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鴻峰的確如傳聞中的那樣,她們才來到峰下,就已經聽到許多各種悅耳的鳥叫聲,但是鳥學人說話的聲音,倒是很少聽見。


    魏澄涼走得很快,宋飲歌牽著思思,經常被甩得很遠。


    等到宋飲歌和思思再次追上魏澄涼時,已經是四十多分鍾後,三個人已經到了半山腰。


    “喂喂喂,我說你們兩個,走得那麽慢,跟三歲小孩似的。”此時魏澄涼正坐在路旁的石頭上休息,見宋飲歌她們總算走過來了,扔下手中的煙,一臉唾棄地瞅著飲歌,“要不是你們,磨磨蹭蹭的,我早就到山峰上開始進迷迭穀去了。”


    宋飲歌不理會魏澄涼說什麽,拉著思思走到另一塊石頭旁:“思思,坐下來休息下。”


    “……不要坐下。”思思搖了搖頭,兩眼緊盯著魏澄涼,不願坐下。


    宋飲歌心裏猜想她一定是介於魏澄涼在這,所以才抵觸著不願意坐下,隻好說道,“思思,我們坐到那邊去。”


    不跟魏澄涼坐太近就是了。


    好在思思這會兒願意了,跟著她往前邊走了約四五米的距離停下。


    耳邊有鳥語歌樂,十分動耳。本該很享受地休息,可是卻總有人唯恐天下不亂,打亂這絲寧靜。


    “哎呀!”宋飲歌和思思剛坐下來,魏澄涼馬上就起身了,經過她們兩個時,有意無意地瞟了她們兩眼,滿嘴裏盡是尖酸刻薄的話,“我呢,就先走了,你們兩個休息多久都不管我的事,到時候被野獸吃了可別怨我,反正是兩個小三,沒一個好東西。”


    “魏澄涼,你太過分了!”又聽小三二字,宋飲歌登時就站起來了,上前扯住魏澄涼的衣服,“誰是小三?魏澄涼!誰是小三,你應該很清楚!”


    說她就算了,竟然還把不過才十五歲的小女孩扯進來,真是有夠無恥!


    “放開!”魏澄涼甩開她的手,得意地看著她說,“不管誰是小三,都不會是我姐,明白嗎?宋、小、三!”


    “你……”該死的,這個女人竟然愈加過分!一股無名之火瞬時蹭蹭冒了出來,宋飲歌再次拉住魏澄涼,攔在魏澄涼跟前,因為憤怒,她的眉頭已經擰成一個疙瘩,“不要太過分了!!”


    “喲,自己做了不要臉的事情還不讓人說了?”魏澄涼輕輕瞟了一眼路的外側,“怎的,你還想殺了我不成?”


    “你……”


    “拿開你的髒手,踐人!”


    “你才踐人!姓魏的,你全家都賤!”


    “宋飲歌,你真是找死啊你,敢罵我全家,我,我掐死你……”


    “就罵你全家怎麽了,滾開,滾……”


    兩個人很快掐在了一起。宋飲歌扯著魏澄涼的衣服不放,眼看著第一顆扣子掉到地上,馬上第二顆第三顆也要裂開,魏澄涼情急之下一手就抓起她的頭發使勁扯。


    女人扭打,扯頭發是必不可少,也是最叫人難耐的。


    “魏澄涼,你給我放手!”宋飲歌頭發被魏澄涼死命扯著,痛得仿佛頭皮都要被扯掉一樣,她也顧不得去抓魏澄涼的衣服了,連忙鬆了手去抓住魏澄涼扯她頭發的手,想要盡快擺脫魏澄涼。


    “可是你先拉扯我的,現在知道要放手了?完了!”魏澄涼哪那麽輕易放開,手勁兒更用力,把她頭發扯得愈發的痛了。


    “鬆手,喂!”宋飲歌隻能伸長頭,魏澄涼把她頭發拉哪,她就得往哪走。但是她豈能讓自己被這樣對待,她鬆了抓住魏澄涼的手,目光狠狠剮在魏澄涼身上,最後問道,“你放不放開?”


    瞅著宋飲歌痛苦的表情,魏澄涼得意地笑:“就不放!你殺了我呀!”


    “魏澄涼!”


    宋飲歌也不客氣了,手迅速抓住魏澄涼的一縷頭發,使勁兒拔。


    “啊啊啊,踐人,踐人……”魏澄涼登時就吃痛地叫了起來,相比她抓著宋飲歌的一大把頭發,她那一小搓頭發被宋飲歌拔在手裏會痛許多。


    可是這個時候,魏澄涼還是不願意放手。


    兩個人就這樣,在路中央撕扭著打著圈圈。


    “不要打了……”思思在旁邊看著隻能幹著急,總想靠前去拉架,可就是沒有機會走近她們。等到終於能近點了,她兩手拉扯著魏澄涼,一邊擰著眉說道,“快放開啊,鬆手,別打了,快鬆手……”


    “死丫頭,你在拉誰啊?”魏澄涼被思思扯著,那邊又要應付宋飲歌,頭皮還被撕得老痛老痛,心煩意亂之下,她突然鬆開手,用力將思思往路的外側推去。


    思思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整個身子迅速往外側墜去。


    “思思!”


    眼看著思思就要掉下去了,宋飲歌再也顧不得跟魏澄涼撕扯了,連忙撲了過去,在思思掉下去之前,拉住了思思的手。


    “我好怕,好怕……”下麵雖然不是直接的懸崖,卻有著許多的刺還有岩石,思思怕得渾身發抖,手心裏直冒冷汗。


    “思思,別怕,我馬上就把你拉上來,你不會掉下去的。”宋飲歌吃力地拉著思思的手,用盡吃奶的力氣想要將思思拉上來。


    豈知一下沒穩住自己,思思懸著的身子往下一顫,眼看著就要滑下去,宋飲歌急瘋了,連忙抽出抓附東西的另一隻手,奮力去拉思思。


    後邊,魏澄涼梳理好自己的頭發,見思思又要掉下去,起先心裏還是有些怕怕的,可是很快那種愧疚就消失得沒了蹤影。


    “你們在這慢慢玩,我先走了,拜拜!”魏澄涼撩了撩頭發,轉身就走了。


    聞言,宋飲歌費力側過眸光,見魏澄涼大步朝上山的路上走去,登時急了:“魏澄涼!你給我迴來!”


    “這是你們自找的,說得好像是我的錯一樣。”


    魏澄涼頭也不迴,揚長而去。她心裏雖然對此也有些擔心,但想到剛剛頭皮被扯得痛得要死,最後心裏那丁點的愧疚也化成了灰影。況且就算是掉下去也死不了,頂多掉在刺叢中,她就更不願去管這事了。


    “算了,再休息會。”魏澄涼走了大概有十五分鍾的樣子,早就把宋飲歌和思思甩了很遠,她找了個地方,打算休息休息。


    還未坐下來,視線裏,前麵不遠的路中央,突然有個直徑一米多的圓坑。好奇心油然而生,魏澄涼連忙往那個坑走去,發現是一個高約五六米的深坑,本還趕到幸運還好事先發現了沒有踩下去,否則這一掉下去會有誰知道?


    再往前走了幾步,突然,一個想法浮現在她腦海裏。


    “宋飲歌,我看看你這次是倒黴還是幸運!”


    想到此,她馬上就去到路邊撿幹柴。這天也像是在幫她,沒找到柴火,竟看到路的內測有一大片草皮。


    “咦,這個地方怎麽會有這種草皮?”


    魏澄涼也顧不得多想了,擔心宋飲歌她們馬上就要過來了,連忙將那一大片草皮移到路上有坑的那塊區域。巧的是,草皮竟然寬到可以將馬路遮住。


    “宋飲歌,如果你幸運呢,就趕緊帶著那個丫頭過來。你要是不幸運呢,掉下去了就掉下去了,反正也不會死,頂多餓你一兩天,你放心吧,我上山後會通知大家來找你們的,哈哈。”


    用草皮將那一小段路遮住後,魏澄涼便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可惡!


    魏澄涼居然就這麽走了!


    宋飲歌眼睜睜看著魏澄涼消失在視線裏,手裏頭,還緊緊拉著思思的手。


    “姐姐,我好怕……”思思身子懸在外側,不敢看向下邊。


    宋飲歌知道,現在隻有靠她自己,才能將思思拉迴來。她重重地唿出一口氣,兩手抓緊了思思的手腕,下一刻,她奮力往路的裏側一拉,思思半個身子已經上來了,還剩下雙腳在外邊。


    “思思,快,快上來!”


    怕思思再掉下去,她連趁勢將思思拉了迴來。這個時候,她早已經是滿頭大汗。


    “姐姐,我以為我要死了。”思思抱著她,小臉都哭花了,“以為再也見不到大叔了,嗚嗚……”


    “沒事了,思思,沒事了,沒事……”


    宋飲歌在路中央摸著起伏不斷的胸口,半抱著思思不斷安慰著。很久之後,她才從方才的驚魂一刻迴過神來。


    “思思,我們快走吧!”


    心情逐漸平複下來後,她拉著思思從地上起來,手緊緊拉著思思的手,朝上山的路上走去。


    二十分鍾後,兩個人已經走到那片草皮路段前。


    雖然很疑惑無端端路上怎麽會有一小段路上會有草皮,但宋飲歌並沒有在意,以為是當時的造路工人特意留下的,帶著思思從草皮上走過。


    一人一邊,一人一腳,正好踩在了那直徑一米多的大坑上。


    “啊!思思!”


    “姐姐——”


    下一刻,兩個人來不及攀附東西,雙雙掉下了六米多高的大坑裏。草皮直接就把路麵上的那個坑口蓋住了去。


    “怎麽辦,姐姐,我們該怎麽辦?”眼前一片漆黑,思思害怕極了,抓著宋飲歌的手,不敢放開。


    “別怕,思思,姐姐在這。”宋飲歌不知道這個坑有多深,她隻知道自己和思思都絕對不能死在這裏。


    她突然蹲下身,拉了拉身旁的思思,道,“思思,你坐在我肩膀上,我起來以後你就試著扶著站起來,往外邊爬。”


    “可是……”思思猶豫著。宋飲歌再次開口,“聽話,我們必須想辦法出去!”


    思思這才放下心裏的顧慮,黑暗中,她摸索著坐到了宋飲歌的肩上。宋飲歌旋即由蹲著往上起身,等到身體完全站直以後,肩膀上的思思扶著土牆,一點一點顫顫悠悠地起了身,站起來後,她的雙腳不停抖著。


    “怎麽樣?摸到地麵上了嗎?”知道思思正在摸索著上邊,宋飲歌忍著疼痛,抬頭問道。


    可惜黑乎乎的,什麽也看不見。


    思思伸長手,往上摸了許久,也沒摸到地麵,不禁著急搖頭說道:“沒有啊,姐姐,什麽也沒有,都是土。”


    “怎麽會這樣…”聞言,宋飲歌更急了。


    “姐姐,我,我快要站不住……”這時,思思右腳一崴,話還沒說完,人就摔了下來。


    “思思,你沒事吧,思思?”宋飲歌連忙摸黑找到思思,思思手緊緊抓著她的手,“姐姐,我沒事。可是我們現在該怎麽辦呢?我們是最後一隊,後麵不會有人過來了,沒人來救我們,上不去了,嗚嗚……”


    “思思,我們喊吧!”宋飲歌想了想,提議道,“現在隻能靠喊的了,說不定會有人聽見我們的聲音趕來救我們。”


    說不定,楚傲能聽到……


    思思點了點頭,首先開口朝上頭喊道:“大叔,大叔,快來救我們啊,大叔……”


    “喂!有人在上麵嗎?”見思思已經開口喊了,宋飲歌也連忙張嘴朝上麵大聲喊話,“我們掉到坑裏去了,有人經過這裏嗎?快來救救我們啊,有人嗎?喂——”


    然而,她們兩個喊了老半天,也沒人過來。在這千鴻峰上,就算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那也隻可能是會學人說話的鳥叫聲。即便外頭真的有人經過,也隻會以為她們的喊聲是鳥在學人喊話。


    “這樣不行,思思,我們得想過其他辦法。”


    最後,宋飲歌示意思思停了下來,兩個人已經累得氣喘籲籲,坐在坑底下,左右尋思著該怎麽辦。


    突然想到當初在閑王府,被楚傲禁足時,她挖了地道成功逃出去的方法,旋即便站起身來,“思思,我有法子了!”


    “姐姐,我怕!”思思一刻也離不開她,黑乎乎的怕得很,小手緊緊抓著她的手。


    “不怕,思思,姐姐一直在這。”宋飲歌一手要牽著思思,一手在四處不斷摸索著。想要找到點什麽鋒利的東西挖洞,盡管她也不知道會挖到哪去。


    黑暗中,手摸著摸著,突然摸到一個四四方方的東西。


    “我摸到了,思思。”


    她猜想著一定是可以用來挖掘的利器,再不濟也會是可以用來挖東西的方形石頭。她的手掌覆在那塊方塊的麵上,使勁地去扳動。一隻手不行,就用兩隻手。


    “姐姐,我怕……”思思緊緊貼著宋飲歌,宋飲歌兩手還在那方塊上不停扳著,突然感覺到那塊東西有些鬆了,頓時有些興奮地迴頭對思思說道,“思思,有救了,我們有救了!”


    再使勁把東西順時針轉動一下,以為很快就可以把東西取出來,然後開啟她的挖掘自救之路。


    然而,就在她以為東西可以順利被她扳下來時,整個黑乎乎的坑裏突然亮了。


    “姐姐,你,你看那裏……”邊上,思思伸手愣愣地指著另一邊。


    “思思,我們……”宋飲歌還以為突然變這麽亮是因為上麵有人把草皮拿走了,剛想朝上頭喊話,這時見思思一臉的目瞪口呆,旋即循聲望去,當她的目光瞟到離自己才不到二十厘米的地方時,登時也呆了。


    離她不到二十厘米的那個地方,本該是一堵土牆,此時此刻,那堵牆卻變成了一道銀光閃閃的沉重鋼門。視線裏,隻見那道門緩緩地朝一邊開了,一道白光從裏邊透來,照在她們二人身上,照亮了她們的眼。


    刺眼過後,她看到裏邊竟是一個個數不盡的石階。


    “姐姐,那是什麽?”眼看著這不可能的一幕在眼前發生,思思扯了扯宋飲歌的衣服,指著門那邊的東西問道。


    宋飲歌睜大著瞳孔合不攏嘴,麵對思思的詢問,她隻是木訥地搖著頭,“那該不會是……”


    突然想到路上蘭姐說的迷迭穀的精髓區,她旋即便從震驚中醒過神來。


    “思思,我們進去看看。”她說著,拉起思思就往門內走去。每走一步,思思都緊緊貼著她的身邊,“姐姐,我害怕。”


    其實現在宋飲歌心裏也有些毛毛的,但是想到上不去,眼前突然出現這門,哪怕是隻有一條出去的路,也要冒險進去瞧瞧。


    然而當她們才剛踏進去,後邊突然響起一陣轟隆隆的聲響,二人迴頭一看,哪裏還有什麽銀光閃閃的門,視線裏,隻有一道冰冷的牆。


    “思思,別看了,我們走吧!”天意如此,為了不讓思思害怕,宋飲歌隻能故作鎮定,帶著思思走下一個個暗黑色的台階。


    這像是山洞,卻又不是山洞。


    盡管空曠,石階卻有很多。先是下了二十幾個石階,拐了個彎,又要上四十幾個。就這樣,下去又上去,拐彎再拐彎。


    雖說是封閉式的,一路上卻十分通亮,每一條石階走道的上下兩頭都點著一支蠟燭。蠟燭似乎也不是普通的蠟燭,好像怎麽燃燒也燒不完,火光一直停留在同一個地方。


    走過許多石階,拐了約莫五個彎口,宋飲歌發現了,這分明就是個密室!


    那會有兩個透明的石棺嗎?


    她不知道,隻知道拉著思思不停順著路往前走。


    對什麽透明的石棺,壓根沒抱希望。至於這個地方會不會就是傳說中的迷迭穀精髓之地,她也不想去探究。隻想和思思順利出去,盡快跟其他人會麵。


    然而,意外在七個拐彎口又發生了。


    兩個人手牽著手,身子貼著身子,上了一處有著一百零五個石階的梯子後,本以為會有第七個石階,沒想到的是,石階在這停住了。


    眼前,竟是由一條粗壯的鋼筋鐵鏈架成的索道,索道看上去約有百米長。腳下一條踩腳的鐵鏈通往對麵,腰邊兩側則是兩條細小的鎖鏈用來攀附固身。


    再往踩腳的那條鎖鏈往下望去,卻是黑乎乎的什麽也看不見,猶如一個無底洞,直叫人心抖。


    “這下該怎麽辦?姐姐,我們要從這上麵過去嗎?”思思隻看了一眼下邊就渾身抖個不停,抓著宋飲歌的手更緊了。


    宋飲歌閉了閉眼,深深地唿出一口氣。


    想要迴頭已是不可能,在她們身後,已經沒有方才她們走過的路,什麽石階通通都已消失,隻剩下一堵冰冷還滴著液體的牆。


    “走吧,思思。”


    眼前隻有這一條路了。


    她睜開眼,往腳下那條鐵鏈邁出一隻腳。


    後邊,思思似乎也明白了,唯有這條路可走,隻好跟隨在她身後。本來想要牽著,可是發現要走這條索道就必須有兩隻手扶著腰兩側的鐵鏈,否則隻要一個人沒扶穩,兩個人都可能掉下去。


    就這樣,兩個人一前一後地扶著鐵鏈往前走著。


    “慢點,思思,千萬要扶穩了!”宋飲歌不敢走太快,走一步就要停下來迴頭去看看思思,生怕思思會突然掉下去。若是思思出了什麽意外,她還如何向仇公子交待?


    她告訴思思盡量往下看,兩個人的速度都極慢極慢,終於等到二人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往前移了大半遠,眼看著離那個端頭還有十幾米的距離時,突然腳下一記震響,明明兩個人離了不到半米遠,鏈子卻忽然在中間斷了開來。


    “啊——”


    腳下失去重心,眼看著就要掉下去,宋飲歌連忙叮囑思思,“思思,抓緊手裏的鐵鏈,千萬不要放手。”


    “我…抓不住了……”


    思思掙紮著,越是想要抓緊,上天就越是反著來。


    “不要鬆手,千萬不要!”


    宋飲歌吃力地抓著繩索,她感覺到貼在手掌處的創口貼都被刮破了,可是看到思思就在自己眼前,她費力地抓著繩索想要朝思思過去。


    眼看著離思思近了許多,她忙騰出一隻手,伸向思思,吃力地說道:“把手伸過來,抓住我的手,快!”


    “我,我……”


    思思顫顫巍巍地伸出一隻手,眼看著就要搭在她的手上。


    而她也做好了握緊思思手的準備。


    然而,下一刻卻……


    “啊——”


    隻聽幾聲清脆的鐵鏈聲響起,最後兩根救命稻草也終於斷裂。


    “思思!”


    “姐姐……”


    在掉入漆黑的無底洞前,兩個人都恐懼地叫出了聲:


    “大叔/王爺!救我……”


    ……


    流霧峰頂。


    剛登上來的人,已經有幾人累得氣喘籲籲,雖有流霧環繞,卻根本顧不得欣賞,等到休息好了,恢複體力了,才起身要再前行。


    登上頂峰後,就要開始踏入真正的迷迭穀山路了。


    “楚傲,等等我,別走那麽快嘛!”魏洛茜是個閑不住的人,尤其這時身邊除了蘭姐並無其他人,對她而言蘭姐根本不算什麽電燈泡,她可以很享受這風景獨美的“二人世界”。


    但楚傲並沒有因為她這撒嬌的話停下腳步,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去,速度反而加快了。


    而蘭姐也並非是透明人,這盞有著數千瓦的電燈泡,走到哪跟到哪。


    “楚爺啊,您累了吧,來,喝點水。”蘭姐不理會魏洛茜投來的白眼,將白色塑料袋裏的其中一瓶礦泉水遞了上去。


    楚傲沒有猶豫,很快就接下了蘭姐遞過來的礦泉水,並且當著魏洛茜的麵,幾秒就把水全部喝掉了。


    “楚傲,你,你怎麽可以喝別的女人的水呢……”見狀,魏洛茜生氣了,滿臉不悅,但楚傲一直冷冰冰的樣子,又讓她著實不敢更大聲點說話,隻好將矛頭轉向蘭姐,“蘭姐,我尊敬你才叫你一聲姐!別以為你就真的是我姐了!這是我的男人,你獻什麽殷勤?”


    “你的男人啊?在哪啊?”蘭姐旋即四下張望一番,一臉“茫然”,“這裏哪裏還有其他男人?我怎麽就沒看到呢?”


    “姓蘭的!”見蘭姐竟然如此,魏洛茜氣壞了,指著已經走遠的楚傲怒道,“你眼瞎了嗎?那不是我的男人難道還是你的男人啊?”


    “哦,你是說楚爺呀?”蘭姐看了一眼楚傲,繼續裝傻,“楚爺怎麽會是你的男人呢?我可沒看出來,他看起來並不喜歡你,莫非是你自己貼上去的?洛茜啊,姐作為過來人好心告訴你一聲啊,人家對你沒意思呢你就放過人家吧,強扭的瓜不甜。”


    說完便揚頭往前走去,剩下魏洛茜恨得咬牙:“姓蘭的,迴去之後我再找你算賬!你竟敢這樣對我說話,這一路走來你打擾我多少次和楚傲相處的機會了!你給我記著,我不會讓你在風影繼續待下去的!”


    從峰下到迷迭穀的山頂上,恰好用了四個小時。三人為一隊的隊伍都陸陸續續地趕到,雖說近兩百五十個人,但好在這山頂上的平地麵積比較寬大,即便是三百人上去也是綽綽有餘。因迷迭穀在十幾年前就已經商業化,進穀需要買票,穀頂不僅風景秀美獨特,人們還在這建起了一個中等規模的房子,用以解決遊客們的餐點問題,意興好的遊客還可以自己拿了工具去外邊烤肉靠吃的,完全不用擔心,至於住,則有帳篷頂著。


    除了遊客活動拍照的地方,還有一塊很大的麵積是用來活動的,例如激光鐳射野戰,更叫人振奮不已的,這裏還能玩漂流,從穀上的一條五米多寬的小河流一直到穀底,一路下去十分刺激。


    楚傲、蘭姐與魏洛茜這一隊上來後,大約在十分鍾後,仇千璽、宋向薇和小安也上了來,最後剩下宋飲歌、思思和魏澄涼那一隊。


    楚傲也不知為何,自打上了這穀上後,他的雙眼眼皮就一直在劇烈地跳個不停,心裏猜測著大概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腦子裏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宋飲歌。


    仇千璽上來後,四下看了看,沒發現思思的身影,登時眉頭就蹙起來了。


    “千璽,我們去那邊……”思思不在,宋向薇不願放過與仇千璽相處的機會,正想過去拉他,卻見他閃身就往蘭姐那邊走去。蘭姐見仇千璽來了,一邊給大家分發帳篷,一邊笑著問道,“仇公子,您也上來啦,真是辛苦你啦!”


    “思思呢?”仇千璽沒有心情去客套,直接開門見山。蘭姐愣了一下,“思思?”


    旋即想起應該是那個少女,連忙解釋道,“你說那個孩子啊,她啊,和飲歌澄涼走在最後一隊,再等等,應該馬上就會上來了。”


    “……”


    仇千璽沒再說什麽,隻是冷著神色離開了,去到上穀頂的路口處,不時往下張望。


    “……”


    楚傲站在另一邊,擰著眉,不理會仇千璽。麵上他靜如止水,外人看不出他的任何情緒,卻隻有他自己知道,此時此刻,還不見飲歌上來,他的心裏有多著急。


    又過了二十分鍾。


    魏澄涼手上抓著一隻長有五彩羽毛的鳥兒,嘴裏哼著小曲兒優哉遊哉地出現在了他們的視線裏。


    ……太好了!


    見魏澄涼就要上來了,楚傲與仇千璽兩個人心裏都鬆了一口氣。想著既然魏澄涼就要上來,那宋飲歌和思思也必定就在後邊不遠處。


    但因為與宋飲歌的情況不太樂觀,楚傲見魏澄涼出現在視線裏後,不想讓宋飲歌看見自己,故作無謂往裏走去。


    隻有仇千璽還在穀口等著。


    然而,情況卻並不明朗。


    仇千璽睜大了眼,看著魏澄涼上了穀口,卻遲遲沒有見到另外兩人,魏澄涼上來十分鍾了,還是沒有見到她們。


    他登時著急了,快步朝魏澄涼她們走去。


    “姐姐,你看。”此時,魏澄涼正抓著手裏的鳥兒欣喜地對魏洛茜說道,“這隻小鳥會說人話喔,不信你聽聽……叫姐姐,嗯?”


    鳥兒尖尖的嘴一張:“姐姐好,姐姐真美!”


    “真乖!”


    逗得倆姐妹直笑,旁邊其他人見了,亦一臉驚喜地看了過來。


    也有從柒果峰上去的,倒也摘了不少的奇珍異果,與夥伴甜蜜分享著。


    正當大家都開心地交流著心德之時,卻見仇千璽怒氣衝衝地走了過來。


    “喂!思思和宋飲歌人呢?”他上前,毫不客氣地抓住魏澄涼的手腕,魏澄涼手上一痛,登時鬆了一下手,鳥兒趁機飛走,魏澄涼小臉皺緊,“你幹嘛!害的我辛辛苦苦抓的鳥都沒了,啊,好痛……”


    “澄涼!”見是仇千璽一臉怒氣,現場登時就靜了下來。魏洛茜用手拉了拉魏澄涼,轉而戰戰兢兢麵向仇千璽,小心翼翼地求道,“仇公子,有話好說,您可別動怒呀!”


    “是啊,仇公子,我的手好痛啊……”魏澄涼反應過來,忙放下架子,語氣沒再像剛才那樣不知好歹。


    “我問你,她們人呢!”仇千璽狠狠將魏澄涼的手甩開,眼裏的怒氣卻是比剛才還要嚇人,“隻有你一個人上來了,思思和宋飲歌呢!”


    “您關心那個丫頭就行了,幹嘛還……”魏澄涼條件反射又要說錯話了,一旁魏洛茜及時把她拉住,並問道,“對啊,澄涼,怎麽就你一個人上來了?那個宋飲歌還有那個小妹妹呢?”


    “我,我……”魏澄涼看了仇千璽的眼一眼,馬上就低下頭去,一手捂著已經發紅了的手腕,扭扭捏捏不願開口。


    “我再問你一遍!”一想到思思下落不明,仇千璽整個人就要瘋了一樣,因為發怒,他的眼神犀利而威嚴,“她們兩個人在哪裏!不要告訴我她們走的慢,休想忽悠我!”


    “什麽?”另一邊,心情剛定下來的楚傲聽到聲響,瞬間像風一樣趕了過去,前前後後沒發現宋飲歌的身影,他登時也急了,上前就掐住了魏澄涼的脖子,就像上次在風影一樓大廳一樣,旋即就掐著脖子把魏澄涼懸空舉了起來,赤眸裏發出一道赤色的耀眼的光芒,“你把飲歌怎麽樣了!說!”


    “不會吧?”


    “天啊!楚爺又要做什麽啊……”


    看著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所有人都驚恐地睜大了眼。許多人迴想起之前那一幕,如今又看到眼前這一幕,心都要跳出來了。


    “快說!”


    這時,仇千璽和楚傲竟異口同聲地再次嗬斥了一句。


    “嗚嗚,姐,姐救我……”麵對兩個均如此高貴無匹的俊美男人的質問,尤其是還被楚傲懸空掐著脖子提起來了,魏澄涼怕得渾身發抖,急忙向自己的姐姐求救。


    魏洛茜也沒見過這樣的場麵啊,還以為楚傲早已經被她掌握住,沒想到楚傲此時竟然為了宋飲歌如此翻臉,又有萬萬不敢招惹的仇千璽一起,頓時花容失色,不知該說什麽好。知道怎麽求饒也沒用,隻能將問題甩給妹妹:“澄涼,你快說啊,宋飲歌和那個女孩到底怎麽樣了?怎麽就隻有你一個人上來,快老實告訴楚爺和仇公子啊!”


    “怎麽會這樣,澄涼,就你一個人上來了嗎?”蘭姐也聞訊過來,見現場真的沒有宋飲歌和那個少女的身影,頓時也急了,“你倒是快說啊,澄涼!”


    “是啊,這可是人命關天的事情啊……”一時間,在場的其他人也議論紛紛起來,“這可怎麽是好?人都丟了……”


    聽見“丟”字,楚傲和仇千璽更焦急了。


    “魏澄涼,你要不老實說出來,我現在就把你掐死在這裏!”楚傲說著,加大了力度。


    “咳……”魏澄涼本還能順利開口說話,這時脖子上突然一緊,就變得唿吸難耐,手腳揮舞著,小臉發白,斷斷續續地開口說道,“你,你開我,我,我,我就,告訴……”


    “對啊,楚傲,你先把澄涼放下來,你這樣子她還怎麽說話?”這時,魏洛茜也連忙說道。


    “……”楚傲這才鬆了手,但還是不改一臉嚴威,咬牙切齒,緊繃著臉,一字一句,“她到底如何了!”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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