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未名上前扶著魏濤,道:“魏兄,這事兒我也有責任,實在對不住了,來來,我扶你下山。”


    “別動我!”


    魏濤頓時渾身肥肉一顫,表情極為痛苦。


    “魏兄,我是真心跟你道歉,你……不至於這麽大反應吧?”


    魏濤苦著臉道:“你一碰我,我的菊花就火燒火辣的疼。”


    楚夜道:“魏兄,不如這樣,你先在且停樓休息,等我比試結束,我幫你治療一下,興許你還能參加複賽。”


    魏濤道:“我還能信你嗎?”


    馬未名忙道:“魏兄,那花雕酒我們三個昨天都喝了,可你看看我們,不是什麽事兒也沒有,我告訴你,楚哥醫術了得,說不定他給你治療過後,你的身體會很快恢複的!”


    “你真的有辦法?”


    魏濤現在敗了,這種狀態參加複賽也隻有一個輸字,假如楚夜真的可以幫他,他還是希望能夠參與複賽,獲得晉級資格的。


    楚夜點頭,道:“魏兄,你相信我一次,我一定在複賽前讓你的實力恢複,也算是我跟你賠罪。”


    魏濤幽怨的看了眼楚夜,悠悠道:“我就信你這一次,馬兄,扶我過去。”


    在馬未名的攙扶下,魏濤顫顫巍巍來到且停樓。


    馬未名扶著他坐下,然而,魏濤的屁股剛挨著凳子,就一下子彈射起來,嘴臉都在抽搐。


    “沒……沒事吧?”馬未名弱弱的問道。


    魏濤苦著臉道:“換你拉一宿肚子,你看有事沒事,算了,我就這麽站著吧!”


    楚夜道:“魏兄,不如我叫兩壺酒你喝著,緩解一下痛苦?”


    “如此甚好!”


    他本是好酒之人,當即脫口而出,話音一落,卻又有些不自然的說道:“算,算了,喝酒誤事,喝酒誤事啊!”


    楚夜知道他的顧慮,忙道:“魏兄你放心,且停樓的酒,我是做不了手腳的,況且,我現在也沒必要針對你不是?”


    終於,魏濤還是抵擋不住酒的誘惑,要了兩壺,站在桌旁痛飲起來。


    杜小玥一切都蒙在鼓裏,她雖然沒有參與這件事,可畢竟是此事的最大受益者,所以心中,對魏濤多少還是有些愧疚。


    “對……對不起啊,早知道這樣,我剛才就不那麽拚盡全力了,還害你受傷。”


    杜小玥不知情,所以剛才那一劍,是全力以赴,導致基本沒有什麽防禦力的魏濤受傷吐血。


    不過,好在他修為夠高,雖然無法調動靈氣,但肉身的強度還是擺在那裏的,否則杜小玥這一劍,就不止讓他吐血那麽簡單了。


    魏濤喝了口酒,道:“沒事,你也不知情不是,不知者不罪。”


    似乎有一口酒喝,他就什麽都可以釋然。


    俗話說一笑泯恩仇,魏濤這個人,是可以杯酒釋恩仇的。


    楚夜抽的事七號簽,在杜小玥的比試結束不久後,便輪到他上場了。


    朱永才從三樓休息室下來,經過一樓時,將目光落在正要前往一號演武台的楚夜身上。


    他氣勢洶洶,目光咄咄逼人。


    “這些日子,你在群英閣鬧出了不小的動靜,希望你不要隻是一個跳梁小醜而已。”


    人群頓時嘩然。


    “哇,還沒開打,已經要開始互放狠話了嗎?”


    “聽說這個朱永才很是厲害啊,雖然隻是練氣十一層的修為,但戰力似乎直逼築基初期的修者了!”


    “是嗎,不可能這麽牛逼吧?”


    “不知道吧,他手裏有一隻鐵筆,鐵畫銀鉤,威力極強,據說是一件靈寶,憑此可與築基初期的修者爭鋒!”


    “咦,這麽說來的話,那要是我有一件仙寶,豈不是能橫掃諸敵了?”


    “首先,仙寶不是大白菜,第二,就算你有仙寶,以你的實力,也發揮不出仙寶的威力來,第三,全真道有明確的規定,個人兵器,僅限於法寶和靈寶。”


    眾人小聲議論著,且停樓中的氣氛,卻有些劍拔弩張的味道。


    楚夜目光逼視著朱永才,絲毫不嫌怯懦,畢竟論及修為,,楚夜比他還要高一層!


    “嘁……區區練氣十一層的修為,也敢在我麵前叫囂,誰給你的勇氣?”


    對於朱永才,楚夜滿是鄙夷,練氣境界之中,他還沒怕過誰!


    朱永才卻冷冷一笑:“多說無益,演武台上見真章!”


    說罷,他拂袖而去。


    馬未名感歎:“嘖嘖,這個朱永才可真是囂張啊!”


    薑雲道:“楚兄,加油,不過你呆會兒下手可得悠著點,要是鬧出人命,你也得負責的。”


    薑雲對於楚夜的實力,還是相信的,他不認為楚夜是自己的對手,可對付一個朱永才,還不在話下。


    杜小玥蹙眉道:“你小心些,別太大意了。”


    楚夜露出一個笑容,道:“等我凱旋歸來!”


    他也朝一號演武台走去,且停樓中,有人嗤鼻道:“還凱旋歸來,依我看啊,肯定是铩羽而歸!”


    ……


    來到一號演武台,楚夜先行朝裁判抱拳行禮。


    此時,且停樓最頂層,眾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在了他身上。


    範允道:“又到他出場了,真是期待啊!”


    不止範允,其實在座的所有人,包括掌教紀道卿,都期待能見識見識勾陳寶籙的威力。


    郭江道:“他這次的對手叫朱永才,據說是雍州黃老怪的弟子,修為在練氣十一層境界,戰力直逼築基初期,他應該可以逼得楚夜全力以赴。”


    紀道卿捋著胡須,道:“黃老怪嗎,沒想到他也收弟子了,今次封旗奪令,他派自己的弟子前來,是故意來耍威風的嗎?”


    範允道:“師兄,當年黃老怪敗在你的手裏,心裏肯定不服氣,但是他這一聲,修為也就這樣了,隻能全力培養出一個弟子為自己出氣,所以即便朱永才個人想要拜入全真道,黃老怪也不會同意的。”


    “且隨他,他若能大放異彩,那是他的本事。”


    對於朱永才,眾人並不太感興趣,他們最主要的精力,還是放在楚夜身上。


    演武台中,大戰一觸即發,裁判剛一喊開始,兩人就不約而同的衝向對手,近身搏鬥。


    “嘭嘭嘭!”


    拳腳相接,發出陣陣聲響,靈氣對碰,異常激烈。


    兩人的速度都差不多,在演武台上不斷騰挪,變化位置,出拳如風,留下道道殘影。


    靈氣碰撞,光芒震散。


    一次劇烈的交手之後,兩人皆是後退數十丈。


    楚夜的嘴角勾起一道弧線,止住身形之後,瞬間又是暴掠而起,帶起一抹流光。


    他奮力朝前衝去,靈氣匯集於雙拳之上,一拳打出,空間都有些扭曲。


    終於,朱永才選擇了退避,他向後高高躍起,躲開了楚夜這一擊。


    肉身的比拚,朱永才落了下風。


    楚夜站在演武台上,抬頭看著他,不禁鄙夷道:“這麽快就認慫了?”


    朱永才卻並不以此為恥,他淡淡道:“單以力量逞英雄,不過蠻夫爾!”


    “哦,是嗎,這麽說來,你是要跟我進行秘術的對決了。”


    朱永才一拍儲物袋,手中驀然多出一隻鐵筆來,那隻筆形狀類似毛筆,隻是筆尖沒有鬃毛,也是鐵的。


    整隻筆漆黑如墨,雖然隻有一尺長,卻給人一種厚重的感覺。


    這不是凡物,乃是一方靈寶。


    靈寶的威力不可小覷,對於築基修者來說,都要提防著。


    然而,楚夜並不在意,靈寶他也有,但並不打算一上來就直接動用。


    朱永才需要借助那鐵筆才能跨階戰鬥,但楚夜卻不需要,他憑借著朱永才看不起的肉身力量,都可以跨階戰鬥!


    古語有雲,一力降十會,可不是空穴來風,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任何東西都顯得那樣的不堪一擊。


    當然,任何東西都是相對的,以楚夜目前的肉身力量來說,別人完全可以用強力秘術將他壓製。


    朱永才遠遠落地,揮動著手中的鐵筆,靈氣湧動,光彩熠熠,霎時間,一道道符印於空中呈現。


    “鐵畫銀鉤!”


    伴隨著朱永才的一聲低喝,那一道道符印,便碾壓而來,似乎實質化了,漆黑如鐵。


    楚夜不太了解朱永才此術的厲害,當即赤手空拳迎了上去。


    “叮當!”


    他一拳,打在一道符印上麵,整個人都是一顫,然後瞬間倒飛出去。


    那道符印雖然也消失不見了,可楚夜也受到了極大的衝擊力。


    “嘖嘖……看來這門術法的威力不俗,單憑力量難以取勝。”


    朱永才鄙夷的看著楚夜,道:“想憑借力量破我的術,真是癡人說夢!”


    “既然如此,那我就給你點麵子,如果我真的用一雙拳頭就滅了你,我怕你以後沒臉見人。”


    楚夜不客氣的迴擊,旋即手中結印,叱道:“千絲風纏!”


    那符印如鐵,以力量著稱,那麽楚夜就用風絲來化解,以柔克剛!


    “唿唿……”


    演武台上,響起陣陣風聲,十分輕微,靈氣化作縷縷絲線,在台上交織。


    朱永才的符印碾壓過來,速度驟減,前方空無一物,但卻像是打在了棉花上,速度減緩直至停下,最後竟還被反彈了出去。


    不過,那符印並沒有彈射太遠,又悉數被風絲纏繞,包裹成了一團,完全對楚夜構不成任何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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