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穿過樹葉從窗外斜斜的照進來,灑落在花痕的發上、臉上,她罩在金黃色的光圈下,像個美麗的天使。  殷日陽支著額貪婪的緊盯著這一幕,修長的手指愛戀的在她光滑白皙的背上不斷的畫著圈。  他在等著他的睡美人睜開羞怯的雙眼。  花痕不停顫動的睫毛和臉上的紅暈,都清楚的告訴他,她醒了。  他調皮的轉而輕柔的嗬起她癢來。  “喔!”她揚起一陣清脆的笑聲,睜開了眼。  殷日陽滿眼都是笑意,“睡美人,你終於醒了。”  “不,我不是睡美人。”她卷著薄被下床,背過身小心的將自己包裏好,一個迴頭,驚唿一聲又迅速的轉過臉,臉紅得像盛開的紅玫瑰。  她從沒有這麽窘過,沒想到他竟然一絲不掛的。  他神色自若的走到她的麵前,“我會把你剛剛那聲驚叫當作讚美。”  “如果你可以快點穿上衣服,我會給你更多讚美。”  殷日陽臉上閃過一絲捉弄的神色,他發現看她又羞又窘的表情簡直是一大樂事。  “可是經過昨晚,我們應該可以袒裎裏相對了吧。”他伸手去扯她的薄被。  花痕嚇得退後好幾步,臉上仍是笑著,“不,你別過來,你再過來我……我就……”  “你就怎樣?”他邪邪的問。  “我就隻好趕快逃啦。”笑聲中她已經逃開了好幾步。  殷日陽隻邁了幾步就把她給拎迴來,他緊緊的抱著她,撥開她臉上的發絲,“天!你笑起來真美,真希望你可以永遠這麽笑著。”  “如果你現在肯吻我,我會保持這個笑容直到天黑。”她羞澀的說,差點沒咬到舌頭。  他的眼神轉為溫柔,低頭吃住她,和她的丁香舌纏綿了好久才戀戀不舍的離開。  “花痕,你怎麽能這樣蠱惑我,你對我下了什麽咒?我竟然不想計較昨晚那個男人是誰了。”  花痕猛然一震,在心裏嘲笑自己差點迷失在他的溫柔裏。“你不想知道,我卻想告訴你,他打算偷你最重要的五色令。”  “五色令對我而言根本不算什麽,如果他要的話,我會毫不介意的告訴他密碼是我的生日,隻要他別再進入我妻子的房間。”他半開玩笑似的說。  花痕微微一笑,“啊!你這個傻瓜。”她輕笑,關高腳尖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時間如果能夠停住,她最想留住這一刻!  ???  這是一個熱鬧而盛大的生日宴會,為了慶祝殷天痰牧十大壽,許多賀客前來界黑盟,到處是黑壓壓的人海,數不清的五色彩帶和氣球。樂隊奏著喧囂的音樂,大家隨著音樂的節拍唱歌跳舞。  花痕下午開始就托病在房裏休息,等到入夜後殷日陽終於起身離開房間,她飛快的換上夜行服,到眼鏡緣約定的地點和他會合。  她很緊張,渾身繃得緊緊的。  鏡緣迅速來到她身邊,眼神堅決的低聲道:“我們一定要成功。星月他們那邊已經準備好要接應了,隻要一拿到五色令,馬上召開界盟大會,將殷家給撂倒!”  “別傷害他。”花痕急切的說,“我們隻是要解散界黑盟,過平靜的生活,不要傷害任何人。”  鏡緣點點頭,“走吧,時間不多了。”  他們避開了巡邏的侍衛,潛入位於三樓的書房。  鏡緣扭亮了手電筒,四下照射,找尋密室的痕跡,一會兒之後他的眼光落在牆上那幅殷天痰撓突像。  “花痕,幫我一下。”  他們合力抬下那幅巨畫,出現了一道鋼門,他們推開鋼門,緩緩的露出一道約有十五尺的樓梯,樓梯的盡頭又有一道鋼門。  花痕正想往下走時,鏡緣一把拉住了她,“別急,下麵有紅外線警鍾。”  他拿出手提電腦,坐在書桌上飛快的操作著鍵盤。  “你在做什麽?”  鏡緣一邊動作一邊迴答,“我在侵入他們的中央電腦,關掉這裏的保安和警告係統。  “好了。”他關上電腦,“動作要快,我們隻有五分鍾,五分鍾之後電腦就會發出被入侵的警告。”  花痕點點頭,立刻奔進去,她飛快的按下殷日陽的生日,鋼門隨即朝一邊移開,她沒等它完全打開,一閃身就進去了。  接著她打開了三道柵欄,停在兩道大鋼門之前,她有點猶豫,到底是哪一道門呢?  不管了,她隻有五分鍾。“一人一邊。”花痕頭也不迴的跟鏡緣說。  她飛快的按下密碼,門立即往旁移開,她正想進去時,猛然站住腳,幾乎是馬上的退了出來,“鏡緣,快走!”  陷阱!她沒想到殷日陽會在門後等著她,當她一瞧見他時,他眼裏射來的憤怒幾乎要殺死她。  鏡緣被一支槍給押了出來,臉色一片死灰。  殷天檀笮Φ潰骸罷媸翹齏蟮木喜呀!你們是特地送生日禮物來給我祝壽的嗎?”  殷日陽痛苦不堪的盯著花痕,原來她還是念念不忘關於五色令的寶藏。  他還以為她真的愛他,他真的是個傻瓜!  “日陽。”花痕冷冷的看著他,“我必須這麽做。”  “你當然要這麽做,這不就是你的目的嗎?”殷日陽冷笑了起來,內心波濤洶湧。  殷天倘灘蛔∮摯襇ζ鵠矗看樣子他今天就可永絕後患,他一揚手,對準鏡緣的右腿扣下扳機,一聲尖銳的槍響唿嘯而過。  鏡緣馬上跌倒在地上,花痕連忙奔過去扶著他,“鏡緣!”  他蒼白著臉,痛得冒汗,卻忍著不肯呻吟出聲。  “擔心你自己吧,安花痕,你是下一個。”殷天湯湫Φ饋!  澳閼姹氨桑 被ê酆蘚薜牡勺潘。  殷天探手槍交給殷日陽,“解決他們。”  他不是笨蛋,白鏡緣以為他混進來是神不知鬼不覺,其實反而落入他的圈套,他特地為他們設了個死亡陷阱,他們果然迫不及待的往裏麵跳。  更妙的是,連安花痕也一起來了,真可謂一石二鳥,最好日陽認為他們有苟且之事,一怒之下殺了這對奸夫淫婦。  “日陽,別這樣做。”花痕懇求的眸子直直的盯著他。  “安花痕!”殷日陽怒吼,“你背叛我!你為了金錢和別的男人背叛我,原來你肯獻身給我是為了五色令!”  她抬起頭,“我說過了,我要五色令不是為了金錢。”  他的臉因憤怒而漲紅,嘴唇緊抿著,眼裏閃著冰冷而無情的光芒。  “你這個貪婪的女人,你沒有心!”  花痕顫抖了一下,臉色變得雪白如紙。“隨便你怎麽恨我,隻要你放了他。”  “放了他?這次你想用什麽條件來交換?我高貴的婊子小姐,你忘了你已經沒有籌碼了嗎?”他譏諷的說。  “住口!你怎麽可以這麽說。”鏡緣恨恨地瞪著他,恨不得殺了他。  殷日陽的眼裏閃過一絲被冒犯的憤怒,花痕就是為了這個男人背叛他,“我說錯了嗎?難道她不是為寶藏出賣自己的婊子?”  “你混蛋!”花痕怒道,揚起手來用力的甩了他一耳光,在他麵頰上留下紅腫的痕跡。  “你可以殺了我,但絕不能侮辱我!”她勉強自己抬高下巴,用僅存的驕傲說。  “安花痕,你真的惹火我了。”殷日陽的聲音低沉得嚇人,冷得像塊寒冰。  日陽,殺了他們,別再跟他們廢話了。”殷天灘荒偷拇嘰佟!  吧繃宋頤前桑這不是你們一直想做的嗎!”花痕灰心極了,她隻想趕快讓一切結束,遠離這種愛恨交織的痛苦。  “別傷害花痕。”鏡緣忍痛道:“別傷害她。”  “你以為你是誰,我為什麽要聽你的話?”  “如果你還有一絲人性,還有一點良心,就別傷害她。”  “抱歉,我既沒有良心,也沒有人性,這一點她應該很清楚。”殷日陽強硬的說,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淚水終於滑下花痕的臉龐,她忍不住笑了,到頭來他們還是慘敗。  “我真佩服你,殷天獺@鹹焓遣懷ぱ鄣模誰說有報應?我們永遠也贏不了你,注定要輸得一塌糊塗。”  “你現在知道也不算太晚。”殷天痰靡獾睦湫Φ饋! 』ê圩過頭去麵對殷日陽,“殷日陽,讓這件事告個段落吧。我認輸了,你們殷家、永遠是贏家,你殺了我吧。”  殷日陽舉起槍,毫無表情的看著她,仿佛要將她深深的烙印在自己心裏。  可過了一會兒,他終於壓抑不住內心的情感,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聲音低沉的道:“可惡!你為什麽要這麽做,難道你不明白我愛你嗎?”  她淒涼的一笑,“你如果愛我,就別傷害任何人。”  “你為什麽要逼我傷害你,為什麽選擇背叛我?我說過了,你要五色令我可以雙手奉上。”  日陽,你累了,這裏交給我吧。”殷天躺怕他動搖,連忙想支走他。  “花痕,你真是讓我太失望了。我不得不承認,你很高明。”殷日陽提高了聲音,“如果可以,我真想親手殺了你。”  花痕倉皇的退後,瞪大了眼,一臉不敢相信。  “我現在總算明白了,我們之間所無法跨越的鴻溝,是你的貪婪。”  他的聲音透著疲倦,再看了她一眼後,黯然的轉身離開。  她心痛的看著殷日陽的背影。  殷天痰納音將她給拉迴了現實,“省省吧你,他不會迴頭了,你可真是傷透他的心。”  花痕已經不想反駁了,她撕下自己衣服的下擺,替鏡緣包紮傷口。  “你們要痛快一點死呢,還是要慢慢的承受苦頭?”殷天痰靡獾男ψ牛“把青色令交出來就給你們一個痛快。”  “別妄想了!”鏡緣不肩的說:“你永遠別想拿到青色令。”  殷天湯湫Φ男表著他,“你很倔強嘛,就不知道安花痕有沒有你這麽有骨氣。”  鏡緣擔心他折磨花痕,立刻接口道:“你有錢有勢,不需要青色令去開啟那個寶藏。”  “笨蛋,錢總是不嫌多的,你們的老子就是像你們這麽不識相,否則也不會早死。我如果不是為了那一大筆錢的話,怎麽會舍得殺我的好兄弟呢?”  “難怪你這麽成功,你根本沒人性。”花痕輕蔑的說。  “我沒人性,我當然沒人性,當年漏了你們這四條大魚,我是吃不好睡不著,沒想到那些屬下一個比一個沒用,竟然解決不了你們。”  “原來是你!”花痕驚唿道:“是你搞的鬼。”  “當然啦,日陽那個小子還真是喜歡你,三番兩次為了你跟我吵,弄得我們父子差點反目,這都拜你之賜。”  真相終於大白,原來這一切都是狡猾的殷天淘詒澈蟛僮藎日陽並沒有玩弄她、欺騙她,他根本不知情,是她誤會他了。  知道殷日陽是真心愛她的,花痕開心得紅了眼眶,同時對殷天潭窳擁男芯陡感到氣憤。  “你連自己的兒子都騙,我真替你感到悲哀,你真可憐,沒有一個親近的人,連自己的兒子都跟你有隔閡。”  “那跟你沒關係,快把青色令拿出來,否則我不客氣了。”他用槍威脅著她。  “不,你永遠拿不到青色令!”  “死丫頭。”  花痕凜然無懼的迎視他,冷笑道:“你到死都不會看見那個寶藏,你想了一輩子的美夢休想完成。”  “你找死。”他怒極,一揚手用槍托重重的擊打她的頭。  觸目驚心的鮮血緩緩的流了下來,染滿她蒼白的臉。  “別傷害她,我告訴你青色令在哪!”鏡緣驚得大叫。  “你真命大啊,怎麽樣都死不了,毒也毒不死你,到現在都還有人舍不得你死呢。”殷天桃跎的笑著。  鏡緣強忍著疼痛道:“你必須保證讓她走,不傷害她。”  “我保證。”  “別相信他。”花痕連忙阻止。  “你隻能選擇相信我,否則這個千嬌百媚的花痕,馬上死在你麵前。”殷天炭窒啪翟擔將槍指在花痕的太陽穴上。  鏡緣脫下上衣,用力一撕,衣服裂開成兩半,叮的一聲,一塊小小的閃著青色光澤的令牌落在地上。  “很好,你可以瞑目了。”殷天湯湫σ幌攏將槍口對準鏡緣,毫不遲疑的扣下扳機。  花痕想也不想的將鏡緣給撲倒,用她的身體替他擋下子彈。  火辣辣的疼痛霎時猛烈的襲擊著她。  在她失去意識之前,似乎聽到有人撕心裂肺的喚她,那聲音依稀是殷日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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