上場,再橫著被抬迴來。


    犬夜叉摸著被“龍炎放歌”燒禿的一片白發,幾乎要忍不住哭出來。直到這會兒,犬夜叉才想起殺生丸的好,至少,他那便宜老哥不會動他的毛!


    琴酒則坐在木屋中敷藥,他穿著狩衣握著一柄白打,握了握拳頭,再緩緩鬆開。


    他本以為變成個孩子是倒了大黴,但不得不說,人生可以重來的感覺很不錯。


    至少在原來的八|九歲,他絕不會擁有如今的閱曆,不會遇上一個像宇智波斑那樣盡職盡責的指導老師,也不會有機遇接觸另一個世界的力量。


    八|九歲的年紀,潛力無限大的可能。從頭開始,重新成長。


    在靈力的滋養中恢複曾經遺留的暗瘡,調養修複,近乎是上天給予的第二次機遇。


    可,機遇何要垂青他?


    像他這種殺人如麻的黑道魔王……也配得到救贖嗎?


    不,誠如宇智波斑所講,他得到了必須付出,按照原來的人生軌跡,他多半會不得好死……命運被扭轉了軌跡,扭轉軌跡的人得承受更多的因果。


    是死是活,琴酒本不在意,畢竟他幹的是什麽營生他很清楚。


    但他發現,當新生活從頭開始,當命運重新擁抱了他,他竟是不願意再放棄這種“無用”的溫暖。原來從黑暗邁向光明,也不過是……一步之遙。


    宇智波斑打開了他的潛力,也讓他明白了,什麽是超神般的力量。


    琴酒從來都是個野心家,也是最瘋狂的天才。在擁有黑衣組織前,他就是從屍山血海中爬出來的殺手;擁有黑衣組織後,他實在站在整個黑暗世界頂端的魔王。


    他的資質比不得君麻呂,可他的心智卻是君麻呂的幾倍。


    一個月的時間脫胎換骨,琴酒的體術,直接趕超了犬夜叉一大截。而待藍染迴歸村落之後,他白天隨宇智波斑訓練,晚上隨藍染修行。


    相比宇智波斑的直接,藍染著實可惡多了。


    “可別輕易死了,敬業。”


    在鏡花水月的幻境中,琴酒見到了那個狀似一臉和善的高大男人。他推著鼻梁上的眼鏡,笑道:“你太弱的話,會拖後腿。”


    想到曾經見過的撕裂空間的銀發男子,藍染的臉黑了一個度:“盯上我們的男人,可不簡單。”


    之後,便是一段血腥暴力的單方麵毆打。


    藍染惣右介和宇智波斑一樣,平日裏再端著架子,戰場上都是戰鬥狂。並且所有狗子都堅信,“挨打才能進步”是個亙古不變的真理。


    故而,當葉久澤迴到“楓之村”之後,才發現江戶川敬業就跟換了個人似的,顯得愈發癲狂偏執起來?


    葉久澤:……


    他轉頭看向宇智波斑,對這位大佬的教育手段表示深深的質疑。


    宇智波斑卻不懂葉久澤的眼色,反而微笑著邀請:“你終於迴來了,明天過來挨打……不,一起訓練吧。”


    葉久澤:……


    你以為我沒聽見“挨打”兩個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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