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今天是中秋節,南昌王也沒有留朱仲鈞和顧瑾之用晚膳,隻是拿了些府裏的新鮮糕點,讓顧瑾之帶迴來。


    南昌王妃又拿了個黑漆細鈿的小匣子給顧瑾之,笑著道:“今日是你的貴降,這是我的私禮,小玩意兒,你拿迴去頑。”她早上已經送過禮了。


    顧瑾之推辭了一番。


    最終還是朱仲鈞接了,說多謝二嫂,就塞到了顧瑾之手裏。


    迴去的馬車上,顧瑾之打開小匣子瞧,是一對玉蘭花頭鑲粉寶石的金簪。簪子做工精細,寶石泛出溫潤的光澤,映襯著黃燦燦的金簪,投射著富麗奢靡。


    朱仲鈞也接過來看了眼,道:“東西不錯”


    顧瑾之沒說什麽,又放了迴去。


    她合上了匣子,便問朱仲鈞:“宮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你今日不同尋常,脾氣很急”


    朱仲鈞一聽這話就來氣:“是我脾氣急,還是你脾氣急?”


    寸步不讓。


    顧瑾之無奈,隻得道:“我的脾氣更急。”


    朱仲鈞這才滿意。


    “你告訴我。”顧瑾之繼續道,“我又不是當年的小姑娘,難道我不懂嗎?你說給我聽。我也不是說,真的不能安眼線。我的意思是,要有萬全的把握,別魯莽行事。我是不想你陷在京裏”


    這話讓朱仲鈞心裏一陣溫暖。


    他唇角微挑,不經意間就露出了他的歡喜。


    宮裏發生了什麽,他並不知道。


    皇帝不高興,太後也小心翼翼的,讓朱仲鈞很難受。放佛眼前蒙上了層薄紗,世界影影綽綽的。看不清楚,就像瞎子走路似的,總是擔心不小心就跌入深淵。


    隻有耳目清明,才能走得更遠。


    更多的是,他知道皇帝對顧瑾之有點小心思,這是他不安的根源。


    他也知道,顧瑾之並沒有在這方麵留心,朱仲鈞就不想多提。女人知道有人喜歡她,總會在心裏過濾下。哪怕不喜歡,也會留下淺淺的印痕。


    朱仲鈞不想顧瑾之心裏再留下任何人的影子。


    他挪到了顧瑾之身邊,輕輕摟住她的腰,將頭擱在她的脖子上,笑著道:“我聽你的。不安眼線,規規矩矩到迴廬州。”


    他說話的熱氣,噴在顧瑾之的頸項間,有點酥癢。


    顧瑾之又想起上次那個春夢,臉上就不太自然。


    她想推開朱仲鈞,卻發現他箍住得有點緊,整個身子壓在她的肩頭。


    “迴到廬州。我就不管你。”顧瑾之道。


    “迴到廬州,我也聽你的。”朱仲鈞聲音輕輕的,似羽毛在顧瑾之的心頭撩撥了下。他喁喁低語,“顧瑾之。我一輩子都聽你的!我做你的小傻子。”


    不知為何,顧瑾之的心,倏然顫抖了下。


    這種悸動的感覺,很久都沒有過


    她有點不安。


    偏偏那位微微抬頭。在她耳邊繼續低語:“好不好,顧瑾之?”


    像哄著她。


    前世的時候。有時候朱仲鈞也經常這樣。


    顧瑾之總會控製不住被他帶得有點沉淪。


    她想偏開頭。


    朱仲鈞卻趁機含住了她的耳垂。


    他箍住顧瑾之腰的手,一路往下,鑽入了她的裙底。


    有點炙燙的手,溜入了她的衣衫,觸碰了她的肌膚。


    朱仲鈞倏然動情,他含住她的耳垂突然更加用力,似乎要撕咬她,唿吸已經亂錯不堪。


    顧瑾之有點懵了,瞬間又清醒,掙紮起來。


    她似乎沒什麽力氣,掙紮得有點軟,任由朱仲鈞圈著。


    朱仲鈞的唇沿著耳際,滑到了她的臉頰,手也不停上遊,很快就碰觸了她的柔軟丘峰,他似乎尋到了自己奢望已久的東西,便用力緊緊攥在了掌心,重重的揉捏著。


    顧瑾之的喘息壓抑不住。


    朱仲鈞趁機吻住了她的唇。


    當他撬開了她的貝齒,進入她的口中時,顧瑾之陡然間用力掙紮。她反轉了身子,坐到了朱仲鈞的腿上,一雙手抱住了朱仲鈞的頭,狠狠吻住了他。


    朱仲鈞既錯愕又狂喜。


    顧瑾之放佛有點迷亂,她吻得很深很霸道,整個身子貼著朱仲鈞,恨不能撲到他


    馬車猛跳停下,馬夫在外頭說:“王爺,姑娘,到了”


    顧瑾之這才似被什麽驚了般,整個人愣住。


    她似被踩了尾巴的貓,從朱仲鈞身上跳起來,忙不迭整了整鬢角和衣襟,掀起車簾就下車了。


    她一張臉通紅。


    朱仲鈞隨後也含笑下了車。


    跟車的霓裳多看了顧瑾之幾眼。


    顧瑾之更覺無處躲藏,她走得很快。


    朱仲鈞快步追上去,拉住了她的手。


    顧瑾之連忙甩開。


    “別人在看呢”朱仲鈞小聲提醒她。


    顧瑾之才驚覺霓裳跟在身後。


    她的異樣隻怕越發明顯,為了遮掩,隻得任由朱仲鈞牽著她。


    朱仲鈞一直在笑。


    方才顧瑾之的動作,讓他著實驚喜不已。他沒有想到,她也會那麽狂熱得想要他


    他低低笑出了聲。


    顧瑾之卻冷了臉。


    她尷尬不已。


    控製了大腦的瞬間,人跟動物一樣,做了的奴隸,分外聽話順從。


    自從那個夢之後,顧瑾之心裏就似窩了團熱火。她是個心理年紀過分成熟的女人。從前身子小,退後。如今月經初潮,她的身子漸漸蘇醒。生理和心理都成熟的她,就似滾滾熱油,星火也能讓她燒灼起來。


    而且在她心裏,朱仲鈞曾經是她的丈夫。


    她在他麵前,不需要掩飾


    這些。就導致了她失控。


    下了車,人清醒過來,她分外懊惱,偏偏身邊的人,還一直在得意的笑。


    顧瑾之憤憤不平。


    ——————


    吃晚膳的時候,大哥顧辰之和老爺子也迴來了。


    宋盼兒也準備好了賞月的月餅和瓜果。


    上午請的戲班尚未遣散,此刻已經搭了戲台,開了鑼鼓,唱了起來。


    班主拿著戲單。給眾人點戲。


    “林先生呢?”顧瑾之問大哥,“大哥請他了嗎,怎麽不來一起過節?”


    “請了,他說不來。他沒有過節的習慣”顧辰之道。


    男人之間,總不願意墨跡。


    顧延臻聽了這話。也沒說什麽。


    宋盼兒卻覺得不妥。


    她喊了跟著迴來的司箋,道:“你去請林先生來。沒有咱們熱鬧,他一個人過節的道理。到底也是咱們家的坐堂先生,現成的飯菜,讓他也來。”


    司箋說好,轉身就要去。


    顧瑾之喊住了他。


    “我也去吧。”顧瑾之道,“怕司箋去了。還是請不來。”


    她也想出去透透氣。


    朱仲鈞忙站起來,道:“我也去!”


    顧瑾之的手指緊緊攥了起來。


    “你別去了”顧瑾之道。


    “我要去!”朱仲鈞打斷了她的話。


    宋盼兒道:“讓王爺陪著你去吧!”


    平常顧瑾之出門,也總讓朱仲鈞跟著。


    她今日卻分外堅持,笑著把朱仲鈞的肩膀摁下。道:“你在家裏玩,我去去就會。”


    朱仲鈞也格外堅持,站起身子道:“我要去!”


    眾人就不解看著他們,目光裏帶著探視。


    顧瑾之深吸一口氣。道:“走吧。”


    出門上了馬車,朱仲鈞便湊到她身邊。賤賤的問她:“方才要不要繼續?從這裏到藥鋪,要一個多小時呢,來得及。”說著,就伸手攬她的腰。


    顧瑾之捉住了他的手,在他的穴位處深按下去。


    朱仲鈞一陣鑽心的疼,忍不住尖叫出聲。


    “老實點嗎?”顧瑾之問道。


    “放開!”朱仲鈞暴怒,又疼又急。


    顧瑾之這才鬆開了他。


    朱仲鈞心有餘悸,疼得額頭有細細地汗。


    這個女人,太狠了。


    “剛剛不是你主動的嗎?”朱仲鈞怒道,“我做錯了什麽,你下這麽狠的手?”


    顧瑾之偏過頭,不答話。


    “我很尷尬,這件事你能揭過去嗎?”片刻,顧瑾之才直言不諱。


    朱仲鈞心裏一軟,那些憤怒頓時消失無蹤。就連消失那些疼痛,也是灌了蜜糖,變得無關緊要。


    今日是個好日子,朱仲鈞想。


    顧瑾之既主動賠禮道歉,又主動吻了他。


    他們之間的那層薄冰,一下子就消融了。


    “說你喜歡我。”朱仲鈞道,“你說你喜歡我,我就不再提了。”


    “我喜歡你。”顧瑾之幹脆道。


    朱仲鈞坐正了身子,滿意不已。


    馬車很快就到了藥鋪。


    林翊一個人在屋子裏看書,對著盞孤燈,看得很認真。


    敲門聲響起,他有點煩躁。


    有點猶豫,他仍是起身,給開了門。


    是顧瑾之和朱仲鈞來了,林翊一點也不意外。


    顧瑾之是來邀請林翊去過節的。


    林翊拒絕。


    “我清淨慣了。”他道。


    顧瑾之則道:“萬家團聚的日子,怎麽能讓您一個人?”


    林翊臉色微黯。


    他想起了二十年前的中秋節。


    血液頓時凝固,他感覺一陣寒冷在後背攀爬。


    “我是求道之人”林翊道,“快要起更了,城裏宵禁,別你們也迴不去。走吧。我喜歡一個人過節。”


    顧瑾之和朱仲鈞都留意到他驟然變臉。


    “那我們就先迴了。”顧瑾之道。


    ——————


    很抱歉,關在小黑屋裏粗不來,才更新。爭取明天早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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