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沈瀾當場一愣。


    原來楚夜什麽也不多說就直接給錢,隻是為了節約時間,盡快的去救治她的父親!


    她心中感動至極,紅著眼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楚夜道:“沈老師,別愣著了,前麵帶路吧!”


    “哦……”


    沈瀾迴過神來,匆匆走上前去,為楚夜帶路。


    他們走後,剛才碰瓷的那夥人圍在一起,得意道:“這錢來的真快!”


    “那小子一看就是有錢的主,那個黑色背包裏肯定裝著不少錢!”


    “這樣,等他來取車的時候,咱們再訛他一次,下次多訛點!”


    ……


    穿過鄉鎮,沈瀾帶著楚夜來到一條土路上,這土路倒是能過車,但卻十分不平坦,坑坑包包的很多。


    走了幾百米,來到一條岔路,沈瀾轉身走上一條小道。


    經過蜿蜒曲折的小道,兩人來到一處山腳下。


    沈瀾道:“楚先生,再走半小時山路就到了。”


    楚夜道:“沒想到沈老師還是質樸的山裏人,還是山裏好啊,空氣清新,環境幽雅,沒有城裏那麽多喧囂。”


    沈瀾道:“城裏人羨慕農村的居住環境,可不知道農村的多羨慕他們的生活水平,我爸媽一輩子的心願就是我走出山裏,現在我做到了,可我爸還沒享到福就……”


    生在這種偏僻之地,如果不努力讀書,將能就隻能是麵朝黃土背朝天。


    就算沒有文化水平的,也是千方百計的要走出大山,去城裏打工。


    尤銳就是其一,他算是混出來了,掙到了錢,可更多的,還是一輩子勞勞碌碌,平平庸庸。


    楚夜安慰道:“沈老師,別太擔心,隻要你爸還有一口氣在,我就應該能治療。”


    他的話沒有說滿,畢竟生老病死是天道輪迴,楚夜可以治療疾病,可某些人的大限到了,那他也就無力迴天了。


    沈瀾在楚夜的眼中看見了希望,也就不再說話,她當即脫了高跟鞋,赤著腳快步走去。


    從學校出來很匆忙,她根本就來不及換鞋。


    山道崎嶇,沈瀾從小便在山中行走慣了,赤著腳比穿高跟鞋走的快多了。


    清平嶺是一道長嶺,在山中坐落著無數的木屋,跨度很大,這裏的房屋不像是平原農村房屋那麽密集,有時候一戶人家周圍一二裏都沒有別的住戶。


    走了半小時的山路,兩座簡易的木屋映入眼簾。


    左邊的稍微高一些,一共三間房屋,兩邊是睡房,中間是堂屋,用來吃飯迎客什麽的。


    右邊的略矮,也是三間,是廚房豬圈以及廁所。


    一間睡房的門是開著的,可以看到裏麵站著好幾個人,圍在一張床前。


    沈瀾畢竟好長時間沒走過山路,一雙腳白嫩細膩,走了半小時山路早已磨破了。


    而此時此刻,她卻顧不得腳上的疼痛,立即衝進了屋去。


    “爸!”


    沈瀾撲在床邊,悲傷的喊著,她拉著她父親的手,眼淚簌簌的流。


    床上,四十多歲的沈父蒼老得像是六十歲的老人,他麵色發白,嘴唇略微有些發紫,唿吸十分輕弱,胸口的起伏幾不可見。


    “小瀾,你總算是迴來了,你爸一直在等你啊!”


    床邊的沈母哭泣,也是悲傷欲絕。


    沈瀾道:“媽,你什麽意思,爸病了為什麽你帶他去醫院治療啊!”


    這時,旁邊一個年輕男子拉了拉沈瀾,道:“沈瀾,沒用的,李大夫說叔叔已經救不活了,他一直咽不下這口氣,就是等著見你最後一麵啊!”


    說話的年輕人叫做馬春生,是沈瀾隔壁的鄰居,說是隔壁,其實也隔著數百米。


    而屋子裏,除了沈母之外,就是馬春生一家人。


    沈瀾看著馬春生,吼道:“你胡說,你胡說,我爸還有救,一定還有救的!”


    馬春生道:“沈瀾你理智一點,叔叔沒救了,你現在要做的事幫著叔叔張羅後事!”


    “誰說沒救了?”


    楚夜的聲音突然響起,馬春生頓時麵色一變:“你……你是什麽人?”


    沈瀾反應過來,腿一彎就在跪下,楚夜忙扶著她。


    沈瀾道:“楚先生,我求你救救我爸,救救我爸!”


    楚夜道:“沈老師,你先站在一旁,我這就幫叔叔治療。”


    楚夜取來一副銀針鋪開,看著床上的沈父,眉頭微微一皺。


    沈父的情況的確不容樂觀,生命垂危,隻剩最後一口氣了。


    馬春生當即指著楚夜,怒道:“你想幹什麽,你別胡來!”


    楚夜道:“你激動什麽,我這是在幫沈叔叔治療!”


    馬春生叱道:“李大夫都說了,沈叔叔已經沒得救了,你憑什麽大言不慚?”


    李大夫,是清平嶺唯一的大夫,一家世代行醫,據說李大夫的先祖是被後世譽為藥聖的李時珍。


    總之,清平嶺的人都很相信李大夫的醫術,他的話沒人質疑。


    既然李大夫說沒救了,那就是沒救了。


    可是,馬春生的激動未免有些過了,他也就是一個鄰居而已,連沈母都沒什麽什麽,他卻在大加指責。


    楚夜看著馬春生,道:“既然你都說了,沈叔叔的病已無力迴天,那我最壞的結果,無非也就是白忙活一番,治不好沈叔叔而已,所以……你在激動什麽?”


    馬春生頓覺失言,然後冷冷的看著楚夜,不再說話。


    倒是馬春生的父親開口了,眨巴了一口旱煙,道:“小夥子,你有把握治好老沈?”


    楚夜一邊給銀針簡單的消毒,一邊說道:“有些把握吧。”


    馬父麵色微變,道:“你真有這個本事?”


    “有沒有,試過才知道。”


    沈母哭泣道:“小夥子,你要是能救活我家老沈,我……我做牛做馬也會報答你的!”


    馬春生卻道:“嬸子,連李大夫都救不活的人,他一個毛頭小子哪有這個本事。”


    沈瀾道:“楚先生,你趕緊給我父親治療吧!”


    楚夜多看了一眼馬春生,他覺得這個人說話很不中聽。


    不過,現在也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給銀針消了毒,楚夜便道:“沈老師,你幫忙把被子掀開,把沈叔叔的上衣脫掉。”


    沈瀾和沈母兩人立即照做,然後楚夜取來一枚銀針,當即插在沈父的小腹左側。


    “嗡!”


    針尾輕輕顫鳴,一道不可見的靈氣流轉,如溪流般湧進沈父的體內。


    眾人看見,沈父的身體,微微一抖,然後長長的吸了口氣,發出“嗝”的一聲。


    沈母頓時慌了神,她不是沒見過死人,也常聽人說,人死之前,很多都會吸一口氣發出“嗝”的一聲,然後那口氣就再也出不來了。


    她忙問道:“小大夫,老沈他……”


    說著,眼淚簌簌而落。


    馬春生卻是叱道:“還說救沈叔叔,結果卻是加快了沈叔叔的死亡進程,你這個殺人兇手!”


    “你給我閉嘴!”


    楚夜怒斥一聲,然後又取來一枚銀針,插在沈父心髒左下方一寸的穴位之上。


    針尾同樣微微一抖,靈氣交織,與剛才那枚銀針產生了共鳴。


    下一刻,沈父胸口起伏,終於長長的出了口氣,然後繼續著微弱的唿吸。


    沈瀾的心一直緊緊的揪著,看著楚夜治療,大氣都不敢出。


    緊接著,楚夜取來第三枚銀針,插在沈父小腹肚臍的位置。


    靈氣淡淡的流轉,第三枚銀針落下時,可以看見,沈父的唿吸已經平穩了一些。


    沈瀾看到了這細微的變化,她拉著她母親的手,道:“有效,媽,有效!楚先生一定可以治好我爸的!”


    馬春生站在一旁,臉色沉肅,一直盯著楚夜。


    馬父在旁吧嗒吧嗒的抽著旱煙,不知在想著什麽。


    旋即,楚夜落下第四枚銀針,插在了胸口往下一寸的位置。


    雖然旁人看不懂楚夜的針法,但楚夜的每一針,都是有考究的。


    四枚銀針落穴,一同顫鳴著,隻不過那聲音比蚊蠅之聲還弱,常人根本聽不見。


    第五枚銀針,落在沈父的喉結偏右的位置。


    第六枚銀針,落在沈父下巴偏右的位置。


    楚夜全神貫注,每一針都小心翼翼,以靈氣禦針。


    沈父的身體很虛弱,所以需要他極其精妙的控製靈氣,稍微過盛,沈父的身體可能就承受不住,跟虛不受補是一個道理。


    隨後,楚夜取來第七枚銀針,那銀針在他指尖,便已開始顫鳴,針尾之上的靈氣,已經開始和其他六枚銀針交互共鳴。


    第七針,落在沈父又太陽穴的位置!


    七針落定,楚夜才算是常常的鬆了口氣。


    肉眼不可見的靈氣在七枚銀針上麵交錯縱橫,就像是織起了一張網,每一根銀針的顫動都變得劇烈起來。


    沈瀾心中一緊,忙問道:“楚先生,這些針為什麽抖動得這麽厲害?”


    楚夜隨口解釋道:“因為銀針入穴,和你父親體內的氣產生了碰撞,所以就抖動了起來。”


    馬春生卻冷冷道:“裝神弄鬼!我就不信憑你區區幾根銀針就能讓人起死迴生!”


    楚夜看著他,淡淡道:“你愛信不信。”


    他救的又不是馬春生的父親,自然不需要他相信。


    這時,沈瀾的目光盯著他父親的銀針,怔怔的說道:“楚先生,你這銀針的位置,怎麽看起來好像……”


    “像是北鬥七星的排列?”


    沈瀾點了點頭,楚夜則一臉肅然道:“因為我這針法,叫做七星續命針!”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花都最強神醫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賢哥不哭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賢哥不哭並收藏花都最強神醫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