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沒必要麻煩。


    楊豐一手一個百餘斤的巨石如同打保齡球般向外一扔,大門正麵密密麻麻的敵軍就崩潰了。


    這沒有不崩潰的。


    誰敢拿血肉之軀擋這個?那巨石在同樣石板的街道上彈一下就是一片血肉橫飛,崩起的碎石不亞於滑膛炮的鉛彈,更何況他還不隻兩個,在最初的驚愕過後,那些唐軍士兵立刻反應過來,院子裏能找到的幾十斤巨石不斷給他送到身旁,楊豐恍如一台機槍版的投石機般,將這些巨石一刻不停地扔了半分鍾,然後……


    然後對麵的敵軍就全跑了。


    幾乎同時那些唐軍士兵推著院牆大吼一聲齊用力,土坯的牆壁一下子倒了數十米,緊接著就像決堤洪流般三千被俘唐軍士兵洶湧而出,而一手一塊巨石,後麵還跟著上百名供彈手的楊豐則閑庭信步般走出去,右側一隊大食士兵剛想射箭,緊接著十幾塊巨石就從他們頭頂落下,然後這支大食騎兵立刻崩潰。這時候已經有不少唐軍士兵撿起了地上的弓箭,武器在手這些人瞬間爆發,尤其是最前麵幾個橫刀在手的,勢如猛虎般撞進一隊阻擊的敵軍中,這些百戰之餘的老兵,轉眼殺得一片血肉橫飛。


    每一個敵軍倒下,就意味著又一個唐軍士兵獲得武器,而每一個獲得武器的唐軍,又讓更多敵軍倒下。


    這時候楊豐的用處反而不大了。


    三千這個時代最強悍的士兵隻要武裝起來,那就是一股勢不可擋的力量,而且此時石國士兵也明顯有放水的嫌疑,這些在自己城市作戰的家夥反而有些心不在焉,絕大多數都隻是在周圍喊叫著,堵著一些街巷的路口但讓出直通城門的大路,甚至逃跑時候故意丟棄武器。


    “校尉,有點不對呀?”


    楊豐身旁的士兵也看出問題,小心翼翼地說道。


    “不管他們,跟著我向前殺,盡量奪取馬匹,尤其是大食人的馬,外麵還有一隊兄弟,咱們出城後找他們去。”


    楊豐從背後拔出橫刀說道。


    緊接著他縱身躍起,瞬間到了唐軍的最前麵,雙手橫刀一分,兩名大食騎兵瞬間被腰斬,他身後兩名沒有武器的唐軍士兵還沒等屍體落下,就直接奪過長矛翻身上馬,在他背後向左右同時刺出。幾乎同時楊豐從兩名大食騎兵中間穿過,兩把陌刀帶著寒光從他們腹部劃過,內髒和鮮血一下子湧出,兩名早就迫不及待的唐軍士兵猛然將其拽落,奪過他們手中彎刀的同時也上了戰馬。就這樣以楊豐為前鋒,這支隊伍在並不算寬的街道上不斷向前,無視任何攻擊的楊豐不斷殺死一個又一個大食騎兵,而後麵的唐軍士兵則不斷奪取武器和戰馬,僅僅十幾分鍾時間,一支數百人的騎兵就武裝起來。


    但楊豐沒有出城。


    他必須得奪取足夠數量的戰馬。


    最少也得每人一匹,不僅僅是戰馬,他還需要糧食,畢竟如果是去碎葉的話,他還得帶著這些士兵走幾乎上千裏,哪怕可以劫掠,最好也能奪取部分糧食。


    反正他在這裏就是無敵的。


    那就帶著這些士兵先在拓折城解決所有問題再說。


    接著石國人就倒黴了。


    這些安西軍的士兵可不是什麽好孩子,那在西域基本上相當於現代美軍一樣橫行無忌的,現在一肚子怒火正需要發泄呢,雖說時間緊張,可有校尉這樣的帶領也就沒什麽可擔心的了,都是打了一輩子仗的,很清楚一個這樣不科學的猛將意味著什麽,尤其是隨著時間延續,越來越多的唐軍士兵奪取馬匹和武器,一些人甚至穿上了盔甲後,那麽他們就更加無所顧忌了,城內鱗次櫛比的建築護住他們的側翼,這樣的戰鬥,隻要前鋒不被擋住就是所向無敵的。


    而他們的前方絕對無人能擋。


    很快當武裝起來的唐軍超過千人的時候,城內戰鬥的主動權居然到了他們的手中。


    石國士兵依然心不在焉,他們隻是護住貴族區。


    實際上他們很清楚唐軍隻是為了求一條生路,不可能想占他們的土地,對於這些人最好的選擇就是趕緊把他們送出去,如果不是還有大食人,估計他們都能主動給唐軍提供馬匹讓他們走人。


    大食士兵在城內也就幾千人,此消彼長再加上被楊豐嚇破膽,也沒人敢阻擋其鋒芒。


    僅僅半個小時後,楊豐和他手下的唐軍就發現自己居然控製了一片城區,那些唐軍士兵幹脆闖進旁邊石國人的家中尋找他們需要的東西,馬匹,武器,糧食肉類,還有衣服盔甲,這座城市可是西域的商業中心,城內的粟特人都富得很,跟著高仙芝早就來過的士兵們比楊豐更熟悉環境,到清晨的陽光高照頭頂時候,除了戰死的,還剩下兩千七百多人全部都有了馬,隻不過不全是戰馬,很多就是搶了城裏商戶的普通乘馬。


    但也已經足夠了。


    西域的馬匹可不是蒙古馬!


    “校尉,給您個好東西!”


    那個最早認出他的士兵,牽著一匹高大而且體型優雅的黑色駿馬,走到楊豐跟前有些興奮地說。


    “這是汗血馬啊!”


    楊豐看著那體型說道。


    “屬下不知,據說火尋那邊多這種馬,這是一個胡商家搜到的,正好獻給校尉。”


    那士兵說道。


    楊豐也沒客氣,接過韁繩緊接著上了馬,拎起一柄剛繳獲的陌刀,看來了看那些重新武裝起來的士兵,然後手中陌刀向前一指。


    “走,帶你們迴家!”


    他喊道。


    緊接著就是一片亢奮吼聲。


    這支騎兵的洪流沿著街道直奔城門而去,此時無論石國人還是大食人全都躲到了一邊,任憑他們大搖大擺地衝出城門,而楊豐是最後一個出城的,在走出城門前,他很囂張地伸出手,凝聚在掌尖的能量刀,如同切如豆腐一樣切入城牆,在無數驚懼的目光中,緩緩刻上一行大字。


    “大唐安西軍校尉楊豐到此一遊!”


    刻完之後楊豐滿意地欣賞了一下然後帶著兩顆人頭徑直出城。


    緊接著他就率領部下向南直插真珠河,然後沿著真珠河向前追趕,第二天下午追上了之前那隊騎兵,這樣加起來楊豐就總共擁有了超過三千名騎兵,都是最精銳的職業軍人,裏麵除了他一個校尉之外,其他最高也就是些隊正之類,無論威望還是官職都他說了算,而三千騎兵已經夠了,至少這個數字還是令他滿意的,那麽接下來就該決定去哪兒了。


    “去碎葉!”


    楊豐說道。


    去碎葉是他們的最正規選擇,因為高仙芝就是撤往碎葉,唐軍的這次進攻並不僅僅是針對石國,之前還從突騎施人手中奪迴碎葉,然後以碎葉為前進基地,高仙芝敗退同樣也是先退到碎葉,接著再由碎葉沿伊犁河穀路線返迴龜茲的都護府,楊豐他們要迴去自然找大部隊。


    但這也是最危險的選擇。


    因為他們去碎葉就得先經過怛羅斯,而那裏依然是大食人重兵集結的地方,十幾萬大軍在那裏呢!


    “咱們不走怛羅斯,而是沿著真珠河不斷向下遊,大概走八百裏,再折向北走兩百裏就可以到楚河,然後再沿著楚河一直向上遊走就可以到碎葉了,唯一的問題就是食物,但這個咱們可以通過沿途搶那些胡人解決,還有就是需要走突騎施人的地盤,如果突騎施人敢找麻煩,那大不了就揍他們好了。”


    楊豐說道。


    他這樣繞個圈,至少得走一個半月的時間,等他們到碎葉,高仙芝早就已經撤退了,整個碎葉城也會被徹底放棄,而他們那時候也筋疲力盡,沒有力氣再往前走了,然後最好就是停下修整一下,怎麽也得修整倆月再說,而那時候也到冬天了,這西域的冬天長途行軍等於自殺,既然這樣那肯定還得等,但碎葉不可能有物資過冬,為了渡過漫長而寒冷的冬天大家得出去搶吃的,那麽隻能搶突騎施還有葛羅祿人的,最好再順便搶幾個突厥小姑娘暖暖被窩,這個就不需要多說了,而這樣和突騎施人的仇也就結下了。


    反正本來大家就有仇。


    這樣到明年春天就算能走了,就三千人想要迴到大唐這也是很危險的。


    他們得在敵人中走一千多裏。


    而且這些士兵會發現,他們在碎葉當土匪的生活好像也不差,需要吃的就去搶,需要女人就去搶,反正有校尉帶著,草原上他們所向無敵,迴安西的話,他們可就沒這麽自由自在了,如果搶的那些突厥女人,再給他們生一堆孩子,那就更沒法走了,最好這期間再搞個產業,能夠讓碎葉城真正繁榮起來,這個應該沒什麽太大難度,畢竟那裏原本就很繁榮。


    當然,如果在這期間能夠得到正式的任命就更好了。


    總之,這就是楊豐的計劃。


    “屬下遵從校尉號令!”


    那些隊正們一起行禮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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