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壽筵將至,施皇後召了眾妃嬪一同商量宴客和送禮事宜。席間,幾乎是分成了三批人:皇後、縈昭儀、連婕妤、鄭小儀……:綠雒、紅葉、若藍、辛嬪、福才人:姚香雪、嫻芳儀、嚴常在、木美人。

    綠雒早已準備好了賀禮,她把一幅名家的卷軸展開,呈給皇後。“姐姐不是聖眷優渥麽?最珍貴的賞賜就這些了?該不是收起了什麽更珍貴的舍不得獻上吧?”想不到有人比皇後更快搶白了綠雒,那人竟還是——嫻芳儀。

    “你懂什麽?這要有學識的人才懂欣賞的呢!”紅葉薄怒,嫻芳儀冷冷瞟她一眼,正欲迴嘴,姚香雪一邊輕輕握了握她的手,一邊朝綠雒柔美地笑說:“姐姐請恕罪,嫻妹妹誤會了。最近皇上珍貴的賞賜怕是都堆滿泠香殿了,這……近來姐姐那可能會稍微缺點兒,要不姐姐不嫌棄的話,妹妹稍候就差人……”她故意沒把話說完。

    這番話任誰都聽出在暗諷綠雒,不過表麵看來,姚香雪語言得體,且她一臉誠懇的樣子,也沒人敢指她對綠雒不敬。

    “你!”紅葉氣結。而綠雒不怒反笑:“哦,那些東西啊……也對,是缺點兒了,姐姐從去年臘冬就一直在棄置。想來也是呢,到現在是缺點兒了。”

    一些人麵露鄙夷之色,皇後幹咳一聲,“咳——好了,你們有完沒完,敢情還不把本宮這個皇後放在眼內了?!”眾人這才怏怏住口,商討壽筵編排。

    ****畢,這群女子陸續走出殿門,綠雒和紅葉等人正往漾碧殿方向欲走,身後就傳來了姚香雪的聲音:“姐姐請留步。”綠雒停下迴過身微笑,紅葉則一臉不耐煩的樣子問道:“又有什麽事?姚貴嬪。”

    姚香雪福福身子,她的肚子已漸漸隆起,福身的動作顯得有點笨拙。“姐姐若不介意的話,今個兒晚妹妹又想請翠荷姑娘到泠香殿一趟,為妹妹作件小衣服,翠荷姑娘針織好,心靈手巧,真是羨煞妹妹了。

    綠雒握住香雪的手:“妹妹你太客氣了,你看上翠荷是那丫頭的福氣。今晚姐姐會讓她過去的了,妹妹寬心吧!”香雪滿意一笑,與嫻芳儀一眾離去。

    “小姐,翠荷真替您不值!自從禦花園一事後,姚貴品就處處針對著您了,現在她不過仗著自己懷有龍種,才敢欺負到您頭上來唄。翠荷是小姐您的人,她卻整天差了翠荷去她那兒……”翠荷小聲嘟囔著。

    “翠荷,不得胡言!”綠雒斥道。辛嬪和福才人低首頷眉,裝作沒有聽見翠荷的話。紅葉卻不忿道:“姐姐,可不是嘛,那個姚貴嬪真是越發放肆了。”

    綠雒玩味地看了紅葉一眼,“妹妹,你放心,這戲,沒這麽容易完呢。”

    晚上,漾碧殿中,似乎落實了一項任務。

    清慈湖上,綠雒和紅葉在遊玩,卻見傅晨風前來拜見。綠雒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笑言:“傅大人但說無妨,這兒無外人。”不過傅晨風還是不開口,倒是紅葉知趣忙說:“既然傅大人有要事與姐姐商討,妹妹還是先行告退了。待會兒妹妹到漾碧殿等候。”

    紅葉迴走,又見姚貴嬪在另一邊走來,心裏一頓,靈光一閃,有了主意。

    隻聽傅晨風平淡的聲音在風中四散,“娘娘,多日不見,你好象有所清減了。”語氣裏滿是疼惜和關懷。綠雒也甜甜地迴應說:“是嗎?那可得傅大人多多照顧了。”眼角悄無聲色瞟向假山。

    “不敢,臣自當竭盡所能。隻是臣盼望娘娘自己亦要保重,好讓人安心。明晚戍時望娘娘來此一趟,臣為娘娘擬了一方養生之法,屆時再一一道來。”

    綠雒會意似的一笑,“本宮明白了,有勞傅大人。”傅晨風拱手作揖,“臣告退。”在他邁開步子時,用確保隻有綠雒聽到的聲音說了句:“雒兒,千萬小心!”綠雒身子一震,神色無半點迥異。

    午夜時分,綠雒輕輕搖醒皇帝,撒嬌般說:“皇上,臣妾要您為臣妾做一件事。”皇帝饒有興趣盯著她:“你的要求還真不少啊,說吧,這次又要幹什麽?”

    “臣妾要皇上看一出戲!”

    “看戲?”皇帝聽得一頭霧水,忙挪正身子問道:“怎麽說?”

    “皇上明晚戍時三刻刀清慈湖去,估計這戲也開演了。”皇帝聞言更是疑惑,正欲追問,綠雒抱過他的頭就是一吻,他便再也不能發話了。

    次日晚上,綠雒盛裝打扮了一番,酉時末就匆匆趕到清慈湖。她整理了一下被風吹亂的秀發,舒心地慢慢在湖邊踱步。月色皎潔,把她的倩影映照的出奇的美豔。而這樣的夜色中,最美中不足的便是醞釀著一場不簡單的陰謀。

    “喲,還真是情深啊!這麽早就在等著情人了嗎?”皇後的聲音在綠雒身後響起。綠雒嘴角一彎,轉過身時驚慌失措地跪下道:“皇後娘娘吉祥,皇後娘娘……怎麽會……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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