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吃了一頓大餐,來慶祝夜組織的重建,徐龍霄和韓雨煙都喝得醉醺醺的,下午在藥堂一直睡,直到天黑。


    夜幕降臨,楚夜和杜小玥兩個人,準備了兩個大木桶,旁邊擺放著不少藥材。


    這是藥浴,因為洗髓是痛苦的,藥浴一方麵能清除他們身上的汙垢,一方麵可以幫他們緩解痛苦。


    不多時,兩桶水都被燒得沸騰,楚夜把藥材一一放進去,中和藥效。


    等水溫降到七十多度的時候,他和杜小玥分別將木桶搬進了徐龍霄和杜小玥的房間裏。


    此時,兩個人都醒酒了,在房間裏等著,既是激動,又是擔心。


    因為楚夜說過,要是他們沒有修行的天賦,即便吃了洗髓丹,也不一定能夠成為修者!


    不過,人乃萬物之靈,天生就無法修行的,少之又少。


    徐龍霄的房中,等到木桶的水溫降到四十多度的時候,楚夜便催促道:“趕緊脫衣服進去。”


    “師父,那啥……你不迴避一下嗎?”徐龍霄道。


    “咱兩個大男人,你扭扭捏捏做什麽,不想成為修者了?”


    “想,想!”


    徐龍霄麻利兒的脫了個精光,跳進了木桶裏,水溫正好,但氣味不好問,畢竟是藥浴。


    另一個房間,韓雨煙也脫了衣服坐在了木桶裏麵,杜小玥看著她,壞笑道:“沒想打雨煙你這麽有料!”


    她們二人隨時詭秘,但也從來沒這般坦誠相見過。


    韓雨煙壞笑道:“你都把我看了個精光,我以後還怎麽嫁人啊,不行,小玥你必須要對我負責!”


    “好啊,要是你一輩子不想嫁人,我就對你負責好了!”


    韓雨煙翻了個白眼,道:“你都有楚夜了,還怎麽對我負責啊?”


    “把他甩了。”


    “嘻嘻……你舍得嗎?”


    “嘁……有什麽舍不得的,別廢話了,趕緊開始吧,不然一會兒水涼了,藥效就不好了。”


    韓雨煙好奇道:“這就是洗髓嗎?”


    “當然不是了,還有最重要的東西!”


    杜小玥把楚夜給他的洗髓丹拿出來,丹藥綻放瑩瑩光澤,彌漫著芳香。


    “這就是洗髓丹嗎?”韓雨煙問。


    杜小玥道:“張嘴。”


    韓雨煙張嘴,杜小玥便將洗髓丹放入她的口中。


    丹藥入吼,瞬間化作一股暖流直達韓雨煙的腹內,她隻覺滿嘴留香。


    杜小玥道:“雨煙,你服用了洗髓丹,丹藥的力量會清楚你體內的雜質與汙垢,到時候身體可能會有強烈的燥熱和灼痛感,你得忍住,這藥浴能緩解你的痛苦,我也會守著你的。”


    當初楚夜也是這麽跟她說的,不過杜小玥還是有些緊張,畢竟她對這個也不太懂,要是出了什麽麻煩,她也隻能求助楚夜。


    ……


    徐龍霄房間裏,他的身體已經有了反應,渾身都在升溫,變得通紅,丹藥在腹內化作一絲絲暖流,遊走與奇經八脈之中。


    “哎喲,師父,我的身體好疼啊,就像是什麽東西要撐破血肉了一樣。”


    楚夜皺眉道:“那是你體內的汙垢和雜質被外排,你忍著點,隔壁雨煙人都沒叫喊呢,你一個大男人,哎喲喲的也不嫌丟臉啊!”


    話音剛落,隻聽外麵啊的一聲,那是韓雨煙的叫聲。


    幸虧鍾朔他們今天沒迴來。


    徐龍霄忙道:“師父你聽聽,雨煙也在大叫了!”


    楚夜臉色一沉,道:“算了算了,如果喊出來能讓你減輕些痛苦,那你就喊吧!”


    “啊”!


    徐龍霄也不客氣,立刻大吼一聲。


    “啊!”


    隔壁又傳來韓雨煙的聲音。


    “啊!”


    徐龍霄繼續喊,兩個人的聲音此起彼伏,好像非得分出個勝負似的。


    楚夜不由迴想起了當初幫杜小玥洗髓的時候,她雖然也叫出了聲,可也堅持了很久,不像徐龍霄和韓雨煙,一開始就大吼大叫的,如此看來,還是杜小玥更有意誌力。


    徐龍霄這邊,楚夜可以隨時關注著,但韓雨煙那邊,因為她不著寸縷,楚夜也不好以靈識探查,便喊道:“小玥,雨煙那邊要是出了什麽變故,馬上叫我!”


    “我知道。”杜小玥喊著。


    “堅持,一定要堅持住,不能前功盡棄!”楚夜和杜小玥在給他們兩個打氣。


    或許大喊出來真的能緩解他們的痛苦,他們雖然一直大喊大叫,但都在堅持著,即便徐龍霄已經渾身青筋冒起,腦門都在冒煙。


    丹藥的力量流經四肢百骸,徐龍霄和韓雨煙的骨頭都在咯嘣作響,兩個人的表情十分扭曲,似乎已經痛苦到了極點。


    時間一點點過去,屋子裏的腥臭味越來越濃,徐龍霄的皮膚上,滿是黑色汙垢,一桶藥浴都被染黑了。


    “啊!”


    終於,徐龍霄在最後一次大喊之後,便一頭栽倒在藥浴之中,昏迷了過去。


    楚夜拿來一張毛毯,將徐龍霄裹著,放在床上,極大的痛苦之後,該讓他們好好睡上一覺了。


    突然,隔壁傳來杜小玥有些驚慌的喊聲:“楚夜……楚夜不好了!”


    楚夜心中一凜,一個閃身消失在原地,眨眼間便踹開韓雨煙的房門,來到了木桶旁。


    韓雨煙也昏迷了,但沒有栽倒在藥浴之中,頭靠在木桶邊緣,一桶水,由於她體溫升高而持續蒸發,雖然杜小玥中途又加了一些,但現在,卻隻到韓雨煙胸口的位置,她大半個高峰都露在水麵外,依稀能看到那迷人的粉色。


    楚夜有些尷尬道:“怎麽了?”


    杜小玥道:“雨煙她昏迷了。”


    楚夜道:“這是正常的,你當時洗髓結束也昏迷了。”


    “那你不早說!”杜小玥翻著白眼看了看楚夜,然後又看了看春光無限的韓雨煙,立刻遮擋住楚夜的眼睛,吼道,“你還不出去?”


    “咳咳……”楚夜尷尬咳嗽兩聲,轉身出門,嘀咕道,“明明是你喊著讓我過來的,我又不是故意要看的。”


    楚夜站在院子裏,不一會兒,杜小玥安排妥當韓雨煙,也出來了。


    她眼神還有些不對。


    楚夜問道:“雨煙她沒大礙吧?”


    杜小玥道:“唿吸平穩,麵色也很紅潤,沒事的。”


    “那就好。”


    “徐龍霄呢?”


    “也順利洗髓了,接下來,就看他們自己有沒有那個天賦了。”


    杜小玥點了點頭,在楚夜麵前站立片刻後,壓低聲音說道:“剛才看到的一切,統統給我忘掉!”


    “剛才……剛才我什麽都沒看到啊,我都不明白你在說些什麽!”


    楚夜的求生欲望還是很強的!


    然而,他越是這麽說,杜小玥就越不相信,她咬牙道:“別撒謊了,剛才一進門你就目不轉睛的看著雨煙,還敢說什麽都沒看到!”


    楚夜無奈道:“小玥姐,這你可就有點不講理了啊,是你讓我過去的,我擔心雨煙出事,當然第一時間就關注她啊,難不成我進去之後,還得遮擋著眼睛,問你出了什麽事嗎?”


    杜小玥自知有些理虧,便弱弱道:“總之,把你看到的都給我忘掉,不準對雨煙有非分之想!”


    楚夜打趣道:“我對她倒是沒有非分之想,可她對我,那可就說不準了哦,你也知道,雨煙一直很崇拜我的。”


    杜小玥道:“雨煙怎麽想我不管,但你不能有這種想法!”


    “好好好。”楚夜認慫道,“我立刻把剛才的記憶從腦子裏刪除,行了吧?”


    杜小玥撇了撇嘴道:“那還差不多。”


    楚夜望著天空的月亮,今晚的月亮很亮,院子裏沒有開燈,但還是能看清一切。


    “小玥,今年你應該就十九歲了吧?”楚夜忽而問道。


    杜小玥奇怪道:“你問這個做什麽?”


    楚夜道:“十九了啊,也該到談婚論嫁的地步了,話說,咱倆的婚約,你要逃避到什麽時候啊?”


    杜小玥道:“誰逃避了,明明是你先逃避的,以前也不知道是誰,說這輩子都不可能娶我!”


    楚夜訕訕道:“那……那不是以前不懂事嘛!”


    以前,兩個人朝夕相處,有的隻是兄妹情,直到楚夜離家三年,才明白自己的心意。


    杜小玥道:“不好意思,我現在也有點不懂事。”


    楚夜道:“可你都十九了啊,也該懂事了。”


    “哼,我就是不想懂事。”


    楚夜無奈歎息一聲,他還真拿杜小玥沒辦法,隻能沮喪的抬頭望天。


    杜小玥看著他的側臉,心中暗自呢喃道:“我與你,還有很大的差距,我害怕我嫁給你之後,會更加依賴你,我不想依賴你,我想陪你並肩戰鬥,所以……等我什麽時候追上你的腳步,我們再來說婚約的事吧。”


    她並不是那這個來當做自己的借口,因為她堅信,隻要自己努力,是可以追上楚夜的腳步的,她有天賦,還有千幻眼,而如今,她已經能掌握千幻眼的部分能力了。


    之前楚夜問她是不是偷偷學了什麽幻術,她遮遮掩掩沒有迴答,那是幻術,但也是千幻眼的能力之一。


    當然,她並不是故意對楚夜施加幻術,隻是喝醉了酒,偶然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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