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掌,讓演武台的溫度驟降,空中更是多出了晶瑩的雪花。


    “嘭!”


    一掌將呂不苟打飛出去,呂不苟當場咳出一口逆血,胸口之上,出現一道掌印,掌印上滿是冰霜。


    滿場寂靜。


    呂不苟終究還是沒能擋住水天音的攻勢,咳血負傷。


    那可是在青彥榜排名第十一的高手,卻被水天音給打傷了!


    水天音一臉的淡然,似乎呂不苟在她手裏負傷,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呂不苟倒飛出去,重重的摔落在地。


    他爬起來,感覺胸口疼痛至極,幾乎要讓人窒息。


    他胸口覆蓋這冰霜,讓他感覺自己就像是伸出寒冰深淵之地,整個身體都僵硬了,動作遲緩得很。


    他緩慢的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跡,心裏有些慌亂。


    這不是簡單的一掌,水天音在打傷他的同時,還對他的行動進行了壓製。


    呂不苟抬手的動作,都必須輔以靈氣,否則根本抬不起手來。


    渾身都顯得僵硬遲緩,讓呂不苟很慌亂。


    “可惡,怎麽能輸!”


    他暗暗咬牙,這可是第一場比試,這要是輸了,那可就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冰晶紛舞!”


    水天音看著呂不苟,緩緩抬起手掌,正對著呂不苟,掌中噴薄出一道靈氣。


    刹那間,呂不苟胸前的寒冰迅速蔓延,包裹他的全身,而他的周圍,也出現了大片的六角形冰晶。


    六角形的冰晶,看起來很美,可卻極度危險,蘊含著可怕的力量。


    六角形冰晶在呂不苟周圍翩飛之餘,也在不斷的凝聚,最後行到一道道長條形冰刺,宛如利劍。


    呂不苟心生恐懼,完全被冰層覆蓋的他,感受到了危險的氣息,他不斷跳動體內的靈氣,想要震破身上的冰層。


    可是,水天音的修為比他高,戰力更是比他高,完全壓製著他,他難以抗衡。


    至此,水天音一隻玉手,猛地緊握,但見呂不苟周圍的那些冰刺驟然穿刺過去。


    “啊!”


    呂不苟當場一聲慘叫,身體上插著數根冰刺,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刺蝟一樣。


    雪白的冰刺之下,逐漸流淌出來一股殷紅的鮮血,染紅了呂不苟的衣衫。


    呂不苟的表情極為痛苦,他的眼睛也變得通紅起來。


    水天音給他帶來的壓力實在太強了!


    “要輸了嗎?”


    他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抵擋水天音的攻擊,水天音的境界和戰力,都在他之上!


    “絕不可以,絕不可以在這裏輸掉!”


    如果是單獨兩個人的對戰,沒有任何人知曉,那也便罷了,可今天,當著數百人的麵,還有風影樓全程記錄,要是輸了,丟的,就不止是他的人!


    此時,看台上,薛溫看著伍子去道:“伍師兄,看來你們茅山道的驕傲,要在這第一次比試之中,就敗下陣來了。”


    伍子去臉色陰沉道:“哼,不苟尚未認輸,勝負難料!”


    郭江道:“這場比試,大家都看得明白,令師侄,完全是被水天音壓著打,他沒機會贏的。”


    袁妙山一直和伍子去不對付,如今見他茅山道吃癟,不忍幸災樂禍道:“呂師侄可是青彥榜排名第十一的高手,沒想到這第一戰就要輸了,嘖嘖……真是可惜呢!”


    伍子去的臉色愈發難看了,呂不苟可是他茅山道的驕傲,近年的比試,全都是呂不苟獲勝,幾乎未嚐敗績。


    此次觀禮封旗奪令並參與挑戰賽,他們派出呂不苟的意圖很明顯,那就是要爭第一!


    可是,這第一戰,就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期。


    “不苟,拿出你的本事來,決不能輸!”看台上,伍子去朝台上大喊。


    聽到自家長老的聲音,呂不苟心一橫,突然大聲一吼,仰天長嘯!


    “啊!”


    這一聲,幾乎令得天地變色!


    是真正的天地變色,整個演武台都變得陰暗下來,天空烏雲壓頂,演武台上陰風唿號。


    他這一吼,驀然祭出了十餘枚旗子,皆隻有巴掌大小,漆黑如墨。


    那些小旗子飛出,插在演武台周圍,方才使演武台變得陰沉昏暗下來。


    水天音遭受到了無形的攻擊,整個人往後倒退幾步,靈氣被阻隔,呂不苟這才脫困,一身的寒冰消散。


    可他,他身上有好幾個血洞,依舊在淌血,那是剛才的冰刺造成的。


    “水天音,這是你逼我的!”


    呂不苟亂發狂舞,整個人狀若瘋狂,雙眼通紅,一身靈氣如長河咆哮。


    演武台上的氣息變得十分壓抑,陰風唿嘯,讓人仿佛置身於地獄一般。


    陡然間,那些小旗搖動起來,但不是隨風搖動,就像是裏麵禁錮了某些東西,想要掙脫出來。


    “你輸定了!”


    呂不苟指著水天音,臉上露出了陰邪的笑容。


    下一刻,那些小旗上,竟是出現一張張人臉,但卻十分扭曲,在呂不苟的操控下,一道道身影,從那些小旗子裏飛了出來。


    那些身影很虛幻,就像是小孩子,但麵部扭曲猙獰,幾乎看不到五官。


    陰風陣陣,讓人頭皮發麻,背脊發涼,毛骨悚然!


    “這……這是什麽術?”


    看台上,大家都在恐懼著,遠遠的看著都感到害怕。


    長老們的神色也是一下子嚴肅起來,範允當即站起身來,看著台上,沉聲道:“這是……陰煞冥丁陣!”


    薛溫盯著伍子去,怒道:“陰煞冥丁陣乃是禁術,伍子去,你們居然教了呂不苟此術!”


    伍子去也是明顯一愣,支支吾吾道:“禁……禁術怎麽了,不苟他又沒有用活人的來祭煉!”


    等待區內,楚夜看著呂不苟,驚訝道:“陰煞冥丁陣,為什麽被列入禁術?”


    薑雲解釋道:“此法取於十八冥丁,在古代眾閣教的葬地陣法中,有一種未成文的山葬陣法,叫十八脈,是一種以猴子、猩猩等靈獸為祀物的靈陣,後來,有一些見利忘義的能人開始嚐試用童子來代替靈獸,以此加強陣法的威力,並延長有效期限,用童子布的“十八脈”,便是所謂的“十八冥丁”。但此陣有違天道,自‘誕生’之日便被明令禁止使用,列為禁術。”


    楚夜問:“你是說,陰煞冥丁陣是用童子來祭煉而成的?”


    薑雲道:“陰煞冥丁陣脫胎於十八冥丁,但卻不是用活人祭煉,而是用死去的童子的亡魂來祭煉的,但此法依然有違天道,也被列入禁術範疇。”


    一旁,一向懶散的張馳都是蹭的一下站起身來,皺眉道:“沒想到,茅山道居然會允許呂不苟練習陰煞冥丁陣。”


    於妙青道:“畢竟現在道教宗門太多,每一個宗門的規矩都不一樣,咱們禁製練習此類秘術,可並不代表別人也禁止。”


    四道雖然同源,可卻不能互相幹預內事,所以即便呂不苟使用了陰煞冥丁陣,伍子去默許,其餘三道也無可奈何。


    紀道卿捋了把胡須,沉聲道:“像這樣的術法,還是不要修行的好,否則總有一天,會自食其果。”


    範允問道:“掌門師兄,呂不苟施展了禁術,我們要不要中止這場比試?”


    伍子去道:“範師兄難道忘了比試的規則?選手沒有認輸,旁人是不得插手的!”


    範允眉頭一皺,道:“可呂不苟畢竟使用了禁術。”


    伍子去厚著臉道:“那隻是你們全真道認為的禁術罷了,我茅山道向來捉鬼降妖保天下安寧,收服幾隻厲鬼祭煉,再正常不過了!”


    袁妙山道:“誰能保證呂不苟祭煉的亡魂都是惡鬼?”


    “我能保證!”伍子去拍著胸脯保證,眾人也是無奈,畢竟他們無法插手茅山道的事。


    然而,伍子去並不知曉呂不苟修煉陰煞冥丁陣的事,但是他現在並不在乎,他現在隻關心這一場比試的輸贏。


    陰煞冥丁陣被列為禁術,可還是有人執意修行,隻有一個原因,便是此術威力極強!


    水天音身處於陰煞冥丁陣之中,她的感受是最為真切的,似乎周圍的一切都充滿了威脅,特別是那一道道張牙舞爪的亡魂。


    他們亡魂被祭煉,然後困於黑色小旗內,怨念極大。


    “唿唿……”


    周圍,陰風唿號,就像是有厲鬼在哭泣。


    水天音皺著眉頭,她不知道此術的名字,但卻能感受到,這是一種為人不齒的術。


    “哼,以為這樣就能與我抗衡了嗎?”


    水天音可是自詡比宇文默還要強的人,此陣若是由宇文默來施展,她或許還要忌憚幾分,可呂不苟,她實在看不上眼!


    “哼,好大的口氣,我倒要看看,你拿什麽來對抗我的陰煞冥丁陣!”


    呂不苟發狠,一揮手,演武台中的冥丁便張牙舞爪的朝水天音襲來,麵目猙獰可怕。


    水天音的周圍籠罩一層淡藍色的光芒,那光芒宛如水波一般蕩漾開來,繼而演武台上層層結冰,雪花飛舞。


    可以明顯的看到,那些冥丁的速度減緩了些,可威脅依然在。


    不過,水天音卻十分淡定,麵對那些冥丁,沒有一絲慌亂,淡藍色光芒散開,當第一個冥丁靠近自己的時候,但聽她一聲輕喝:“寒光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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