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過去了,媽媽的喪事在爸爸的張羅下辦完。爸爸把媽媽的墓地選在了林冠,和奶奶的在一起。那天,微趁人不注意的時候,一個人偷偷跑到墓地,跪倒在墓前哭了一天一夜。

    1年後,微經常坐在學校餐廳喝咖啡;每次都坐在同一個位置,有時候一坐就是一個下午。餐廳放的歌曲永遠是低調的古典音樂。每天都是同一個地方,靠窗的地方,在這裏可以看到操場上所有的一切。

    陽光透過來正好浮在她的臉上,散亂的頭發正好遮住她迷離的雙眼,冬日枯幹的樹葉一排排落下,整個校園顯得寂靜而沉沒;每天這個時候她都會看到子豐站在草坪上,靜靜地發呆。他的身影透露出孤單,眼中的憂傷,雖然隔了很久,微依然記得子豐的樣子。

    微在母親去世後又重新開始了淑女生涯。到了後來,連衣服。手套。圍巾。手鐲等所有裝飾品都換了牌子,她剪掉了長發,因為她說每次拿起梳子都會想起奶奶的樣子。微也很少和子豐說話,她每次都坐在餐廳的咖啡屋觀察子豐。有時候在學校她也故意躲開子豐的視線。

    又一個冬天來臨,葉子也開始敗落;隻有零碎的樹幹在苦苦地散發出原本就沒有的生機。子豐坐在草坪上,在微注意到他的時候他也注意到了微。

    微為了躲避他的視線,匆忙走開。

    而子豐卻以迅雷不及的速度抓住了微的胳膊。

    “等一下”。

    微沒有轉身看他,隻感覺眼中有種液體在流動。

    “高考之後我們還能在一起嗎?”

    微不知道如何迴答,她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

    之後便是長時間的沉默。

    很多事情都說不清楚,子豐轉身離開的時候嘴角還殘留尷尬的笑容;像一朵敗落的海裳。還有孤單的背影。

    高考前一天,電話鈴響起。

    “還好麽?”

    “好”

    “心情如何”

    “不知道,我一想高考就頭暈,不知道怎麽度過去的。”

    “沒事的”

    微靜靜地拿著話筒,靜靜地站著卻不知道說什麽好,那邊是長時間的沉默;沉默了很久很久;期間微頻繁的咳嗽。

    “怎麽,還是一直咳嗽”。

    “沒事,你知道我有咳嗽的病”。

    “是”

    “謝謝”

    “高考努力。”

    “你也是。”

    電話就瞬間地掛斷。

    成績出來的時候,子豐和微又在同一所學校——函大學院。微恢複記憶之後跟以前有了很大區別,很多時候她都在微笑。原本以為她們的故事就這樣結束了,但是不是,他們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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