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竹哥他們在一起研究了什麽,又打電話好象是和公司匯報和請示,又好象在安排著什麽。

    然後混混厄厄我半清醒狀態下在門外記者們眾目睽睽下和豬豬上了保姆車,不知道在哪裏化了妝還做了頭發,不知怎麽的就到了記者會。

    我機械的坐在豬豬旁邊微笑。耳朵裏一片吵鬧。不知道記者們都問了什麽,也不知道豬豬和竹哥都迴答了什麽。

    我夢遊般坐在那裏,茫然的微笑著。豬豬握住我的手,時而對著我微笑一下,給我打氣。越是這樣,我心頭越是一片茫然,不知道要怎麽應付眼前的情況,不知道隨之而來的會是什麽。沒有辦法了,這種逼上梁山的情況,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要發生的怎麽躲也躲不過。

    等我迴到我的‘家’坐在床上時,仍然不太清楚發生了什麽。但是先不管了,先睡一覺吧,睡醒了一切就都好了。

    我和衣躺下。

    發生變故以後,養成了兩個習慣。一個是經常做噩夢,一個是遇到無法應付無法解決的狀況多半就先去睡一覺。

    這次也是一樣。迴到家的時候是下午,等到我睡醒已經是淩晨了。我坐起來,心裏憋悶得難受。想喝杯冰水吹吹涼風。

    我拿著一杯冰水走到院子裏,秋夜寒風露重,樹影婆娑,一陣的寂靜淒涼的感覺,我向秋千走去,想坐一下,理理頭緒想弄明白白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這麽晚了,戈薇竟然坐在秋千上。

    我略一遲疑,想轉身退迴屋子,這時候,真的不想被打擾。卻被戈薇叫住了,“等等,可以和我聊聊麽?”

    我停步轉身麵對戈薇:“有什麽事麽?”

    一直以來我刻意和她保持著距離,始終無法放鬆對她的警惕,誰知道這小奸細背地裏對我都做了什麽,畢竟她隻忠誠於她的‘主人’。

    “你難道對嵐少爺一點好感都沒有麽?真的對他一點都不敢興趣?”

    “什麽,嵐少爺?誰是。。。”

    問了一半,我霍然停住,心裏明了,原來他的名字叫做嵐。

    “你不會不知道嵐少爺的名字吧? 歐陽嵐!”

    我淒然一笑,我真的不知道他的名字呢,一直以來,在我這裏他的代號是惡魔,討厭的人,任性的人。。。為什麽一點想知道他的興趣都沒有?

    戈薇起來牽我的手,讓我也在秋千上坐下來。

    “我來告訴你些關於嵐少爺的事吧!”

    我不置可否,這樣寂靜的夜晚,有個人可以和我娓娓的說些什麽,總比我一個人胡思亂想忐忑不安要好些吧!“你不好奇嵐少爺是什麽人麽?為什麽有如此的財力和勢力?”

    她停頓下,看我似乎沒有感興趣的意思,又接著說:“他的外祖父是意大利黑手黨有名的克力菲爾家族的首領。”

    “什麽?黑手黨?血腥殘暴殺人如麻的黑手黨?”

    看我露出被驚嚇的神色,她略帶安慰地說:“不用太害怕,現在的新勢力黑手黨已經不再是已掠奪,霸占的罪惡目的,大肆進行搶劫,焚燒,綁架,暗殺等活動,而是形成了有幾個家族壟斷某個或幾個行業的黑手黨家族。”

    “現有黑手黨家族加強了對合法經濟的滲透,大量投資於能取得巨額利潤能夠隱藏非法來源和有可能達到統治市場的部門,這樣非法獲得的錢財經過洗錢後就進入了合法企業。”

    “新一代的黑手黨家族還和采用賄賂和暴力手段與一些政客及其政治集團勾結,形成了可以控製一個或者幾個國家政治經濟命脈的世界財閥性質。而這其中以克力菲爾家族是為首。”

    “嵐少爺三歲的時候母親去世,父親歐陽雲飛老大盡管是意籍華人,但才能卓越深得家族人擁護,但嵐少爺的舅舅步萊德。克力菲爾素來和雲飛老大不和,一直明爭暗鬥。”

    “2年多前,老克力菲爾首領去世,留下遺囑讓雲飛老大當下一任首領,步萊德秘密組織了暗殺活動炸毀了雲飛老大乘坐的飛機。放逐了嵐少爺並掌控了家族。”

    “在中國內地流浪一段時間之後,嵐少爺迴到意大利,聯合同在學校裏黑手黨家族的下一代首領們組織了奪權運動,在各家族的共同施壓下,逼走了步萊德,重新奪得了克力菲爾家族的首領地位,並經過兩年時間完全清除了步萊德的爪牙和親信,建立了自己的家族體係,把家族生意逐漸引領走上正軌,而且進一步強大起來。”

    我望過去,述說中的戈薇眼睛裏閃爍著崇拜的神色。難怪,這樣從逆境走出並振興家族的少年首領多少還是值得崇拜的。

    “在我們這些誓死為嵐少爺衷心效命的人心裏,他說的話就是命令,不容許質疑和違抗,然而沒有想到給我一個任務竟然是要把在中國的你劫持到他的身邊。”

    說到這裏,戈薇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我沒有插言,表情漠然的注視著黑暗裏的樹木。戈薇隻好自顧自的繼續說道:“更讓我沒有想到的是,你竟然完全不把嵐少爺放在眼裏,對他不為所動,甚至還想背叛他。”

    “你知道麽,為了能偶爾來見你,嵐少爺幾乎每次都要至少兩日夜不眠不休處理完所有公務,才能抽出空暇來。。。每次都隻能在飛機上稍做休息。。。”

    頭似乎又開始疼,這就是他的出身他的經曆麽?這樣的曲折離奇,他的生活和我的世界是那麽的八竿子也挨不到邊!

    為什麽這樣不會有交集的兩人人竟然相遇,而且。。。一時間不能接受這突然得知的‘事實’,頭痛,開始聽不進戈薇接下來所說的話“為了和你見麵。。。兩日兩夜不眠不休。。。”是麽,是麽?腦海中反複的重複這兩句話,為什麽?

    兩年前發生變故的時候,我們相遇,難怪那時總感覺他有著和年齡不相稱的憂鬱冷靜憔悴甚至是頹廢,兩年後的相見就完全的變了一個人,冷酷自我蠻橫。

    如果經曆了他那樣的經曆,這樣的改變,這樣的性格多少可以讓人理解了。他的惡魔的形象似乎有了些改變,平定叛亂振興圖強甚至還有了些光輝。。。嗬嗬,我在胡思亂想什麽啊。。。不管怎樣,他對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不值得原諒的!

    可是,可是,他為什麽這樣對我?難道並不是為了愚弄戲耍,而是。。。。不能再想下去,他難道真的會愛上我?

    頭痛頭痛,不能在思想了,加上白天發生的事,真是一團糟,哪裏能讓我清淨的躲起來呢?突然想到上次在濟洲島曾經去過的別墅,我轉頭問戈薇:“濟洲島別墅的鑰匙你有麽,我想去那裏住一段時間。”

    戈薇帶著意外的表情點頭,迴答道:“我這裏也有,你想自己去?”

    “是的,幫我安排我想下午就去,最好準備一輛車,我想到處兜風有車方便些。”頭越來越痛,我起身走向臥室,不能再思想了,還是要去睡一下,也許睡醒了這些頭痛的事都會消失,真希望這樣。

    到濟洲島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我在機場從接我的人手裏拿了車鑰匙自己開車去別墅。

    環海的海濱公路周圍美麗的景觀多少緩解我壓抑的心情,海是那麽的遼闊,周圍是那麽的安靜。這種時候隻想坐在沙灘上,聽聽海浪聲,在遼闊的大海麵前,自己的煩惱會變得渺小而微不足道吧!

    我來到了海邊。坐在沙灘上,麵對著漆黑一片的海。看見依稀模糊的輪廓,聽見海浪拍打岩石的聲音以及海風的唿唿聲。似真似幻,迴想昨日北京的種種,真好象做夢一樣。而眼前此情此景又時時提醒我一切的真實存在。

    就算他愛我又能怎樣呢?就能不顧忌我的感受劫持我麽,就算他是因為愛,就可以原諒他的所作所為麽?就算他愛我,那麽我呢,我愛他麽?

    心跳好象突然停頓了一下,是的,我愛他麽?

    但馬上我又釋然,怎麽會呢,怎麽會愛上這樣自私任性偏激暴戾的他?我不能原諒他,還是要離開他。

    然而對豬豬的感情也隻是友情而不是愛情,我不想因為我的原因連累或者傷害豬豬,畢竟在這裏他是唯一帶給我歡笑讓我沒有壓力的朋友。

    不能和豬豬交往,但是要怎麽樣開口和他說呢?

    旁邊不遠的地方就是上次我和他一起來的別墅了。那天吃過燭光晚宴之後少不了挑釁和譏諷,知道他拿我沒有什麽辦法的時候我的嘴巴總是不饒人的。對付任性的最好的辦法就是要比他還要的任性跋扈吧!

    且不說這裏留給我的迴憶怎麽樣,但環境真的是沒話說,要說清淨實在是不能再清淨,似乎這裏周圍一片都是私人海灘一樣,而且少有的幾幢別墅也分散排列,附近兩公裏以內幾乎可以說沒有人煙,真是難得的躲清閑的好去處。

    寒意漸重,疲乏感上升的時候,我起身向別墅走去。

    走到近處,我竟然看到了他的車。難道他在這裏?但是沒有燈光,他在裏麵?

    我打開門,走進屋子。

    房間的地毯上,有兩個人擁抱著糾纏在一起。

    籍著微弱的月光的光亮,依稀可以看得出是他和一個妖嬈的女子。

    我心上突然象被人用錘子狠狠的捶了一下。

    不由自主的我一步步向後退,退到門口時不留神被台階絆倒,跌坐在地上。

    聽到我倒地的聲音,屋子裏的兩人才察覺有人有人進來,他抬起頭,看見了我。

    眼前突然一片模糊,我起身奪門而逃。

    不知道為什麽,轉身的瞬間眼淚也奪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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