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忱從離開家之後就有些心緒不寧,坐在會議室裏頻頻走神,直到接到美國的電話,他的眸色瞬間暗濁複雜起來。

    站在走廊接了電話,手下的聲音顯得有些慌亂緊張:“鍾先生說他想出去走走,讓我們別跟著,我們也不敢忤逆得太明顯。”

    白忱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隻是硬聲吩咐:“我不要借口隻要結果,3小時內找到人。”

    他馬上又打給了薑成山,薑成山從鍾孝勤家迴來結果也是一樣,人不見了、不知所蹤。

    白忱用力握著冰涼的黑色機身,心髒也好像感受到了那陣寒意,胸口處有股異樣的情緒竄流湧動著,是很陌生的感覺,有點像……恐懼?

    白忱麵色陰沉地5扯了扯領帶,對身後兩人漠聲吩咐:“打電話迴家。”

    吳嫂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等打開鍾禮清的衣櫃發現少了當季的換洗衣服,這才開始慌了手腳:“我,太太說沒胃口想吃餃子,我就去超市了一趟,很快就迴來了啊。先生,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白忱的臉色愈加難看,光從他的五官看不出有任何動怒的征兆,可是那雙狹長深邃的眸子卻充滿了寒意。

    薑成山和喆叔在他身後麵麵相覷,他們也大概猜到了發生什麽事,隻是沒想到鍾禮清膽子這麽大,居然會這麽直接反抗白忱。

    白忱想起昨天種種,還有昨夜的瘋狂,現在看來隻覺得可笑諷刺!當他是什麽?小狗還是小貓?臨走前給他最後一點慰藉甜頭嗎?

    他渾身陰鷙駭人,站在那裏好像周圍的空氣都變得緊張焦灼起來。

    “找人。”

    他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這兩個字,薑成山和喆叔微微頷首,心裏卻都不免為鍾禮清擔心。被白忱看上了,不知道是她的幸或不幸,隻是她這樣的舉動實在太不明智,被抓迴來,日子會比之前要難過許多。

    薑成山和喆叔離開後,白忱站在走廊的陰影裏安靜不動,玻璃窗外的午後陽光溫暖的灑了他一身,他心裏卻冷得厲害,好像被人硬生生推進了冰窟。

    上一秒他還在為兩人的進展感到歡喜愉悅,下一秒這女人就毫不猶豫的給了他一刀。其實仔細想來,鍾禮清的確沒正麵承認過愛他,那時候也隻是含糊其辭的說了個“嗯”字,他怎麽就傻逼到以為她愛他了?

    原來在愛情裏,他也會變得糊塗不理智。

    他隱約猜想鍾禮清是知道了他對鍾嶽林做的

    事,他承認自己的手段不夠光明磊落,可是他錯在哪裏?男人就該是這樣的,權勢、手段、智慧,但凡有的條件就可以運用起來,隻要達到了目的,過程如何又有什麽關係?

    更何況他對鍾禮清已經夠好的了,雖然利用了鍾嶽林和鍾孝勤,可是最後他不是還保住了他們的性命嗎?人和人之間不就如此,除了利用和欺騙,還指望有多少真心。

    白忱越想越覺得憤懣,他真的把那女人慣壞了,不然她也不會膽子大到敢如此忤逆他。等把她抓迴來之後,他一定要狠狠的、狠狠的……

    白忱用力一拳砸在了牆麵上,粗暴狠厲的模樣把從會議室裏走出來的秘書給嚇了一跳。

    她惴惴不安的立在他身後,支吾道:“白總,大家都在等您。”

    白忱迴過身,逆光的角度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隻是聲音卻陰測測的沒有一點感情:“繼續等著。”

    “……”

    白忱給薑成山和喆叔打電話,兩人都說在汽車站和機場沒有找到鍾禮清,白忱瞬間有點慌了,可是向來訓練有素的他還是強自鎮定著,下達最後指令:“火車站,就是把整個水城翻過來,也要把人給我找出來!”

    “是。”

    白忱急匆匆朝外走去,他想到鍾禮清這段時間和他在一起的種種表現,那些溫情和甜蜜全是偽裝出來的……想到這個他就氣得渾身發抖。而更鬱悶的是他居然從未發現過!

    被欺騙和拋棄的感覺交替折磨著他,白忱從裏到外都散發著一股生人勿進的危險氣息。

    他才堪堪走到樓下,幾個穿著警察製服的男人就攔住了他的去路,其中一個有點眼熟,好像是之前跟著肖禾的。他直接對白忱出示了證件,沉聲說道:“白先生,丹鳳街拆遷途中發生的強拆事件,現在已經有了最新進展,的確和您的百越國際有關,請配合一下,跟我去趟隊裏。”

    白忱不動聲色的看他一眼,警察忽然在這時候找來,實在有點兒詭異。可是他不想把這事兒也往鍾禮清身上想,他一點兒也不願意相信,鍾禮清為了離開他竟然這麽不擇手段。

    白忱跟著他們上了警車,薑成山隻得中途折了迴來替他打點這邊的事宜,喆叔帶了人臨時趕往火車站。

    ***

    林良歡的車一路開往火車站,楊崢已經等在那裏。鍾禮清下車時他禮貌的走上來還順勢接過了行李包:“我會把你送到目的地,別擔心。”

    林良歡也握著鍾禮清的手緊了緊:“禮清,祝你好運。接下來的事楊崢會安排的,我也要去美國了,所以……希望我們將來還有機會再見。”

    鍾禮清有些意外,肖禾似乎也很驚訝,一直目光複雜的盯著她看。

    林良歡卻不在意的隻對著鍾禮清笑:“現在說抱歉好像太矯情了,可是禮清,我真的對不起你,付出了這麽多代價我才知道自己過去有多讓人討厭,做了這麽多傷人傷己的事情,如果有需要你盡管聯係我,我會盡我所能幫你。”

    鍾禮清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或許對白忱的感情太複雜,以至於她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怨不怨林良歡。

    而且事已至此,他們四個人鬧到今天這種無法磨合的地步,不知道白忱和林良歡會不會後悔。白忱她不清楚,可是至少她知道林良歡是後悔的,畢竟她還連累了自己唯一的親人失去生命。

    “你要多保重。”鍾禮清反握住林良歡的手,認真看著她的眼睛。

    林良歡眼眶微微泛紅,她除了尚玫之外再沒有很親密的女性朋友,鍾禮清對她而言意義也不太一樣,想起她居然要一個人在外麵生活待產,心裏就說不出的難受。

    楊崢在上火車前和林良歡耳語了幾句,林良歡一直專注認真的聽著,嘴角還隱隱有些笑意。

    肖禾站在一邊看得臉色越來越難看,他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麽,可是看著楊崢那肆意毫不遮掩的熱切眼神,實在太過刺眼。

    鍾禮清站在一邊低聲安慰他:“肖隊你要加油,良歡肚子裏還有孩子,這是你最好的砝碼。”

    肖禾低頭看她,卻說:“那你和白忱呢?你也還有孩子,就這麽走了……將來會後悔嗎?”

    鍾禮清望著檢票口擁擠的人群,眼神微微有些迷茫,片刻後還是搖頭:“不一樣的。”

    肖禾想問哪裏不一樣,他和林良歡之間也隔著那麽多阻礙,相比之下似乎鍾禮清和白忱之間的問題要清楚簡單得多,可是鍾禮清明顯不想再談,他也就不再追問。

    目光剛剛轉向遠處那兩人,肖禾就看到楊崢抬起雙手想擁抱林良歡,他神色一變,大步走上去。

    “我會想你,早點迴來。”

    肖禾還沒走近,林良歡的一句話就讓他硬生生釘在原地。

    他一直都知道他們倆關係匪淺,但是也自以為是的認為是楊崢在一廂情願,可是目前看來,兩人間旁若無人的曖昧姿態……

    肖禾心裏一痛,他不敢再往下想,林良歡會移情別戀,這種可能光是想想就能讓他發瘋。

    林良歡餘光瞥見了肖禾的身影,抬手主動抱了抱楊崢,楊崢越過她的肩膀也看到了呆怔在一旁的男人,無奈輕笑:“這個擁抱有多少誠意?”

    林良歡埋在他胸口,低聲迴答:“一百分的真心,謝謝你一直這麽幫我,楊崢哥。”

    楊崢閉了閉眼,抬起寬厚的手掌覆在她柔軟的發頂,慢慢將她推離開些許,他一瞬不瞬看著她:“如果不加中間一句話,我大概又要傻好幾年。”

    林良歡心裏一酸,無措的低下頭。

    楊崢看不得她這種樣子,捏了捏她的臉頰寵溺道:“走了,隻是兩天而已,我很快迴來。”

    他帶著鍾禮清進站,林良歡久久地站在原地不肯走,肖禾雙手插兜,有些別扭的問:“你是在舍不得禮清,還是誰?”

    林良歡不理他,肖禾心裏憋得難受,可是又不想再刺激她。

    林良歡等兩人的身影徹底看不到,轉身就往外走,肖禾愣了愣急忙追上去:“喂,等我,我們是一起來的。”

    林良歡肚子已經很明顯了,可是身手卻依舊矯健,步子邁得很快。她頭也不迴的冷冷迴答:“禮清的逃跑計劃已經成功,我們的合作關係也結束了,肖隊還是自己打車迴去吧。”

    “……”肖禾沉了臉,看著她義無反顧的背影漸漸慢了步伐。

    林良歡還真的沒有等他,直接開了車就離開了火車站,車身經過他身邊時甚至沒有半秒的停頓。肖禾閉上眼,感受著周遭悶熱黏膩的空氣,心裏疼得有些喘不過氣。

    他認命的朝打車點走過去,誰知另一輛黑色奔馳停在了麵前。

    車窗降下,露出白忱陰晴不定的麵容,他抬眼看向肖禾,唇角微微勾起:“肖隊,真巧,來送我老婆?”

    肖禾悠閑的把手插-進褲兜,臉上掛著恣意的笑容,坦然直視他陰沉冷峻的眉眼:“你說什麽,我聽不太懂。”

    白忱的眸色愈加冷淡,口氣也淩厲起來:“聽不懂?那我說的更直白一點,我老婆的前夫幫她跑路,還帶著我的孩子,肖隊,這種事傳出去,想必對你的聲譽影響很不好吧?”

    作者有話要說:還有二更,我休息會再接著碼o(n_n)o~等不及的妹子也可以明早看哈

    小白現在還沒有反省啊,情商尊是低啊有木有……要虐肖

    隊的妹紙們也別急,沒有要和好啊,後麵還有情節

    ps:謝謝小臉捏一下、飄過的雨、嬌羞亂扭三位妞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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