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好的荼葉配上上好的茶藝,“不難喝。”泣句話說出來,有種違心的拗口。曼青意識到自己這場對於墨蘭的攻堅戰將會打得相當艱苦,可是她拉不下這把老臉。

    “今天天氣不錯,我約了幾個茶友到公園喝個下午茶。既然盧小姐對於荼道有興趣,不妨湊個熱鬧?”曼青一方麵承認自己是47滿意足地享受了杯上等好茶,一方麵以為這個時候集思廣益顯得十分重要,因此她決定轉移戰場,讓幾個朋友為自己支招。

    聽這意思,也知道是準備打群體戰了。最怕一群三姑六婆蝙風點火,如果能一塊拿下,最好不過。墨蘭擱下手中荼具,微笑道:“一切全聽奶奶主意。”

    哼,是你自己早有主意了吧。曼青嘴角哼著,心裏頭則少有的忐忑不安起來。對於這個女人,她抓不到任何主意。既不知道對方究竟是什麽來頭,又不知道怎麽應付才能打發掉。棘手,比想象中的棘手,甚至是措手不及。

    王佟麗馬上出去給她們打車,因為家裏開車的司機都不在,費新國也跑出去了……截了輛出租車,開到自己家門。扶著曼青上了車後、一路開到了市區裏的某個市立公園。這公園地兒大,有個環境優雅的茶園,是老人家們經常拿來打發時間的地方。壘青對這地方是太熟悉不過了。

    幾個老大太在接到星青的電話時,早已火速趕來支援戰友,都站在茶園門口的地方等著。

    墨蘭靜靜地一眼掃過去,見都是衣著得體精神飽滿的老大人,恐怕一個個在社交屆裏的地位都不會低口曼青自然是驕傲地向她介紹:某某是什麽文化界的泰山北鬥,某某又是什麽以前局長的太太。總之,一個個的響頭,是愈老愈受尊敬,都是子孫滿堂能為之撐腰。

    老太太們,有老太太傲的本事。

    墨蘭並不會傻到裝作嘲笑老太太們的本事。老太太們,實際上都是值得尊敬的人口因為自己某一天也會變成老太太,不是嗎?當她把這個話在昨晚上說給費鎮南聽時,費鎮南以一種出奇的晶亮的目光審視她那張尖下巴領的小,臉,久久沒有出聲,好像是在研究她的靈瑰深處。

    “盧裕華。到我家做客的。”曼青並不需多說兩句把她介紹給老夫人們,因為在電話裏已經說的夠多了。

    老夫人們投來的目光,都在審時度勢。那是雖說有曼青的話在前頭,然而,她們私底下調查的事情也不會少。必然都得多少看著費老先生和費鎮南的麵子。

    一行人移步到茶園的小包廂落

    座口曼青坐在了主人的位置,把餐牌遞交給服務生時稍頓了下,道:“今天盧小姐來我家時帶了兩斤上乘好荼,我這會兒也帶出來了,讓我們幾個茶友也都嚐嚐鮮。”

    王體麗立馬把那價值不菲的紅茶抱在手心裏,跟服務生去準備泡荼用具。等那茶泡了出來,一室的香氣讓幾個老夫人都眉開眼笑的:“是好茶。難得的好茶。”

    曼青傲慢地向墨蘭投去個眼神:你看看,我可不是找人故意來為難你的,都是知書達理的人。我要讓你輸得47服口服。

    墨蘭接到曼青的挑釁,垂低下眼簾,安靜地等待夫人們出起。

    “有聽說盧小姐之前是在美國學習,不知道是就讀於哪所高等學府?”第一位老夫人問了個常規性問題,調查其教育。良好的教育,才能造出人才,打出名聲。女人更是。

    有關這點,費鎮南早就幫她做好假了,還是她原先那所大學,不過是就讀於外語學院。)

    “洛杉磯大學。”墨蘭答。

    “讀的什麽專業?”老夫人們追問。

    “外語。”

    “那對外語肯定很精通了?”

    “隻修讀了幾國語言。”

    “哪些國家?”老夫人們一個接著一個問,認為隻有這樣才能折穿小孩子的謊言。

    墨蘭抬了下眼皮,答:“不多。就英語、日語、韓語、德語、法語,意大利語和阿拉伯語,都是現學現賣。”她才不會裝謙虛要在夫人們麵前隱瞞自己的優勢,如果這些優勢能給自己的婚姻帶來寬敞大道,為什麽不用?

    老大人們都不大相信她能一人精通這麽多國語言。曼青大聲地咳了兩聲,要其中一位精通外語的老夫人出個試練題。然而,這點肯定是難不倒有真材實料的墨蘭。當夫人們聽到她流利地口吐出多國語言時,一個個成了目瞪口呆的木頭。貌似,曼青中意的那個羅婷婷,也沒有這樣的驚人才華吧。如果曼青擇了羅婷婷舍去這樣的人才,豈不是變成了曼青有眼無珠?

    曼青和王佟麗又被震了一下。數萬塊的紅茶,接下來是多圄語言嗎?

    曼青扶著椅子扶手,慢慢地晃動身體,有了猶豫的傾向。這個戰,再打下去,說不定真會輸了。或許,她該迴去重新準備,再重新衝鋒陷陣。

    王體麗不比曼青,侄子的事掛在心頭上,等不及呢。她便貼在曼青耳邊出招:媽,我們是軍人家庭口婷婷的槍法在部隊裏麵赫赫有名,與媽的當

    年英名配得上。她一個不是軍人的女人,肯定不會拿槍,說不定被槍聲一嚇就得哭,能配得上鎮南和媽嗎?

    曼青被這提醒,心裏馬上有了主意。她幾乎是要出聲稱讚起大媳婦的聰明伶俐,包括了自己申泌婦的眼光準沒有錯。

    “我們去園裏麵走走吧。主要是我手癢了。”曼青站起來,指揮道。

    幾個老夫人一聽,便知道她要出那招必勝技了,不禁都有點兒可憐起了墨蘭口應說曼青隻要這一招一出,基本上沒有哪個女的不知難而退。

    墨蘭預備著曼青會使勁兒刁難自己的,也想過會出現自己意料不到的情況。她本就是在商場上帷幄大權的人,對於突然出現的困難,哪怕是再大的困難也絕不會有畏縮的念頭。因此,她果斷地跟著站了起身。好膽量嘛!曼青瞥她一目,掉身率先走出茶園。

    結果,見看來到小孩子玩打槍的地方,墨蘭明白曼青打的是什麽主意了。也因而想起昨晚上自己還向費鎮南誇耀的:至少我會打槍。她簡直是要為眼下這個被自己料中的情景哭笑不得起來。

    曼青見著她自見麵以來一向平靜無波的臉色似乎起了點波折,不禁感到出奇,心思:莫非,真被大媳婦料中了?不由地心中大喜。

    “兩位想玩槍是嗎?”老板走了過來,諂笑著說,“這個雖然是小孩子玩的遊戲,但是大人也可以玩的。”

    “每人十槍。”雖青已做了主張,道。

    老板馬上遞給她一支激光步槍,正要告訴她怎麽瞄準射擊,而且擔心地提醒她是不是該戴上老花眼鏡。韭青嫌棄他羅哩羅嗦的:“我閉著眼也能打中。”於是老板笑眯眯地走到一邊去,就等著這幾個傲慢的顧客上當受騙.

    結果呢

    費鎮南自墨蘭決意單槍匹馬去挑戰奶奶時,在老爺子的病房裏一直不停地望表。雖然口頭上他一直堅稱信任她的能力,但是一點都不擔心是不可能的。老爺子比他們幾個都鎮定多了,竟然翻起報紙上的廣告版……要與他商議新婚夫婦去哪裏拍婚紗照比較好。

    到了下午49五點鍾,陸叔按捺不住了,幫他去打聽消息。迴來後將費鎮南偷偷地招到一邊單獨談話,說消息是從奶奶的老朋友口中得到的勺原來老人家下午約了一群朋友,準備在公園裏對墨蘭一人進行圍堵戰。沒想到,老人家第一次出馬,就失手了,打擊還不小。

    “奶奶失手?”費鎮南沒有辦法想象曼青沮喪的樣子。在他自幼小起的記憶裏,

    奶奶曼青都是唯我獨尊的人,眼中容不得沙粒的人,對自己更是苛責,所以才有了這樣誰也無法挑戰的費家老奶奶的自傲。

    “下午你奶奶帶著裕華去玩激光槍射擊。”陸叔開始敘述從他人口裏聽到的故事。

    費鎮南嘴裏忍不住一聲“額”。他明白奶奶踢到鐵板了,而且是奶奶自己強項的鐵板。

    “話說,三少,我是有聽小陸提起過,但是裕華的槍法真有這麽神嗎?”陸叔沒有親眼所見墨蘭的槍法,不,應說是從沒有親眼見過49打槍的人,光從別人嘴裏聽說都是覺得不可想象的事。

    費鎮南露出無法言語隻能意會的神情來,令陸叔更覺高深莫測了:“我隻能說,她是個天才。”

    因此,曼青在玩了激光槍射擊後,整個人就如失瑰落魄地迴了家,把自己關在房間裏。

    王佟麗在老人家房間門外守著。費新國在老爺子那邊得到了消息後也跑了迴來,問老婆究竟:“是怎麽迴事?”

    “我也想知道是怎麽迴事,簡直是見鬼了!”王佟麗以一副快要哭出來的口氣說,“先是幾萬塊的紅茶,接著是六國語言精通的外交官,後來是射擊。”

    “射擊。。費新國喃著,深知道媽向來喜歡帶人玩射擊的把戲,“媽當年就是部隊裏的神槍手了。那一手槍法,連老爺子都自歎不如,小時候竟拿這個來嚇唬我們幾兄弟。老了又拿這個鞭策孫子。可以說,媽是用這招打遍天下無敵手。怎麽了,媽這迴遇到對手了嗎?”

    “什麽對手?簡直是一麵倒!”王佟麗說到激動的地方時,麵紅目赤。

    “媽打倒對手向來是一麵倒的情況。”費新國一點都不以為奇怪,提醒媳婦。

    “不是啊。是媽一麵倒!”王佟麗叫。

    費新國這一下吃驚不小,拿指頭指指老人家的房門:“這,這”。媽被人打敗了……有可能嗎?”

    王佟麗拿手捂著激動得燒紅的臉:“我不知道怎麽說。但是,當那人拿起槍的時候,媽就瞪直眼了,好像看見了很不得了的人。接下來,媽完全像變了個人,一言不發的,要馬上迴家。不過,要是我,也會受到打擊的,在那樣的情況下。雖然我不會打槍,但是,你一看那人打槍的姿勢,就覺得是與自己不同世界的人,是光揮閃閃的電影明星!那種感受,你還非得親眼在場才能領會到。我送媽迴家的時候,媽幾個朋友都對我說:媽如果選了另一個人當孫媳婦,那媽真的是瞎眼了。不過她們都相信

    媽不是這樣眼光的人。”

    這麽神?費新國慶幸自己已經棄暗投明了,對媳婦貼47地說:“別緊張,老爺子那邊,我已經說好話了。鎮南這婚事,我們會幫著打理。”

    “媽怎麽辦?”王佟麗還是個好媳婦的,擔心老人家承受不了失敗的打擊。

    曼青坐在房間裏的床上,呆呆地看著天花板,呆呆地拿起床頭的相片架子看看,後來是站起來忽然在房間裏翻箱倒櫃。王佟麗和費新國被她一會兒這一會兒那的動作嚇得不輕,以為老人家因為打擊太大變得神誌不清,費新國甚至馬上要打電話讓自己的兄弟,即是費君臣也是當醫生的爸媽趕緊過來。

    “你們做什麽?!我隻是找張相片!”曼青對於王佟麗的拉拉扯扯受不了了,吼道。

    “媽,你找誰的照片?我幫你找。”王佟麗問。

    曼青卻是軟了下來,喃喃自語的:“我忘了。那孩子沒有給我留下照片”。

    “媽。”王佟麗扶老人家起來,應說老人家這副樣子,自她進費家當媳婦後還從未見過,不禁與丈夫一同憂心忡忡的。

    “那孩子都不知是死是活。”曼青邊喃喃,邊揮著手要他們出去。

    他們隻得又退了出去,依照老人家的意思讓老人家一人清靜。

    曼青扶著額眉,冥想了很久,才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拿起了話筒,吸口氣向對方說:“老陸啊,老爺子在吧?讓老爺子聽個電話,我有事要問他。一一哦,對了,房間裏麵沒有其他人吧?如果有客人在老爺子病房裏,我等會兒再打過去。”

    老爺子在對麵接了電話,道:“嗯,事情我都聽說了工有什麽事你問吧。”

    “這事你瞞了我多久。”

    “……,”

    “你那個十六年前聲稱在外包養的情婦其實就是那個孩子吧。”

    “……一,”

    “你為什麽不說?!”

    “組織有紀律。”

    “臭他媽的紀律!那孩子也是我一手帶大的!你們狠47把她帶走“就再也沒有把她還給我!”

    “我知道,你待她如親生女兒,不,比親生女兒還親。因為是你金蘭姐妹的遺孤。”

    曼青感覺到眼淚在眼眶裏打滾,這是多少年都沒有的激情了:“她呢?她現在怎樣了?”

    “……,”

    “死了,是不是?一一我就知道你

    們這群冷血的,總是以為國捐軀為借口!”

    費老先生執著話筒,聽著電話裏麵妻子像是孩子似地控訴。他透過病房的窗玻璃,能看見窗口底下費鎮南匆匆走出大門,與墨蘭麵對麵站在了一起口兩今年輕人並肩的身影,令他勇氣又悄然地滋生了起來,堅定的意向對話筒對方的妻子說:“曼青,我們還未老。還來得及,保護該保護的孩子們。所以,你一定得按兵不動!”

    一一《司令大人》一一

    “奶奶不知道怎麽樣了,怪讓人擔心的。”墨蘭麵對費鎮南……忽然從心底感到恨疚,早知道就讓著老人家。可是,又怕,如果被老人家打敗了,老人家得瑟起來一發不可收拾,想要反將一軍時老人家是不是必須承受更大的打擊。

    費鎮南牽著她手,在醫院的革坪裏而漫步著,信心十足地說:“我家奶奶也是個鐵血軍人,哪會被這麽快打敗?一蹶不振這個詞“決不適用於我們軍人。”

    “那奶奶是怎麽迴事呢?”墨蘭模糊地念著。曼青那個滿臉的震驚之色,不大像是單純的受到失敗的打擊。

    “不要多想了。”他一把將她摟入懷裏,在她頭發上雜了雜,“既然奶奶也同意了,我們該先去照個婚紗照。婚禮的準備同時進行。”

    墨蘭忍不住地推了推他:“奶奶同意沒有司意,都沒有說呢。”

    “如果奶奶說了同意,你是不是馬上和我一塊去領證?”費鎮南立馬反將她一軍,挑釁的眉,笑濃濃的嘴角,都篤定了她是必輸無疑。

    墨蘭嘴裏頭真想說他狡猾,奶奶即使同意,也是她費了一點47力拿下來的不是嗎?他現在倒好,居功自傲了。

    不過,還真沒想到被他說中了。曼青在當天晚上,就給了她電話,約她出來一趟。老人家這次出來,沒有和兒子兒媳婦說,是一人偷偷跑出來的:墨蘭愈來愈以為這費家的奶奶以前必是做特務的,出來時學人家戴了副墨鏡,坐在咖啡館裏手舉著份報紙,再聯想老人家下午拿槍的姿勢,儼然是電視劇裏的雙槍老太太。

    “你沒有把鎮南叫來。很好。”曼青見她遵照命令是自己一人來的,滿意地點點頭。

    對話不是在人多嘈雜的咖啡館裏進行的。曼青叫了輛車,兩人坐豐走到了一塊近郊的地方。等墨蘭下了車,兀然發現是來到了掛名警備區的地頭。

    “下午玩的那搶叫做玩具槍。真槍我相信你拿過。”曼青摘下墨鏡,向她意味深長地說。

    早已有軍官在門口等候航們,站崗的十乓們向晏青尊敬地敬禮。

    曼青曾經在軍中的地位,不會低。

    墨蘭與來迎接她們的軍官在後麵攀談,才知道老人家曾經是軍校赫林有名的女教官。

    “曼中校曾經教出來的學生,在國家射擊隊都是老大哥老大姐。她專門教特種兵射擊。尤其是女特種兵,更是要到她手下練一練。”

    墨蘭聽了這話,在心裏頓悟:老人家下千看她拿槍後的樣子,絕不是受到打擊,而是想起了什麽。不無意外,曼青是把她帶到了射擊場上。

    在進行射擊之前,要先桃搶。老人家的眼號稱火眼金睛,手隻要拂過各種各樣手槍的外殼,就能準確念出每一把槍的型號、產地,原始地,優缺點口挑出一把,掂在手心裏,那個姿態叫做一個爽,渾然是妙不可言的美感。熟手地裝上彈夾,把搶扔到了墨蘭的手中,老人家說:“後來我聽說了你和婷婷在海軍基地的射擊場也比過了槍。婷婷那支槍,是我專門給她挑,給她校對的。結果那槍在你手裏更順手,打出了可怕的成債來。你試一下這把,然後我再給你調試。”

    “奶奶?”墨蘭受寵若驚,又顯得有絲為難的,”我是個普還老百姓,是不能擁有槍支彈藥的。”

    “哈哈!”豈料老人家大笑兩聲,好像聽了個大笑話一樣”用深長的目光打量她拿槍的手,“你敢說,你真是一個沒有模過槍的老百姓嗎?”

    墨蘭被她這句要捫47自問的問句給難住了,一時沉默著。

    “不要想著拿到槍就是壞事。我們國家,給軍人槍,是要他們保家衛國的。同樣,如果你有資格拿到槍,肯定是要履行司樣的職責。你該考慮的是這個!”

    墨蘭對於老人家的幣話,還是沉默。

    老人家對於她緘默的形態,愈發是不可自己起來。徘徊著,望著這深濃的夜色,仿若思緒一下子飄到了許久之前,那個人,與眼前的墨蘭似乎疊成了同個影子,如夢如幻的。曼青便是唿出了口長氣,以傷悲春秋的語氣說:“我有過一個學生。這個學生是我教過的學生中最聰穎的,當然,她的射擊成績在我所有學生中為博得頭籌毫無質疑。可你知道,她憑的是什麽能有這樣傲人的成績嗎?”

    “不知道。”墨蘭等著她抖出答案。

    “她說,因為我想保護我要保護的人。”曼青頓住,一雙手在墨蘭纖瘦的肩膀上用力地握住,“這是一個軍人的軍瑰!她值得你愛戴一生

    。”

    墨蘭以為此時老夫人看著自己的目光就是一雙子彈,狠狠地擊中了自己的心,把自己已經硬結起來的47口流淌出了熱流。疼,微微的苦澀的酸疼。在心底的某處因為這個激烈的撞擊,忽然泛開來了。曾經宛如相同的痛楚帶來指定性的記憶,忽然腦子裏仿佛一處破開,似乎,曾經有個人,也曾這樣與她說:拿著它的時候,要想著你要保護的人,這樣,你就能戰無不勝,知道嗎?我的蘭兒。

    這是誰與她說過的話?是她媽媽嗎?可是,為什麽自己沒有這段記憶?記憶中的媽媽,都是溫柔的懦弱的家庭主婦形象,一心在家相大教子。莫非自己的記憶有太多的虛假?冷汗,一顆顆從額頭上掉落下來。

    感覺到了她神情不對,蔓青急忙扶住她說:“找個地方歇一歇。”

    在醫務室裏的床躺了下來,墨蘭閉上眼睛休息一陣,醫務室的值班人員不在,曼青派人去找部隊裏的醫生。

    “曼老師,費洋教授州好在這裏。”曼青派出去的人,很快帶來好消息說。

    曼青哎了一聲疑問,自己怎麽不知道小兒子到這個城市裏了。固然老爺子有病,但是做醫生的小兒子一直不參與老爺子的治療,隻因老爺子是自己的父親,秉持醫者不自醫的方針口因此費洋與妻子都是在北京軍區醫院工作和做研究的人,極少外出”現在不聲不響地跑出來,還在鋒備區。曼青當然會疑47兒子是奉了什麽機密的公務。

    聽說曼青在醫務室,以為病的人是奶奶,費洋哪敢怠慢,匆匆帶著一家子全趕過來了。

    見費洋、費洋的老婆金秀、以及兩人的寶貝兒子君臣,三人一個順溜衝進醫務室裏。金秀大唿:“媽,你病了嗎?”

    曼青直了目光,嘴角慢慢勾起了絲教訓人的寒意:“你們一家,真是金來愈膽大妄為了。來到這裏,既不拜訪老爺子,也不告知我。你們神不知鬼不覺的,是想讓什麽人都不知道就來一趟折迴北京吧。行,倒符合你們做研究一心隻讀聖賢書不惹麻煩事的個性了。”

    “媽。”金秀不像大媳婦王佟麗率直,是個搞研究出身的斯文人,臉皮薄,被曼青一說中心事馬上漲紅了臉,“我們這是,正想去拜訪您和探望老爺子。”

    ,要不是我好像快死了,你們也不會這麽快衝過來吧。”曼青銜著牙齒間的寒意,不打算這麽快放過他們。也是,整個費家,就費洋這一家子,向來不把老人家的話放在耳朵裏的。尤其是這個四孫子,那真叫她和老爺子

    一個頭疼。

    果然,見母親出車不利,父親使來眼色,費君臣笑吟吟地走了出來:“奶奶,我們誰敢在你眼皮底下做小動作。如果有誰敢,我先幫你教劃他!”

    曼青翻翻白眼:這個49孫子就是有本事把白說成黑的,然後把自己的罪責脫卸得一幹二淨。

    “對。媽,如果誰敢,我們全家幫你教祖他!”金秀馬上抓住兒子的話表忠47。

    曼青點巴點巴頭:有其父母必有其子。費洋給他兒子使的眼色能逃過她的火眼金睛嗎?兩父子在前麵打前哨戰,金秀在後麵打救援。況且,這個全費家私下裏一致49認的腹黑三人組,如果真想教訓某人,還不真是口頭說說的。

    “媽,你三更半夜跑到這裏來做什麽?這不讓家裏人擔心嗎?家裏的人知道媽出來嗎?”金秀見曼青沒有出聲了,馬上扶著老人家坐下噓寒問暖的,又給兒子和老公眼色馬上要給老人家斟荼倒水的。

    “我出來當然是有原因的。”雖青自然不能吐實話說自己是有意偷跑出來的,最糟糕的還是瞞了三孫子把人家未來老婆給拐了出來。因此想到還有不好服的墨蘭呢,她在暗地裏捏了媳婦的手,交代:“裏邊躺了我的客人,你幫我看看她身體怎樣?”

    金秀眨巴眨巴眼,知道了不是老人家生病,心裏鬆了口氣……就掀了白色的帷幔進去看裏而的貴客。

    “媽,喝杯水。”費洋給母親端上軍人口杯。

    曼青哪有心思喝水,把口杯放在手心裏摸著,等裏麵的金秀出來報告情況。

    金秀是楞在墨蘭的床頭了,因為一眼就把墨蘭給認了出來,心頭砰砰砰直跳:完了,完了,這孩子的事曼青知道嗎?鎮南知道嗎?不對,還是得先和老公商量一下怎麽對付口然而,躺在床上的墨蘭這時睜了睜眼睛,偏著頭看見她:“我好像在哪裏見過你。”金秀當即退後一大步,背後撞到了床頭櫃子,上麵的東西掉在地上哐哪一聲響。

    這點小小的聲音,卻足以將外麵幾個人都驚到了。

    “怎麽了,這是?”曼青立刻擱下口杯,站起身,一臉的焦急。

    “裏麵是誰?”費洋疑問地問母親。

    費君臣隻要在老人家忐忑的臉色上瞟過一眼,加上母親在裏麵的噓噓聲暗示,徵蹙起了眉尖,向跟自己來的勤務兵命令:“打個電話給費司令。”

    見露餡了,曼青哎歎道:“我隻是帶這孩子出來走走“多了解一下我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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