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陣法或許還算精妙,但對於“博覽群陣”的葉殊而言,卻是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破綻,隻要他有心,就可以很快脫身。當然,若是有許多人阻截,對他也會造成一些麻煩。葉殊心裏迅速地盤算過後,佯裝不曾察覺,就極快地朝著前方掠去。後麵的修士追得更快了,並且在葉殊就要接近那陣法時,有一道犀利的攻擊猛然衝來,眨眼間便到了葉殊的後心!若是葉殊不多,必然就會被其射穿……葉殊麵色微沉,陡然轉身。在他轉身的刹那,自他手中出現了一張靈符,立時與那一道攻擊相撞。劇烈的碰撞聲後,那道攻擊消弭,而靈符的力量也消失了。這時候,葉殊看見了有五名修士,都是做足了掩飾的。其中有兩名築基一二重的真人,另外三人則是煉氣巔峰。而葉殊的修為隻不過是煉氣八層……還當真是極為瞧得起他了。葉殊的周身都散發出淡淡的冷意。在他發髻後的兇麵蛛蠍似乎察覺到了自家主人內心深藏的殺意,不免有些躁動地在那後方慢慢地爬動,似乎有些急切。葉殊還是一副公子哥兒的做派,用手裏的折扇敲了敲手掌:“嘿,你們這是要幹什麽,想跟我過不去?”他眼一厲,“都不想活了嗎?”那幾人並不出聲,對視一眼後,就迅速一起出手!雖說他們並未查到眼前公子哥兒的真正身份,但是他身上的東西太好了,一旦成功做下這一票,他們就會立刻逃走,到那時就算公子哥兒的家人找過來,天南海北的又到哪找他們去?隻是以防萬一,他們在出手時彼此之間也盡量不去交談,如此一來,也減少被發現的可能。於是,因著早已商議好要如何攻擊,幾人迅速地與葉殊交戰起來!但莫看葉殊修為不及他們,手段卻是很多,在他們攻來時就取出了幾件奇特的法器,在他們麵前迅速爆開,讓他們猝不及防之下,就有人被法器的爆炸所傷。當下裏,就有一名築基真人很是心疼。他心裏隻暗道,這廝出手當真太費,須得盡快將他除去,否則過後到手的東西怕是也要減少許多,不劃算了。其餘幾人大約都是同樣的想法,對葉殊攻擊起來也越發狠辣了。葉殊身形極為靈動,同時打出兩塊陣盤,其中一塊陣盤迅速與巷子前段的陣法碰撞,將那陣法的禁錮之效解除了大半,另一塊陣盤則不知怎地像是蘊藏了萬千雷光,每逢有哪個修士不慎碰到,就會被雷電打中這雷電不弱,就算是築基真人被雷擊,也會稍稍遲鈍一二,就給葉殊造成了不少機會,是靈符與法器齊飛,能爆炸的盡皆爆炸了。圍攻的修士們氣得七竅生煙,於他們看來,葉殊現下就是在浪費他們的戰利品,消耗他們的財富,當真是心痛難忍了。就在雙方對戰膠著,眼看著葉殊漸漸落在下風時,突然間,有一名築基真人的臉上陡然泛起一片黑光,他的兩眼直愣愣的,一句話也說不出口,便往後倒去。……死了?這情景太過古怪,另外四名圍攻修士麵色大變,有人已經忍不住脫口而出:“這是怎麽迴事?小子,你做了什麽?!”他自不是在擔憂先前那人,而是在為自己而驚悸。然而,這剛剛質問葉殊之人,隻覺得腳底一痛,一股熱流迅速湧遍全身,讓他一動也不能動,旋即他身上發寒,也無力地倒了下去。又死了一個。另外三人更是驚懼。他們現下看出來了,這兩人分明都是中毒,但是,這毒從何來?不過他們到底也是做出許多劫掠之事的散修,閱曆極為豐富,此刻紛紛施展出自己壓箱底的手段,要速戰速決,殺死葉殊!葉殊很快擋住了那兩名煉氣巔峰的修士,至於那個築基二重的,則是發覺在自己的身前出現了一隻大約巴掌大的小蠍子,足底也不知踏著什麽,飄浮在他的麵前,並噴出了一道青色的水柱。築基二重的真人從這道水柱裏感覺到了極大的危險,當即就閃過神躲避,但是這小蠍子如同附骨之疽,竟是死死地阻攔住他,不肯讓他逼近葉殊半步。驚怒之下,這名築基修士眼見葉殊和另兩人的纏鬥驚險萬分,居然不顧其他,從袖子裏射出了一道非常淩厲的攻擊,直奔葉殊而去。可同一時刻,從築基修士的後方又冒出了一道白色的華光,極快地追上了那道攻擊,並且將其打了個粉碎!又有人來了,而此人,還為葉殊出了手?葉殊微訝,將蓄勢待發的百劫九煞針收迴。在這等情形下還有人相助?思忖間,他一邊抵擋兩名煉氣巔峰修士的圍攻,一邊迅速往那邊瞥了一眼。旋即葉殊便見到,出手助他的那人,正是先前在暗室裏提點過他之人。看來,對方是以為他要被那道攻擊所傷,故而出手……葉殊這般思索,動作卻分毫不慢。而那人出手一次後,似乎也無意加入到此事之中,隻等在後方而已。被兇麵蛛蠍攔住的築基修士見自己的算盤被人打破,也極憤怒,他眼見不能衝到前方,幹脆是迴過身,去殺先前那個搗亂之人!暗室裏。眼見著有幾人匆匆跑出去,餘下之人都不曾動作。忽然有人開口:“真有意思。”又有人道:“是夠蠢才是。”像是打開了話匣子,其餘人也都紛紛開口:“如這般摸不到底細之人也敢圍殺,如今的散修竟已如此愚蠢麽?也不想想手頭有這許多寶物之人,會是半點防備沒有?”“不錯,這等公子哥兒瞧著是獨自一人,但必然有防身手段,那幾人此番過去,怕是兇多吉少了……不過,也是自尋死路就是。”“確是太蠢……”然後,又有人說道:“依我看,倒未必是愚蠢。”便有修士問:“哦?此話怎講?”“恐怕他們並非是不知事有蹊蹺,而是誘惑太大,貪心太熾……”“故鋌而走險,碰一碰運氣。”“哪怕是明知或有性命之危,也要搶房設法,謀取好處。”這些話一出,滿室寂靜。旋即,終於有人歎道:“方才又有一人離開,諸位可知是所為何事?”“與我等無關。”“便等一等消息罷。”半個時辰後,眾人在有人示意之下,離開了暗室。沿著來時的道路迴去,他們也看到了前方那一條巷子。此刻,巷子裏傳來了濃鬱而刺鼻的血腥氣。眾多修士瞧得清楚,在這巷子裏,一二三四……五具屍首,一具不差。第242章 鄭明山這些屍首的臉上, 驚恐或者不甘的神情仍十分清晰,而他們如今被殺,也不過隻是貪婪之故,因果循環。在倒吸一口涼氣的同時, 眾多修士繞過這些屍首, 慢慢地走出這條巷子。……不知收斂、被貪欲所控之人, 合蓋如此。但在他們的內心深處, 也未必沒有慶幸之意。另一頭。葉殊走在街道上,身邊還有那名黑袍人。原本對付那幾個圍殺他的人,葉殊有兇麵蛛蠍相助便已經不在話下, 又有這黑袍人相助掠陣, 自然是不多時就順利將他們解決。待解決之後, 葉殊便邀了黑袍人, 言及要請他用一頓飯, 以為感謝。進入一座還算不錯的酒樓後, 葉殊用如今這副麵貌包下了一間雅房, 裏頭有歌舞助興, 顯得很是闊綽。而到了這時候,那黑袍人略一猶豫, 也露出了自己的本來麵貌來。看清黑袍人麵貌後, 葉殊略有詫異。這人……居然有幾分眼熟?葉殊身為修行之人, 記憶自是極佳, 隻意念稍轉, 便已然將這人想了起來。是了, 當時他與扈輕衣、王敏兩人到百味客棧門前時,恰遇上有人爭執,是有幾名修士被騙此人可不就是那些被騙的修士之一麽?當時扈輕衣便曾言道, 約莫是有很少出來曆練之人輕信於人,如今看來,這人哪怕曾經被騙,在遇上私下交易時,竟也會因不平而出手,也算難得了。隻是……如此之人若是散修,怕是活不過多少時日,好在他似乎應當也是一名有宗門庇護的弟子,如此一來,隻消慢慢積累閱曆即可。隨後,葉殊一邊招待這修士,一邊不著痕跡地打聽到了他的來曆。此人名為鄭明山,煉氣巔峰修士,乃是出自風音府頂級宗門的修士,如今與幾個同門一起前來參加各府之間的排位之戰。風音府乃是上府之一,雖說在上府裏也隻是排位靠後,但風音府本身的實力還是極強的,內中確有神遊境的強者,而鄭明山所在的流華宗,便正有一名這樣的強者。葉殊卻未想到,這隨便遇上的一人,居然就有如此來曆。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甚奇怪了也正是出自這等宗門,庇護極大,才會養成他這般性情罷。否則,那時被騙之人也不止鄭明山一個,可見他那幾個同門亦是閱曆不足。旋即,葉殊想起了風音府這府城本身。風音府,正是當初他與晏長瀾在萬通樓詢問消息時,得知的救走阮紅衣、葛元烽二人的金丹大能所在府城。葉殊略作沉吟。遇上如鄭明山這等人,大家萍水相逢,可以相交,也可以不相交。原本葉殊無可無不可,但既然對方的來曆很是合適,那麽大可以選擇相交的。當然,葉殊心裏有此念頭,麵上則是不顯。他好生招待著鄭明山,隨著兩人之間的交談,慢慢地也算有了一二分的交情了。鄭明山是個較為耿直之人,因著先前兩人並肩作戰一場,後來再一起用飯,自覺熟絡了些,就直接問道:“不知葉道友如今在何處下榻?”葉殊迴答道:“在百味客棧裏。”鄭明山聽得此言,麵上流露出一分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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