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接近太後的壽筵了,宮中到處張燈結彩,一派喜氣洋洋的氣氛。宮女太監們都在議論著這次盛會的隆重,盼著熱鬧熱鬧。

    壽筵當天,皇帝命人安排了各種各樣精彩的表演,所有皇親國戚、王公大臣全員出席。宴會辦得十分盛大,人人都在席間獻上了自己的賀禮。太後年邁,經不起操勞,受了禮便迴宮休息了;而姚貴嬪因為有了身孕,不宜太折騰,也請了旨告退了。然而大家都玩得正歡,這兩人的離去根本沒有造成什麽影響。

    綠雒坐在皇帝身邊,向下掃視,正好碰上了傅晨風的目光,傅晨風笑著向她點了點頭,綠雒的臉竟不知是因酒喝多了還是什麽紅了起來,神情也不覺不自然了。

    酒過三巡,綠雒似乎有點不勝酒力的樣子,便向皇帝請旨出外吹吹風醒醒酒,皇帝憐愛地囑她披上寒衣小心著涼就準了。

    綠雒剛離場不久,傅晨風也借言離了席。綠雒信步慢行,經過連婕妤的倚蓮居時,她想屏退翠荷和芊兒,獨自前行。

    “主子,這不成啊,夜深了,您一個人怎麽可以呢?”翠荷急道。

    幾度強調後,綠雒語調不覺重了:“大膽奴才,什麽時候輪到你來管本宮的事了?看來本宮平時實實把你們嬌縱過頭了!”

    兩個丫頭立時花容失色,趕緊下跪道:“娘娘請息怒,奴婢們知罪!”

    屏退了兩個丫頭,綠雒感覺輕鬆了許多,她閉上眼睛深唿吸一口,強逼自己不去留意身後某處不明的目光,她嘴角彎了一下,向前走。

    越來越走近清慈湖那邊,綠雒卻沒再前行,而是轉身走進了泠香殿。一進門,姚香雪就迎了上來問道:“姐姐,怎樣?還算順利嗎?”

    綠雒笑意在臉上漾了開來,她扶著姚香雪在椅上坐好,慢條斯理地說:“妹妹別急,這事兒呀,興許就快成了。”姚香雪聞言大喜:“姐姐,真的?”

    她話音剛落,殿外就傳來一大群人馬經過的聲音,她倆對視一笑,心裏都清楚,經過了今晚,雖然她們不一定是贏了,但有些人就注定一敗塗地。

    不一會兒,那隊人馬就來到了泠香殿。皇帝進門見到綠雒時訝然了一下,隨即沉下臉來跨進門檻,身後隨之而入的紅葉一見到綠雒和姚香雪福身見駕,麵容一下子煞白了;在後麵的鄭小儀更是倒吸一口冷氣,惶恐地掩起嘴。

    “皇上……”房內沉默了好久,紅葉見皇帝閉著眼睛,額上的青筋絲絲可見,她隻好試探著先開了口。

    “紅妃!”皇帝怒吼一句,嚇得在場的人渾身打了個激靈。“你倒是給朕說說,這是怎麽個迴事?!沒有給個好的說法,朕決不輕饒了你!”

    “皇上、皇上,冤枉啊,臣妾說的是真的,句句屬實!”紅葉跪下來哭喊道。

    “屬實?好、好,你說綠妃中途離席是去私會傅卿家了,你在清慈湖見到了誰?又在泠香殿見到了誰?這可是你親眼所見,別說朕不查證!朕剛才告誡你了,你要是拿不出證據來,你是知道後果的。”皇帝後兩句話說得很輕,但越是這樣就越讓人膽戰心驚。

    紅葉幾乎是全身發抖地從袖間拈出一封信,綠雒一看,心都涼了,雖然她早就知道她和皇後、縈昭儀她們是一夥的,但親眼見她誣害自己,心裏仍不禁不是滋味,畢竟當初入宮時,隻有紅葉對她最好,而如今……

    “這是……臣妾收到的檢報信,臣妾本就與綠妃交好,這信呈不呈上來臣妾也還沒說準,可是臣妾不想欺瞞皇上,把心一橫還是把事實揭了出來。信上說……與傅太醫相思甚苦,約於今晚宴席中途離場到清慈湖相見,請皇上明鑒啊!”紅葉連磕幾個頭。

    綠雒“撲通”一下跪下來,“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給傅太醫的信隻是列舉了臣妾近來身體不適的症狀,並沒有那所謂的約於清慈湖私會的事兒啊!再說了,臣妾要真是有那苟且之事,又怎會選在宴席中途這麽惹人注意的時刻呢?”

    皇帝皺了皺眉,“那你為何不直接宣了他過殿去再說?”

    “迴皇上,最近宮裏那些閑言碎語,雖然臣妾並不在意,但總該是要避嫌的,就用了傳信一法,未料及……”綠雒迴頭狠狠剜了鄭小儀一眼,鄭小儀立刻膽怯地低下頭,“竟有人監督著臣妾的一舉一動,等著看臣妾笑話。”

    皇帝奪過紅葉呈上的信,打開閱覽了一番,紅葉緊張地留意他的神情變化,隻見皇帝憤怒地把信扔下地,大聲責罵:“哼,好你個車紅葉,好好睜大你的眼睛看看,這所謂的”通奸“信上到底寫了什麽!”

    紅葉連忙顫巍巍地拾起紙箋,信上果然隻是寫了一些病症描述,她不禁傻了眼,忽然又想明白了什麽似的,站起來指著香雪大罵:“是你!你把信掉包了!是你出賣了我們!你不給我活路,我就要你陪葬!”說完就向香雪衝過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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