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心上了馬車便偷偷笑道,“良兒,剛才戲演的好麽?”


    良兒傻了眼,睜大眼睛,啊了一聲,“格格,原來你和七王爺在演戲?”


    蘇心唉聲歎氣,“跟他哪裏是在演戲,和太子是在演戲,假裝我很生氣的樣子,現在那些下人一定都在說我嫉妒,所以惹怒了七王,”


    “可,格格,七王當真是生氣了,這可怎麽辦,”


    “七王是個傻子,能娶到雪國公主是多少人夢寐以求,他不但不同意,還說我低賤,真是氣死我了。”


    格格,我看你才是傻子,七王對你的心思,好像就隻有你不知道,


    可這話她良兒可不敢說。


    “是是,七王就是個傻子,嗬嗬,嗬嗬。”


    蘇心突然想到,“良兒,那個手帕拿出來,給我看看,”


    良兒哦了一聲,急忙從袖子中翻出手帕,交給格格,“格格,您是不是看出什麽?”


    蘇心打開手帕,看了眼手帕上的紅色,冷冷一笑,“果然呀,幕喚這個不要臉的,良兒你挽起袖子,”


    良兒卷起袖子,露出潔白的手臂,咦,“良兒,你的守宮砂呢?”


    良兒臉一紅,“格格,奴婢身份卑微,哪裏能點這麽高貴的守宮砂。”


    蘇心倒是把這件事給疏忽了,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眼良兒,轉移話題,順手卷起自己的袖子,“你看,這守宮砂即便遇水,都不會掉色,而剛才我故意在幕喚手臂上的抹了一下,你看,這是紅色的印記,所以,我斷定,那幕喚一定不再是處子之身,為了掩人耳目,畫上了的守宮砂。”


    良兒明白過來,眼睛一亮,“格格,那咱們是不是得利用這件事,好好打擊她。”


    蘇心冷哼,“幕喚使計讓我去雪國,又是皇帝,又是公主的,還派人刺殺我,不就是希望我死在雪國,這筆賬咱們該好好算一算了,我要讓她成為名副其實的京城第一蕩婦。”


    陰狠的死死攥住手帕。


    ......


    良兒端著水盆悄聲的走進蘇心房中時,蘇心早就起來了,坐在妝台前,梳著頭發,“格格,您今日怎麽起的這樣早,交給奴婢,奴婢給您梳洗。”


    蘇心笑了笑,“今日是個好日子,你聽,外頭的喜鵲嘰嘰喳喳的,真讓人心情愉快。”


    良兒同樣笑道,“是呀,格格,一會呀,用了早膳,奴婢陪您去花園裏坐坐,”


    蘇心斜眼瞪了眼良兒,“你這丫頭,去園子裏有什麽好坐的,一會,你拿上那隻發釵,咱們去二妹那裏坐坐,”


    良兒停下手中的發梳,“格格,哪隻發釵?”


    “還能是哪隻,就是皇後賞的,跟幕喚一模一樣的,”


    良兒頓悟,哦了一聲,“格格,之前大師不是說,這東西不能送人嗎,您此舉...”


    蘇心笑了,“去拿吧,她都要嫁人了,我也沒什麽好東西,其他的她也都不屑一瞧,這是她想了很久的了,就當作是我這個做姐姐的送給她的陪嫁。”


    良兒見蘇心邪魅的笑著,好像明白了什麽,哎了一聲,去妝台盒下取了出來,又找來好看的帕子,給包上,樂嗬嗬的陪著蘇心去了幕喚的院子。


    蘇心也沒讓人通報,直接走了進去,“呦,瞧姐姐來的太不是時候,趕在妹妹用早膳的功夫,隻是呀,姐姐著急見妹妹,希望妹妹不要怪姐姐打擾。”


    幕喚翻了個白眼,蘇心這個時候過來幹什麽,再說,你也從未來過,這個時候突然過來,一定是為了七王讓她做侍妾的事,想讓自己幫忙說幾句好聽的話?改變你將要成為侍妾的事實?麵上一笑,打著哈哈,“長姐還是頭一次過來,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蘇心坐在幕喚對麵,有些尷尬,麵上一紅,“姐姐過來的確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幕喚伸手打斷,麵上滿是笑意,甜甜說道,“長姐,你不用說了,妹妹明白,你這次過來一定是想讓妹妹在七王麵前說些你的好話,對不對?”


    蘇心麵上裝作呆愣,仿佛心中所想被人一語道破的尷尬,“妹妹,你..”


    幕喚麵上滿是應承之色,最終說出的話確實不屑和嘲諷,“長姐,不是我說,你應該清楚自己的身份,”


    蘇心低頭說道,“是,”


    幕喚繼續說道,“雖說你是嫡長女,可你想想,那七王是什麽身份,那是天之驕子,雖說不如我家太子殿下身份貴重,可七王的生母好歹也是先貴妃,即便現在死了生母,皇上也對他非常重視,即便皇上親自為你賜了婚,可雪國公主是什麽身份,那是皇族,她若是嫁給七王,自然是正王妃,你做個侍妾,已經是抬舉你,別說妹妹怪你不知好歹,那正王妃的身份,當真不是你能夠覬覦的。”


    蘇心心下差點憋出內傷,“是,姐姐明白,雪國公主身份貴重,又是女兒身,若是嫁過來自然是正王妃,可你說,二妹,你說如果她不是處子之身,那還能是正王妃麽?會不會是侍妾?或是通房丫頭?若是讓七王知道,會不會殺了她...”


    幕喚接過侍女遞過來的手帕,擦拭著手,聽到這話,愣在當場,一個激動差點打翻菜肴,“你,你是說,雪國公主也不是處子之身了?”


    蘇心暗笑,“也?這姐姐就不明白了,還有誰不是處子?難道妹妹你也不是處子了?”


    幕喚嚇的仍掉手帕,猛然站了起來,“你,你,蘇心,我可警告你,你不要汙蔑我,否則讓母親知道,一定會打死你。”


    蘇心笑道,“好,那我就去請母親,讓母親評評理,應該打死誰。”


    幕喚一驚,這件事不能讓母親知道,否則母親一定會打死自己的,自己自作主張把身子給了太子,可母親還不知道,


    蘇心大聲對外麵說道,“來人,去請母親,就說幕喚身子不舒服,”


    “不,”幕喚跪倒在地抓住蘇心的裙擺,“蘇心,你不能讓母親知道,母親會傷心死的,那我就不能嫁給太子了,不,長姐,長姐,我求你了。”


    蘇心拿出發釵,“幕喚,本來姐姐是想把這發釵送給你當作陪嫁的,可你如果不告訴母親,母親如何把你送給太子,難道就這麽偷偷摸摸麽?這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若有一日,讓別人知道你的事,你讓咱們王府在京城還有什麽立足之地?你讓父王置於何地?母親呢,母親最是寵愛你,難道你要讓母親沒臉?”


    這些話就如天雷砸向幕喚的心,震的她步步後退,不知所措,“那,母親知道了,就會把我嫁給太子麽?”


    蘇心放下擔憂的麵孔,親切的說道,“當然,母親向來看重你,而且姐姐知道,你將來是要做太子妃的,這件事既然姐姐都看出來了,保不齊別人也看出來了,咱們要先發製人,不要讓別人四散傳播,到那時,局麵完全不是你我,母親父王所能掌控的。”


    這時外頭響起腳步聲,福晉和王爺跟了過來。


    早在蘇心來之前就讓人去通知福晉,說幕喚出了事,


    福晉走進來,既然蘇心安然無恙的迴來,再裝病好像也沒什麽意思,索性就好像全好起來了、


    所有人都傳,是嫡長女孝順,特意去雪國求來的聖藥,醫治好了嫡母。


    她還以為這件事能要了蘇心的命,沒想到反倒成全了蘇心這個賤人。


    福晉越發看蘇心不順眼,這一進來,就看見幕喚跪在那裏,而且苦苦哀求。


    幕喚仿佛抓到救命稻草,“長姐,我求你了,你幫幫妹妹,我以後我發誓,我再也不找你的麻煩,隻要你幫一幫妹妹,你是皇上眼前紅人,你幫我跟皇上說說好話,讓皇上賜婚吧,”


    福晉大喝,“幕喚,你給我起來,母親多年的栽培你都忘到腦後麽,你怎麽能給你長姐下跪。”


    幕喚哭哭啼啼的被孟嬤嬤拉了起來,福晉轉身伸手就要打蘇心,蘇心一手接過,“母親,衙門斷案都會給個理由,你這上來就打,恐有不妥吧,而且若不是女兒舍命求藥,恐怕您也不能站在這裏要打我,敢問母親,女兒又做錯了什麽?”


    王爺上前眉頭一皺,悶悶的說道,“行啦,不要動不動就打蘇心,她現在好歹是身負誥命的格格,傳出去成什麽樣子。”


    福晉鬆開手,轉身問道,“你無緣無故讓幕喚跪你,你是何居心?”


    蘇心貌若無辜,“母親,是幕喚,把寶貴的女兒身給了太子,我這不是說嘛,讓她告訴母親,好讓母親給做主,否則我們姐妹倆實在想不出什麽好主意。”


    福晉大驚,王爺亦是,伸手指向幕喚,“你,你個不孝子,你竟然如此不要臉麵,這件事還有誰知道。”


    蘇心說,“是女兒發現的,可女兒想,女兒是個小女兒家都能發現,恐怕其他福晉也早就看出端倪,等著看二妹笑話呢。”


    福晉氣急,狠狠的擰著幕喚的耳朵,疼的幕喚呲牙咧嘴,不停哭泣,又怕又痛,“母親,您放手,好痛,”


    孟嬤嬤是幕喚奶娘,心疼不已,“哎,福晉,福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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