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偏愛


    蘇紅聞言,第一個上前指責,“許言,這麽說來這件事真的跟你也有關係?胡鬧,你怎麽這麽沒分寸?就算小笛把這個盒子交給你,你也應該檢查一下。你怎麽會犯這種低級錯誤?你看看今天這事鬧的!”


    許言低頭,聲音有些低啞,腦袋垂的低低的,“夫人,很抱歉。我當時沒想那麽多,我以為這隻是大少奶奶的一番用心良苦。而且大少奶奶還一再的叮囑我,不能打開盒子,不然就沒驚喜效果了。真的很抱歉。”


    聽他們的對話,像是已經認定了這件事真的是陶笛做的。


    周圍的一些賓客看著陶笛的眼神更加複雜了,有怨氣,也有無奈,還有隱忍。


    施心雨早在看見那張卡片的時候就認定了這件事是陶笛做的,此刻唇角微微的上揚著,眼眸中彰顯著幸災樂禍。該死的陶笛,愚蠢的陶笛!


    陶笛深唿吸,隻堅定的迎著大家譴責的眸光,“這件事跟我沒有關係,我不會愚蠢到不分場合做這樣的事情……”她想要證明自己,可眼下除了蒼白的幾句解釋之外,她拿不出別的證據。


    季向鴻的臉色已經陰沉到了極點,陶笛的話還沒有說完,他就沉聲喝道,“夠了!”


    陶笛很委屈,咬著自己有些蒼白的唇瓣。


    身邊的季堯劍眉一再的擰緊,溢出口的嗓音更是裹著透徹的寒氣,“這件事跟她沒關係,事實怎樣我會查清楚!”


    蘇紅又忍不住勸道,“小堯,我知道小笛這次鬧的你也很難堪。可是咱們還是要實事求是的,是小笛親手把盒子交到管家手裏的。管家又不是老眼昏花,他跟小笛又素不相識,難不成還能嫁禍給小笛?”


    許言連忙道,“夫人,我可不敢。我都是實話實說,我都跟了老爺這麽多年了,我可不敢……”


    季向鴻深眸中閃過風暴,隱忍著脾氣,沉聲道,“都給我閉嘴!還嫌不夠亂嗎?”


    是以,蘇紅跟許言才低頭不言語。


    季向鴻壓低聲音,“先善後,季家人晚上都留下來開家庭會議!”


    蘇紅眸底一絲冷意閃過,然後連忙附和,“也對,我們家的事情還是不要當著大家的麵說。我也是有點激動了,還是老爺想的周到。”


    說完,就忙著去安撫那些才踩踏傷正在等救護車來的賓客。


    樓下發生的這些暴亂場麵季潔並沒有見識到,因為她不習慣這種場合,所以在宴會開始沒多久就去了三樓自己曾經的臥室靜心看佛書。等她下樓的時候,樓下還沒有收拾好的殘局讓她詫異。


    她走到陶笛麵前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了?


    陶笛看著姑姑那緊張關切的眼神,胸腔內再度酸澀。


    她還沒來得及迴答到底發生了什麽,施心雨就忍不住開口,“是這樣的……”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紀紹庭扯了一把,他臉色僵硬,“迴家!”


    施心雨顯然還不想這麽早就走,她還沒看夠陶笛丟臉的樣子。


    紀紹庭說完了這兩個字,根本不理她,就徑自離去。


    施心雨隻能有些尷尬的跟著離去。


    在別墅門口,她追上紀紹庭,“紹庭你等等我,你走那麽快幹嘛?我剛才被嚇的不輕……現在心跳還在加速,等一下你陪我去一下醫院吧。我怕嚇到肚子裏的寶寶……”


    紀紹庭根本就不理她,直接上車發動引擎。


    施心雨連忙又追上去,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坐上去。看著紀紹庭那冷沉的臉色,她小聲的問,“紹庭,你怎麽了?怎麽突然很生氣啊?”


    紀紹庭一邊開車,一邊冷笑,“施心雨,你今天是故意的。你心胸真是狹隘,你為什麽一直針對陶笛?”


    施心雨流露出委屈的神色,“紹庭,你怎麽能這麽說我?我剛才看卡片隻是想幫著小笛力證一下清白,我也沒想到那上麵的確是她的筆跡。她這件事做的真的是有失分寸……”


    “閉嘴!”紀紹庭突然暴躁的吼向她,吼的她身子都顫了顫,“施心雨,陶笛是什麽人你不了解嗎?她愛鬧,可她不會這麽沒分寸,不會這麽蠢的。跟你在一起的這些日子,我對你也更加了解了。你就是故意針對陶笛!”


    施心雨否認,“我沒有!”


    紀紹庭譏笑的勾唇,懶得跟她多說一個字,心底對她的失望再度加深了一層。


    晚上十點,季家終於消停了,賓客們都走了。


    安撫和善後工作進行的還不錯,媒體那邊也壓住了風頭,禁止今晚的鬧劇在明天的新聞上發酵。


    季家在東城舉足輕重,包括各路媒體都要給麵子。


    季堯想要帶陶笛先迴去,陶笛不願意,她堅持留下來為自己洗白。


    雖然季堯一直堅定說他會幫她查出真相,但是她還是想要留下來自己做點什麽。當然她當下能做的事情就是虔誠的向每一位賓客道歉,她說,“真的很抱歉給你們造成了困擾,但是請相信這件事不是我做的。晚點我一定會找出證據證明我自己的。”


    她就這麽固執的跟每一位賓客解釋著道歉著。


    季堯看她這樣眸底閃過疼惜,眉峰蹙的更緊。他上前將她拉到一邊,心疼的看著她,“跟我迴家,不用在意這些人。我會查清楚這件事的。”


    陶笛搖頭,“不,我要留下來開家庭會議。我要看路段的監控錄像,我不想逃避,我一定要盡快的找到蛛絲馬跡證明自己的清白。他們是你的家人,我更加不能逃避。我不能表現出半點心虛……”


    季堯眸光沉了沉,眸底一絲冷意迸出後,轉身走向正在招唿賓客的管家——


    十點半,季家人都聚集在書房開家庭會議。


    季堯已經提前詢問了管家陶笛送盒子給他的地點,然後打電話調取了那個路段的監控錄像。


    錄像在電腦上播放,監控畫麵上麵的確出現了陶笛的那輛寶馬車,車牌號也是她的車牌號。因為車身玻璃都貼著深色的車膜,所以在監控上麵看不清開車的人到底是誰。車在路邊掉頭後,停下車內的陶笛走下來,將盒子遞給管家。


    穿的衣服也是陶笛喜歡穿的那件粉色粗線開衫,下麵黑色的打底褲,那背影看上去真的很像陶笛。


    看到這裏陶笛苦笑,她之前還擔心視頻會被偽造。現在看來視頻沒有被偽造,因為視頻裏麵那個女孩根本就不是她。隻是偽裝成了她的樣子,開著跟她一樣的寶馬車,車牌號也是一樣的套牌。


    再加上管家的指認,還有所謂的她的筆跡,她簡直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這怕是蘇紅的手段吧!


    蘇紅看到這裏又沉不住的挑唆道,“唉,小笛這下子你還有什麽話想說的?你身影不是你還能是誰啊?”


    季潔聽了蹙眉辯論道,“大嫂,你不要這麽武斷。視頻上的女孩又沒有露臉,你怎麽能肯定是小笛?說不定隻是跟她穿著一樣的衣服而已?”


    蘇紅冷笑,又歎息,“小潔,你幹嘛一直護著這個陶笛?我看你也真是蠻奇怪的,你沒看見上麵的車嗎?車是小笛的,車牌號你可以核對一下啊。還有管家都親口承認了,這還有什麽好狡辯的?管家之前根本不認識小笛,又跟在老公身邊這麽多年了,有理由冤枉小笛?其實啊,這本來也沒多大的事情。愛鬧的過頭而已,最多就是不懂事。怎麽就不知道低頭承認個錯誤呢?一直狡辯有意思嗎?”


    季向鴻坐在主位上,臉色陰沉的嚇人。


    管家許言一直低著頭,一副做錯了事情的樣子。


    季堯看著這段視頻,深不見底的眸子裏閃過一抹精光,在陶笛百口難辯的時候抬眸犀利的看向管家,“坦白!為什麽這麽做?”


    他的聲音很低沉,透著不容置疑的威懾力。


    許言心弦一緊,連忙搖頭,“大少爺,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說的都是實話啊,我沒什麽好坦白的了。把盒子遞給我的就是大少奶奶,我不會看錯的。”


    蘇紅暗自對一直好像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季誠使眼色,季誠隻能硬著頭皮說上兩句,“小嫂子,你就承認了吧?你跟爸道個歉又不損失什麽,誰能不犯錯啊?我犯的錯比你多的多了……”


    他的話成功的讓蘇紅和季向鴻都狠狠的向他瞪眼。


    季誠隻能閉嘴,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梁。


    蘇紅心裏那叫一個恨啊,她這麽精明的人怎麽就生出這麽個沒心沒肺的東西?


    季堯唇角勾起一個冷冽的弧度,起身,長臂一伸指著電腦上麵顯得的監控時間一針見血的道,“這出戲一點不高明。”


    大家都看向他,隻見他猶如王者一樣頗有指點江山的氣場,“字跡可以模仿,車可以有同款,車牌號可以套牌,但是麵孔無法複製所以隻露出背影。一切看上去很合理,其實忽略了一件事。”


    他的聲音刻意的頓了一下,蘇紅的眼底閃過一抹慌亂,許言也是緊張的身子一顫。


    季堯冷笑,“這輛寶馬一直是我在開,監控上麵顯示的時間段這輛車正停在醫院的停車場。那天晚上我有手術,延遲下班!”


    空氣像是被凝結了幾秒,陶笛清澈的眸底閃過一絲欣慰。她也一直被這種表明現象迷惑了,一直找不到出口。可其實最關鍵的就是這輛寶馬車,她基本上就沒怎麽開過了。


    越來,人著急慌亂的時候連智商都會下降。她怎麽沒想到這麽簡單的一點?


    蘇紅心弦一顫,眸光閃了閃,然後又想到了突破口,她竟笑了,“小堯,看不出來你這段時間跟小笛的感情進展的挺好的。都懂得袒護她了?”


    季潔聽不下去了,“大嫂,你這是什麽意思啊?小堯指出了關鍵點,怎麽能是袒護?”


    蘇紅笑的溫和一片,“可不就是袒護啊?小潔你仔細想想,他說那輛寶馬他在開,誰不知道他有那麽多豪車啊?怎麽偏偏那天開的是一輛小寶馬,這寶馬三係裏麵空間很小,一看就是陶笛這種小女生開的。再說了小堯說這輛車停在醫院停車場,仁愛醫院都是他投資的,就算咱們去看監控,他也能提前讓人修改一下監控時間。所以,隻要陶笛曾經開過這輛寶馬去醫院,他就能製造出陶笛這輛寶馬在醫院的鐵證。”


    季堯的麵部五官頓時就淩厲了起來,周身也籠罩了一層肅殺的氣場。


    蘇紅嚇的舌頭打結,“小堯……我就這麽一說……也是實話……你別這樣看著我。你眼神太可怕了……”


    陶笛無力的看著蘇紅,小手下意識的就去拉季堯。突然就有些忍不住的心疼他,麵對這樣一個小媽,他以前一定過的很辛苦?


    這件事到這裏,進行到有些尷尬的局麵。


    季堯雖然指出了問題所在,但是蘇紅的話聽上去也沒什麽問題。


    所以,大家都小心翼翼的看向季向鴻,等著他決斷。


    說到底這件事是家事,還是要以季向鴻的判斷分析為準。


    季向鴻的麵部仿佛籠罩了一層暴風雨,突然他擰眉沉聲逼問,“許言,誰給你的膽子這麽幹的?”


    許言脊背一顫,還是忍不住狡辯,“老爺,您不相信我?我知道您一直都偏愛大少爺,可您不能懷疑我的人品啊。”


    季向鴻眼底閃過一抹鄙夷的暗光,像是隻老狐狸一般冷笑,“許言,正如你說的我偏愛小堯。所以,小堯每天喜歡開什麽車上班我不知道?”因為愛子心切,他在醫院裏麵安排了自己人。每天都會向他匯報季堯上班的細節,這並不是監視,而是他向自己兒子靠近的一種方式。


    他每天關注著兒子穿什麽衣服,開什麽車,做了幾台手術。看著這些匯報,他會覺得他跟兒子的距離沒那麽遠了。


    蘇紅暗自蹙眉,懊惱的收緊手指力道。


    季潔露出欣慰的表情,重重的鬆了一口氣。


    陶笛有些意外,季向鴻這是相信她是被冤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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