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到處是淤青,青一塊,紫一塊。


    為宋大猛更衣的時候,無花與鈴音二人同時皺了皺眉。尤其是手臂上,淤青不下五處,且在這短時間內都已經變紫變黑,可見行暴之人的力氣及狠,若非宋大猛反抗奮起,說不定早就死在皇後手裏頭。


    “簡直太過分了!皇後怎麽可以這樣!”不止是手臂上,連背上腿上甚至胸前都有淤青,無花實在看不下去了,一邊為宋大猛小心擦拭著藥,一邊忿忿不平,“這若是讓王爺知道了,可如何是好?她又是皇後,王爺根本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誰說沒有辦法,王爺不是還有皇上麽。”鈴音的眉頭也皺得老緊,看到宋大猛連脖子上都有一道淤青,很是氣憤,“真的好可惡啊,王妃又沒得罪她,怎能如此待我們王妃。天啊,脖子上這條根本就蓋不住啊……不行,這事兒一定要告訴王爺,一定要王爺給王妃做主!”


    兩個人都覺得這口氣咽不下,宋大猛卻一臉平靜。她雲淡風輕地拉上衣袖:“不要說,我又沒斷胳膊斷腿,沒有必要讓王爺跟著擔心。與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大不了以後看到皇後繞道走就好了,這次是她吃虧,但不會再有第二次。


    “王妃?”二人驚訝地睜大雙眼,相視一眼,又搖頭,“奴婢們做不到。”


    “隻要閉緊嘴巴,就能做到。”


    “可是……”


    “沒什麽好可是的。快給我梳妝,不能在皇上麵前丟王爺的臉。”她站起身,走向梳妝台。


    無花與鈴音二人再度互視一眼,最終隻能無奈地歎了口氣,移步到梳妝台邊,開始為王妃梳妝。


    身上各處淤青可以讓衣服掩蓋住,可是脖子上那道呢?正在兩個丫鬟愁眉之時,卻隻見宋大猛從梳妝台的抽屜裏拿出一條白色手帕,上頭還繡著幾朵綻放開的桃花。


    她將手帕卷成圍巾狀,然後沿著脖子上的抓痕綁了上去,最後打了個蝴蝶結。手帕上的桃花顯露在外,看上去倒是給她增添了一絲清新的嫵媚。


    見著效果,無花鈴音麵上一喜,可很快又蹙眉。這淤青是遮住了,可是這一身的傷可什麽時候才能痊愈?


    若非皇帝來了,宋大猛根本不會動身。畢竟皇帝是站在權位上最頂端的那個人,不能輕易觸怒。當無花鈴音將她帶到正廳時,正好最後一碟點心剛擺上桌,皇帝和閑王似乎也才剛過來,而皇後早已守在桌旁坐姿跟菩薩一樣,見她過來,皇帝看不到的角度,皇後嘴邊蕩著笑,眉眼卻帶著一抹犀利。


    “兒臣參加父皇,拜見皇後娘娘。”


    宋大猛上前,一一朝著皇帝和皇後行了禮。雖發生那樣的事情不到一個時辰,但到底在皇帝麵前還是不要表露出來為好。


    見她帶著病殃殃的身子前來,皇帝心疼地扶起她,“大猛快快請起,你都病著,還行什麽禮。”


    “啊——”不小心被皇帝伸過來攙扶她的手觸碰到手臂上的淤青,宋大猛登時沒忍住,吃痛地叫了一聲。聞言,皇帝驚問,“大猛這是怎麽了?”


    皇帝身後,皇後眼裏閃過一絲得意。


    麵具下,閑王一雙眸子緊緊注視著她的身上。而此時,流雲低頭附耳過來,很快,他犀利的眸光狠狠剮在對麵正暗自笑得得意的皇後身上,唇邊牽絆出一絲陰冷。


    “迴皇上,兒臣並沒什麽大礙。”宋大猛低眉看著自己的裙擺,腿上也好疼。隻是沒有觸碰到就沒那麽難忍,她拚命忍著,迴道,“這幾日興許是睡太多,身子也不太好使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皇帝恍然大悟,拉著她就往閑王身旁走。非要看著她坐下,這才重新迴到他自己的位置上。


    看來這閑王真的很受皇帝寵愛。宋大猛心想著,一邊為全身上下的傷痛得齜牙。關於皇後,她一點也不想與那個女人有什麽交集,甚至隻是眼神上的交流,也不肯再瞧上皇後一眼。


    豈知她不找對方麻煩,對方偏偏喜歡找她的茬。這邊,她還沒坐熱椅子,那邊,皇後便皮笑肉不笑地說:“大猛啊,你前幾日夜不歸宿這事兒還未與皇上說是怎麽迴事呢。這好好的閑王府你不待,為何非要跑外頭去露宿,莫非這王府有哪裏招待不周,還是說王爺對你不好?”


    “迴皇後的話,王爺對我好得很,更不存在王府招待我不周這種無稽之談。”宋大猛看了一眼閑王,知道這幾日他因為她也是不吃不喝的,心裏到底有些內疚。而她夜不歸宿這事,他也沒再追究,難免會有些感動。


    隻是現在,說什麽都晚了。


    “那為何要夜不歸宿呢?”皇後繼續說道。這時,皇帝也關心起來,“是啊,大猛,莫非這楚京有你的什麽親戚朋友,你隻是在親戚朋友家?”


    比起皇後的冷言冷語,皇帝顯然沒那麽難說話。


    宋大猛正想著要怎麽解釋那天夜裏不歸之事,身旁的閑王卻先她一步開可口,他說:“父皇,王妃她那日並非夜不歸宿。她出門之前有與兒臣說過是去朋友家裏,兒臣當日是應允了的。隻是也不知是哪個居心不良的人,明明沒有的事,非誇大其詞。”


    “哦,原來如此?大猛在這還有朋友?快請出來讓朕見見。”皇帝對宋大猛這無形的朋友倒是感興趣起來。


    宋大猛心下更覺得解釋不清了,略瞪了閑王一眼,旋即迴道,“迴父皇,那朋友家楚京甚遠,她是兒臣一個村子一起長大的。前些日子她聽聞兒臣嫁入王府一事便趕來與兒臣見了麵,現如今她已迴到了家鄉。”


    原以為這樣說,皇帝就不會再過問,誰知皇帝還不死心,隻聽他道,“一定要帶你那朋友來讓朕見一眼,朕也想看看大猛的那位朋友呢!”


    “父皇,這……兒臣那位朋友她早已迴家……”宋大猛為難了,她在這哪有什麽朋友,閑王說什麽不好非要撒這個謊,這叫她上哪去找這所謂的朋友啊!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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