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sir,劉建明迴來了。”


    傍晚。


    王素賢推開辦公室,站在門口出聲講道。


    李少澤點點頭,合著不是有麻煩門,而是小弟帶消息迴國了。


    他抬起手朗聲叫道:“請劉sir進來。”


    “是,李sir。”


    王素賢退出辦公室,向站在門口的劉建明投去一個眼神:“劉sir請進。”


    “客氣了。”劉建明穿著一身西裝,朝王素賢微笑致意,拿著一份文夾件,大步走進辦公室。


    “處長!”


    劉建明抬手敬禮,一幅風塵仆仆的樣子,神色有些疲憊。


    李少澤看見對方的神色,便朝一本正經的劉建明擺擺手道:“都是自己人,你別太拘束了。”


    “剛剛迴國?”


    “是,剛下飛機。”


    劉建明點頭,旋即把手中的文件遞向李sir:“這是本次出逃小組的行動報告。”


    李少澤接過文件夾,轉手扔在桌麵:“抽根煙吧,你慢慢說。”


    作為司要懂得關懷下屬。


    劉sir剛剛從國外辦完事迴來,怎麽也得讓對方緩一口氣。


    於是李少澤又用老土的辦法,掏出一根煙分給劉sir。


    嘿嘿。


    招不在老,管用就好嘛。


    誰都不缺煙抽,分煙隻是表示親近的一種手段。


    劉建明接過香煙,自己點燃後,一邊抽煙,一邊講道:“我們飛往吉隆坡降落後,馬趕到航班的失事現場。”


    “由於航班是專機,又有吉隆坡警方配合,所以我們很快就確定飛機的死者身份。”


    “乘客一名,機務組成員六名,沒有幸存者。”


    “死亡乘客身份無誤,確實是曾向榮,死亡的機務組成員也與馬航的員工名單相合。”


    飛機失事其實不一定全死光,極小概率會有各種幸存者留下。


    可惜,那種幸存者都是幸運光環開到滿,命不該絕的幸運兒。


    倒黴蛋“曾向榮”絕對不在此行列中。


    “李sir,根據吉隆波警方的調查,飛機失事原因也從黑匣子裏查出來了。”


    劉建明說完前半段,後半段則用略帶遲疑的口吻講道:“飛機第一發動機卷入一隻飛鳥,造成發動機損壞。第二飛機則是卷進一條海魚,直接把發動機引爆。”


    “這這這…曾sir還真是倒黴啊。”


    劉建明吐出一道煙霧,苦笑兩下接著講道:“我們在現場找到曾向榮的一些殘肢,一路運迴來,現在已經送到殮屍房儲存了。”


    “而後我們在第二天就轉機飛往倫敦了。”


    劉建明這時捏掉手中的香煙,表情再次變得嚴肅起來:“經過我們在輪渡一周的清查,查出曾向榮在渣打、花旗兩家銀行裏各有一個離岸賬戶。”


    “賬戶總計資金:兩千萬英鎊。”


    “幹。”


    “這麽多。”


    李少澤一個大富豪聽見兩千萬英鎊的數目,眉角也不禁稍稍揚起,開口大罵一聲,順手把指尖的香煙滅掉在煙灰缸裏。


    這兩千萬英鎊匯率換算後是兩億港幣,在賄賂款裏絕對是算巨額賄賂了。


    而且這還僅是離岸賬戶的錢,可不是曾向榮的全部身家。難怪曾向榮說跑就跑,根本不為後半輩子的生活擔憂。


    劉建明點點頭道:“是,這些資金賬戶已經凍結,接下來可以啟動國際法追迴。”


    “隻是我們沒有引渡條約,對方也不算罪犯,所以曾sir的妻兒都還在國外,沒有權限把他們帶迴來。”


    “哼。”


    “倫敦警察廳那些鬼佬根本不幫我們,甚至可以說是處處刁難我們!”


    “我能做到的隻有這麽多了。”


    李少澤拍拍劉建明的肩膀,語氣誇讚道:“好,你這次幹的不錯。”


    “曾向榮的家人就算了,隨他們去吧。”


    “知道了,長官!”


    “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劉建明謙虛的笑笑,態度很端正,不過眉宇間的得意之色卻藏不住。


    至於他嘴裏吐槽倫敦警察的事情,李sir不覺得意外,相反知道是很正常的事情,在劉建明出發前還特意提醒過一次。


    畢竟,李sir在港島把鬼佬們虐的這麽慘,鬼佬那邊能給劉建明好臉色看才怪了。


    他們會讓港島警察到倫敦做事,隻是因為沒有理由拒絕而已。


    劉建明能在受到刁難的情況下,把曾向榮在海外最重要的兩個離岸賬戶查出來,已經算是表現不俗,很有本事了。


    而且這筆錢應該是曾向榮藏在海外的主要資產,估計可能被劉sir拔的連一毛錢都不剩下。


    再多?


    也要看曾向榮值不值得再加錢!


    當然,曾sir在港島還有一大批商業資產,初步估計有三四億左右。


    這些都是集團資產,不是屬於他個人,有許多股東、海商人在操控。


    他個人名下的賬戶金額、股票份額,以及不動產則在外逃失蹤時,便早已被警方查封。


    所以曾sir在國外的妻兒大概是沒剩幾個鋼鏰了。


    或許夠一時生活,但是想要再迴流社會?


    嗬嗬。


    不可能了!


    國外比國內殘太多,沒有錢,你一個黃皮膚的人混個屁啊!


    李sir索性也沒有對曾向榮妻兒動手的想法,那就放任他們在外麵自身自滅吧。


    要是某一天知道他們日子很滋潤,到時候再派人敲打敲打就行。


    而在劉建明匯報完後,李少澤轉身走到辦公桌前,伸手拉開抽屜,探手從裏麵拿出一盒雪茄丟到劉建明的手裏:“給你,省著點抽。”


    “多謝處長。”


    劉建明如獲至寶的接過雪茄,表情既欣喜又沉穩,分寸拿捏的十分到位。


    這家夥一刀閹了,丟到古代的皇宮裏麵,絕對是個劉瑾一樣的人物。


    指不定劉瑾就是他祖宗!


    李少澤趕著下班,隨意的擺擺手道:“剛迴國早點迴家休息吧。”


    “是,處長!”


    劉建明抬手敬禮,拿著雪茄盒,轉身離開辦公室。


    李少澤又重新坐迴辦公桌後,拿起追逃小組的行動報告,認真仔細的查閱一邊。


    等他看完差不多也到下班的時間點兒了,於是他便起身裝好西裝閃人。


    這一次李sir開車迴到家裏,沒有再開口和黃世同談論公事了。


    因為,昨天晚代表律政司的威廉就已經服軟,並且打電話給同叔說想要前來山頂別墅拜訪。


    不好意思,黃世同沒有讓鬼佬進家門的習慣,開口讓威廉一個小時後在半島酒店見麵。


    隨後等同叔安安穩穩的吃完飯後,他才讓餘順天開車帶他出門。


    當同叔到達半島酒店的時候,地主會的全部成員都已擺好牌局在包廂裏聊天。


    穿著英式西裝的威廉先生則是坐著冷板凳,拿著一杯紅酒,略顯尷尬的在沙發等待。


    這次牌局李sir和芽子也參與了。


    李sir很清楚律政司是怎麽服的軟,威廉也震驚於李sir名為“倒劉”,實為“修l”的決心。


    可惜,既然來都來了,那麽他也隻能坐牌桌打牌,多收地主會一份錢。


    現在全港穩的很!


    不止眼前沒有作亂的人馬,而且就連未來作亂的人馬都提前扼殺了。


    你說,李sir把律政司嚇服以後,全港將來還人敢在馬路挖板磚?不好意思,軍裝組就喜歡逮挖板磚的人,一抓就是拒絕保釋,三年起步。


    敢舉起板磚?一舉就是開槍警告,水炮警告!


    在李sir高舉社會主義、愛過主義旗幟的情況下,未來港島新青年隻可能有一種思潮,那就是“愛國主義思潮”。


    大勢已成,李sir也就沒必要在家裏天天談論公事。


    吃晚飯前和同叔一起修修花草,吃完後跟雷sir一起溜溜金毛,這小日子絕了。


    ……


    周一。


    午。


    哢嚓,哢嚓,二十五層的走廊,抽槍膛、填彈匣的聲音不絕於耳。


    宋子傑正表情認真,動作熟練的帶領一組“o”記夥計站在走廊兩旁檢查槍械,


    李少澤吃完早餐,拍拍手掌,推開玻璃門走出辦公室。


    “李sir!”


    “李sir!”


    “goodmorning,sir。”


    阿傑穿著防彈背心,前和李sir打招唿。


    站在他身後的夥計們同樣收起槍械,迅速向長官問好。


    李少澤掃過這群荷槍實彈的精銳警員,點點頭道:“時間到了,出發吧。”


    “o”記這群便衣難得一次穿作戰服,今天擺開陣勢肯定是要場做事的。


    做什麽嘛……很簡單,李sir點名讓“o記”負責劉傑輝送往高院的押運工作,宋子傑自然要親自帶隊以示重視。


    何況,這一次李sir會出庭旁聽,他宋子傑必須得全程陪護才行。


    而在李sir一聲令下,下令出發後,宋子傑便帶著一組夥計,步伐有力的大步跟在身後。


    很快,一群人乘坐電梯下樓,來到總署的地下車庫。


    一輛囚車、兩輛巡邏車、五輛轎車。


    一個犯人。


    二十名o記精英。


    兩位長官。


    這就是本次押運行動的全部陣容。


    一隊保安部警員,一直持槍戒備在車隊旁邊。


    負責帶隊的高級督察,看見長官帶著夥計到場後,立即前敬禮報告:“李sir,劉傑輝已經在車了。”


    “嗯。”


    “車,出發。”


    李少澤點點頭,沒有興趣去看車的劉傑輝,拉開最前方的配車便坐進副駕。


    嘩啦啦,警員們迅速散開車,宋子傑則是緊隨其後的鑽進駕駛室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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