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秋霞送迴房間後,轟隆和香蘭也迴房休息,兩個人躲在被窩裏,小聲談論著。


    “紅菱,大家都說大少爺對二少爺不好,我可怎麽覺得,每一次有大夫來給知微姐姐治病,大少爺都很關心?”


    紅菱道:“我也想不明白,平日裏大少爺絕不會過問知微姐姐一句,每次有大夫來給知微姐姐看病,大少爺總會過來探望,而且十分擔心遇到庸醫。”


    她們兩個人都是十多歲的時候來到綠水莊的,那個時候公孫洛已經二十多了,修為也遠超公孫厝,所以公孫厝已經不敢再欺負公孫洛。


    紅菱和香蘭,也隻是聽一些年齡大的仆人說起,說公孫厝對公孫洛不好,但她們從來沒有親眼見過。


    香蘭道:“不過這一次,大少爺的擔心倒也不無道理,以前的大夫,都是二少爺親自請迴來的,都是在當地有一定名氣的大夫,而且都有著幾十年的行醫經驗,這一次……”


    紅菱道:“香蘭,這話咱們說說就行了,可不能叫楚大夫他們聽見,雖然楚大夫年紀不大,可人不可貌相,萬一他真有本事呢?”


    “是啊,看二少爺對他的態度,好像二少爺也很相信他。”


    “二少爺都每一個大夫都很相信的,畢竟隻要有大夫來,就意味著有希望,雖然這些希望,一次又一次的破滅了,可二少爺從來沒有放棄過。”


    “是呢,知微姐姐幸好遇上了二少爺這樣一個愛她的人,不離不棄的守著她,否則的話,知微姐姐可能沒有勇氣活下去。”


    兩個丫鬟都看著房梁,似乎陷入了迴憶,紅菱從丁知微出事就開始照顧丁知微了,而香蘭則是後麵才來的,雖然比紅菱短了些年月,可還是不少次見到了丁知微想要輕生。


    丁知微因為手腳都無法動彈,所以輕生的時候,要麽就是咬舌頭,要麽就是拿頭往窗框、牆壁等地方使勁的撞,撞得頭破血流。


    那一段時間,對於丁知微來說,是最為黑暗的,她一度認為自己的人生已經沒有希望了。


    慶幸的是,公孫洛一直守著她,一直在開導她,其後的幾年,丁知微也釋然了,她也知道,自己輕生,就算是結束了自己的痛苦,可那樣……卻會給公孫洛帶來一輩子的痛苦。


    所以後來,丁知微再也沒有輕生,她努力的好好活著,哪怕是為了公孫洛。


    ……


    丁知微的房中,兩個丫鬟帶著秋霞離開不久,公孫洛就走了進來,在鏡子前,幫她取下頭上的發簪。


    丁知微問道:“洛哥,你問過了嗎,楚大夫他們,需要的是什麽?”


    她一直在擔心這個問題,一定要在楚夜為她治病之前,知道楚夜的目的。


    公孫洛笑了笑,道:“知微,你別擔心,我已經問過了,楚大夫他們需要的,不過是七品雪蓮而已。”


    “七品雪蓮?”


    “是啊,楚大夫說,他的一個朋友靈海受損,他需要七品雪蓮幫助他的朋友修複靈海,假如楚大夫真有這本事的話,那我相信,他一定可以治好你的病。”


    丁知微道:“靈海是修者的根基,一旦受損是極其難修複的,楚大夫他,真的這麽厲害嗎?”


    丁知微的心裏,也是第一次燃起了希望的火種。


    公孫洛道:“楚大夫沒有明說自己有把握,他說自己也隻是試上一試,不過,我能從他的眼睛裏看到那股自信。”


    丁知微鬆了口氣,咧嘴笑道:“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就太好了。”


    “好了,知微,你早些休息吧,我和楚大夫說好了,他明天一早就會過來幫你看病,你今晚也要養足精神。”


    “洛哥,你也早點休息。”


    ……


    夜深人靜,風雪似乎小了一些,山莊的周圍並不安寧,在這樣的深山之中,多有猛獸異種出沒,山中不時傳來陣陣低吼。


    不過,山莊的人都習以為常了,大家都知道山裏麵有異獸,但相互之間也是井水不犯河水,異獸們不會貿然來攻擊山莊的。


    山莊裏還算安靜,夜深人靜,莊內無人走動,風吹過,能聽見林葉的簌簌聲。


    大家都已入眠。


    “啊……啊……”


    忽地,在安靜的夜晚,響起一聲聲痛唿,令人心疼。


    楚夜猛地驚醒,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立刻開門出來,循聲望去。


    那是丁知微的別苑方向。


    張馳和於妙青也出來了,皆是凝肅道:“發生什麽事了?”


    楚夜搖了搖頭道:“不知道。”


    這時,對麵房間的門也打開了,紅菱和香蘭穿好衣服,行色匆匆,但並不驚慌,似乎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楚夜當即喊道:“紅菱,香蘭,出什麽事了?”


    紅菱道:“肯定是知微姐姐的頭又開始疼了,楚大夫,你們先休息吧,我和香蘭過去就行了。”


    楚夜道:“頭疼也是病,我可是大夫,咱們一起過去。”


    “也好!”


    張馳和於妙青不是大夫,去了也無濟於事,於是楚夜對他們說道:“我過去看看,你們在這裏,注意秋霞,估計他聽到這個聲音,也會驚醒的。”


    隨後,楚夜同紅菱香蘭來到丁知微的別苑,兩個丫鬟並沒有進房間,一個去廚房燒熱少,一個則去給丁知微備藥去了。


    楚夜站在丁知微的房門口,敲了敲門,道:“公孫大哥,是我,楚夜。”


    公孫洛就住在丁知微隔壁,丁知微頭疼發作,他肯定是第一個衝進去的。


    門是虛掩著的,楚夜作為一個外人,自然也得先敲門,得到允許在進去。


    “楚大夫你來了啊,快進來,幫我看看知微!”


    得到公孫洛的應允之後,楚夜才推門而入。


    此刻,丁知微躺在床上,臉色發白,額頭不斷的冒著冷汗,她用牙齒緊緊的咬住嘴唇,似乎在克製那種痛苦。


    她的嘴唇已經被咬得發紫,有深深的牙印。


    她在努力的克製自己,因為她知道,自己這模樣,公孫洛肯定會很心疼,可有時候頭疼得太厲害,她根本就忍不住。


    當楚夜來到的時候,因為丁知微極力的克製,此時她的身體已經在發顫。


    公孫洛心疼不已,哀求道:“楚大夫,你幫幫知微吧,你幫幫知微吧!”


    這時,紅菱跑進來,手裏拿著一個白色玉瓶,唿吸急促道:“二少爺,藥來了,藥來了!”


    紅菱把玉瓶遞給公孫洛,公孫洛從裏麵倒出來一顆紅色藥丸,喂到丁知微的嘴裏。


    然而,藥丸的作用似乎並不大,丁知微的症狀沒有減輕多少。


    她在極力的克製自己,額頭上一直在冒汗。


    “啊!”


    她忽地有痛唿一聲,似乎喊出來,要舒服一點了,於是又咬住嘴唇克製自己,不讓自己大喊出聲。


    公孫洛心疼的抱著她,道:“知微,知微,你要是疼,你就喊出來吧。”


    公孫洛知道丁知微的想法,她曾經問過丁知微,為什麽在頭疼發作時一直咬住嘴唇,有時候都咬得嘴唇出血了。


    丁知微說,她一來是怕自己交出來讓公孫洛擔心,二來每次頭疼發作都是在夜裏,她也怕朝著別人。


    其實,她很難吵著別人,綠水莊很大,廊腰縵迴,丁知微的別苑和其他別苑相距很遠,周圍隻有楚夜他們那裏有一處招待客人用的,還是前些年專門修建的。


    之前這裏,說起來隻有丁知微一處別苑,因為她出事後,不願意見人,公孫洛便讓她搬到了這裏,這裏清淨,後來因為多次請大夫來治療,所以特意在別苑不遠處修了客房。


    丁知微把頭靠在公孫洛的胸膛之上,她能聽見公孫洛的話,因為頭疼欲裂,意識都有些模糊,可她還是在努力的克製自己。


    這時,紅菱小聲對楚夜說道:“那是之前大夫開的鎮痛藥,起初還要作用,可後來也不知是不是服用的多了,就越來越不見效了。”


    香蘭燒了熱水來,打濕了帕子,交給公孫洛,公孫洛便小心翼翼的幫著丁知微擦額頭上的汗。


    不知是額頭,丁知微的背心也滿是大汗,隻是冬天穿得多,看不出來。


    楚夜當即上前一步,道:“公孫大哥,我來試試。”


    公孫洛立即把丁知微放平,然後站在一旁,問道:“楚大夫,能不能用一些立刻就能見效的手段?”


    楚夜道:“放心,我知道該怎麽做。”


    接著,楚夜便輕拍儲物袋,從裏麵取出來一枚枚銀針,手腕一抖,銀針便落在了丁知微頭部的穴位之上。


    在中醫上,合穀穴絕對是所有穴道的首選,合穀穴不僅是臨床常用穴,更是治痛要穴。它是手陽明大腸經上的穴道,主要治療頭麵五官的痛症。


    但是考慮到丁知微的手腳都沒有直覺,可能是神經壞死,所以楚夜就隻針對丁知微的頭部進行針灸治療。


    數枚銀針出手之後,丁知微的疼痛似乎減輕了一些,身體不再發顫。


    然而,丁知微卻依然臉色發白,額頭冒冷汗,牙齒緊咬著嘴唇,疼痛依舊,看得公孫洛心急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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