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越下越大,天寒地凍。


    路上十分冷清,沒有車輛,也沒有行人。


    於妙青道:“既然沒多遠了,那咱們就走路吧,我估計出了城的路應該也不好走,車輛過不去。”


    楚夜點頭道:“我也是這麽想的。”


    剛才那個司機之所以說能到,是在忽悠楚夜。


    三個人繼續往前走,風雪雖大,卻不能阻礙他們的步伐,三個人健步如飛。


    忽而間,身後傳來汽車的轟鳴,疾馳而來,第一輛車停在了楚夜他們麵前,車門一開,頓時衝下來幾個人。


    有好幾個人沒有外套,下車後凍得直發抖。


    其中一個人叫囂道:“媽的,快把老子的衣服給我脫下來!”


    張馳看著那人,悠悠道:“居然還敢追上來,看來是援兵到了,小師叔,辛苦你了,這次好好教訓他們一下,給他們長長記性。”


    “哈哈,真是笑話,還想教訓我們,老子告訴你,我老大來了,你們今天死定了!”


    那幾個人得意至極。


    “你老大?”


    張馳呢喃見,另一輛車上的人也下來了,一人氣勢洶洶道:“媽的,連我任超的人都敢動,活膩歪了是吧?”


    任超三兩步上前,叫罵一句,忽而看見了張馳,整個人就都僵硬了,然後開始瑟瑟發抖。


    “神……神明!”


    任超普通一下子跪在張馳麵前,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了。


    周圍的小弟們全部懵逼了,心說這是在搞什麽飛機,明明是來教訓人的,為什麽自己的老大先給人跪下的?


    “超哥,超哥,你怎麽了,快起來!”


    小弟們連忙去扶任超,可任超卻不敢起來,瘋狂吼道:“都給我滾開!”


    小弟們嚇了一大跳,看任超那略有些驚恐的狀態,也不敢再上前攙扶。


    張馳看著他,淡淡說道:“看來你是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了,怎麽,另一隻手也不想要了?”


    “啊……”


    任超突然一聲慘叫,另一隻手的手腕又被無形的力量給掰斷了,他疼的青筋冒起,慘叫一聲之後,不斷的給張馳磕頭。


    “神仙,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一幫小弟完全懵逼了,什麽情況,神仙?哪門子的神仙?


    張馳道:“看樣子,不止你一人在瞿水縣為非作歹,連你的手下也是一樣,青天白日就敢這麽明目張膽的搶劫!”


    聞言,任超心中一涼,幾乎想殺了自己那小弟,搶誰不好,非要去搶這位煞星!


    “神仙,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任超一邊磕頭一邊認錯,然後疾聲吼道:“都他媽愣著幹嘛,還不跪下來給神仙道歉認錯!”


    “超哥,為……為什麽啊?”這些小弟還不明所以,任超的另一隻手腕被掰斷他們都還不知道,剛才也不知任超為什麽會沒來由的慘叫一聲。


    “沒有為什麽,都他媽給我跪下道歉!”


    任超嘶喊著,語氣憤怒,又伴隨著驚恐。


    小弟們不敢拂逆任超的意思,紛紛扔下手裏的武器,跪下來認錯道歉。


    張馳看著任超,冷漠道:“抬起頭來,看著我的眼睛。”


    任超沒反應,因為他不敢直視張馳的眼睛。


    “我讓你抬起頭來!”張馳厲聲說了一句,直擊靈魂,把任超嚇得心跳劇烈的加速,他硬著頭皮抬起頭來,看著張馳的眼睛。


    那不是一雙眼睛,那像是一片星空,又像是黑暗的深淵。


    張馳冷聲道:“舉頭三尺有神明,我最後再警告你一次,不止是你,還有你的這小小弟,再敢為非作歹,自有神來收你們的性命,管好你自己,也管好你的手下,否則……我會再迴來的!”


    任超頓時一個頭磕在地上:“我……我記住了,我再也不為非作歹了!”


    這時,楚夜給張馳使了個眼色,三個人轉身,拂袖而去。


    片刻之後,那些人抬頭,風雪之中,早已沒了楚夜等人的身影。


    一人戰戰兢兢道:“不……不見了!”


    “超哥,他們……他們真的是神仙嗎?”


    任超這時才抬起頭來,用手去擦額頭的冷汗,可手剛一觸碰到額頭,就是一聲慘叫。


    因為他另一隻手的手腕也被掰斷了,剛才處於極度的恐懼之下,忘記了疼痛,現在用手去擦汗,劇烈的疼痛瞬間襲遍全身!


    “快,送我去醫院!”


    任超不敢迴答他的小弟們,他不知道張馳究竟是神,還是屬於他的惡魔,他隻知道,從今往後,自己再也不敢無法無天了。


    舉頭三尺——有神明!


    ……


    一下午的時間,楚夜三人都在風雪之中前行,經過了四五個小鎮。


    這裏的小鎮都很落後,連光整的水泥路都沒有,全是一些泥濘小路,莫說汽車了,很多道路坑坑窪窪,騎自行車都不好走。


    終於,在天色暗下來的時候,三個人到了高景關,高景關隻是一個地名,從這裏再往前,就是沒有任何標注的大山了。


    靠近山邊,溫度更低了,雪也越下越大,放眼望去,蒼茫大地,皚皚一片,連綿群山,都被披上了一件銀色外衣。


    楚夜指著一道崎嶇的山道,對張馳和於妙青說道:“從這裏上去,再翻過幾座山,就到綠水莊了。”


    張馳皺眉道:“這綠水莊也正是夠偏的。”


    楚夜道:“綠水莊雖然不是什麽修真門派,也不算修真世家,但裏麵比較居住著一群修真者,地理位置偏一些,也無可厚非。


    路途雖遠,可對於修者來說,尚且還好,以他們的腳力,若是全力趕路,從綠水莊到最近的瞿水縣,也就半天時間。


    不過,因為張馳他們下山是來遊玩了,所以一路上都放慢了腳步,不說沿途有什麽美妙的風景,但至少有不同於龍虎山附近的風土人情。


    沿途的這幾個小鎮,居住著不少少數民族,服飾各異,看起來雖然不怎麽華麗,特別是冬天,更先臃腫,但至少民族的服飾傳承下來了,不像漢族,擁有著眾多的人口,卻連漢服是什麽樣子都不記得了。


    當代的年輕人們,有幾個穿過漢服的?


    不止是服裝,還有一些傳統節日,少數民族一般都有自己的節日,他們很重視,每次舉辦,都隆重而盛大。


    反觀漢族,節日倒是不少,什麽元旦節啊,勞動節啊,端午節啊,中秋節啊,春節啊……


    這些節日,除了春節還保留著唯一的全家團圓的期盼,其他的,都已經沒有了節日的特色,對於上班族來說,節日就是放幾天假而已,對於情侶來說,每一次的假期,就是約會的時間,別無其他。


    拿端午節來說,插艾蒿、掛菖蒲、喝雄黃酒、吃粽子、龍舟競渡、除五毒,放眼現在,除了吃幾個粽子,有幾家幾戶,做過其他的?


    因為現在已經臨近春節了,所以沿途他們看到的人,基本上都已經開始準備年貨,拉著車,滿載著一年的希望。


    站在高景關前,張馳感歎道:“之前還沒覺得什麽,剛才看見那些村民們在鎮子上購置年貨,我才想起來,又要過年了。”


    於妙青道:“是啊,又要過年了,師侄,咱們必須得在除夕夜趕迴龍虎山,否則掌門師兄一定會不高興的。”


    張馳道:“龍虎山年年過節都一個樣,大家歡聚一堂,比武相慶,每一年解釋如此,沒有一點新意,我早就膩了。”


    作為修真門派,自然沒有普通人那麽多節目安排。


    楚夜笑道:“那不如。今年留在安陽,跟我們一起過春節?”


    張馳悠悠道:“我倒是想,可小師叔肯定不會答應的,他一定會在除夕之前拉著我迴去,這是他的原則。”


    在一些小事上麵,於妙青都依著張馳,可過年迴家這種事兒,於妙青絕不含糊,絕不會任由張馳在外麵放浪的。


    於妙青點了點頭,道:“你知道就好,我不是怕不會去受罰,我是怕掌門師兄不高興。”


    這樣的日子,誰都想跟自己的親人坐在一起吃頓飯,修者也不例外。


    當然,修者有自己的難處,希望是一迴事,但現實又是一迴事,有多少人,在除夕夜都在深山之中,在海外孤島,在某個秘境之中,隻能看著天上的月亮,來思念自己的親人。


    最為修者,有時候更加身不由己。


    “算了,不說這個了,咱們上山吧,天已經黑了。”


    從高景關上去,山中茫茫一片,樹木上,草叢上都堆積著白雪。


    翻過第一座山,三人來到一個山穀之中,黑暗的山中,竟有點點火光搖曳,甚至憑借他們過人的視力,能看見炊煙嫋嫋升起。


    於妙青道:“這裏居然還有人家!”


    楚夜道:“這裏地處偏僻,很多人生活在交通不便的山裏也不足為其。”


    在一些比較富裕的地方,山裏的人大多都搬倒了城裏,比較在城裏生活更加方便。


    張馳抬了抬眼皮,然後摸著肚子道:“走了這麽久,我也餓了,咱們過去,問村民買點吃的再走吧。”


    楚夜驚訝的看著張馳,道:“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是個吃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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