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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日衣裳單薄,祖公略的體熱瞬間傳遍善寶周身,如此貼近,善寶甚至清晰的感覺到哪裏是他的胸肌哪裏是他的腹肌,心突突地,直感覺寸寸肌膚聚緊,倏忽又如春雪遇到暖陽,一會子便融化在祖公略懷裏,想掙紮手腳綿軟,等攢了二分力氣想脫開,發現被他牢牢的固住。


    “你走開!”


    像是做了什麽虧心事,她喊的有氣無力。


    祖公略沒有走開,反倒將身子一旋躍上了拔步床,腳趾夾住床邊的小銀鉤一拉,銷金撒花的幔帳便垂了下來,頓時拔步床內一片朦朧。


    善寶也不是沒有見識,手抄本的故事裏寫過,一般這樣的情形是入洞房時才有,事情發生的太突兀,她也來不及細想其他,開口便問:“……”


    一個字沒說出,嘴巴便被祖公略用手捂住。


    善寶忽然想起薔薇架下的那一幕,起初懷疑過祖公略,後來確定是祖公望,然此時祖公略的舉動讓她浮想聯翩,當日的羞辱死灰複燃的重新爬上她的心頭,惱羞成怒,揮手就是一耳刮子,卻被祖公略抓住手腕。


    此時房門吱嘎打開,淩亂的腳步由遠及近,接著有人問:“公略在麽?”


    祖公略看了看善寶,目光分明在示意什麽,隨後撩起一點點幔帳,僅露出他的一張臉,帶著幾分倦意道:“歇下了。”


    進來的是祖百富和祖公遠,聽祖公略答了話,祖百富帶著些許的歉意道:“如今你是王爺千歲了,二叔不該直唿你的名字才是。”


    祖公略笑的疏離:“自己家裏,不拘那些個,不過二叔大哥你們兩個有事麽?”


    祖百富賊眉鼠眼,左顧右盼沒發現什麽,方道:“能有什麽事,不過是見你房裏亮著燈,過來看看,行了,你歇著罷。”


    二人離去。


    門複關上。


    祖公略鬆開了善寶。


    四目交投,善寶似乎明白了方才他為何突然抱住自己然後帶到床上,大概是發現有人來,覺得他們這個情形被人看到便是跳進黃河洗不清,羞臊的低垂著頭,整個人橫過祖公略的身子,是想爬過去下床。


    “等等,他們還沒走遠。”祖公略手按在她的後背,隻用了點點力氣,她就被按倒在祖公略身上,他身上有好聞的芳草香,涼涼的,使人神清氣爽,而祖公略的手,由她後背撫摸到脖頸,手指勾起她鬢邊一縷頭發,柔聲道:“你頭發,亂了。”


    善寶很想說,我的心更亂,卻什麽都沒說出,隻乖乖的趴在他身上,這一種滿足是無法用言辭來形容的。


    祖公略的手摸到她發髻上的木簪,忽而感慨:“你還戴著。”


    善寶嗯了聲:“戴著,心裏就安然。”


    祖公略突然抓住她的雙臂將她撈起,兩個人呈麵對麵的姿勢,凝視她,神情嚴肅,善寶想,接下來他會做什麽呢?有些害怕,於是口不擇言:“禧安郡主瘋了似的到處找你,你應該明白,她是陳王的女兒,也就是皇上的侄女。”


    這句普通的話用在此時無異於焚琴煮鶴,大煞風景。


    祖公略理會善寶所指,點頭:“我明白。”


    也不是第一次被女人糾纏,他並無放在心上。


    善寶慢慢的從他身上縮迴床的裏頭,小聲道:“我不知道你在洗澡。”


    換了話題,祖公略簡單道:“嗯。”


    善寶接著:“更不知道你沒穿衣服。”


    祖公略笑意溢滿眼睛:“嗯。”


    善寶抱著腦袋,聲音壓抑:“你快穿上褲子啊。”


    祖公略愣住:“啊……穿著呢。”


    善寶猛然迴頭去看,見祖公略故意把腿抬得高高,原來真穿著褲子,不過是條蜜合色的綢褲,想是方才水汽氤氳,另加燈火昏黃,蜜合色本就容易融合在燈光裏,所以自己以為他沒穿褲子。


    鬆了口氣,鬆到一半瞧見祖公略健碩的胸脯,忙將臉扭到一邊。


    門又吱嘎一聲開了。


    善寶驚恐的看著祖公略。


    祖公略將她腦袋一按,躲在自己背後。


    “王爺,您洗好了。”


    猛子手裏托著茶水盤子,他是來服侍祖公略的。


    或許是因為同猛子熟悉,善寶便將腦袋伸出來。


    猛子一愣,手中的茶水盤子傾斜,茶水溢出,頓時馨香滿屋。


    “小的,小的不是故意的。”


    他一慌亂,善寶才看清自己與祖公略雙雙躺在床上,何止跳進黃河洗不清,跳進銀河都洗不清了。


    祖公略卻神態自若的下了床,過去撈起一件寬闊的衣裳裹住身子,對猛子道:“迴頭給你解釋。”


    猛子趕緊放下茶水盤子,噔噔跑了。


    善寶爬下床,頭也不敢抬,小碎步奔去門口,後頭祖公略在問:“怎麽,這就走了?”


    善寶:“嗯。”


    祖公略接著:“沒話告訴我?”


    善寶:“嗯。”


    祖公略笑道:“那你方才來作何呢?”


    善寶如夢方醒,已經是一腳門裏一腳門外,忙又退迴來,接著將房門關上,道:“禧安郡主說,陵王最近與文婉儀有接觸,你說,仙人洞裏那些消失的兵器會不會是文婉儀幫著轉移走的?山上,可是木幫的地盤,文婉儀有這個便利。”


    祖公略斟酌下道:“有這個可能,婉兒她什麽做不出來呢,她連她爹……”


    終究還是沒說下去,他不知自己這樣包庇文婉儀會不會把她縱容得更壞,但文重已經死了,人死不能複生,莫說自己現在還不確定文重的死因,即便確定是文婉儀害的,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將她告到公堂的勇氣,說到底,感覺虧欠她,若當初執意不肯與她訂婚,她也不會因為皇上金口一開,便傷得體無完膚,所以自己僅僅一次的優柔寡斷,或許害了文婉儀一輩子。


    善寶也沒有追問下去,她更關心的是那些兵器到底在哪裏,而陵王,會不會再次對皇上不利。


    祖公略也在考慮這個問題,自言自語似的:“那些兵器,會在哪裏呢?”


    善寶隨口一說:“不會是順水流到京城去了吧?”


    祖公略眼睛一亮,木幫放排!雖然清瀾江不會流到京城,但完全可以將那些兵器利用放排的辦法偷偷運出去,然後再轉運到京城,到了京城,後果不堪設想。(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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