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顏涼看著這個情動的男人,到底是美色禍人?


    電話聲斷了,又響起。


    顧顏涼受不了他的不聞不問,手摸索著就在他腰間精壯的肉上狠狠的掐了一下。


    季承淵吃痛,停下了動作,謔的抬頭看著身下的女人。他的眸子漆黑深邃,仿若可以將萬物吸進去一般。


    顧顏涼不滿的說道:「快去接電話,真的吵死了。」


    季承淵再次低下頭看了一眼羞紅著臉的顧顏涼,又轉頭看了看自己的電話所在處,稍稍皺了皺眉才起身。


    他就那麽穿著鬆鬆垮垮的浴袍,大步流星的走到了床頭凳處,大手一抄撈起了西裝,果然西裝口袋裏的手機還在明明滅滅的閃著,音樂鈴聲也是不絕於耳。


    季承淵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是關景月。


    他拿著電話按了接聽鍵,一邊聽著關景月的話一邊走到了床邊,隨即又躺在了顧顏涼的身邊,用一隻胳膊將她攬在了懷裏。


    被揉亂的絲質睡衣下,可以看到她白瓷的肌膚上透著動人的粉紅,他修長勻稱的手指若有似無的從肌膚上滑過,麵色不改,眸色越深……


    她的腦袋就枕在他的胸口,聽著強有力的心跳聲,也聽到了電話裏傳來的關景月的聲音。


    「承淵,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關景月的聲音帶著怒意,顧顏涼還是第一次聽到她用這麽嚴厲的聲音跟季承淵說話。


    「媽,這件事情我心裏有數。」季承淵的一隻手依舊撩撥著她,聲音也依舊溫潤動人。


    「你一定要忤逆媽的意思是不是?」


    「我知道你一定跟顏涼談過,目的不過是為了讓她別阻擋了我的路。但是,她是我的女人,這不代表我會眼睜睜看著你們給她下套。」因為是跟自己的母親說話,季承淵的語氣並不尖銳,但是卻有一種不容置喙的壓迫感,聽得顧顏涼眼皮都不由跳了跳。


    關景月在電話那端長舒了一口氣,「好!既然你這麽說那我也不怕跟你說實話,隻要我在季家的一天我就不會接受顧顏涼進季家的門。緋聞你能幫她擋幾次?那個圈子你比我清楚。」


    顧顏涼抬起手拉了拉男人的胳膊,眼神裏滿是乞求,她不願意挑撥他們母子之間的關係。


    季承淵勾了勾薄薄的嘴唇,無聲的點了點頭。


    「我清楚是一迴事,但是你們給她下套又是另一迴事。媽,爸當年順從了爺爺的想法,你們這些年難道心裏沒有疙瘩,過得真的就快樂?」


    「……」關景月沒說話。


    季承淵便繼續說道:「我隻是走自己想走的路……如果沒別的事情的話,我就掛了。」


    顧顏涼思緒有些揮散了,聽到男人這麽說大概是個女人就會感動吧,她也感動。


    季承淵片刻之後才掛了電話,至於關景月最後說的什麽,顏涼聽的並不真切,但她也沒有開口詢問。


    紗質的窗簾外黑漆漆的一片,遠眺能看到摩天大樓的霓虹燈,顧顏涼癡癡的笑了。


    季承淵擱下電話之後,一隻手勾起她的下巴,「笑什麽呢?」


    「笑你呀,26歲的季先生真的跟個毛頭小子一樣開始叛逆了,好在叛逆卻不衝動。」她嘻嘻的笑著,眼睛彎成了一彎月牙的形狀。


    季承淵看到她這副樣子,也是輕笑出聲,隨後十分嚴肅的看著她的臉頰,試探似的問,「你怕嗎?」


    顧顏涼神色一晃,但是很快的就鎮定了下來,她裝傻似的笑著反問他,「怕什麽?」


    「別裝傻。你怕我守護不了你嗎?說實話,我想知道你真實的想法。」


    顏涼也收起了笑意,但是神色依舊坦然自若,「我又不是木頭人,我當然會驚慌,會憂慮。但是,我也沒有其他選擇不是嗎,我可是記得某人說過,某人給的愛要不起也得要。」


    她用這種盡可能輕鬆的話迴答了他,但,落她的疑慮怎麽能逃的了季承淵的眼睛。


    「勒言有沒有跟你說過些什麽?」他問。


    她,卻沒有迴答,隻是搖了搖頭,輕聲道:「沒有。但是,那個錄音你應該聽過吧?」


    季承淵雋秀的眉皺了皺,他的眼神很清澈,黑漆漆的,像是融入這黑夜一般,但是他的胸膛卻是溫熱的。


    「恩,聽了,你怎麽會問起這個?是怕我介意你那麽說,怕產生誤會?」兩個人靠的那麽近,他說話的氣息撲在她的臉頰上,溫熱的讓人踏實。


    「不是,隻是不想跟你有秘密,嘻嘻……」她的聲音越來越輕,越來越小。


    季承淵幫她攏了攏髮絲,柔聲道:「顏涼,你好奇季家嗎?我記得你曾經好奇的問過我我的母親是個什麽樣的人,你應該不知道我有兩個弟弟,一個妹妹吧?」


    他低頭看她,燈光下,她的側臉平靜又柔和,鼻翼的唿吸輕輕淺淺,原來她已經睡著了。


    翌日,顧顏涼醒來的時候,床上隻剩下了她一個人,她為了看的真切點,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季承淵真的不在屋裏。


    她穿上拖鞋,往外走,然後就看到了從衣帽間裏走出來的季承淵。


    今天的季承淵,穿的很正式,一件深藍色的休閑西裝,白色手工襯衫,但沒有打領帶。而且,領口的兩個扣子解開了,露出了脖頸間白皙的肌膚,一張臉微微含笑的看著剛起來的顧顏涼……


    顧顏涼做了個深唿吸的動作,手也不由自主的捂在自己的胸口。


    這個世界上,有一種男人,隻需他一個簡單的眼神,便能讓你覺得萬物都枯槁,花落隻瞬間!


    顧顏涼根本不是一個在乎「美色」的男人,但以前每每聽到許歡感慨:「顏涼,你家江文澈長得可真妖孽啊!」時,她心底,其實也會騰升出小小的滿足感,雖然隻是一閃而過!


    那時候,在學校裏因為江文澈的關係,沒少受女同學排擠,大多無非是羨慕他有個帥氣的白馬王子對她關愛有加。


    那時候,她也是有些小小虛榮心和小驕傲的。


    但是,季承淵真的是那種長得太過好看的男人!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除此之外,他還是一個不超過三十歲,但沉穩練達的成熟男人,周身的氣度本是很吸引人,尤其是,吸引女人。


    「你這是要出去?」


    季承淵抬手,她才看到他手裏拿著的領帶,男人將領帶遞到了她的麵前,她就說嘛,季承淵出去工作的時候都是收拾的一絲不苟的,怎麽會不打領帶。


    「沒。聽到動靜就出來了,剛好,你給我係領帶。」


    顏涼笑了,她纖細修長的手也便落入了季承淵的視線裏,接過柔滑的高檔領帶,她踮起腳尖,把領帶搭在了她的脖子上,飛快的打結,整理,很快領帶便服帖的垂在白色襯上上,而係的一絲不苟的襯衫領口正貼在喉嚨下方不遠處。


    係好領帶,季承淵才抬頭看向顧顏涼,她的眉眼彎彎,瞳孔黑亮清澈,像夜空中的星辰,幹淨,純粹,吸引人!


    「你幫我係領帶,作為答謝我幫你穿衣服。」他話還沒說完就作勢要將顏涼抱在懷裏。


    嚇得顏涼驚唿:「流氓!」


    然後,她飛快的跑進了衣帽間,將男人隔絕在門外。


    顧顏涼換好衣服下樓的時候,季承淵已經喝著咖啡在看報紙了。


    「你今天不去劇組?」他嘩啦一下收起報紙,將目光聚焦在了女人的身上。


    「恩,今天要去顧氏集團一趟。」她說話間便坐在了白色歐式餐桌的一邊。


    「那麽季太太,你中午願意陪祭某人吃頓午飯嗎?」


    顧顏涼拿起餐桌上的牛角包,撕了一小塊放進了嘴裏之後才看了一眼季承淵,「你今天不去公司嗎?我倒是怕你公司事情多的忙不完,我去反倒是耽誤了你。」


    季承淵也拿起了一塊牛角包,「我今天上午不去公司。」


    顧顏涼又吃了一小塊麵包,才挑了挑眉問:「被你母親大人召喚了?你不要為了我的事情跟你母親心生間隙,父母雙親都是一輩子的緣分,下輩子誰是誰,還能不能認識,做不做得成母子,還是未知數……」


    她說完看了一眼季承淵,看到男人沒反駁,但也沒搭話,顏涼繼續說道:「船到橋頭自然直,別將事情想得那麽壞,一步一步走下去,我現在可是持證上崗的季太太,以後有可能的話我還是希望能跟婆婆和平相處的。」


    她一說完,季承淵笑了,沒有再說他母親的事情,反而轉移了話題,「中午我去接你。」


    顏涼點了點頭,專心致誌的吃早飯,想到去顧氏集團,她的心還是不踏實的。


    心思亂亂的,可巧,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手機上跳動的號碼,是江文澈!


    一顆心莫名就震顫了一下,顧顏涼抓起手機,卻轉而看了一眼坐在她右手邊的季承淵。


    像是感應到了一般,季承淵也抬頭看向她,他測過臉問道,「怎麽不接電話?」


    顧顏涼反應遲鈍似的「哦」了一聲,才按下了接聽鍵。


    電話裏,江文澈歡說,「顏涼,你今天會來公司吧,我想跟你談談,然後遞交辭呈……」


    顧顏凉一時愣住了,顧氏集團破敗,或許所有人都會離開,但是她從來沒想過江文澈會主動離開。


    她掙紮了好一會才吐出了話,「江大哥……你說什麽呢?」


    電話那端安靜了許久,才傳來男人的聲音,「顏凉,電話裏說不清楚,你來公司吧,我到時候解釋給你聽。」


    解釋……


    這算是什麽解釋?


    她聽著更像是最後通牒!


    顧顏凉神情恍恍惚惚的颳了電話,目光呆滯了幾秒之後才迴過神,她啪的一拍桌子,倒是把季承淵嚇了一跳。


    「怎麽了?」他詫異的問道。


    「江大哥說他要辭職,我……我從來沒想過江大哥會離開顧氏集團。或許是因為顧傾心和薑振廷走在了一起的緣故,所以他心裏有疙瘩,覺得在公司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尷尬……或許,也可能是他想離開蘭安市,離開這個傷心地?」


    想到這裏,顧顏凉覺得自己的後背冒出了汗。


    財務總監的職位有多重要,她知道,尤其是在顧氏集團麵臨危機的時候,高層離職無異於雪上加霜。


    季承淵按住她微微顫抖著的手背,柔聲說道:「他約你見麵談了?」


    顏凉機械的點了點頭。


    「那就是了,你也別多想了,見了麵問清楚,如果真是個人感情原因,給他放假修整一下或許也可以調和。」


    聽到季承淵這麽說,顧顏凉又是機械的點了點頭。


    她走出譽墅的時候,神智卻是清明了幾分。原來,她在季承淵麵前真的是六神無主的依賴性極強的女人,而一個人的時候卻不是那樣的……


    顧顏凉不由的狠狠鄙視了一下自己!


    今天的天氣不怎麽好,顧顏凉抬頭望了一下烏雲遮頂的天空,已經是早晨了,卻不見眼光。整片天空似乎遮了沉沉的霧靄。霧蒙蒙的,遮天蔽日。


    夏季的天,娃娃的臉,顧顏凉剛坐進車裏,就看到了砸在玻璃上的雨滴。


    大概,新一波的暴風雨天氣又來了……


    車子飛馳而過,兩旁的行道樹樹葉在風中肆意的飛舞,雨滴也越來越大,砸在玻璃上頓時匯集流淌下來……


    顧顏凉坐在車子裏,手裏緊緊的攥著手機,恍惚地就想起了初見江文澈的時候,這麽多年了那一幕她還記得。


    那時候她是顧家的掌上明珠,但是因為愛吃甜食導致牙齒情況很糟糕,那一天她就是個哭著要巧克力吃的小孩子。


    那一年她四歲,江文澈七歲。


    他穿著簡單的t恤衫,牛仔中褲,站在她的麵前,看著穿公主裙的她,滿眼的笑意,「小妹妹,你為什麽哭呀?」


    四歲的顧顏凉根本沒有被他的問話吸引到,反而哭的更響了。


    片刻後,顧顏凉沒想到他竟然抓過來一隻蜻蜓給她,那是一隻很普通的蜻蜓,但是顧顏凉卻是第一次那麽近距離的見到蜻蜓。


    以往,偶爾會看到蜻蜓從頭頂飛過,她用手背抹了抹眼淚,驚訝的看著蜻蜓,輕輕小小的一個生物,有著透明的翅膀,十分的美。


    她不哭了,眨巴著氳著水霧的大眸子,晶晶亮亮的盯著男孩手裏的蜻蜓,終是咧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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