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車,那夥人便和柳詩嫻各走一邊,她知道劉琴琴老家的方位,看到這五個男的都往反方向而去,這才鬆了口氣。一般跟蹤者都是臥底在當事人附近,而他們的做法很顯然與這種理論背道而馳,因此可以初步推斷出他們應該對王夫人沒有歹心,說不定此王董和夫人非彼她所認為的王董和夫人也。


    這樣一想,她心中千斤重的石頭全都落地了,自我安慰道:很希望我是想岔了,既然他們不是對自己人下手,那我也沒必要杞人憂天了。


    她先去了一位同學家,把行李放好後便匆匆趕去劉家送高麗參,劉琴琴一看侄女來了,喜不自禁地請她遊園喝茶,二人聊了一上午的家長裏短,晌午劉琴琴又盛情邀請她吃一頓豐膳,宴上她又開心地喝個紅光滿麵、酩酊大醉,飯後柳詩嫻看她踉踉蹌蹌的樣子,忙小心翼翼地攙扶著她,迴房歇息。


    劉琴琴邊走邊詩興大發地吟道:“親友從我遊,中廚辦豐膳,烹羊宰肥牛……”


    柳詩嫻很震驚,她從未在王嬸身上看到這麽豪放的姿態,在她的印象中,王嬸素日和她女兒一樣,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即使三家人好不容易有了把酒言歡的聚會,她也是表現地端莊矜持,現在這樣的表現,她確實是前所未見,感到驚喜交加。


    可能是因為自己平日裏與王嬸沒什麽太多的交情,因此不了解她,也是,一個人在大眾場合的言行舉止和他在家裏的還是有所差異,但她還是比較喜歡這樣的隨意性,雖然她是個表麵上無比高冷的女孩。因此她歡喜道:“王嬸,以後咱們三家聚會時,你就不要表現得那麽拘束,我們很不習慣的,你現在這樣的灑脫倒是讓侄女很欣賞呢!”


    劉琴琴滿麵春風地微微頷首:“是的,侄女教訓的是,以後王嬸絕不會像以前那樣那麽拘束了,我要表現出自己豪邁潑辣的女人味!”


    柳詩嫻興奮地點了點頭,讓她以後多去她家做客,但這時,劉琴琴臉上的笑容卻被陰霾覆蓋,她無比傷感地歎了口氣,道:“詩嫻啊,也許……也許王嬸以後很難有這樣歡天喜地的聚會了,你既然要在武漢呆上半個月,那就替你爸媽,還有玉溪和欣榮,多陪陪我吧。”


    柳詩嫻覺出這話裏有話,疑惑道:“王嬸,您幹嘛要這樣說?您要想多聚會我們大家都很樂意的。”


    但劉琴琴卻唏噓一聲,不肯透露實情,之後繼續裝模作樣地發酒瘋,讓柳詩嫻扶她迴房歇息。


    午夜。


    劉琴琴早兩個小時起來了,趁著月黑風高、夜深人靜之際,穿著風衣偷偷溜出家門,往西街方向而去。


    到了那,她進了一個黑暗狹小的巷子,走到最裏麵,敲開一戶人家的門,開門的是一個老態龍鍾的老婆婆,劉琴琴稱唿她為菊嬸,讓她趕緊把東西給她。


    菊嬸趕緊走到眼前的花圃跟前,用手上的手電筒照著,鎖定目標後讓劉琴琴去家裏拿一把小鏟子,隨後把兩朵黑中發紅的奇怪之花鏟了下來,微笑道:“看到了嗎?二十年來才開出這麽兩朵,希望功效很管用。”


    劉琴琴拿了這詭異之花,對菊嬸千恩萬謝,與此同時從錢包裏拿出一張十萬塊的支票遞給她,算作她二十年來鍥而不舍的酬金。


    劉琴琴正準備要走,突然一轉身,看到黑暗中走出來四個蒙麵人,手裏還拿著槍,向她逼近,她感到大事不妙,趕緊和菊嬸躲進了房裏。


    那四個神秘殺手往門口一站,威逼道:“裏麵的人聽著,趕快把那兩朵花交出來,否則爺爺們燒了你這破屋。”


    二人被嚇得大氣不敢出,躲在床底拿著菜刀,全身瑟瑟發抖,那四個殺手繼續威脅道:“爺爺數到三,你們若是繼續負隅頑抗,休怪我們不客氣了!”


    “一,二”殺手們剛要數三,突然從黑暗中飛出一顆子彈,瞬間把其中一人的腦袋打爆了!他們嚇得趕緊戒備。


    緊接著,從黑暗中走出來十來個拿著自動武器的第二撥殺手,但可以肯定兩撥殺手不是一路人,接下裏肯定要火拚一場。


    第一撥人的老大怒道:“你們是何方神聖,膽敢暗殺我們?”


    但這夥人根本對他不予理睬,直接抱起衝.鋒槍就一通掃射,還好第一撥人臨危不亂、訓練有素,一邊躲開槍林彈雨,一邊狠狠還擊,隻眨眼功夫便幹掉了七個第二撥殺手。


    但第二撥殺手突然向他們撇過來五顆手.雷,他們還來不及反應,便被炸成了肉泥!緊接著這夥更加殘暴的人衝進了菊嬸家門,很快發現了二人,他們慘絕人寰地直接射殺了菊嬸,並把劉琴琴劫持走了,不知去向。


    劉琴琴便從這晚失蹤了!


    第二天一大早,劉母突然發現女兒不見了,急得趕緊派下人四處尋找,但找了老半天都毫無結果,劉母徹底坐不住了,親自帶領所有家仆上街尋人。


    他們剛到十字路口,便看見一隊警察荷槍實彈地往西街而去,劉母忙問發生了什麽情況,警察說昨天深夜王家巷發生兇殺案,一名老年婦女在家中被射殺,但兇手趁著夜色逃之夭夭,現在要趕過去處理現場。


    聽了這話,劉母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帶著人在警察後麵亦步亦趨地緊跟著,一到王家巷,便看見滿地的子彈和鮮血,還有……四個被炸得麵部全非的男子,警察上前勘察,卻未搜出這四人的任何身份文件,於是隻好先給他們收屍,之後立刻衝進菊嬸家勘察。


    還沒進去,裏麵便飄來一股刺鼻的化學氣味,警察捂著鼻子一看,驚得目瞪口呆:這哪是人家?簡直就是個化學實驗室!裏麵擺滿了化學儀器和試管,衣架上還掛著一件實驗服,著實讓人感到詫異。


    警察進去一看,受害人胸口已經被打穿,目不忍視,於是他們一邊收屍,一邊搜查受害人的身份文件,很快便從抽屜裏找到了,證件上寫著:王萌菊,女,1880年生於南京,美國賓夕法尼亞大學化學博士,長期從事花粉化學研究,1930年獲得國際化學科學進步獎。


    顯而易見,死者是一名著名的科學工作者,可是這個線索並不能給本案提供任何價值,於是警察隻好再尋找一些蛛絲馬跡。


    突然,劉母從外麵地上撿到了一隻銀花耳環,驚得瞠目結舌:這……這是女兒琴琴的耳環!


    瞬時,她腦海中產生了一個十分可怕的想法:琴琴……會不會被歹人給劫持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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