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道上,範允步履相對緩慢,可楚夜等人還是隱隱有些跟不上的感覺。


    蘇妙依道:“錢師兄他們,是二師伯郭江的弟子,平日一般在二隱峰上修行。”


    楚夜又問:“你們之間的關係,似乎並不融洽?”


    薑雲道:“這很正常,每一座山峰,都存在競爭關係,實力強的,可分配的資源就多,錢良等人本是二師伯的弟子,可二師伯實力不如我師父,分配的資料相較就少一些,可他們偏認為是掌門偏心,所以二隱峰的人,一直對我三泉峰不滿。”


    楚夜恍然道:“原來如此,不過那錢良倒是有幾分本事。”


    蘇妙依驚訝道:“錢師兄可是青彥榜第二十三的高手,你居然說隻是有幾分本事?”


    雖然當初薑雲和蘇妙依暗中窺探了楚夜很久,可並不是二十四小時盯守,當初楚夜戰於妙青,以及在水庫營救杜小玥的事他們都不知道,所以並不清楚楚夜的實力。


    薑雲笑道:“楚兄說得並沒有錯,那錢良,也不過有幾分本事罷了。”


    蘇妙依道:“師兄,你這麽說我倒是理解,可他……”


    “我怎麽了,你就這麽看不起我?”楚夜沉著臉道。


    蘇妙依道:“你與我師兄年紀相仿,但我師兄畢竟有宗門資源可以洶湧,按照常理來說,修行速度,自是要比你快些……”


    楚夜笑道:“話可不能這麽說哦,修行這玩意兒是要靠天賦的,很多資質平庸的人,就算把整日泡在天材地寶裏,也不見得就能有多大成就。”


    蘇妙依道:“我師兄可不是什麽資質平庸之輩哦,我師父說了,論天賦,我師兄在全真道,足以排進前三!”


    提及薑雲的天賦,蘇妙依顯得很自豪。


    “哦,難怪你師兄那麽囂張,不過我很好奇,你師兄既有如此天賦,為何還籍籍無名?”


    薑雲道:“師命難違。”


    是範允,不讓他輕易在人前展露實力。


    “為什麽?”


    “因為師父不想讓我太高調,也是擔心,我會布他人後塵。”


    “這話我就有些聽不懂了。”


    蘇妙依解釋:“這麽跟你說吧,與我們同代弟子中,資質最好的三人,其中有兩個目前都還在天刑峰受罰,所以……”


    “雲兒,妙依,還不快跟上來?”


    蘇妙依的話說到一半,範允的聲音九重前方傳來,顯然,他是認為蘇妙依說的有些多了。


    三人立即加快了腳步。


    途中,楚夜還是忍不住問道:“既然你師父不希望你太高調,那麽這次封旗奪令,你為何又打算要一戰成名?”


    薑雲目光投向遠方,確定自己的師父沒有阻止後,才道:“此事,與二隱峰也有些關係,或許師父是受不了二師伯的非議,才決定讓我參加,也好讓二隱峰的人知道知道,我們三泉峰,的確比他們強!”


    說話間,三人已經來到山頂,範允站在一處懸崖邊上,望著遠天。


    暮色沉沉,雲海翻滾之景,幾乎已經看不真切。


    薑雲和蘇妙依站定,對楚夜說道:“你過去吧。”


    楚夜小心翼翼的走去,恭敬的站在範允身旁,一言不發。


    良久,範允才開口道:“你叫楚夜?”


    楚夜抱拳道:“晚輩的確是楚夜,前輩你當真認識我爺爺?”


    “是老相識了。”


    楚夜又忙問道:“前輩,那你可知我爺爺現在在哪裏?”


    範允搖了搖頭。


    楚夜又問:“前輩,我爺爺他到底是什麽身份,他也是修者嗎,可是這些年為何他從來不展露修為,還有,正一道的人,為什麽會莫名其妙的來跟我要勾陳寶籙?”


    範允迴身,看著楚夜,道:“這些,等你參加過封旗奪令,拔得頭籌,我自會一一告訴你。”


    “為什麽要拔得頭籌?”


    “這是為你好。”


    “我不明白。”


    “等大典結束,你自會明白的。”


    楚夜奇怪道:“前輩,您應該知道這一次參與封旗奪令的有什麽人吧,你覺得我能戰勝水天音?”


    “有何不可?”


    “那前輩您可真是高看我了,說實話,對上水天音,我是沒有多少底氣的。”


    範允道:“你天賦比雲兒還要好,你不是戰勝不了水天音,隻是你不願意而已。”


    楚夜心中一驚,無比好奇,範允跟他是初次見麵,他怎麽如此斷定,自己的天賦比薑雲還要好?


    似乎看出了楚夜的迷惑,範允解釋道:“我們不是第一次見麵了。”


    楚夜努力的迴想著,可記憶力,似乎真的沒有範允這個人。


    範允道:“當年,你還隻有一歲。”


    楚夜這才釋然,道:“前輩,你為什麽說我不是戰勝不了水天音,而是不願意?”


    範允看著他,悠悠道:“你如今修為幾許?”


    “練氣十二層大圓滿?”


    “剛剛突破到這個境界嗎?”


    “不是,一年前便是了。”


    範允道:“以你的天賦,築基應該不是困難之事,一年,就算不刻意修行,也足以讓你水到渠成的突破到築基境界,隻是你與雲兒一般,刻意壓著修為。”


    楚夜心說這範允當真厲害,竟連這個都能推斷出來。


    範允道:“全真道中,也有幾人在等乾羅山脈靈參果成熟,想必你也在等待它吧?”


    楚夜如實道:“不錯,我的確是這麽打算的。”


    範允道:“所以,隻要你願意,隨時隨地都可以突破到築基境界,就算你現在不是水天音的對手,可一旦突破,勝負就難說了。”


    楚夜道:“前輩,我一年不築基,隻為打下最穩固的根基,所以就算我不是水天音的對手,也不會貿然突破的。”


    範允問:“難道你來這裏,隻是為了探查你爺爺的消息,一點也不希望成為我全真道掌教的親傳弟子?”


    要是奪得第一,就能夠成為掌教親傳,可範允卻覺得,楚夜沒有這個打算。


    楚夜解釋道:“前輩,實不相瞞,我已經有師父了,所以並沒有另外拜師的打算。”


    他也是不敢,要是被他師父知道他又拜別人為師,估計能給他打出屎來。


    “算了,說這些還為時尚早,一切,等封旗奪令大典塵埃落定再說吧。”說罷,範允揮了揮手,道,“時候不早了,你迴去吧,早些休息,明日好參加封旗儀式。”


    楚夜驚愕道:“前輩,你叫我來,就是說這些?”


    他來一趟,可是什麽有用的訊息都沒有得到。


    範允道:“我隻是想跟故友後人說說話而已。”


    楚夜無奈道:“好吧,那晚輩先告辭了。”


    他離開,範允依舊站在懸崖邊上,負手而立,眼神之中充滿了滄桑,似乎響起了當年往事。


    “雲兒,送他下山。”範允囑咐。


    薑雲抱拳:“是,師父。”


    送楚夜下山途中,薑雲好奇的問道:“楚兄,我師父都跟你說什麽了?”


    楚夜黑著臉道:“啥也沒說!”


    “不會吧,那你倆都聊啥了?”


    楚夜想了想,道:“你師父問我今天多大啦,生辰屬相啊,有沒有女朋友啊什麽的……”


    薑雲驚詫道:“不會吧,我師父難不成還打算給你介紹對象?”


    楚夜笑道:“那我就不大清楚了,不過你師父倒是問我覺得蘇妙依怎麽樣。”


    “我靠!”薑雲頓時爆了一句粗口,薅住楚夜的衣領道,“你怎麽說的?”


    “還能怎麽說,蘇妙依雖然好看,但卻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薑雲長長的鬆了口氣。


    楚夜放肆笑道:“哈哈,我就覺得你跟蘇妙依關係不淺,看你這反應,你倆八成已經暗中勾搭上了!”


    “呸,什麽叫勾搭,我和師妹是情投意合好嗎?”薑雲碎了一口,然後惡狠狠的威脅道,“我警告你,這事兒不準給我亂說!”


    “你好像很緊張,難道說你們全真道有類似禁止辦公室戀情的規定?”


    “放屁,我們全真道可沒有這種荒唐的規定!”


    “那你在緊張什麽,唔……我覺得我有必要宣揚一下,讓前來參加封旗奪令的人,都給你們送上美好的祝福!”


    “你敢!”


    “嘿,老子有什麽不敢的,我一來你就在暗中坑了老子一把,不報複你一番,我會睡不著覺的!”


    “喂,我那是在幫你,自己搞砸了別怪在老子頭上!”


    “總之我現在被水天音記恨上了,你要負一半的責任!”


    薑雲咬牙道:“你在威脅我?”


    “這裏可是你的地盤,你的主場,我哪兒敢威脅你啊!”楚夜陰聲怪氣道。


    薑雲沉默半響,終於服軟道:“好吧,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有什麽可以幫你的?”


    楚夜想了想,道:“給我弄兩塊令牌來。”


    “滾一邊去,封旗奪令是掌教親自操持的,我要是敢打令牌的主意,掌教非得給我扔到天刑峰去不可!”


    “那……你給我弄兩壺好酒來。”


    “怎麽,你打算借酒澆愁?”


    “屁話,老子這是打算去找水天音談談!”


    “你不怕她動手?”


    “怕也得去,否則這女人要是一進尚武峰就追殺我的話,老子上哪兒找令牌去?”


    薑雲道:“行吧,兩壺酒而已,我一會兒給你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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