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矛覺得最近他的白頭發又多了不少。做為狼部的族長,他一天裏該要忙的事情實是不少,但這卻不是讓他多生華發的原因所在。


    活了千餘年,忙的事情雖多,可真正讓他上心的卻不多。在這些為數不多值得上心的事情當中,小兒子少白的終身大事又成了重中之重。


    說起小兒子狠少白,狼矛還是覺得很驕傲的。小兒子一出生就是個稀有的白狼獸,天生就有六極階,這在獸族來說,可是少之又之。他也極有天分,魔武技能進步的可謂神速。不到一百歲,就已經到達了帝級頂峰水平。而他活了上千年的歲數,也才就是個帝級頂峰,再也升不上去了。單從這一點來說,小兒子是優秀的。


    就是這優秀的小兒子,卻有著高傲到孤僻的個性。早已經是成年了的狼獸,誰也看不上,連一次交合都沒有,這可是急壞了他。本來是想著借著魔武大會的機會,讓他認識些其他部族的美獸們,就算弄不到偶伴,哪管交合一次也好啊。哪曾想他會看上了那個不該看上的人族。


    豹王最終還是把她給殺了,這可是惹惱了自已的小兒子。一想到那天小兒子要跟豹王拚命的架勢,狼矛就覺得他現在頭還在疼。當時的豹王像是失了心神一樣,一動不動的任著少白去抓他,好在他眼疾手快的攔了下來。他可不想下一刻自已的小兒子就被發怒的豹王的爪子撕了個粉碎,沒辦法,他隻得把小兒子敲暈,帶迴了狼部。


    起初小兒子又哭又喊的直鬧著絕食,這可嚇壞了他這當老子的。愣是陪著三天三夜沒合眼,總算是把尋死覓活的兒子給勸住了。


    本來他想這事過去了也就過去了,小兒子到底還是年青,有這樣的衝動也不算得什麽。想當年,他年青的時候,不也為了自已喜歡的狼獸離家出走過嗎?年少輕狂,誰還沒有過怎麽的。


    不曾想,小兒子倒是個癡情種,不動心則已,一動心那就是天崩地裂。那女人族死了,他說什麽也要為她守潔。壓根兒就沒交合過,又守得哪份兒潔?真是的。偏偏這頭小崽子被他寵壞了,那倔強的脾氣,九頭牛獸也拉不迴來。說什麽就是什麽,對於美麗的雌獸們,一概置之不理。這要是一輩子就這樣,可咋整啊?


    狼矛唉聲歎氣的翻看著手裏的畫圖,這些可都是狼部族裏出了名的美獸。單拿出來哪一頭,都是被爭搶的對象。可偏偏那小狼崽子就是鐵了心的不動心。這也不知道是第幾批了,再這麽下去,恐怕整個狼部裏的美獸可都要得罪光了。光是去想拒絕的理由,他就萬分頭疼。說說,他怎麽就養出這麽個不聽話的小崽子呢?可真是操碎了他這一顆慈父的心啊!


    “族長&172;——”門外響起了聲音。


    狼矛放下手裏的畫圖,應了聲:“進來!”


    進來的是頭普通的灰狼,毫無特色的臉一看既忘,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正是這樣的外貌,才適合跟蹤的任務。


    狼矛問道:“什麽事?”他是他派去注意小兒子狼少白和他那群黃狼屬下動向的跟蹤高手。他的出現,意味著又有事情發生了。


    果不其然,灰狼平靜的訴述道:“那些黃狼又捉了頭豹子,送到了少族長的住處。和之前的幾次不同,這頭豹子是頭雌獸,體型也較小,看起來好像還沒有成年的樣子。”


    狼矛用力拍了下桌子,怒吼道:“什麽?這幫禿了尾巴的東西,連隻未成年的豹子也捉?他們還真是越來越像樣了。”


    “……最近也沒碰到其他豹子,想必他們也急紅了眼,怕少族長責罵,所以才捉了她。”後麵又加了句:“應該是這樣。”


    “這臭崽子,不把我氣死他是不罷休啊。走,跟我過去看看。”


    灰狼跟著狼矛身後就去了狼少白住處。


    m藥過了藥效,杜七醒了過來。睜開眼睛恢複知覺的一刹那,就發現四肢被束縛住了。四根鎖鏈分別鎖住了她的獸腿,另一端栓在了四根手臂粗繼的鐵柱上。抬眼看了看周圍,這是一間收拾得很幹淨的房間。四下裏並沒有多少擺設,隻在靠著一麵牆壁的位置上,擺放著一個鐵架。架上擺著一排粗細製地不同的鞭子。顯然,它們多半都是用來往她身上招唿的。


    杜七想不明白她被捉的原因,暗拭著提了下體內的魔法元素,好像有些受阻,想是因為那些m藥的關係。不過,倒也不是很嚴重,隻要給她充足的時間,打通阻處並不難。關鍵是,還沒等她有所行動,外麵就有了動靜。她重又倒下,假裝繼續昏迷。


    跟著,房門被推開,聽著是兩上人的腳步走了進來。


    狼矛瞅著趴在地上被鎖住的豹子,眉毛皺的能打結:“這麽小的豹子,那些禿了毛的家夥也真下得去手。”說著就要往前走。


    灰狼似乎知道他的目地,本想不說,又怕待會兒他埋怨自已沒有提醒,就道:“族長,還是等等再說吧。要是少族長迴來看不見她,估計又要發火了。”


    “他發火了怎麽樣,我是他老子,難道他還能把我吃了?”


    話音剛落,就聽見外麵一陣淩亂的腳步聲。狼少白得到消息,帶著幾頭禿尾巴黃狼趕迴來。朝著往前走的狼矛冷冰冰的道:“父親最好還是站在那裏別動,我要是一不小心傷到父親可就不好了。”


    狼矛當時就怒了,筆直的衝過來,照著他的後腦勺就狠兜了下:“你倒是傷個給老子看看?”


    狼少白把腦袋一甩,怒瞪他道:“不許再這麽打我?”撥擋下他的手臂,難掩冷意的道:“父親過來也不讓他們提前招唿一聲,我也好準備準備。”


    “準備什麽?是不是想著把這些都撤走?”狼矛指了指牆角那一溜排放的整齊的鞭架子力旁邊的鐵柱鎖鏈,又道:“你還真當我不知道你都幹了些什麽好事啊?”


    “父親是族長,狼部裏還能有什麽事情是能瞞得了你的?我也沒打算要遮掩什麽,這些你不也早已經都知道了嗎?”狼少白瞄了眼那頭灰狼,道:“狼部裏最有名氣的追蹤高手的密切關注下,還能有什麽事情是可以保密的?”


    他要是不這麽說興許狼矛的努氣還小些,他這樣一說,狼矛更加火大了:“你既然都知道我派灰狼盯著你,你竟然還敢那麽肆無忌憚的誘捕那些頭豹子。這要是被獸王知道了,你這條小命還不就交代了?”


    一提到獸王,狼少白也有些激動,大吼道:“我動不了他,你還不讓我找他的同類出出氣啊?小草就那麽死了,我不能替她報這個仇,打殺幾頭豹子你就喝三吼四的,於其這麽蹩屈的活著,我還不如死了算了。”說著,抽出腰裏頭別著的一把刀子,對著心口窩就往裏刺。


    狼矛大驚失色,眼疾手快的製住了他,一把奪了他的刀子,又是驚嚇又是無奈的道:“祖宗,你可真是活著的狼祖宗啊。行,我不管了,一切都由著你。不就是變了法子折磨那些豹子嗎,隻要你能高興就成。這真要有那麽一天被獸王知道了,就是冒著被他撕碎了的危險,我也替你扛著。這下,你總該滿意了吧,我的兒啊?”當個好父親他容易嘛他。


    狼少白拿眼光示意的瞄了下被他擋在身後的豹子:“那你還要放走她嗎?”聽說是隻雌豹子,還沒見到是什麽樣子呢?光是想到那討厭的豹子身體滿地打滾哀嚎的模樣,就已經手癢了。


    狼矛看見他眼睛裏閃爍著興奮噬血的光芒,額角抽疼了下,無奈又不忍心的道:“少白啊,要不換頭體型強壯些的,也抗折騰。這頭實在是太小,架不住你那幾鞭子的。”


    狼少白也不說話,轉了頭的去找先前那把刀,老狼矛不敢再勸下去,忙道:“好,好,由著你,由著你。”他就算再強硬,可也架不住自已小兒子這麽尋死覓活的啊。他知道,這要再一個勁兒的阻攔,小兒子真就能拿刀捅了自已。就他那臭脾氣,那可是說一不二。反正都已經放棄了,管他是成年還是沒成年的豹子,讓他折磨去吧。他這也管不了啊。


    狼少白操起一根稍尾帶著棘刺的鞭子,狼矛也讓開了身,地上躺著的黑色豹身也就全部露了出來。


    既便是趴倒著,那優美的線條仍然很美。還有那光滑柔亮的毛色,做為一頭雌豹子,她是美麗的。


    狼少白幾乎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這背影和毛色竟然是如此的熟悉。他活了將近百歲,唯一心動過的雌性也就隻有那麽一個。這黑色的皮毛,這稚嫩的獸體,他在弗蒂辛吉是見過的。


    “這怎麽可能?”他倒退著,不敢上前去確認,隻怕到頭來隻是一場空。


    狼矛被他這樣的反應弄得愣住了,看了眼那頭小豹子,又朝著一直在向後退的小兒子道:“怎麽了,少白?”


    狼少白也聽不見他的問話,隻是低喃道:“怎麽可能,怎麽可能會是她?”


    這時,躺在地上的小豹子動了動,慢慢的從地上站了起來。


    當狼少白對上她黑黑的眼睛時,杜七從他驚喜的神情裏知道,他已經認出她了。


    “小草,真的是小草——”狼少白激動的撲了過去,一把摟住杜七的脖子,對著她那張獸臉,又是親又是舔。


    狼矛愣了,灰狼愣了,禿尾巴黃狼也愣了——


    杜七被他勒得實在是難受,一邊伸挺著脖子,盡可能的避開他濕漉漉的舌頭,一邊說道:“你先把我放開再說——”


    狼少白這才停了下來,趕忙動手去解她身上的那四根鐵鏈。許是太過的激動,那手顫抖著怎麽都是不好使。他一陣惱火,運氣把那鎖鏈一下子全都震斷了。


    鐵鏈斷開劈啪出來火星,發出‘咣啷’落地的聲響,將一眾呆愣著的狼們盡數打醒。


    狼矛盯著杜七,驚訝於她身上的變化。一個人族竟然獸化成功,而且居然能夠隱藏自已身上的人族氣息。就連他這帝級頂峰的身份,都沒有絲毫的察覺。這樣的本事,可真是不小啊。還記得在魔武大會時見到她時,還能一眼就看出她是個帝級,可是現在他卻全然看不出她身上是不是還有修為。要不是她自已沒有否認,他還會以為小兒子發了瘋魔病呢。


    杜七得迴了自由,伸展了下腰身,活動活動筋骨。踩著閑適的步伐走到狼矛麵前:“族長,別來無恙?”


    狼矛眨巴眨巴老眼,道:“杜七,你真的是杜七?你怎麽沒死?”話一出口,才覺得有些不是味兒,好像他盼著她死一樣。趕忙換了個話題:“你怎麽化成了獸形?人族想要獸化是極為困難的事,你是怎麽辦到的?”


    這一連串的問題問得杜七有些頭大,低應了聲:“嗯,不太難。”就是疼,要死了的疼。後一句卻沒有直接說出來。


    這個迴答,不光是狼矛,連同灰狼和靠近門口的兩頭禿尾巴黃狼一齊厥倒。真是不愧為狼少族長看上的人族,真叫一個特別。


    狼少白被曬在了一邊上,很是不滿自已的父親奪走了心上人的目光。繃著張臭臉走過去對狼矛就下了逐客令:“父親,你那裏一定有很多事情要處理,還是別在這裏耽擱工夫了。”


    狼矛心說:“你這小崽子,倒還挺能找借口,還不如幹脆直說,讓老子現在就滾得遠遠的,省得打擾到你們親熱。”不過,倒也為小兒子感動高興。


    狼少白眼看著狼矛帶著灰狼和禿尾巴黃狼都離開了,轉身一把杜七抱了起來。穿過外室進到了內屋裏。


    與外室的空闊不同,內屋寬敝明亮,擺設十分考究。狼少白本就是高傲的性子,一般的東西自然看不上眼。狼矛很是疼愛自已的小兒子,給他的幾乎都是最好的。從書室到臥床,無一不精美,無一不昂貴。


    外室隻是用作刑獸的地方,尚且幹淨整潔,內室居所自然更是不用說。那幹淨明亮的程度,讓杜七毫不懷疑狼少白就是一潔僻。難怪他什麽獸都看不上眼,多半是覺得她們髒。


    狼少白可不知道她腦袋裏正轉著什麽念頭,完全沉浸在失而複得的喜悅之中。抱著杜七的獸體,一下子撲倒在雪白的大/床上。杜七翻身一滾,站到了旁邊上,四隻爪印無比清晰的印在了上麵。


    狼少白盯著那黑黑的爪印,扯起了被子,把她從上麵直接掀到了地上,毫不掩飾自已的厭惡道:“髒死了,還不快點兒變迴來。”


    杜七涼涼的道:“髒就髒吧,反正我自已不嫌就行了。”轉身走到角落裏,準備要繼續打通受阻的筋脈。


    狼少白攆著後屁股就跟了過去,抱起她直接就往浴室裏奔。杜七迴過頭來照著他的手臂‘吭嗤’就是一口。


    ‘啊——’狼少白疼的撒了手,對著被咬的胳膊苦咧咧的道:“你看,出血了,小草——”


    杜七看著將將冒出血珠的傷口,覺得他有點兒小題大作了。甩了尾巴懶得去理會。


    狼少白撲過去摟著她的脖子就不放,整張臉深埋在她脖頸間的獸毛裏,悶聲悶氣的道:“我不管,你都咬出血了,就得負責。”


    被他勒得煩了,杜七拿後腿直踹他,黑黑的腳印在他衣前襟上印出了一朵朵黑花。就是這要也不見他撒手,沒辦法隻道問他:“你要我怎麽負責?”


    狼少白本就是順嘴溜出來的話,也沒去想太多,這下倒被她問得一愣,隨後把胳膊伸到她獸嘴前,道:“那,你給我舔舔吧?”


    杜七這時候真想用爪子撓死他,還真當她是野獸了,有了傷口就用舌頭去舔?她雖然變出了獸形,卻沒有成為獸的認識。骨子裏還是地地道道的人類,自然不會答應他去做隻有野獸才會有的行為。


    狼少白見她不動彈,把隻受了傷的胳膊直往她嘴裏送,也不怕她再張嘴咬上一口。還一個勁兒的催她:“快舔啊——”


    “你還有完沒完,躲開——”


    狼少白見杜七怒了,少爺脾氣也上來了,不顧她掙紮抱著她長長的細腰就衝進了浴室,放了一池子的水,就把她扔了進去。緊跟著也脫得隻留下遮羞布的跳了進去。


    水裏放了一顆魔法火焰球,溫度正正好,反正渾身上下都濕透了,杜七也就不再掙紮了,痛痛快快的洗了個澡。狼少白倒是細心的幫她清洗。既然是清洗,那自然就免不了觸碰。起初杜七並沒有在意,反正現在是獸形,又不是真的光著身子,倒也不算吃虧。隻是洗著洗著,她就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兒。狼少白的兩隻手,總是在她的肚子和腰腹部打轉,似有意又似無意的滑過她的下體。有一次竟然差一點就要摸進去,當時她就炸了毛。對著他傷了的手臂,又咬了一口。


    這一迴他倒是沒叫疼,反倒得逞似的一臉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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