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痕雙手被反銬在身後,獨自被關在一間十分舒適的臥室。  她一聽到有人開門的聲音,馬上就警覺起來。  殷日陽順長的身影出現在她麵前,他揮手要其他人退下,視線卻不曾從她身上離開過。  花痕轉過頭去,一聲不吭。  “我說過,沒有人能在玩弄我後,還不付出代價。”他走到她麵前,粗魯的把她拉起來,用力捏著她小巧的下巴,使她抬起頭來,“安花痕,我給過你機會的。”  “放手!別用你的髒手碰我。”花痕恨恨的說,痛恨他臉上那種勝利又帶著諷刺的笑容。  “沒人可以命令我,你最好永遠記住這一點,我不會再提醒你第三次了。”他眼神一凜,不能忍受別人不把他的話當一迴事。  花痕一甩頭,怒道:“我也不會再說第三次了,別用你的髒手碰我!”  他瞪著她,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以為你有什麽資格說這句話?醒醒吧,安花痕!”他的語氣之中充滿揶揄的味道。  深重的沮喪盈滿花痕的心頭,她眼眶一熱,差點哭出來,可是她不能哭,她絕不在敵人麵前示弱。  她咬咬嘴唇,硬把眼淚給逼迴去,“走開!離我遠一點!”  殷日陽抬高了眉,冷冷地盯著她,她就是喜歡挑釁他是嗎?  他的大手摸上了她的臉,“安花痕,我知道你不怕我,所以一直頂撞我。我告訴你,對你我也許有些耐性,但是,你的那些同伴恐怕就沒你這麽好運了。”  “別傷害他們!”花痕急促的說。  “可以,就看你的表現了。”  “什麽意思?”她充滿敵意的看著他。  “你別忘了,雖然你意圖不軌,不過依然還是我的未婚妻,我們的婚禮依舊會照常舉行。”  “你說什麽?我根本不想嫁給你,我混入界黑盟隻是為了……”花痕訝異的看著他,這個殷日陽到底想做什麽?  “為了五色令?為了那筆巨大的寶藏?”他冷冷的說,該死的安花痕竟這麽老實坦白,而他居然隱約的希望她接近他是沒有任何目的的。  “沒錯。”  “那你可以放心,如果你真的這麽視財如命的話,你會驚喜的發現,我絕對是個大金礦。”  視財如命?他把她當作什麽人了!“你的錢再多都跟我沒關係。”  “怎麽會沒關係?我們畢竟要成為夫妻,而夫妻是該彼此分享一切的。”  他的語氣是這麽的認真,但看她的眼光卻充滿輕視。  花痕不禁覺得有點難受。  “我不會嫁給你的,那並不是出自我的意願,你不能強迫我。”  “我當然可以強迫你,如果你希望其他人平安無事的話,我勸你最好試著對我友善一點。”  卑鄙!  “你到底想怎麽樣?”  “幫你達成你的心願呀!”他不懷好意的微笑著,“你不是希望開啟一個巨大的寶藏?現在你成功了。”  花痕突然感到一股懼意。  殷日陽解開她的手銬,“我希望你別誤會,我堅持要娶你,隻是因為我不想多花時間再去找個新娘,而我現在就需要一個妻子。”  花痕盯著他,努力不露出受傷的痕跡,這個殷日陽憑什麽這樣汙辱她?  “你要怎樣才願意放過我們?”她實在受夠了,他羞辱她還不夠嗎?  “我說過,你要付出代價的。”他冷冷的說。  代價?如果這是他要的,如果這樣能換得其他人的自由,那麽她會毫不遲疑的答應。  “好,你會有一個妻子,可是你必須讓其他人走。”  殷日陽看著她,思索了一會。“可以。”  花痕深吸一口氣,“我隻是你名義上的妻子,其他什麽事都不會有,希望你明白這件事不是出自我的自願。”  她停下來等他的迴答,但他一聲不吭,淩厲的眼神看起來像要殺人,他憤怒的眼眸像一把利刃,正一刀一刀的淩遲著她。  “你的意願將會被列入考慮的範圍。”他沉聲道。  不能隻是考慮!  花痕搖搖頭,一抹紅暈飄上她的雙頰。“不,你得承諾,不能進我的房間,不能碰我,否則我永遠不會跟你步入禮堂。”  他震怒的表情,一下子轉為興味盎然的模樣,看起來輕鬆不少,“好,我答應。”  “我希望你能確實遵守這個承諾。”  “我會遵守的。”殷日陽深深的凝視著她,“既然你的要求我能遵守,那麽我也有一個要求。”  希望不是很離譜的要求,花痕有點緊張的盯著他。  “既然我們達成協議了,我認為你該叫我的名字,我叫日陽。”  她看著他的笑容,有點被動的點點頭,心裏擔心,一切會不會愈變愈糟呢?她現在知道殷日陽表麵溫和,其實性子是激烈的,他娶她會不會隻是為了折磨她?  天哪!真希望這是一場惡夢,快點讓她醒來吧!  ???  自從和殷日陽達成協議後,花痕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一步也不肯離開,更不想過問婚禮的事。  她希望有一天殷日陽覺得她付出的代價夠了,就會放她走。  她站在窗邊,驚訝的發現殷日陽正開心的和一隻德國牧羊犬玩,他開心的笑著,燦爛的笑容在陽光下格外吸引人。  他像個孩子似的,在草坪上與狗追逐,甚至滾倒在青翠的草坪上,開心的撫弄著狗兒。  花痕一下看呆了,忘了要調轉視線。  殷日陽似乎沒意識到花痕的注視,和牧羊犬來到噴泉旁,他伸手到池子裏,逗弄池中優遊的金魚,狗兒則是興奮的跳上跳下,不斷的吠著。  它忘形的撲到殷日陽身上,將他給推到噴泉裏去,濺起了一大片水花。  殷日陽站起身來,脫下身上的濕衣服,讓花痕倒抽了一口冷氣,她並不是沒看過裸著上半身的男人,但他陽剛的氣息和優美的線條,讓她忍不住心跳加快。  殷日陽抬起頭來,奚落的眼光直射向窗邊的花痕,嘴邊掛著一個嘲諷的笑容。  當她出現在窗邊時他就注意到了,並且非常滿意她的反應。  花痕尷尬得無地自容,好像當頭被潑了一盆冷水。他一直知道她在看他。  她連忙離開窗邊,由兩頰傳來那火熱熱的感覺,她知道自己的臉一定紅透了!  她努力平穩狂亂的心跳,就在此時,有人推門走了進來。  何文文眼光帶著敵意,擺著高姿態的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花痕搖搖頭,很高興總算有件事能讓她忘了剛剛的尷尬。  “我叫何文文,是日陽的愛人。”她擺出一副勝利者的姿態。  原來她就是那個文文,她記得她之前似乎曾想找她興師問罪,隻是那次她避開了,看來這次沒那麽好運。  “你幹麽不說話?”何文文不高興的說,這個不識相的女人是不是不把她當一迴事?  “我不知道我該說什麽。”  何文文簡直想尖叫,“我說我是日陽的愛人,你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  她苦笑了一下,“我要有什麽反應,說我很高興認識你嗎!”  “你一點都不介意我跟你分享同一個男人?”何文文不可置信的看著她,怎麽會有這麽大方的女人?  “我不需要跟你分享同一個男人,你可以獨自擁有他。”  “我……獨自……喂!你是在開我玩笑還是頭腦壞掉了?”  “都不是,你不用把我當成威脅,這樁婚姻隻是筆交易而已。他的一切與我無關,我不在乎也不想在乎,你們愛怎樣就怎樣,跟我沒關係。”花痕淡淡的說。  “真的還假的呀,你那麽大方?”何文文本來以為要花很多心思、要使很多手段才能使這個女人屈服,甚至把她趕出去,沒想到她竟然毫不在乎的說隨便她。  “既然你不在乎,那麽幹脆不要嫁給日陽!”  “希望可以。”  “當然可以呀!隻要你不答應,他又不能強娶你。”  “不是那麽單純的。”  何文文一聽到自己仍有希望,才不管那麽多。“沒關係,我跟他說你根本不想嫁給他。”  “沒用的,他知道我不想嫁給他的。”  何文文看著她,突然笑了,“你真厲害,三言兩語就讓我消了戒心,差點上了你的當!你說日陽硬要娶你?我才不信呢,你故意要讓我嫉妒、吃醋,以為我會知難而退!”  真可怕的女人,心機這麽重,難怪可以擊敗九十九個競爭者,果然是個厲害的狠角色,她差點就被騙了。  花痕無奈極了,隨便她怎麽想吧!  “別太得意!”何文文恨恨地說,“他愛的是我,你什麽都不是,遲早他會玩膩的,到時你就知道自己隻不過是個玩物!聰明的話趁早走,沒人可以贏我的。”  花痕苦笑了下,心想,她當然會贏,因為她根本不打算跟她搶。她沒力氣跟這個任性又盲目的女孩抬杠了。  “沒事的話,請你出去。”  何文文瞪大了眼睛,“你敢叫我出去?你有什麽資格要我滾?”  她又沒叫她滾,她都說請了,這還不夠客氣嗎?“這是我的房間,請你出去,我要休息了。”花痕堅定的重複,一點也沒被她的怒氣嚇到。  何文文怒視著她,“好!我看你能得意多久,等你變成棄婦時,看你怎麽求我。”  “砰!”她怒火衝天的關上房門,美麗的臉因為憤怒而變得扭曲。  安花痕贏不了她的,日陽永遠是她的人。  ???  這個豪華而浪漫的婚禮,在蒙碼特教堂莊嚴的揭開,大量的媒體和民眾爭相前來目睹。  钜遠集團的總裁殷日陽要結婚了!  他一直是鎂光燈的焦點,媒體追逐的對象。傳聞他是個龐大黑道組織的首領,而他所率領的钜遠集團,又是個跨國的大財團,它在商場的勢力大得嚇人。  另外再加上他年輕英俊,多金體貼,拜倒在他西裝褲下的名媛淑女不計其數,他的名字總跟當紅的玉女明星或富豪千金連在一起。  如今他要結婚了,大家都很好奇,是怎麽樣的女人終於順利的拴住了這顆浪子心?是哪個幸運的女人得到了人人夢寐以求的白馬王子?  自從報紙披露了這個驚天動地的消息之後,花痕一夕之間成為最有名也最神秘的人。  每個人都想看看她的廬山真麵目,但她從不曾露麵,一直到今天,對媒體來說,她還是一團迷霧。  大家都在等待著新娘子的出現,教堂附近陷入一片狂歡的氣氛之中,到處都感受得到熱鬧的氣息。  花痕不知道古堡到教堂有多遠,可是這條路卻漫長得恍如過了一世紀。  她緊張得不得了,全身僵硬不自然,甚至開始覺得自己不但愚蠢而且可笑,怎麽會弄到這種地步?她甚至還無法確定水霧他們是否平安了。  當新娘子乘坐的豪華仿古馬車來到時,歡樂的氣氛達到最高點。  花痕愣愣的聽著喧鬧的笑聲,這一切仿佛離她很遠。  他們的歡喜都是因為她的婚禮,但她自自己卻沒有一絲一亳歡樂的感受。  她淒然的臉在白紗的掩蓋之下,完全看不出來,當她踏上紅毯的時候,一滴滴的眼淚終於從臉上滑落。  她終於知道自己也有無助的時候了,當她看見殷日陽高大的身影站在通道的盡頭前,恐懼一波又一波襲擊著她。  他在她臉上看見淚痕,不悅的挑起了眉,她是個美麗的新娘,但卻帶著淚痕!  這些頭淚提醒著他,她有多麽努力的抗拒他,這讓他感到憤怒。  殷日陽低聲的對她發出警告,“別想玩花樣,趁早收起你的眼淚,它不能改變任何事。”  她明白得很!痛恨自己在他麵前表現出脆弱的一麵,花痕咬咬唇,深吸了一口氣,試著讓自已平靜下來。  這是場荒謬的交易,她竟用沒有愛的婚姻來當作交換條件。  她是個大傻瓜,明知道他是為了報複,依然走入痛苦的深淵。  可她又不能後悔,為了五叔,為了水霧、星月、鏡緣,她必須這麽做。  此時聖壇上的牧師正以拉丁文緩慢的祝福這對新人。  花痕緊張得全身僵硬,胃似乎糾結成一團,滿腦子都是紛亂的聲音,要她逃開,逃開這一切!  似乎發現了她想逃跑的念頭,殷日陽巧妙的托住她的手肘,將她牢牢的困在他身邊。  她像個傀儡似的任他操控,在他的引導之下完成儀式,並笨拙的將戒指套入他的手指。  “現在,你們是合法夫妻了。”  天呀!她真的嫁給他了?花痕猶難以置信。  “你可以親吻你的新娘了,殷先生。”牧師柔和的說。  她有點慌亂的看著他,暗暗祈禱他別真的吻她。  但很顯然的,殷日陽並不打算放棄他的權利。  他的唇愈來愈靠近她,最後輕輕的碰觸著她的,她甚至可以聞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舒服氣味。她正想開口抗議時,他的舌乘機進入了她的口中,探索似的逗弄著她的丁香舌,然後輕咬她的下唇,結束這個吻。  花痕隻覺得渾身發抖,炙熱的氣息一下子將她淹沒,她甚至覺得雙腿發軟,要不是他緊緊的抓著她,她一定會虛弱的癱軟。在他放開她的時候,她懊惱的看著他那滿意的笑容。  那個神情迅速讓她迴到了現實。  “承認吧。”殷日陽戲謔的微笑始終不曾消失,“你喜歡我的吻。”  花痕還來不及反應,一大群人已經湧上來,搶著祝賀他們。  殷日陽挽著她,神情愉悅的步出教堂,迎接他們的是迎頭灑下的碎紙花和米雨。  各種祝賀聲四起,洋溢著歡樂的氣氛。  他摟著花痕,並在她耳邊低語,“好了,我不希望你再露出那種可憐兮兮的模樣。”  她試著掙脫他,他卻固執的將她摟得更緊,她恨恨的壓低聲音道:“隻要你喜歡,我可以扮演一個欣喜若狂的新娘,但是你要記得,你答應過不碰我的,我們不需站得這麽近!”  他好像根本沒聽見她的話,隻是摟著她的身子讓人拍照,臉上始終掛著緊繃而禮貌的笑容。  她太天真了!他是答應過她沒錯,但他根本沒打算在婚姻中過著禁欲的生活,今晚他就會粉碎她所有的癡心妄想!


    五糧液股票走勢和k線圖分析預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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