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沭北眸底瞬息萬變,陰沉地注視著她開門準備下車的動作,沒料到她會拒絕,在他眼裏林晚秋永遠是卑微任他拿捏的軟弱性子。

    這拒絕不免讓他有些惱怒。

    “又在玩欲擒故縱?林晚秋,這種把戲對我沒用。賣過一次總會有第二次,裝清高,你還不配。”

    林晚秋攥著車門的手都在發抖,白沭北話裏的每個字都在劇烈撞擊著她的耳膜,這男人變了,和記憶裏那個深沉內斂的男子差了太多,而且對她的恨意居然這麽濃……

    手指緊緊攥著車門,全身的每一根神經都繃緊了。

    白沭北覷著她的背影,嘲弄道:“或者你現在胃口大了,想要更高的價錢?不過,你值嗎?”

    林晚秋倏地迴過頭,一張小臉白得似紙,雙眼卻赤紅拉滿了血絲,她似乎在忍耐,在白沭北以為她要發怒時,卻淡淡笑道:“難道白先生和我睡出了感情?不然何苦這麽咄咄相逼。”

    白沭北眉峰收的更緊,冷冷笑出聲:“如果不是萌萌喜歡你,你以為我非你不可?”

    林晚秋臉上始終帶著平靜的笑,心髒卻一陣陣刺痛,偷偷喜歡一個人是何等的卑微,尤其*上這樣遙不可及高高在上的男人,可是不代表這就要*的沒有尊嚴。

    *也是有底線的。

    她的底線曾經破壞過一次,這次,一定要堅守住。

    “既然不是,白先生更不必為一場逢場作戲耿耿於懷,我先走了。”她說完就挺直脊背下了車,腳上還踩著細跟的黑色涼鞋,背影依舊纖細瘦小,可是卻和以往有些不一樣,身上那小黑裙襯得她仿若一隻倨傲的黑天鵝。

    白沭北靜靜看著她一步步走出地下停車場,到了斜坡的地方,外麵的刺眼光亮將她的身影拉的很長,無端帶了幾分蕭索氣息。

    直至那抹身影消失不見,他才緩緩收迴目光。

    其實真的不是非她不可,萌萌也隻是小孩子,如果單純想要個女人,總能找到適合自己的。

    可是被她這麽直白的拒絕,心裏還是有些不舒坦,似乎還有什麽東西在心底蠢蠢欲動,讓他覺得羞恥和恐慌。

    白沭北用力垂了下方向盤,這才發動車子離開,在停車場外與她側身而過,他甚至沒有再多看她一眼。

    之前的旖旎情-*,好像一場春-夢,有的人銘刻心尖,有的人過眼即忘。

    白沭北直接開車迴了白家,進門

    時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把外套往管家懷裏一扔,冷著臉吩咐:“扔了,還有車裏的墊子整套換新的。”

    迴來這一路他都如坐針氈,好像哪裏都是那女人的氣味,開了車窗似乎都沒能散盡那股氣息,險些要把他溺斃其中。

    管家莫名的瞪大眼,張了張嘴隻垂眸應道:“是。”

    客廳裏,父親白友年難得在家,一身休閑裝扮倒顯得年輕有生氣,從報紙裏微微抬起眼,疑惑的皺了皺眉頭:“今天不是該迴隊裏?”

    白沭北平時鮮少和父親聊天,自母親去世後,他們幾兄弟和父親的關係就更加疏離了。他扯了扯領口的扣子,腳步絲毫沒有停滯地往樓上走:“萌萌有事,耽擱了。”

    白友年聞言,眉峰皺的很緊,拿了報紙放迴茶幾上,語氣肅穆:“站住,既然你說起萌萌,我得和你好好談談。”

    白沭北不用猜都知道他接下來的話,頓了頓腳步,語氣微沉:“我有分寸。”

    “分寸?”白友年笑的溫和,眼底卻沒半分暖意,雙腿交疊著,指尖輕輕扣著膝蓋部位,“榕城那麽多女人,真沒一個入得了你白上校的眼?沒結婚就有孩子,要是萌萌的事被人做了把柄——”

    “那麽多女人?難道不是要先經過您白廳長應允才行。”白沭北絲毫不忌憚他,家裏幾個孩子,隻有他最不懼怕白友年。

    白友年被他當著下人的麵頂撞,麵上淨是不虞之色,靜了靜:“你還在想著那個顧安寧?我說了多少次了,我不喜歡。”

    白沭北諷刺地溢出一聲低笑,撐著雕花扶手聳了聳肩膀:“抱歉,你給我找那些,我也不喜歡。”

    白友年擰著眉心看自己的兒子,這個孩子是幾個兒子裏最不像他的,做什麽事兒都一根筋擰到底。要說那個顧安寧,其實沭北也未必有多喜歡,或許就是自己一直從中阻攔,這才讓他生出了逆反心理。

    思及此,白友年軟了聲調:“我給你找的不喜歡,你現在有中意的人選?”

    白沭北腳步微滯,眸色卻暗了暗:“我的事你別再插手,結婚我自有主張。”

    主張?莫不是真有合適的人了?白友年還想再試探一下,白沭北已經大步上了樓梯。

    林晚秋周一迴公司就發現所有人看她的眼神不一樣,昨晚白沭北揍吳總的事兒顯然是傳開了,她硬著頭皮往裏走,那些好奇八卦的眼神讓她如芒在背。

    她在這間娛樂公司做企宣,負

    責的也大都是些半紅不紫的小明星,在位置上坐定,開了電腦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鄰座的泳兒正拿了大包準備出去,還抽空湊過來和她耳語一句:“喂,你小心點啊,吳總今兒一來都是黑著臉,他絕對不會這麽善罷甘休的。”

    林晚秋昨晚做了一整晚的心理建設,事情鬧得這麽大,吳總在公司了失了麵子,自然是不可能輕饒她的,可是這份工作她做了好些年了,真不想就這麽丟了。

    “我知道。”林晚秋歎了口氣,瞥了眼她超大的背包,“出外景?”

    泳兒左右看了看,這才小聲嘀咕:“我跟你說啊,之前可一直在傳公司準備讓你負責石唯一的,現在這事兒出了,吳總肯定要針對你。石唯一那麽好的搖錢樹,真可惜。”

    林晚秋愣了愣,石唯一現在正當紅,要是錯過了的確是件遺憾的事兒,她沉默地把手邊的資料拿過來,泳兒黑亮的眸子轉了轉,又說:“要不,讓那個替你出頭的帥哥再給吳總施施壓,我聽大夥兒議論他可不是一般人。”

    的確不是一般人……

    林晚秋想了想,搖頭:“我和他連朋友都不是,而且吳總這事兒,還得我自己解決才行。”

    “連朋友都不是?不會吧,我聽在場的同事說他氣的眼睛都紅了。”泳兒眨了眨眼睛,胳膊撞了撞林晚秋的手肘,“難道是曖昧對象?這麽好的條件一定要抓牢了,這樣你就不用這麽辛苦了。”

    林晚秋苦笑,推了推她:“快走吧,待會遲到了。”

    泳兒吐了吐舌頭往外跑:“等我迴來再接著審你。”

    林晚秋等泳兒走了,這才疲憊地垮了肩膀,吳總的事兒她心裏沒譜,白沭北當著那麽多人揍了他,這不是一句簡單的道歉就能挽迴的。可是知夏現在除了理療之外,又新加了心理治療這一項,而且現在住的療養院也是全市最好的,這些費用她亟需一份好工作。

    正在走神,桌麵被人輕輕叩響,抬頭一看是吳總的秘書lisa,她抱著胳膊挑眉打量林晚秋一番,這才開口:“吳總在辦公室等你。”

    林晚秋心口一跳,果然該來的還是逃不掉。

    敲響吳總辦公室的門板,林晚秋深深汲了口氣,得到應允進去時也是平靜淡然的模樣,站在辦公桌前雙手交握:“吳總,您找我。”

    吳總臉上沒有落下任何疤痕,隻是坐著的姿勢有些僵硬,林晚秋猜想他大概都是內傷,白沭北那種人,連打架都

    是專業的。

    “小林啊,坐。”

    吳總客客氣氣的樣子和以前一樣,隻是這笑容讓林晚秋頭皮發麻,她站在原地沒動:“您有什麽事兒就說吧。”

    吳總也不和她周旋了,沉吟著托住下顎,露出幾分不懷好意的哂笑:“放心,昨晚的事我不會再追究,畢竟是我先不對的,白少教訓我也是應該。”

    林晚秋有些錯愕,可是看他的眼神依舊是戒備的,嗜血的狼永遠不會突然變溫順。

    果然吳總說著,這邊就站起身主動朝她走過來。

    林晚秋僵著身子,忍耐著胃裏一陣陣犯惡,隻聽他在身後輕聲細語道:“我想了一整晚,覺得自己是真心喜歡你,我不該那麽著急,應該慢慢來的。”

    林晚秋擰了擰眉沒說話,沉默地看他接下來怎麽“演”。

    “不過喜歡歸喜歡,還是該公事公辦的。”

    吳總頃刻間變了顏色,表情有幾分挑釁,他走到辦公桌後拿出一份文件,在空中揚了揚:“這個case是你負責的吧?之前沒有確定模特的檔期問題?現在被人家告違約,這麽大筆賠償金,林晚秋,你能不能告訴我我該怎麽做比較好?”

    林晚秋聽完這話,並沒有過多的慌亂和緊張,隻是心裏暗笑,吳總這手段未免太低級了些,想陷害她居然用這種招數。

    林晚秋平靜的伸手接過那份合同,仔細看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雖然是過度章,也求大家表霸王tt

    卡的有些厲害,今天更晚了對不起大家,然後……我要去圍觀作者大會了,jj官博會直播哇,裏麵有我心水的大大,馬上就要開始了,我我我沒節操的先撤了

    ps:謝謝一下童鞋的雷,破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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