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夏天一拳將蠱神婆婆和那隻金色蠱蟲給轟飛了出去。


    那些有形無形的屏障瞬間消失不見。


    “真當自己是盤菜是吧。”夏天滿臉不爽地瞪著蠱神婆婆,“要不是給二師傅麵子,現在就一拳幹掉你了。”


    蠱神婆婆從地上爬了起來,神情驚愕地看著夏天:“你怎麽從斷界中出來的?”


    “不用出來,因為我本來就沒被困住。”夏天一副輕描淡寫的語氣:“真以為,你那什麽破蠱蟲給困得住我?”


    “斷界蠱,那是有一絲法則之力的,如果被困住,即便你有渡劫期修為,也難以逃脫。”蠱神婆婆緩緩起身,收起那隻似乎有些暈眩的金色蠱蟲:“你還沒有打破法則的力量,所以隻有一個答案,你早就料到我會這麽做了?”


    “你倒不蠢。”月清雅淡淡一笑,“但是也不聰明,因為答案不止一個。”


    蠱神婆婆不解地反問道:“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月清雅懶得再多說什麽,一抬手,數十道光從掌心飛出,將蠱神婆婆給綁了起來:“還是先把你控製起來為好。”


    再一伸手,又把那隻金色蠱蟲收到了手中。


    “確實是斷界蠱。”月清雅打量了兩眼,又有些遺憾地說道:“可惜不是源蠱,而是繁衍了好幾代的裔蠱,難怪威力會這麽弱。”


    “源蠱早就不知所蹤了。”蠱神婆婆歎了口氣,“否則的話,我自己就能把野火老祖的神魂驅逐出地球,何需花這麽多時間,找這麽多人,費這麽多的心機。”


    夏天上前摟著月清雅,淡淡地說道:“神仙姐姐,別跟這女人廢話了,直接送她出去就行了。我答應二師傅留她一命的。”


    “你想幹什麽?”夜玉媚瞬間覺察到了夏天的想法:“這裏就她一個外人,把她送出去,好方便你為所欲為是吧?”


    夏天一本正經地搖了搖頭:“長腿妹,你這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怎麽可能是這種人。我隻是太想你們了。”


    “少來這套,你腦子裏有什麽花花腸子,我還不清楚?”夜玉媚直接橫了夏天一眼,警告道:“事情還沒完呢,別老想著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那是老公老婆之間正常的交流啊,怎麽能是亂七八糟的事情。”夏天反駁道。


    夜玉媚嫌棄地瞪他一眼:“懶得理你。”


    “能跟我們說說你主人的事情嗎?”月清雅神情淡然,語氣也保持了起碼的客氣:“我對她頗有些興趣。”


    蠱神婆婆卻不怎麽配合:“她不喜歡被打擾,所以你們最好不要知道關於她的任何事情。”


    “如果對她毫無了解,那怎麽避免打擾到她?”月清雅笑著反問道。


    蠱神婆婆淡淡地說道:“隻要你們不再探索三大秘境,少招惹修仙聯盟,就什麽事情都沒有。”


    “那是不可能的。”夜玉媚直接打斷了蠱神婆婆的話:“我們為人處事的準則,可不是做一個縮頭烏龜。與其奢求強大的敵人,不注意到自己,還不如壯大自身,直接打得敵人滿地找牙。”


    “能說出這話來,隻能說明你們還太幼稚。”蠱神婆婆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道:“當年,我的主人也懷著這樣的心思,但最後收獲得卻是無盡的痛苦與悔恨。修仙聯盟數百萬年前就有了,你無法想象最上層的究竟是什麽樣的存在。即便隻是聯盟最底層的修仙者,至少也是金仙,可以碾壓你們這些渡劫期。”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我們就更應該團結起來,加快修煉速度。”夜玉媚反而更加激動了起來,指著蠱神婆婆道:“而不是找個地方躲起來,做縮頭烏龜。”


    蠱神婆婆冷聲道:“那叫閉關,不叫躲起來。要是再敢侮罵我主人一句,拚死我也要拉你們一起墊背!”


    “我沒有侮辱她,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而已。”夜玉媚語氣為之一變,喝道:“連這點挑戰權威的勇氣也沒有,還修什麽仙,直接做個普普通通的凡人,百年人生匆匆一過,那多舒心。”


    蠱神婆婆冷哼一聲,隨即沉默不語。


    “你們打算怎麽處置她?”伊筱音忍不住問道。


    月清雅迴答道:“既然夏天答應了他二師傅,要留她一命,那當然是要放了她。”


    “不過,就這麽放了的話,估計後麵她還會阻礙我們。”夜玉媚不無懷疑地說道。


    “那就隻能找個地方,把她關起來了。”葉夢瑩提了個建議。


    趙夭夭皺了皺眉頭:“一般的監獄好像關不住她吧。”


    “那就把她關到小仙界的天外天去。”夜玉媚倒是想到了一個地方。


    夏天眼睛一瞪:“長腿妹,你怎麽知道小仙界,那個女人果然是你假扮的!”


    “是又怎麽樣,現在可不是扯這個的時候。”夜玉媚不滿地迴了夏天一眼,“大不了,我多陪你一天,算是補償,行了吧。”


    夏天笑嘻嘻地點了點頭,滿意地說道:“長腿妹,還是你懂事啊。”


    “在你眼裏,肯陪你……就算懂事了嗎?”伊筱音一臉無語的表情。


    “對。”夏天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所以,伊伊老婆,你以前最不懂事了,不過最近倒是非常懂事。”


    “懂你個頭。”夜玉媚甩手打了夏天一下,“好色就好色,找那麽多借口,說那麽多歪理,真是有病。”


    夏天不認同這個說法,一本正經地解釋起來:“這不一樣,好色是一迴事,懂事是另一迴事。如果我看上了不是我老婆的女人,那我就是好色,但是你們都是我老婆,那我喜歡你們,就不是好色。你們應該……”


    “你閉嘴!”


    這時候,幾女異口同聲地衝夏天輕喝道。


    “我閉嘴可以,但是道理還是要講清楚的。”夏天繼續講著自己的歪理:“我一直都是非常懂事的,但是你們有時候就不太懂事了,比如長腿妹你……”


    夜玉媚堵住了夏天的嘴。


    這下,果然安靜了。


    ……


    過了不知道多久,伊筱音開口問道:“接下來,我們該怎麽做?一起搬到仙雲大陸上去嗎?”


    “那肯定不行。”月清雅搖了搖頭,“你也看到了,他在這方麵的自製力向來很差,甚至可以說,他根本就不自製。到了仙雲大陸,肯定還是迴到那種大被同眠、毫無上進心的生活。”


    伊筱音非常認同,因為現在這裏隻剩下她和月清雅了,其他人都被夏天給帶走講解什麽叫“懂事”了。


    至於蠱神婆婆,已經被送迴到月方源了,暫時由沒有進入此處空間的趙雨姬看管。


    伊筱音有些憂慮地說道:“但是有了這處空間,夏天往返仙雲大陸和地球就更容易了,他會老實呆在地球上嗎?”


    “你說錯了。”月清雅笑了起來:“他想來仙雲大陸是徹底沒機會了,因為這由我們說了算。”


    “嗯?”伊筱音不明其意。


    月清雅取出那隻斷界蠱,笑著說道:“因為有這個。”


    “他不是不受這個蠱蟲的法則控製嗎?”伊筱音疑惑地問道。


    月清雅搖了搖頭:“夏天並不是不受法則控製,而是他早就在法則形成之前,就做好了防備。張明佗在給夏天傳授醫術的時候,曾經反複說過一句話。”


    “什麽話?”伊筱音問道。


    “張明佗說,江湖險惡,人心叵測。”月清雅明眸如月,淡淡地說道:“要想立於不敗之地,那就隻能先把其他所有人都當成敵人。推而行之,那就是對遇到的任何陌生人,都先紮上一針,以作防範。”


    伊筱音一臉驚愕:“那對自身的負擔也太大了,醫者每出一針都是要消耗自身靈氣的。”


    “對。”月清雅點了點頭:“張明佗隻能執行萬分之一,但也憑此不敗於南北醫界,即便有成千上萬的人想殺他,但至今他都活得好好的。而夏天能執行到十分之一,這就是他不敗的原因之一。”


    伊筱音也算是明白了一些事情:“難怪他的消耗如此之大。”


    “逆天八針,玄妙無窮,他現在掌握的其實還太少了。”月清雅美眸中滿是期待之色,“領悟第八針,並不是終點,而是一個新的起點。”


    說著,忽然扭頭看向伊筱音:“所以你的責任異常重大。”


    “我?”伊筱音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隻怕你對我期望太高了,其實我已經接受現實了,也跟他……但並沒有什麽太大作用。”


    “你想岔了。”月清雅笑了起來,摸了摸伊筱音的臉,“逆天八針,真正發揮作用的是什麽,是靈氣嗎,是冰火靈體嗎,是針法嗎?”


    伊筱音問道:“那是什麽?”


    “是夏天。”月清雅語氣倏地悠遠起來:“是他這個人,是他的心。修仙者,說是逆天而行,其實仍舊是在借天地的靈氣。真正能夠逆天的,隻有人。”


    伊筱音聽著這種玄之又玄的話,陷入了沉思。


    “仙神視人為螻蟻,但能將他們踐踏入泥地的,恰恰是他們鄙夷的這種螻蟻。”月清雅繼續說道:“一般的修仙者,奪天地造化,侵日月玄機,並不是逆天而為,恰恰是為了成為仙神中的一員,然後被他們的規則所製。”


    伊筱音忍不住問道:


    “你到底想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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