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吵結束後,宴會也正式開始,藍芷琪看著那一桌大魚大肉,食欲減半,可是又不能去其他地方,隻好一直乖乖到地坐在歐陽瑾的隔壁,直到晚餐結束。煙火觀賞也開始了。

    “歐陽哥哥,怎麽最近你都不進宮來,珠兒好想哥哥。”

    “莊上有事要忙。”想拆下那雙挽著自己的手,眼睛一直看著身邊的藍芷琪。

    “歐陽哥哥,什麽時候珠兒可以到慕月山莊玩,我想見一下歐陽伯伯和林奶奶。”

    ……

    先皇的小女兒,飛星寒的妹妹飛星珠兒從晚餐結束以後就一直纏著歐陽瑾,看著那雙一直挽著歐陽瑾的手,心裏就來氣,可是自己又不能在這裏發火,所以隻好忍了。留下歐陽瑾不管,自己走到一邊去透氣。看到藍芷琪一個人坐在角落的飛星寒走了過去。

    “藍姑娘,怎麽一個在這,好像悶悶不樂的,是不是朕今晚的晚宴未能讓藍姑娘盡興。”

    “不是的,今晚的晚餐很好,煙火也很漂亮。”隻是這些她都吃膩了,看膩了。以前過年過節的時候,在家裏的露台,總能看到其他人從家裏放出來的煙火,自己跟媽媽最喜歡坐在窗台那看,可是現在少了媽媽,況且煙火沒有21世紀的好看,不看也罷。

    “那為何藍姑娘看起來不是很高興,歐陽愛卿呢?”

    “他在跟珠兒公主聊天,我不好打擾,所以來這裏了。”

    “是嘛,珠兒從小就喜歡粘著歐陽愛卿。”

    “之前不知道你是皇上,真是得罪了。”

    “沒關係,不知者不罪,何況隻有那樣,朕才有幸見到藍姑娘的真性情。”

    藍芷琪不好意思地笑了:“皇上還是去看煙火吧!小女子一個人在這就好了。”

    “看來藍姑娘不喜歡與朕相處?”飛星寒問。

    “不是的,隻是要皇上跟小女子在這聊天,實在不妥。”藍芷琪的心煩得很,好不容易可以不在人群中走動,卻來了個飛星寒,這人雖然是一國之君,人呢是長得挺帥的,不過來得不是時候,在人家最需要安靜的時候偏偏來打擾。

    這時太後的著丫環小月來了:“皇上吉祥,太後有請藍姑娘。”

    “哦,好吧!”

    不會吧!一個沒完,另一個又來了。藍芷琪皺了皺眉。真討厭那種隨傳隨到的感覺,自己在這裏像下人一樣,唿之則來,揮之則去。

    “參見太後,太後吉祥。”藍芷琪禮貌地行禮。

    “藍姑娘,到這裏坐,坐在本宮的旁邊。”太後向藍芷琪招了招手。

    “小女子不敢,小女子還是站著合適。”

    “本宮叫你坐,你就坐,是不是連本宮的話都不聽。”

    “不是的,謝太後。”藍芷琪不情願地坐在太後旁邊,其實太後人挺好的,剛才在大殿上,見到她就覺得她很和藹可親,有點像自己的媽媽。可是她現在心情真的煩透了,不想跟任何人說話。

    “藍姑娘,你與寒兒是舊識?”

    “太後,如果不嫌棄,就叫小女子小琪吧!”

    “好好,小琪!”

    “剛才太後指的寒兒是?”

    “就是聖上。”

    “哦,我與皇上有過一麵之緣。”

    “原來這樣,本宮看著寒兒長大,從來不曾見過他主動與其他姑娘說話,連他的妃子也是,所以本宮覺得很好奇。”

    “是嗎?”還以為飛星寒跟其他皇帝一樣,也是個大色鬼,算他還有點人性,不是大小通吃。

    “本宮方才在大殿上見識了小琪的膽量與學識,對你的印象很深刻,小琪果真與一般女子不同。”

    “太後過獎,小女子隻是把想說的說出來而已,如果有任何得罪之處,還望太後見諒。”

    “不,小琪說得太好了。不愧是慕月山莊的夫子。”

    “哪裏!”對於太後的抬舉,藍芷琪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小琪,不要怪本宮直言,本宮想知道小琪有心上人了沒有?”

    “太後,這……。”怎麽突然問這個了。

    “小琪但說無妨,本宮很喜歡小琪,如果小琪還沒有心上人,本宮希望小琪可以當本宮的媳婦,寒兒什麽都好,可是至今皇後的位置還是空著,本宮前後給寒兒找了很多的貴族千金,可是寒兒沒一個看得上眼,唯獨小琪,是特別的。小琪應該可以坐這個位置,本宮有信心。”太後用手溫柔地撫摸著小琪的頭,那熟悉的感覺,多久沒有過了,自己也記不清了。

    “太後,小女子何德何能可以得到如此的恩寵呢?”慘了,都怪瑾的烏鴉嘴,什麽亂點鴛鴦,現然不是爺爺奶奶亂點鴛鴦,是太後,這下該怎麽辦?

    “如果小琪沒有心上人,那小琪是否可以考慮一下本宮的話呢?”太後溫柔地說著,聲音軟軟的,聽得人家好舒服哦!

    “太後,小琪可以說嗎?”這是太後耶,等一下一道聖旨下來,那就迴天乏術了。

    “盡管說,本宮並不是不講理的人。”

    藍芷琪往左右兩邊看了一下,太後明白她的意思,所以把下人都退下去了。“小琪可以說了吧?”

    藍芷琪用雙手靠在太後的耳邊,悄悄地說。

    “嗬嗬……,小琪不說,本宮也猜到一二,那歐陽瑾從不攜女眷出席皇宮宴會,今天可是破天荒的第一次,本宮也想,小琪對於歐陽瑾來說,應該不一般吧!”

    “太後……”藍芷琪羞紅了臉。

    “看來我家寒兒是沒希望了。”

    “太後,皇上會遇到更好的。”

    “比你好?”

    “當然,天下的奇女子何其多,小琪又算得上什麽。”不過能穿越的應該不多吧?

    “承小琪貴言。本宮差點點錯鴛鴦了。”太後笑著說。

    “太後,小琪可以抱一下你嗎?”總是感覺太後身上有著媽媽那種熟悉的氣息,在太後身邊坐著,全身神經都放鬆下來,覺得好安穩。

    “怎麽了?”太後不解。

    “小琪覺得太後有點像小琪的娘,在太後身上,小琪感覺到娘的氣息,太後,可以準小琪作這樣一個無禮的要求嗎?”都已經多久了,藍芷琪還沒能從失去媽媽的陰影中走出來,總是在一個人的時候想媽媽,想起媽媽生氣的時候,笑的時候……,可是平時卻在其他人麵前表現得那麽的快樂。

    “小琪的娘怎麽了?”

    “不在了,很不幸,在上幾個月去逝了。”每次想到媽媽總是一臉的哀傷。心裏明知道傷心的事,不可以跟別人說,可是當遇到太後,卻忍不住想得到母愛,希望從太後身上找到那熟悉的感覺。

    太後輕輕地抱著藍芷琪:“我可憐的小琪。”

    藍芷琪抱著太後,貪心地聞著太後身上的味道,希望從太後身上找多一點媽媽的感覺,希望一直懸著的心可以快一點定下來。“謝謝你,太後。”藍芷琪掉下了眼淚。

    “小琪不哭。”太後為藍芷琪擦著眼淚。

    “不哭,我告訴過自己不能哭的,可是……。”眼淚掛在眼角處,沒有掉下來,看著眼前這個倔強的姑娘,太後既喜歡,又心疼,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孩子,在大殿上態度從容、自然,自信,現在卻像小孩一樣哭著,那麽的脆弱,無助。“小琪是不是很貪心,對不起太後,小琪無禮了。”

    “不會,如果小琪喜歡,可以把本宮當娘,反正本宮隻有寒兒一個兒子,正好缺了個女兒。”

    “珠兒?”

    “珠兒是先皇跟容妃的女兒。”

    “不可以的,剛才小琪的要求已經很無禮了,怎能要太後當小女子這樣一個百姓的娘,小女子實在高攀不起啊!太後請三思。”知道自己太過分了,所以馬上打斷這個念頭。

    “是小琪不喜歡本宮,還是小琪不願意?”

    “都不是,可是……”

    “隻是本宮認為好的,有什麽不可以,除非小琪嫌棄本宮。”

    “不是的。”

    “那就這麽定了。”太後態度堅決。

    “是,小琪遵命。”

    “可以叫本宮一聲嗎?”

    藍芷琪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然後抱緊了太後,叫了一聲:“娘,謝謝你。”

    “乖……”太後撫著藍芷琪的背。

    “這……可以當作是小琪與娘之間的秘密嗎?”

    “小琪說什麽都好!”太後突然多了這麽一個標致的女兒,心裏歡喜得很。藍芷琪趴在太後大腿上,安心的閉上了眼睛,眼底下有著說不出的疲憊。太後用手溫柔地為藍芷琪順著頭發。真希望時間永遠停留在這一刻,雖然這不是自己的親娘,可是她有著媽媽的氣息,上帝,請允許我自私一迴吧,如果這個是夢,希望這個夢永遠都不要醒來。藍芷琪在心裏默念著。

    時間過了好久好久,宴會完畢了,客人都離開了,夢是不是也該醒了。

    “小琪,過一段時間再進宮來陪本宮。”太後捧著藍芷琪的手。

    “好。”聽到這句話,就想吃了定心丸一樣,不是夢,是真的。

    離開了皇宮,在馬車上

    “芯兒,剛才都與太後聊什麽了。”剛才雖然被珠兒公主纏著,可是他一直都有留意藍芷天的一舉一動,她跟什麽人聊天了,去哪了,他都一清二楚,他的視線從來都不曾從藍芷琪的身上離開過。

    藍芷琪搖搖頭,依然望著窗外的天空,在心裏跟媽媽聊天:“媽媽,太後認小琪做女兒了,小琪是不是太貪心了,要媽媽一直看著女兒的同時,女兒卻在其他人身上找尋媽媽的氣息。媽媽,原諒小琪好嗎?如果媽媽不喜歡小琪這麽自私地利用其他人的感情,請告訴小琪,小琪會學著從悲傷中站起來。”

    歐陽瑾總覺得今晚的藍芷琪有點不一樣,身上多了幾分哀傷,人也特別安靜,好像有種若即若離的感覺,這讓他很不安。忽略這種不安,歐陽瑾把藍芷琪緊緊地抱著,用自己的臉去貼上藍芷琪的臉,感覺她身上的溫度,感覺她的存在。

    是夜

    媽媽入夢來了,可是沒有叫藍芷琪,她隻是在她的耳邊訴說著:“小琪,珍惜現在擁有的,愛所有愛你的人吧,媽媽會一直靜靜地看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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