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忱一雙黑眸越瞠越大,臉色鐵青:“逮到你們,要你們好看。”

    安安樂樂一點兒也不怕他,一個朝左邊跑,一個朝右邊蹦到了樓梯上。白忱站在原地,額上青筋直跳,這倆小鬼實在太欠揍了!

    他一道道仔細把袖口卷好,邁開長腿就先去捉樂樂,經過剛才的觀察他已經發現小丫頭速度是最慢的。

    樂樂臉色一變,捂著腦袋尖叫出聲:“媽媽救命,小美揍樂樂啦。”

    鍾禮清正好從廚房走了出來,緊跟其後的吳嫂也瞠目結舌,她可從沒見白忱這麽……有人氣兒過啊。

    白忱步子邁得很大,神情緊繃,可是眉眼間似乎有些難言的溫情。

    鍾禮清靠著廚房門口微笑,卻沒出手阻攔,樂樂往她身邊跑過去,直接向吳嫂求救:“奶奶。”

    吳嫂表示愛莫能助,攤了攤手:“你爸爸可是給我開工資的人呢,我得聽他的。”

    樂樂失望的撇了撇嘴,又求救的看向鍾禮清,就這麽半晌的功夫已經被白忱給攔腰提了起來。

    樂樂揮舞著小手,哇哇的向鍾禮清大喊:“媽媽,媽媽,小美好可怕。”

    鍾禮清的目的便是讓白忱和孩子多相處,自然不會多事兒,聳了聳肩:“爸爸和你們鬧著玩呢。”

    樂樂還在叫,安安看妹妹被抓了,小男子漢似得衝了上來,張開雙臂就抱住了白忱的長腿,小手還一下下捶打著他:“大壞蛋,放了樂樂。”

    白忱的眉頭皺的死緊,眼底晦暗不明,他另一隻手也把安安給提了起來,直接邁開步子往樓上走:“這次還收拾不了你們!”

    安安和樂樂絕望的看了眼袖手旁觀的鍾禮清,怎麽一迴家,媽媽就變了個樣子?不但不生這大壞蛋的氣了,就連對他們也沒以前那麽好了。

    兩個小家夥很傷心,果然這個大壞蛋就是來跟他們搶媽媽的!

    ***

    安安和樂樂被白忱直接扔在了大床上,兩個小家夥摔了個雙腳朝天,掙紮著爬了起來,敢怒不敢言的瞪著麵前的高大男人。

    白忱扯開領口的兩粒扣子,嘴角慢慢勾了起來:“老實了?都給我乖乖坐好,雙手背在身後。”

    安安和樂樂小嘴撅得老高,根本沒按他說的做。

    白忱抱著雙臂站在他們麵前,一副命令的口吻,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兩個小家夥:“今晚你們就在這裏睡,晚上不許一直找媽

    媽!誰敢找媽媽,明早不許吃早餐。”

    安安和樂樂睜大眼,似乎是被成功威脅到了,白忱眼底露出幾分得意,小孩子果然是要靠嚇的。

    他的得意還沒持續幾秒,安安和樂樂忽然張開嘴哇哇大哭起來,尖銳的哭聲可比剛才的吵鬧聲要刺耳多了,白忱腦袋更疼了,險些就張嘴大聲嗬斥。

    鍾禮清急忙推門進來,兩個孩子一前一後的從床上蹦了下來,雙雙撲進她懷裏,一邊哽咽一邊指責:“媽媽,他欺負我們。”

    樂樂是最委屈的,哭得眼淚鼻涕直流,把鍾禮清的衣角都給浸濕了:“媽媽,小美是壞蛋,小美不給樂樂吃飯,還說要把樂樂關黑屋子。”

    “……”白忱無語極了,有種被人無端擺了一道的錯覺。

    安安和樂樂你一言我一語,把白忱的話曲解成了無數種意思,最後連白忱掐他們小屁股都給說出來了。

    白忱鬱卒的走過去,臉黑的嚇死人:“編夠了沒有,這麽小就說謊。”

    安安和樂樂躲在鍾禮清身後,一臉被嚇到的表情,鍾禮清也開始迷惑了。孩子太小,白忱不自覺露出的兇殘和狠戾都會嚇到他們,而白忱或許根本沒意識到自己哪裏出了問題。

    “好了,寶寶乖。”鍾禮清蹲下-身,伸手替兩個小家夥擦幹眼淚,語重心長的握著他們的小手低聲哄著,“寶寶們不可以欺負爸爸,爸爸小時候也和你們一樣,沒有爸爸疼,他連媽媽都沒有,你們是不是該對爸爸好一點。”

    安安和樂樂狐疑的探出頭,悄悄看了眼白忱。

    白忱的臉色更難看了,他可不想被兩個還不到他腰高的小東西同情。

    安安一張小臉臭臭的,別扭的轉過頭:“可是安安樂樂,沒有這麽壞。”

    在他們的認知裏,白忱不苟言笑,動不動就會恐嚇威脅他們,還會搶走媽媽,真的一點不可愛。他們可從不搶別人的東西,也不會對誰成天都兇巴巴的。

    樂樂聽哥哥這麽說,也一個勁點著小腦袋符合:“對對,樂樂每天都笑哦,小美都不笑。”

    鍾禮清這才發現這事的確不好辦,兩個孩子對白忱的抵觸很明顯,而且白忱真是連怎麽和孩子相處都不清楚。

    鍾禮清撫了撫孩子們的腦袋,微微抬頭看白忱。

    白忱表情淡漠,雙手插-在褲兜裏,嘴角露出冷笑:“我又不是傻子,為什麽要成天笑。”

    “……”

    ***

    鍾禮清一個人給孩子們洗完澡,又一個個哄睡著,孩子們閉著眼睛唿唿大睡時,她已經累得完全不想動了。舟車勞頓一整天,和白忱的關係也從僵化轉為柔和,雖然隻是短短的一天,卻好像經曆了冗長的世紀。

    鍾禮清昏昏沉沉快睡著時,迷糊中聽到了臥室門被推開的聲音,繼而是被角被掀開,身體陷入溫熱寬厚的懷抱。

    她微微睜開眼,眼皮沉得厲害,恍惚的看著他深邃英挺的眉眼,低聲咕噥道:“白忱,我好困。”

    白忱低頭吻她,溫柔舔-舐著她柔軟細膩的唇-肉:“那你在下麵。”

    鍾禮清都沒仔細想他這話裏的意思,直到雙-腿被分開,腿-根脹痛酥-麻,她這才懶洋洋的睜開眼,上方的男人撐著臂彎,沉沉注視著她:“醒了?”

    她這才漸漸清明起來,居然被他抱迴了主臥,身體也被他開拓的淋漓盡致,早就溫暖濡-濕的容納著他。

    他開始緩緩抽-送,細密的吻落在頸間,屬於他的火-熱越來越堅-硬粗-實,似乎還能感覺到上麵隱隱跳動的脈搏猙獰粗獷。

    鍾禮清發出細微的低吟,白忱勾起她的雙-腿進攻得更加猛烈激昂,他結實的肌肉摩擦著她的柔軟,發出情-色的撞擊聲響。

    “輕點。”

    她有點疼了,掐著他的手臂小聲抱怨,他卻完全不聽,將她腿-根分得更開,幾乎完全刺進她最深處。

    “這麽濕還疼?”他故意搗得她發出汨汨響聲,粘連黏-濕的密-處快-感愈加強烈。

    她被迫包裹著他,脹得厲害。

    偏偏這男人的力道一次比一次重,將她頂的滑向床頭,又掐著她的腿-根用力帶迴來。

    鍾禮清忍得額頭都是細汗,一張小嘴被咬得發紅似充了血一般。她鮮少露出這麽動-情的模樣,白忱熱得厲害,隻覺得欲-望不斷發酵膨脹,自己已經快要炸開一般。

    他頂的更深,狠狠一記讓她險些說不出話來。喘息著抱住他的脖頸,她斷斷續續問道:“你、你怎麽這麽——”

    “這麽?”白忱意有所指的微微挑起眉,惡劣的緩了力道。

    她像是被從雲端狠狠拋落下來,全身都癢得難耐,主動攀著他扭動腰肢,白忱卻隻是不輕不重的刺著,她越是主動研磨,他反而抽-出些許。

    鍾禮清睜著迷離的眸子,雙腿主動纏上去緊緊

    勾住他精壯的腰-身。

    低頭看她不斷緊縮吸-噬的奇景,他腹間熱流竄動。他被吸附得更緊,箍在柱-身上的嫩-肉溫熱緊致,簡直有種銷-魂蝕骨的致命感。

    白忱的聲音低沉性感,在她耳邊帶起一陣燥-熱:“禮清滿意嗎?”

    鍾禮清羞紅了臉,想起是自己用餐時的那句話激怒了他,男人都很在意這種事,哪裏聽得出她是在故意激將他。

    他久久沒有停的意思,她早就被他弄得泄-了好幾次,最後迷迷糊糊睡著,臉上還帶著餘韻未退的紅-潮。

    等恍惚間醒的時候他正拿著毛巾給她溫柔擦拭,鍾禮清往他臂彎裏縮了縮,白忱笑著捏她鼻梁:“這麽累?以前一晚三次你也受得住。”

    鍾禮清“嗯”了一聲不說話,直到過了好一會才迷迷糊糊嘟喃一句:“一個人,帶孩子好累。”

    白忱微微一怔,若有所思的注視著她,直到她翻了個身被對自己,才伸手替她掖好被角。

    ***

    第二天一早白忱得迴公司處理公事,鍾禮清昨晚就給他煲了湯,味道鮮而不膩,白忱多少喝了一些,連不苟言笑的喆叔都露出了淺淺笑意:“還是太太有辦法。”

    鍾禮清在邊上給安安樂樂剝水煮蛋,兩個小家夥都捧著腦袋一臉期待的注視著她,她連搭話的功夫都沒有,隻是嘴角帶著恬靜的笑意。

    白忱看了她一會,伸手接了過來,隻沉聲命令道:“吃早餐。”

    他從起床開始就看她一直在忙,這時候大家都吃完了,就她還在為兩個小搗蛋鬼忙碌,他看得一整早眉頭就沒舒展開過。

    她四年的生活就是這麽過來的?幾乎都圍著孩子轉,吃不好睡不安穩。

    鍾禮清因為白忱突兀的舉動微微一愣,還保持著剛才的姿勢傻傻盯著他。

    白忱低頭利落的剝完蛋殼,掰成兩瓣才放進小家夥的盤子裏,安安樂樂嘟著小嘴,似乎有點嫌棄雞蛋是白忱剝的。

    白忱抱著胳膊看他們,安安攤開小手推盤子:“我不想吃蛋蛋,媽媽,我要喝粥。”

    白忱瞬間沉了臉。

    鍾禮清看他神色不耐,擔心他又發火把事情搞砸了,準備開口訓斥小家夥幾句,誰知白忱反而先開了口。

    “誰乖乖把這雞蛋吃完,下午就可以去遊樂園——”

    安安皺著眉頭,很有節操的繃著臉不答話。倒是樂

    樂遲疑著看了眼哥哥,小手一點點挪過去,抓起雞蛋就塞進了嘴裏。

    “……”安安沉臉瞪著她,嘴裏不忿的罵道,“叛徒。”

    樂樂嘴裏還包著雞蛋沫,一臉委屈的眨了眨眼,說話也囫圇不清:“叛徒是什麽?可以吃嗎?反正我知道遊樂園,有好吃的,我要去!”

    她說完還一臉天真的轉頭看白忱:“小美要說話算話。”

    安安生氣的扭過頭再也不理樂樂了。

    鍾禮清看著白忱微微露出的絲毫轉變,心裏既驚喜又滿足。

    小孩子其實很好哄的,就看你願不願意花心思了。白忱似乎有了些變化,雖然這變化的緣由是什麽她不清楚,可是他願意嚐試總是好的。

    作者有話要說:小白的徹底轉變還差一個契機……但是不虐,大家可以放心o(n_n)o~

    明早還有一更,我六點起床開始寫,寫完就發上來,明天下午要去喝喜酒,喝完迴來時間允許就再更新一章。

    ps:謝謝思慕無期、嬌羞亂扭、梔子花開、johnson的地雷!

    79、醜聞(林肖)

    林良歡拿著律師函仔細看了一遍,輕輕把它放迴了玻璃幾麵上。楊崢和路三也在一旁,楊崢向來沉穩,隻是不動聲色觀察著她的臉色.

    倒是路三有些沉不住氣了:“要是那臭警察再拿以前對付老爺的下三濫招數對付小姐,仔仔小少爺肯定會被他搶走的。”

    林良歡依舊沒有答話,她總覺得這律師函來得太巧妙了一些,雖然署名是肖禾,但是肖禾剛向自己承諾不會搶孩子,他就是再混蛋也不至於這麽出爾反爾。

    這律師函出現的太突兀,不僅像是真的要搶走仔仔,更像是要將她和肖禾的關係惡劣化。

    路三看她始終不表態,當她還在憂心,沉了語氣安慰道:“大小姐你放心,孩子是你一手帶大的,法官肯定會酌情處理的。”

    林良歡抬頭看他一眼,淡淡扯起唇角:“我知道,這場官司早晚都得打,我有心理準備。”

    路三挑起濃眉,讚許的豎了豎拇指:“我以為你會暴躁抓狂,這才是以前的你會幹的事兒。”

    林良歡失笑,再不成長她就真的太沒心沒肺了,不是誰都有責任要縱容她的成長,她也是父親離世後才漸漸明白的這個道理。

    楊崢把手裏的煙蹄撚滅,修長的指節微微抵住下顎:“現在唯一會

    被對方做文章的,就是仔仔的生長環境。”

    這也正是林良歡發愁的地方,林勝東早幾年涉黑的產業不少,雖然現在基本都被取締規範化了,可是這汙點一直跟著林氏洗不掉。而且要命的是肖家的背景,簡直無從挑剔,這麽一對比就更顯得林家烏煙瘴氣了。

    而且林良歡始終擔心肖家會利用自己的權勢背景,肖禾和肖父她不擔心,這兩人向來都極少利用特權,倒是是肖母——

    路三在一旁忍耐著開了口,眉眼間染了幾分戾氣:“要不給那臭警察點厲害嚐嚐,或者鬧出點動靜,讓他們無暇顧及。”

    他的話馬上招來楊崢淩厲的警告眼神,林良歡也不讚同的轉頭看向他:“不許這麽做!會弄巧成拙。”

    路三蔫蔫的陷進沙發背裏,林良歡看他不安分還想再敦促幾句,卻被放在茶幾上的手機嗡鳴聲給打斷了。

    手機在楊崢麵前,他順手就給遞了過來,林良歡看了眼,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才接了起來。

    楊崢和路三在她身後複雜凝視,其中楊崢的眼神尤為難辨,路三斟酌著湊到他麵前:“崢哥,我覺得這是個好機會。”

    楊崢轉頭看他,隻見路三笑得詭異:“我覺得這次肖家說不定會拿你和大小姐的關係說事兒,不如你趁機暗示下大小姐。她為了孩子一定會考慮的。”

    楊崢眉心微蹙,沉默看向窗邊的女人。

    肖禾這時候打來電話,林良歡更加確定這律師函來得奇怪,果然肖禾開口就解釋:“我媽太想孩子……不過你別擔心,我一定有辦法解決。”

    林良歡看向窗外,大片的蔥綠讓眼睛舒服了許多,她微微咬了下嘴唇:“我知道和你無關。”

    以肖家的關係,就是不需要肖禾點頭,肖母也有本事讓律師發這封律師函的。林良歡更加看清了和肖家的力量懸殊,心底有些慌亂。

    肖禾驚訝她的敏銳,林良歡卻接著說:“不過對仔仔的撫養權,我們是該好好談談,我希望私下解決別上庭,我不想對仔仔造成心理陰影。”

    肖禾沉默著,許久都沒迴應。

    他並不想和林良歡走到這一步,他想自己說服母親的,他已經在做準備了,就差一點點……可是林良歡不信他了,對他沒有一點信任。

    林良歡感覺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扼住了喉嚨,也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靜默半晌,肖禾才啞聲應道:“我來辦。”

    “謝謝。”

    ***

    生疏的語氣,兩人間的距離好像怎麽扯都迴不到原來,肖禾既無力又壓抑,等那邊掛了電話,這才轉身下了樓。

    樓下肖母正在和姚堯討論茶藝,偶爾發出幾聲愉悅的低笑,姚堯一個二十幾歲的小姑娘,說起品茶卻頭頭是道。

    肖禾看到不知什麽時候突然出現的姚堯,麵色瞬間沉了下去。

    他極少迴家,這次迴來見林良歡,母親卻好幾次都把姚堯有意無意往家裏帶。以前他隻當母親在姚堯身上找肖牧的影子,現在看來,母親有些逾越了,她顯然不想把關係僅止於此。

    以前他不知道兩人關係這般親密,所以沒有太多危機感,可是現在,心裏漸漸有些生出幾分警惕。

    肖母看到他下了樓,卻陰沉的站在遠處不過來,笑著招了招手:“好不容易休假,就不能在家好好陪我一天。光知道忙些無關緊要的人。”

    這話說得太露骨,饒是肖禾再好脾氣也沉了臉。

    隻有姚堯好像沒聽懂,笑著打圓場:“肖隊朋友多,自然應酬也多一些。”

    肖禾看了眼姚堯,姚堯嘴角帶著單純的笑,一張朝氣蓬勃的臉上也善良無害,這張臉像極了肖牧,難怪母親會這麽喜歡她。

    他倒是依言坐了過去,手臂搭在沙發上,微抿唇角看著電視不搭腔。

    兩個女人自顧自聊著,好不容易安靜下來,肖母拍了拍肖禾的手背:“怎麽繃著個臉,姚堯好不容易來一次。”

    肖禾嘴角勾起,嘲諷的語氣毫不掩飾:“不是昨天才來過,隊裏現在這麽閑?”

    姚堯方才的笑意都僵在臉上,訕訕地開始不自在:“不、不是,我爸從雲南帶迴一些普洱,我給阿姨送過來。”

    肖禾黝黑的眼底帶了幾分難言的威嚴,沉沉注視著她:“那昨天呢,來做什麽?”

    姚堯緊張的握了握手指,肖母看他這副咄咄逼人的架勢,伸手推了推他:“你幹什麽?來看我不行嗎?”

    肖禾眉心蹙得更深,狹長深邃的眸底生出冷肅的寒意,他坐姿挺拔筆挺,表情愈加嚴峻。

    姚堯從未見過這樣的肖禾,垂著眼不敢再說話,正好幫傭招唿開飯,幾個人坐迴餐桌旁,一頓飯卻吃的味同嚼蠟。

    ***

    姚堯偶爾低眉瞥一眼肖禾,發現他自之前充滿壓迫力的那眼之後沒再多看自己

    一瞬,她猜想肖禾早就知道他和仔仔出遊的事兒是她告訴的肖母的,不過她並不擔心,肖母對她寵愛有加,而且現在肖禾和林良歡的情況怎麽看都不像是複合的前奏。

    誰說愛情就隻能由男人耍手段的,女人一樣可以,更何況她知道肖牧在肖禾心裏的地位不一樣,不然也不會在那麽多實習生裏獨獨挑了自己。

    姚堯更加確定自己的想法,看肖禾時眼神也越發誌在必得。

    吃完飯肖禾就想走,他還住在和良歡結婚的那個公寓裏,雖然林良歡已經離開了幾年,但是他呆在熟悉的環境裏,會生出幾分恍惚,甚至心裏更踏實。

    母親卻出聲喊住了他,要他順路載姚堯迴家。

    肖禾皺起眉頭,直覺就想拒絕,可是心念一動就道:“好,正好我順路要去找良歡談點事情。”

    姚堯的表情立刻僵硬難看起來,低頭看腕表:“已經這麽晚了,林小姐早就睡了吧。”

    肖禾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她很少這麽早睡,就算晚也沒事。”

    姚堯抿了抿唇沒再說話,肖禾故意作出對林良歡這般熟稔的姿態顯然是在拒絕她,可是她一點兒也不在意。

    姚堯被肖母喊去了臥室,肖母隻說有件東西要給她,可是一進去就好幾分鍾,肖禾本來就不耐煩,沒什麽風度的直接敲門:“那我先走了。”

    話音剛落,肖母不高興的開了門,嗔怪一句:“你的好耐心怎麽不能分我一點。”

    肖禾抿唇不語,發現坐在床邊的姚堯正往包裏裝幾份資料,他疑惑的皺了皺眉頭:“你們在談什麽?”

    肖禾生出幾分疑竇,這場麵怎麽看都不對勁。

    “沒什麽。”肖母急促的打斷他,推著他往後退開一步,肖禾再看時姚堯已經都收拾好了。

    迴去的時候肖禾幾乎不和姚堯說話,隻是到了姚堯家樓下,忍耐著開了口:“我和林良歡的事,不許再插手。我不知道你在後麵究竟做了些什麽,但是仔仔是林良歡的底線,而林良歡是我的底線,我想你不會笨到自己觸黴頭吧。”

    姚堯抿著唇不說話,眼裏似是含了委屈的眼淚:“肖隊,你誤會了,我真沒做什麽,隻是阿姨諮詢了我一些這方麵的事兒。”

    肖禾蹙眉看著她,忽然冷笑道:“別把我的話當耳旁風,等你真招惹了林良歡,你會悔不當初。”

    姚堯小聲辯解道:“我真沒做什麽,官司的事兒,其實阿姨

    做的也沒錯啊。她年紀這麽大了,想孫子。仔仔跟著林、林小姐,住在一個陌生男人身邊,對他的成長多不好啊。將來他不會誤會那是他爸爸吧?”

    肖禾眼神一冷,姚堯急忙擺手:“我沒什麽意思,我這人不太會說話,我先走了。肖隊再見。”

    肖禾看著她離開,沉沉靠近椅背,拿出煙放進嘴裏,想起什麽複又拿了下來。

    姚堯的話反而提醒了他,林良歡和楊崢住在一起的事兒是個隱患,母親或許會拿這個來威脅林良歡,或者在法庭說事?他應該一早就意識到的,母親的目的,似乎不僅僅是孩子,還要他和林良歡徹底決裂!

    不得不說肖母這招棋下的極好,不管最後孩子的撫養權歸誰,肖母都能達到自己的目的。

    他和林良歡一定會因為這件事變得更加生疏,而林良歡甚至會因為孩子,決定和楊崢結婚!

    肖禾驀地從座位上起身,他怎麽現在才想明白這事兒,這樣更不能讓母親和良歡見麵,也不能讓母親的目的得逞!

    肖禾馬上給以前的一個同事,現在轉行做了私家偵探的朋友打了個電話:“幫我查個人,越詳細越好。”

    肖禾交代完事情,把手裏的大半截煙蹄彈出車外。

    車窗倒影裏的男人眼神異常堅韌果決,絕對不能讓母親和姚堯再傷害到林良歡,他以前那麽混蛋,沒有盡到一個丈夫應盡的義務,即便現在晚了,也要做到一個父親該有的責任。

    肖禾中途還要迴江市處理一些公務,可是他才離開一天,沒想到就出事兒了。

    ***

    林良歡主動約了肖母庭外和解,事情鬧上法庭對仔仔心裏影響很大,仔仔已經比其他孩子要敏感很多,她不能再讓仔仔受一點兒傷害。

    約在了茶社包間,林良歡是最早到的,她沒有帶仔仔而是一個人來的。肖母進包間的時候,林良歡還禮貌的站了起來。

    肖母隻是微微瞥了她一眼,徑直走到首位。

    林良歡有些緊張,肖母落座之後並沒有主動說什麽,而是顧自品著茶,神色冷淡。

    林良歡率先開了口:“仔仔現在是我唯一的親人,肖太太您也是母親,相信能理解一個母親和孩子分別的痛苦。我也明白你們想孩子的心情,所以我同意你們探望孩子,每月也有固定的時間可以帶他住在肖家。”

    她誠懇的說完,肖母卻半天沒有迴應。

    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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