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長腿妹,你放心。”


    夏天倒是接受了教訓,直接說道:“那什麽族的弱點,我已經找到了,如果真是他們,那他們這迴絕對死定了。”


    “那最好。”寧蕊蕊稍稍放心下來,看了看這座有些老舊的禮堂,說道:“這裏給我的感覺有點奇怪,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裏。”


    “這兩個……怎麽處理?”寧瑞辰指了指高老太太和聶金鵬的屍體。


    夏天懶洋洋地說道:“不用管,自然會有人收拾。”


    不一會兒,四人一起走出了禮堂,四周已經空無一人,大白天的,門窗緊閉。


    “什麽情況這是?”寧瑞辰一臉茫然,“冤枉我們就算了,現在還真把我們當成鬼了?”


    寧蕊蕊淡淡地說道:“大白天的,哪來的鬼。”


    “小長腿妹,你這話有問題。”夏天笑嘻嘻地糾正:“晚上也沒有鬼,有的隻是人在裝神弄鬼。”


    聶小鯉直接說道:“就算有鬼,那我們直接把那個鬼找出來就行了。”


    “上山。”聶媽媽也被激起了怨怒之氣,咬牙說道:“去找你爺爺,這些事他肯定是知道的,說不定……”“不用說不定,多半就是他安排的。”聶小鯉把她媽媽沒有說出來的話給說了出來,“他一直覺得自己就是聶家的神,而我們就是仰他鼻息的螻蟻。可惜我們這些螻蟻越來越


    不聽話了,他當然不想讓我們活著,這太丟他的臉了。”


    寧瑞辰直接說道:“那還等什麽,直接上山,找那老王八蛋要個說法。”


    “聶鴻飛說過,老頭子不在山上,好像去接什麽貴客去了。”聶小鯉想起來這麽一迴事,有些懷疑道:“難道是有人從中作梗?”


    聶媽媽心裏有了別的想法,隻是仍舊有些猶豫:“就算你爺爺不在,別墅裏也還有管事的在,必須找他們要個說法,為什麽要這麽對我們!”


    “隻怕真要到了說法,也不是你們想要的。”寧蕊蕊對這種家族中的爾虞我詐其實也不算陌生,他們寧家也沒消停過,不然也不會分家兩地,她二叔也曾派人暗殺過她。


    “對,要個說法是毫無意義的。”聶小鯉想得更加長遠,如果不快刀斬亂麻,她們一家的麻煩可能還會源源不斷。


    夏天懶洋洋地說道:“那就直接脫離聶家唄,反正這個破家族也沒什麽意思。”


    “不!”聶小鯉斷然否決了這個提議,“我們已經受了這麽多年的欺負,怎麽能就這麽算了,要脫離也是他們脫離,我要做聶家的主人!”


    “不錯。”夏天嘻嘻一笑,“空姐老婆,你這想法挺好。”聶小鯉倒不是因為喜歡權勢什麽的,而是厭倦了被操縱,同時也不想讓這些人再去操縱其他人:“如果不讓他們付出代價,聶家遲早會大禍臨頭,但是那些無辜的族人憑什


    麽要受他們的牽連。”


    “那還等什麽,直接出發吧。”寧瑞辰倒是興致勃勃起來了,寧家當年內訌的時候,他屁都不敢放一個,現在卻是有種代償的心理了。“不過,茶園那邊的事情也不能丟下不管。”聶小鯉想了想,然後說道:“還是按之前的安排,寧姐姐麻煩你保護我媽,去半山腰的別墅裏,先救出我妹妹。我和夏天去茶園


    那邊看看,正好看守茶園的四伯爺,跟我們比較親,可以爭取他來支持我們。”


    “那就這麽辦吧。”寧蕊蕊點頭道。


    寧瑞辰愣了一下,問道:“那個……我跟哪一邊啊?”


    “你自己看著辦。”夏天漫不經心地瞥他一眼,淡淡地說道。


    寧瑞辰心領神會,笑嗬嗬地衝寧蕊蕊道:“姐,我還是跟著你吧,萬一起了衝突,我還可以幫你解決一些小嘍羅什麽的。”


    “隨你的便。”寧蕊蕊不置可否。


    ……


    天都峰,雲仙寺。


    無妄禪院的方丈室中,聶鴻飛正在和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喝著茶。“三叔,如今家主外出未歸,聶家還需你來主持大局啊。”聶鴻飛放下茶杯,畢恭畢敬地說道:“最近暗流潛湧,似乎對聶家頗有些不利,如果不及早處理,恐怕聶家會有災


    禍。”


    “嗬嗬,施主還是喚老衲的法號吧。”白眉老和尚輕輕一笑,撇清著關係:“我已經出家四十餘年了,早不過問俗事,聶家與我,早無瓜葛。”


    聶鴻飛也幹笑了兩聲,他知道這老和尚向來虛偽,隻得陪他繼續作戲:“隻要你能幫忙平下這段風波,家主答應再給你續上三十年壽命。”


    白眉老和尚頓時眼睛一亮,不過很快就掩飾過去:“老衲已經是風燭殘年,也早就看破紅塵,就算再癡活三十年,也隻是青燈古佛,粗茶淡飯而已。”


    “還有長春丹一瓶。”聶鴻飛咬了咬牙,又加了籌碼:“另外送上兩位清淨童子,侍奉您老飲食起居。”“罷了罷了。”白眉老和尚對這個條件倒還算滿意,不過仍舊沒有鬆口,隻是接著問道:“能下如此血本,看來問題確實棘手,隻怕我這個枯坐寺中數十年的老和尚,也沒有


    辦法啊。”


    “能辦妥此事的,除了您,就隻剩下茶園裏的四叔了。”聶鴻飛忽然低了低眉,似是無意間地提醒:“還是說,您老希望我去求那邋遢的老道士出手?”


    白眉老和尚驀地睜開一直微眯著的眼睛,定定地看著聶鴻飛,喝罵道:“那老道賊竟然還沒有死?”


    “有人前幾天還看見他了,在那曬靴岩上睡覺呢。”聶鴻飛笑了笑。


    “哼,那老東西倒活得久長。”白眉老和尚忍不住啐罵了一句,隨即覺得不妥,又高唿佛號:“阿彌陀佛,罪過罪過,老衲犯了嗔戒。”


    聶鴻飛立時說道:“這說明三叔您是真性情,不拘小節。佛法本就在心中,萬事無禁忌。”


    “你倒是有些佛性。”白眉老和尚輕笑了兩聲,再次問起了正題:“說吧,聶雲天那小子想讓我幫他做什麽。”


    聶雲天正是如今聶家的家主,聶長勝的父親,聶小鯉的爺爺。


    “家主,想讓三叔對付一個人。”聶鴻飛停頓了兩三秒鍾,接著說道:“或者,拖延一到兩天的時間,容他把一位高人請過來。”


    白眉老和尚當即有些不高興了,冷聲道:“想不到他竟這麽高看我,不知他惹了誰,老衲也隻能拖延拖延時間。”“不是家主惹了那人,而是聶小鯉將那人帶到了聶家,衝突大概是不可避免,所以要提前準備。”聶鴻飛小心翼翼地措詞道:“那人有些厲害,栽在他手上的高手不計其數,


    甚至傳說他已經摸到了神的境界的。”


    “簡直胡說八道。”白眉老和尚對此嗤之以鼻,“眾生愚蠢,隻要有人稍有本事,就訛傳為神,真是荒謬絕倫。那人是誰,你說來聽聽。”


    “那人叫夏天。”聶鴻飛輕聲說道:“聽說是個神醫,而且武功奇高,多半是個修仙者,境界大概在金丹期上下。還有,他的師傅是張明佗。”


    白眉老和尚驀地眼睛一瞪:“你說誰?”


    “鬼醫張明佗!”聶鴻飛隨口解釋起來:“這是幾十年前很有名的神醫,不過因為針法神鬼莫測,又出自鬼醫門,所以被人稱為鬼醫。”


    “我知道!”白眉老和尚咬了咬牙,冷聲說道:“當年若不是張明佗鬧事,那麽族老會的會長便是我,我又怎麽會枯坐在山上,不得下山。”


    聶鴻飛倒是不知道這裏麵的事情,不過這倒是歪打正著了,不用他再苦口婆心地勸了。


    “好,既然是張明佗的徒弟,那他就必死無疑。”白眉老和尚瞬間來了火氣,大喝道:“明吉,明苦,給我進來!”


    兩個身體強健的青年和尚推門而入,恭敬地迴道:“方丈喚我們有何事?”


    “你們現在就下山,去殺一個人。”白眉老和尚說完,又衝聶鴻飛道:“有沒有那小子的照片?”“有。”聶鴻飛點了點頭,他早有準備,立時摸出手機,調出照片,遞給白眉老和尚:“這是偷拍的照片,除了聶小鯉母女之外,另外三人分別是夏天,寧瑞辰以及寧蕊蕊。


    ”


    白眉老和尚問道:“那兩上姓寧的是?”


    “據調查,應該是寧望海的孫子孫女。”聶鴻飛迴答道。


    “好得很,又一個該死的老東西。”白眉老和尚似乎跟寧望海也有些仇怨,笑道:“你們再帶幾個光字輩的師弟一起下山,把這幾個人殺……不,活捉了,帶到寺裏來。”


    “是,方丈!”那兩個青年和尚立時領命離開。


    “那小輩就告辭了。”


    聶鴻飛心下稍安,感覺這事應該是穩了,就算他們打不過夏天,至少也能拖到家主迴來。


    “等等。”白眉老和尚開口叫住起身要走的聶鴻飛。


    “嗯,三……方丈,還有別的要吩咐的嗎?”聶鴻飛有些好奇地問道。


    白眉老和尚微微挑了挑眉,問道:“你們在茶園那邊……是不是有什麽事情?”


    “茶園?雲香幽穀嗎?”聶鴻飛立即搖頭:“當然沒有,那可是整個聶家的命根子,誰敢在那裏搞事情。”“那就是有嘍。”白眉老和尚可是人老成精,怎麽會聽不出來聶鴻飛的話外之意,“聶雲天到底想幹什麽,當上了家主還不夠,當上了族老會的會長還不夠,難道真想做個土


    皇帝不成?”


    聶鴻飛幹笑著迴答:“嗬嗬嗬,方丈說笑了。”“還是說……”白眉老和尚眼睛又眯了起來,隻是目光反而更銳利了:“他打開了那口井,想要長生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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