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中,一片狼藉,樹木倒了一大片,滿地都是碎石灰燼,楚夜頂住那壓力沒有跪下去,魏濤也沒有跪下去,唯一跪下去的,卻是施宗誠。


    施宗誠跪在地上,額頭緊緊的貼在地麵,他痛苦難當,一身血脈噴張,身體幾乎都要爆炸了。


    “師父,我錯了,你饒了我吧!”


    施宗誠大聲哀求著,在他麵前,站在一個衣袂飄飄之人,赫然便是四歸峰長老裴牧,也就是施宗誠的師父。


    裴牧擅長醫術,但並不代表他戰力或者實力不強,那畢竟是虛丹甚至金丹高手!


    因為裴牧主要是針對施宗誠,所以楚夜他們所承受的威壓,就要比施宗誠小很多。


    魏濤抹了把頭上的汗,艱難的走到楚夜身邊,長舒了口氣,道:“得救了。”


    楚夜沉聲道:“的確是得救了。”


    他緊緊的握著拳頭,剛才在那圓球之中,他已然起了殺心,如果裴牧沒有及時趕來,楚夜就算暴露一切底牌,也要殺了施宗誠。


    所以,他說得救了,是施宗誠得救了。


    “那個人是誰?”魏濤望著裴牧,不由問道,他雖然見過裴牧,但卻不知其姓名身份,前兩場比試,他也沒遇到裴牧做裁判。


    楚夜道:“沒聽見施宗誠叫他師父嗎,那位就是四歸峰的長老裴牧。”


    “原來是全真道的長老,難怪能有這麽強的威壓,不過,這位長老,似乎看起來比他的徒弟更加年輕。”


    “施宗誠,你該當何罪?”裴牧厲聲嗬斥,裴牧是他的弟子,自己的弟子犯下這樣的錯,實在讓他顏麵無光。


    “師父,是我一時鬼迷心竅,師父,你繞我一次吧!”


    “饒你,你在全真道起殺人越貨之心,此事若傳了出去,對我全真道的聲譽會有多大的影響,你居然還想讓我饒你?”


    聽裴牧這麽說,魏濤不由驚奇道:“不愧為長老啊,居然問都不問,就知道事情的緣由,太神了!”


    楚夜淡淡道:“哪有那麽神,依我看,應該是那位孔執事將我的事告訴了裴長老,而且自己的弟子,他很了解,稍微一加思考,就知道這到底是怎麽迴事了。”


    魏濤道:“如此說來,這位裴長老,倒是一個公正嚴明的人。”


    裴牧出現,他沒有覬覦楚夜的玄黃再生術,也沒有護短,而是第一時間製止了施宗誠,並加以問罪。


    “唉,我才離開了這麽一會兒,怎麽就變成這樣了,我應該帶著師弟一起去找師父的!”


    這時,孔攸氣喘噓噓的跑來,看見滿地狼藉,竟有些自責。


    他先來到楚夜身旁,問道:“你們……沒事吧?”


    魏濤道:“要不是裴長老及時出手,那事兒可就大了!”


    孔攸略顯尷尬,歉意道:“對不起,是我沒看好他。”


    楚夜擺了擺手,道:“孔執事,此事與你無關,你無需自責。”


    孔攸歎了口氣,走到裴牧身邊,當即跪在地上,道:“師父,是我沒有考慮周全,如果我帶著師弟一起上太乙山找您的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這件事,我也有責任。”


    “嘖嘖嘖……”魏濤在一旁感歎道,“居然還搶著背鍋。”


    楚夜道:“施宗誠能有這樣的師兄,是他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孔攸,你起來,站到一邊去。”


    裴牧沉聲開口,孔攸不敢忤逆,當即起身,恭敬的站在裴牧身後。


    下一刻,裴牧體內靈氣湧動,陡然出現幾根鎖鏈來,那鎖鏈在半空中發出金石之聲,最後咻然貫穿施宗誠的琵琶骨。


    “啊……”


    施宗誠撕心裂肺的慘叫,當場噴出一大口逆血,染紅了衣衫。


    “你作出這等事,實在給我全真道摸黑,現在我鎖你琵琶骨,責你於天刑峰受罰三個月,你可有話說?”


    “弟子……無話可說。”


    “孔攸,押他去天刑峰!”


    “弟子遵命。”


    孔攸抱拳,當即手持鎖鏈,拉著施宗誠前往天刑峰。


    隨後,裴牧才把視線轉移到楚夜和魏濤身上,魏濤當即打了一個寒戰,麵對這樣的高手,渾身不自在。


    “孔攸說,他見識到了玄黃再生術,我特意來看看,沒想到我那不成器的弟子,竟作出此等惡行,作為師父,我在這裏跟你們道歉。”


    裴牧彎身,朝楚夜和魏濤之前。


    楚夜慌忙上前道:“前輩,使不得!”


    裴牧道歉過後,說道:“我有個不情之請,還希望兩位答應。”


    “前輩但說無妨。”


    “此事,我希望兩位小友保密,不要宣揚出去,你們想如何懲治我那惡徒都行。”


    楚夜很明白裴牧的意思,這件事要是宣揚出去,對全真道的名聲影響肯定極大。


    他當即道:“前輩,您及時趕到救了我們,我們二人已是感激不盡,況且您已經對他做了懲處,我們已經心滿意足了。”


    裴牧修為高深,想要殺死楚夜和魏濤滅口簡直不要太容易,然後他並沒有這麽做,而是放低姿態請求他們,楚夜要是不答應,那就是腦子進水了。


    “對了,你們……誰會玄黃再生術?”


    裴牧此來,便是為玄黃再生術,處理了施宗誠,話題自然會迴到這上麵來。


    當初魏濤嘴快,孔攸和施宗誠都知道楚夜會玄黃再生術,楚夜當下也不再隱瞞,承認道:“我略懂一二。”


    裴牧略顯激動,問道:“你真的會玄黃再生術嗎,可不可以給我看看你的玄黃印?”


    “沒問題。”


    楚夜運集靈氣,眉心驟然浮現出金色流雲紋玄黃印。


    “果真是玄黃印,與古籍上記載的一模一樣!”裴牧更加激動了,“沒想到啊,傳說是真的,這世上真有玄黃再生術!”


    魏濤在一旁呢喃道:“連裴長老都這麽激動,這玄黃再生術有那麽厲害嗎?”


    他的嘀咕,被裴牧聽在耳中,裴牧當即道:“你不修醫術,自然不懂,玄黃再生術,乃岐黃術中最為頂尖的醫術,臻至大成,不須任何靈丹妙藥,亦可生死人,肉白骨。”


    魏濤驚駭道:“沒……沒那麽恐怖吧,連死人都能救活?”


    楚夜道:“哪有那麽玄,這隻是一個誇張的說法而已,真的死了,魂歸地府,那誰來了也救不了。”


    裴牧道:“雖然是誇張的說法,可我們誰也不知道此術臻至大成會有怎樣的奇效,玄黃印啊,你竟修出了玄黃印,小兄弟,你除了玄黃再生術,還會什麽術?”


    楚夜道:“晚輩現在也堪堪能施展玄黃再生術而已,至於其他的,我就沒有接觸過了。”


    修出玄黃印,那麽就能夠修煉玄黃術內一係列頂尖的醫術,玄黃再生術隻是其一。


    楚夜如今,也隻會玄黃再生術,畢竟他修為太低,其他的,他師父還沒告訴他。


    裴牧又問:“你的術是在哪裏學的,是有人傳授,還是偶然得知?”


    楚夜如實道:“前輩,實不相瞞,此術是我師父傳與我的,這樣的術,就算我偶然得知,單憑自己苦研,能修出玄黃印的幾率也幾乎為零。”


    這話裴牧是相信的,畢竟玄黃術太過高深玄奧,就算他偶然得知,也不一定能看懂。


    “你師父傳與你,如此說來,你師父也會此術,可是……多少年來,我從未聽聞過此術現世,莫非你師父是哪位隱世高人?”


    楚夜道:“前輩,不好意思,我下山前師父特意囑咐,不讓我提及他的名字,否則就會收迴我一身本事,希望前輩能夠理解。”


    裴牧露出一抹失望:“這樣啊,那……算了,我便不問了,這樣,如果你不介意,可否隨我去一趟四歸峰,我想跟你詳談一番,你不要擔心,此番隻談醫術,不談其他。”


    “承蒙前輩看得起,晚輩自然樂意之至,隻是……近日我還需要參加比試,事情比較多,所以能否推遲些時日,等封旗奪令結束,我再與前輩徹夜長談可好?”


    楚夜一番話,恭敬有禮,裴牧也不好太執著,當即道:“既如此,那便依你,你既修出了玄黃印,那麽此次封旗奪令,進入前三,想來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但是切記,不到萬不得已,不要暴露自己,如今的全真道,可能混入了一些邪惡勢力。”


    “邪惡勢力?”


    “目前我們還在查,所以不能告訴你們太多,但是你們不需要擔心自己的安全,那些人,是不敢在我全真道出手的。”


    裴牧所說的邪惡組織,便是‘千絕’組織,他們是衝著勾陳寶籙來的,然而玄黃術的珍貴程度,絲毫不亞於勾陳寶典,甚至猶有過之,所以一旦楚夜暴露,千絕組織的人就更不會放過他了。


    簡單聊了一番,裴牧便親自護送他們迴到且停樓,魏濤剛才在施宗誠的攻勢下,有負了些傷,所以楚夜打算帶他迴房,再進行一番簡單的治療。


    “小玥,小白,我迴來了。”


    推開房門,楚夜喊了一聲,然後提醒魏濤:“一會兒別亂說話,屋裏有個人,你最好不要招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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