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時分,一場猛烈的大雨剛剛停歇,天上的烏雲正逐漸的散去,露出暈黃的下弦月。  漆黑的天空繁星點點,經過一場大雨之後,空氣份外清明澄靜,星月也更加皎潔明亮。  “看到沒有?角宿一,最亮的那一顆,青龍象形的龍頭部份!”康星月一麵輕鬆的吹著口哨,一麵興匆匆的說。  滿天星鬥散布在浩瀚的夜空中,每顆星看起來長得都一樣,實在讓人分不清楚哪一顆才是角宿一。  白鏡緣不由得翻了翻白眼,“拜托你用現代化一點的用詞好嗎?誰知道角宿一在哪?”  “鏡緣,你又不是不了解他,他是活在現代的古代人。”易水霧輕輕的說,明媚的大眼睛裏有著笑意。  星月醉心於中國古代的醫卜星相、八卦五行,並徹底的把它們應用在生活上。  他笑了笑,開始滔滔不絕的開講,“在古代天文學中,青龍、白虎、朱雀、玄武等代表天空中四方星宿的、四象,而四象一共有二十八宿,每七宿組成一種動物的形象。”  “夠了!”鏡緣連忙阻止他,這家夥話匣子一打開準沒完沒了,他可沒興趣聽他上課!  “可是我如果沒解釋,你們怎麽聽得懂我接下來要說的話?”星月委屈的說,好不容易逮到機會教育大家,就這樣錯過實在太可惜了!  “角宿一,東南方位署。屬於處女座,亮度一等,編號一。”一個淡淡的聲音響起。  安花痕雙手抱膝,悠然的坐在一旁,仰頭看著天空。  星月有點懊惱的抓了抓頭,“討厭!本來想炫耀的,一點機會都不給我。”  這個高智商的花痕就愛搶他的鋒頭!  “你還是算了吧!”水霧笑著說。  “找到了!”經過花痕的說明後,鏡緣很快就找到了角宿一,“有什麽事快說,整個晚上都神秘兮兮的。”  星月清了清喉嚨,“根據我這幾天夜觀星象,終於發現青龍有不尋常的動靜,你們看角宿一,有沒有覺得它閃著妖光?”  “妖光?”水霧瞪大了眼睛,一點都看不出來什麽妖光不妖光的,不就是一顆星星嗎?  星月挑戰似的看著花痕,“怎樣?你看出來了嗎?”這可是他的獨門絕活,如果花痕還能說出個所以然來,他一定會氣得吐血!  “他說的是星芒,角宿一的確閃爍不定,亮度偏強。”她的迴答又是一貫的不疾不徐。  星月誇張的瞪著她,搖搖頭,“你是妖怪嗎?”怎麽什麽都知道?  花痕微微一笑,這個粗心大意的笨蛋,他忘了幾個月前他還得意揚揚的拿了一本他的著作,叫做什麽《康氏星經》給她過目,那裏麵不是都提到了嗎?  鏡緣有點不耐煩,“現在都午夜了,你不讓我們睡覺,為的就是要跟花痕較量嗎?”  “不是,是要請你們看看那顆星。”  “現在看到了,又怎麽樣呢?”水霧甜甜的問著,臉上仍是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  “怎麽樣?簡直是太好了,好得不能再好。”星月欣喜若狂的大喊,“咱們有辦法湊齊五色令了!”  “真的假的?”鏡緣有點懷疑的問。  這麽多年來,他們想盡了辦法也才得到一枚,難道看一看星星就能找迴剩下的五色令?有這麽容易嗎?  鏡緣、花痕永霧、星月是天地堂四大領袖的後人。  當年五湖八十四個幫派結盟,稱為界盟,天地堂是其中的佼佼者,掌握五色令其中的四枚,指揮龐大而嚴密的組織。  五色令是青、赤、黃、白、黑五色,是最高精神的代表,也是權威的象徵,更重要的是,它是開啟一個巨大寶庫的關鍵。  而再怎麽紀律嚴明的組織,總會有居心叵測的人,因此不幸的事發生了。  界盟內部開始互相殘殺,逐漸分化,天地堂四大領袖首當其衝,紛紛力戰身亡,所掌管的四色令在動亂之中失蹤。  惟一幸免於難的第五位領袖,就是當時暗地進行內部分化的殷天蹋他手握僅存的黑色令,用他一貫的冷酷和殘忍解決自己挑起的亂局。  但他還是不能放心,因為四大家族還有血脈存在,而四色令已不知所蹤,他得除掉一切的可能。隻要四大家族的遺孤還在,他這一權獨大的位置就不可能坐得安穩!  所以他整頓好界盟,改名叫界黑盟,成為最嚴謹、最神秘的權力組織,接著便積極尋找四色令,並派出大批人馬追殺鏡花水月四人。  五色令的權威還在,隻要誰先找到了失落的四色令,誰就能得到入主界盟的鑰匙,也能開啟那難以計數的巨大財富。  幾年前,鏡緣無意中在一個古董商手上見到青色令,當晚就神不知鬼不覺的將它給偷了出來。  但這幾年下來,另外三色令依舊毫無消息。  他們找尋五色令不是為了財寶、權勢,而是為了生存。  他們都知道被追殺的滋味,也嚐過恐懼的味道,更體會過家破人亡的悲哀。  他們得學習自保,學習在顛沛流離的日子裏,保住僅存的一條性命。  為了自保,為了洗刷四大家族被冠上的叛徒罪名,他們一定得入主界盟,重振雄風。  “太好了!”水霧發出一聲歡唿,忘情的擁抱著星月,“你真棒,快告訴我們剩下的三色令在哪!”  “東方。”他羞紅了臉,雖然對水霧沒有任何遐想,不過被這樣的大美人一抱,魂都快飛了。  “東方!”花痕飛快的看了他一眼,心裏馬上猜想到這次的熬夜看起來是沒意義了。  她輕輕的伸了懶腰,站起身來,“我困了,先去睡。”  “等等,你不聽星月怎麽說嗎?”鏡緣連忙叫住她。  花痕頭也不迴的道:“我勸你們還是早點睡吧。”  東方那麽大的範圍,要從何找起?不管星月的說法有沒有道理,她都不打算聽了。  而且,等鏡緣和水霧聽完星月的“高見”之後,一定會痛扁他一頓,她可不想看那麽殘忍的鏡頭。  她腳步輕盈的走著,經過一間和室時,裏麵傳出斷斷續續的咳嗽聲。  她停下腳步來,昏黃的燈光將她的影子投射在紙門上。  “花痕,是你嗎?”一個蒼老的聲音傳出來,夾著從沒間斷的咳嗽聲。  “是的,五叔。”她態度恭敬的迴答。  “唉,我真的是老了,以前一丈外的腳步聲,我都聽得出來。”說完他又咳了起來。  花痕心裏有些難過。  他們都長大了,而五叔也老了,已經九十多歲,再怎麽強壯硬朗的人,還是躲不過歲月留下的痕跡。  這二十幾年來,五叔帶著他們東藏西躲,逃避界黑盟的追殺,還要教授他們自保的技巧,真是夠累了。  她歎了口氣,走向自己的房間。  ???  清晨空氣清新,鳥語花香,微風徐徐吹拂,將花園裏的花香給送了進來,使人覺得神清氣爽。  餐桌上王五狐疑的看著有著明顯黑眼圈的三人。  “這是怎麽迴事?”他指了指他們眼底下的憔悴。  星月委屈的迴答,“沒什麽啦!五叔,我們隻是沒睡飽。”  才怪!他是被打的,昨晚他好心好意的幫鏡緣和水霧上了一堂古代天文學,最後的結論是,他推斷三色令會在東方出現,而他們報答他的方式竟然是海扁他一頓,真過份!  水霧氣憤的瞪了他一眼,熬夜是美容的大敵耶!害她產生黑眼圈,破壞她的美貌,這臭小子竟然敢誰她,真是活膩了!  她看花痕好整以暇的喝著牛奶,光滑白嫩的臉上完美無瑕,忍不住抱怨。  花痕,你真壞,早猜到星月在搞鬼還不提醒我!”水霧連抱怨都帶著濃濃的撒嬌味。  “我才沒搞鬼……”星月更委屈了。  “我不是勸你們早點睡了嗎?”花痕捧著牛奶,嘴邊有淡淡的笑意。  “我們是活該,竟然相信他。”鏡緣下了一個結論。  王五還弄不明白到底怎麽迴事,不過他清楚這些孩子自有分寸,也就不幹涉了。  鏡緣生性斯文沉穩,身材修長英挺,有股成熟男人的魅力,他是科技方麵的天才,什麽樣的防火牆和防護措施都擋不住他的入侵。  星月有一張孩子氣的笑臉,他沉迷於奇門五術和星象玄學之中,利用五行生克、陰陽八卦的變化建了這座亦園,園外的道路繁複,花樹布置巧妙,外敵始終無法入侵。  水霧是個標準的美人胚子,美麗脫俗的臉孔,火辣辣的身材,加上讓人迷醉的笑容,是男人的頭號殺手。這樣嬌滴滴的大美人,卻專精於現代武器的研發上,凡具有殺傷力的武器,包括各式槍枝、炸藥,對她而言簡直就像玩具。  花痕智商超過兩百,外表看起來弱不禁風,是個似乎風一吹就會倒的柔弱美人。她的個性淡然,一副與世無爭的模樣,不過她卻是四個人中,惟一受過嚴格的武術訓練,是個身懷絕技的高手。  “星月說的也有點道理。”花痕放下了手上的牛奶杯,“我想五色令的確在東方。”  鏡緣苦笑了一下,“也許是,隻是我們要從何找起?”  花痕搖了搖頭,“找不到的!除非有奇跡,否則根本找不到。”  “那怎麽辦?我們總不能就這樣放棄吧?”水霧嘟起了櫻唇,嬌噴的說。  “找不到可以用搶的。”  “用搶的?”星月咧開了嘴,笑道:“說的容易,去哪裏搶?”  “界黑盟。”花痕淡淡的說。  她一直在窺探界黑盟的一舉一動,他們雖然神秘,但是要潛入他們的總部並不難。  殷天湯狹耍他的兒子剛接手界黑盟,如果趁這交接之時的混亂進入界黑盟的總部,也許就能得到另外四枚五色令。  花痕一直認為他們的尋找不會有結果,五色令如果沒出現,那就一定是毀在戰火之中,而如果曾經出現過,那麽一定被界黑盟取走。以他們今日勢力範圍擴大到世界各地來說,這種情形並不是沒有可能。  聽完她的分析,鏡緣沉吟良久,“你說的沒錯,隻是這個方法太冒險了。”  “我去!”水霧馬上自告奮勇,她喜歡冒險刺激,這種事自是不想錯過。  “你怎麽去?帶著一大堆火藥和槍彈去?我看你還沒進門,就被衝鋒槍給掃出來了!”星月馬上潑她冷水,順便報昨晚被她扁的仇。  王五清了清喉嚨,滿是皺紋的老臉上有著堅毅的神情,“花痕去。”  “五叔,太危險了!”鏡緣馬上反對,“我去好了,要深入界黑盟太危險,花痕她不適合。”  “對,這是男人的工作!”星月興匆匆的跟著附和。  “不,隻有花痕能去。隻有她夠冷靜、從容,隻有她才有成功的希望。”他固執的說,右手一揮,表示不願意再討論,就此定案。  花痕聽他們爭論不休,終於出聲道:“別吵了,鏡緣、星月,說個我不適合的理由。”  “理由有很多,第一、你是個弱女子……”星月誇張的揮著手,急急的說。  他話還沒說完,花痕便身形一閃,輕輕巧巧的一使力,將他手一扳,足一踢,他的身子就從眾人頭上飛過,夾帶著慘叫聲摔入花園的杜鵑叢中。  “第二,你不像我什麽武器都很熟練。”水霧不怕死的接下去說。  寒光一閃,水霧隻覺得頰邊有道勁風掠過,她的紅發帶被一枚銀針牢牢的釘在牆上。  “不是隻有槍彈才叫武器。”花痕輕輕的說,眼光跟著一轉,盯著鏡緣。  鏡緣聳了聳肩,“好,你去,我們負責協助你。”  王五哈哈大笑,“花痕,真有你的!盡得我的真傳,不錯!”  星月愁眉苦臉,揉著被摔疼的腰,邊走進來邊抱怨,“花痕,我知道你功夫很厲害,下次麻煩你把我往軟一點的地方丟,痛死我了!”  花痕忍不住笑了起來,漾出兩個深深的酒窩,“我會考慮你的建議的。”  大家都笑了,愉快的氣氛洋溢在眾人四周。  “現在,要如何進入界黑盟就成為一個問題了。”  水霧一臉嬌笑,“我猜鏡緣有辦法的。”  鏡緣會意的看著她,他的確有不錯的辦法。  電腦跟網路真是個好發明,它可以讓人得到想要的一切資料。  他還沒有在任何係統前失敗過,美國五角大廈的安全部門號稱沒有漏洞,他都進得厭煩了,河況是界黑盟?  除非他們不用電腦,否則誰都擋不了他白鏡緣!  ???  一輛豪華的黑色房車,急馳在平坦筆直的大道,四周是一片綠意盎然的田園景致,但車中的人似乎無心欣賞,車速仍是不曾稍減。  二十分鍾後,車子轉進了一條滿是大樹的綠蔭大道,這時,一座哥德式的古堡就矗立在正前方。  車子駛過一個占地廣大的花園,放眼看過去是一片綠油油的草地。花園的中心有個大噴泉,陽光映在噴泉上,幻化出多種絢麗的色彩,襯著雄偉的古堡,像是夢幻般。  車子繞過噴泉,在古堡前停了下來。  厚重而華麗的古銅門慢慢打開,十六名穿著鮮紅製服的仆役,在兩邊一字排開。  房車的車門打開,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從容的下車來,必恭必敬的打開後車門。  一雙運動鞋踩上閃雲石鋪成的路麵,一個穿著鮮黃色運動衫的男人走了出來。  他大概六尺五寸高,有一頭柔軟的黑色卷發,和明亮的眼珠、挺直的鼻梁,臉上帶著親切溫和的笑容。  這個爽朗有朝氣的大男孩就是殷天痰某ぷ櫻即將接任界黑盟的設日陽。  他聰明絕頂、幹練果決,表麵上看起來一副溫和的模樣,可做起事來的那股狠勁,看了叫人從心裏發寒。  他似乎沒什麽脾氣,總是笑咪咪的,不過一旦發火,方圓百裏內的人畜都得趕快溜之大吉,以免倒大黴。  每個人對他是又敬又怕,對這麽一個難以捉摸的人,沒人看得透他的個性,揣測得到他下一步要做什麽。  殷日陽邁開步伐,穿梭在豪華的走廊中,一路上看到的都是恭敬且崇仰的眼光。接著他穿過一個起居室,對豪華的陳設和擺布連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推開書房門。  在書房的正中央,一張巨大的書桌後,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笑著起身相迎。  “日陽,你終於肯來了。”  “不來行嗎?”殷日陽聳聳肩,在他對麵的大椅子舒服的坐下。  殷天桃哺著坐迴椅子上,右手敲著桌上成疊的燙金磁卡。  “來!你看看這些姑娘們,都是我幫你千挑萬選出來的。這些人各有特質,要入界黑盟的大門,沒有些本事是不成的。”  “我無所謂,你決定就好了。”反正他也不在乎。  “就知道你會這麽說。我已經先幫你選了六個,你先看這一個。”  殷天棠悶鷚?仄饕話矗書架從兩邊退了開去,出現一個超大型螢幕,畫麵上是一個短發女子,丹鳳眼,身材火辣,旁邊列出關於她的簡介。  “不錯吧?”殷天搪意極了,“這女的交際手腕高明,跟各地政商都有往來。你娶了她,對咱們有幫助。”  殷日陽的反應則是哈哈大笑,“娶了她,你說我得跟多少人分享自己的老婆?”  殷天逃械戕限危連忙再按下遙控器,畫麵上出現了一個黑發明眸的美女。  殷日陽吹了一聲口哨。  真是個少見的大美人哪!  “有興趣了吧,這個美女更高竿了,她是暗殺組織的第一好手,叫沈雲蘿。”殷天絛鬧寫蜃湃繅饉閂蹋要是日陽娶了她,那麽他們就增加了一名高手,劃得來,劃得來極了!  殷日陽馬上倒了胃口,“我可不想死在女人手上!我不想再看下去了,你決定就好。”他覺得有點累了。  “要你喜歡才行呀,畢竟是要給你當老婆。”  “我喜不喜歡很重要嗎?”他忍不住反問。  “說實在的,並不怎麽重要。”殷天湯鮮檔幕卮稹! ≈灰那個女的有本事,對界黑盟有好處,能夠幫忙壯大界黑盟的權勢,日陽的喜好是可以不需考慮的。  殷日陽站起身走向書房的門,出去前不輕不重的丟下話,“那就不需要問我啦!你高興就好。”  殷天炭醋潘的背影苦笑,他怎麽可能幫他做決定?  看樣子,他還是得發出邀請函,請所有具資格的女人前來,讓她們比畫比畫,互相競爭,最後一個留下來的女人,就是日陽的新娘了。  既然日陽不想選擇,那麽就讓老天爺來選吧!


    五糧液股票走勢和k線圖分析預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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