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蘭。”傅蕙蘭在麻醉過後的微疼中睜開了眼。待看見自己的妹妹完好如初,她心裏驀地輕鬆之下,不禁淚盈滿框。

    “姐。”墨蘭牢牢地握緊她的手,輕聲且堅定地安撫她,“沒有事,以後由我來守著你。”

    “那個人,不知道什麽人,要這麽地折磨你!”傅蕙蘭說到動情處,憤怒中氣促,胸口的火怒無法平息。

    “我知道。”墨蘭隻輕輕地把她的手擱在被子裏,道,“這個事我會處理的。你先安心養好傷。”

    傅蕙蘭疲憊地閉上眼睛。墨蘭且想著,肖慶生的事該怎麽找機會告訴她。念到姐姐蕙蘭的命運多沛,她起了身,走出海軍基地醫院的病房。

    走廊裏頭,費鎮南正為了她,向費君臣了解傅蕙蘭的傷況:“嚴重嗎?”

    “不嚴重。槍彈沒有擦過大血管。老實說,這樣穿過胸口的輕微彈傷,近乎是奇跡了。”費君臣指尖挑著下巴頜,好像相比於病人的情況,對於槍手的關注度更高一些,“是誰開的槍?我猜猜,aida?”

    費鎮南沒有否認:“是的。”

    “他為什麽開槍射擊她,卻不置於她死命?”費君臣抓住重點拷問。

    “你相信嗎?他一槍將她體內的小型液體炸彈給打了出來。”費鎮南對於對方堪稱奇跡的槍技,並無妒忌的口吻。相反,他超於常人的冷靜沉著,讓偷聽見他們對話的墨蘭感到一股發冷。

    費君臣輕聲笑了起來,或許是見到了墨蘭的身影,算是替他解釋了一句:“我相信,你相信,又能怎樣。我們做指揮官的,要的是統籌大局。一兩個神槍手,沒有任何意思。就像你我手下,強兵不會多嗎?當然,我相信aida的手下,強兵也不會少。”

    這個道理,墨蘭是能懂的,就如自己指導金要招兵買馬一樣。

    費鎮南這時轉身發現了她,關切地問:“蕙蘭睡了嗎?”

    “剛剛醒過一次,我讓她繼續睡。”墨蘭道,語聲模模糊糊的。老實說,她不是怕費鎮南,是怕費君臣。所以她盡可能地站在費鎮南身邊。

    仿佛能察覺到她徵小的哆顫,費鎮南將她的肩膀輕輕一摟,向堂弟說:“我帶她去休息。”

    費君臣點了下頭,言簡意炫的:“如果有什麽需要,馬上打電話給我。我會凹小時開機。”

    墨蘭隻是挨在費鎮南的肩頭上,自動忽略掉費君臣的話。她打心底裏害怕費君臣這個人,原因

    是什麽,她其實還記不起來。費鎮南當時間:她記起了49沒有?

    她不是不願意答他,是壓根沒能記起任何東西。隻是身體,觸摸到槍後的身體,自動自覺地記憶起身體曾經的感覺。腦子中的記憶沒有,但記憶的神經有,記憶的肢體有,所以她沒有記憶卻能呈現出來的動作,令她自己都感到驚訝。

    經過這樣激烈的一個晚上,開著軍車離開海軍基地醫院,見海邊風浪未平。夜色未褪去,反而正濃。費鎮南感到喉嚨裏頭幹澀,見著她坐在駕駛座旁邊的位子上,蜷縮著肩頭,細哆的身體像是被風刮的,但其實不是。

    送她來到軍人招待所的房間,他幫她擰開了浴室的熱水放滿桶,說:“洗個澡,才好睡覺。”然而,當他從浴室出來時,發現她整個人坐在了床角,頭埋在屈起的雙膝裏,像隻可憐的貓。

    “華兒。”他心裏頭一澀,走近。

    “我記不起來。”她咬了咬唇,接著籲出口長氣,好像煩惱自己這副庸人自擾的模樣,“沒有意思啊。糾結這些根本記不起來的東西。或許,是不想我記起來呢,老天爺。明明,我還有許多許多事情需要去做,不能一心惦記過去。”

    他聽著她這番話,更不知如何說起。其實有關她的事情,除了知道那個接受軍訓時的49,其它也是一概不知的。

    她跳下了床,在床腳的行李袋裏翻找著換洗的衣物。待她找到衣物正要進浴室裏,發現他還杵在房間裏頭,不由地問了聲:“三少,你不迴房休息嗎?”

    “我今晚留在這裏。”費鎮南麵無改色地說。

    墨蘭真的是一怔,手裏的衣物落在了地上口接著,她急匆匆地撿起了地上的衣物,低頭擦過他身邊,走進了浴室裏,剛要反手關上門,他人已經啪地一聲擠了進來。一時,她一退再退,直至背部貼緊了冰涼的牆磚而無論可退。水霧彌漫的浴室內,他步步逼近她,雙手扶起了她尖下巴的小臉,在她哆顫的唇上開始烙下了吻。挑逗的輾轉,加上室內的熱氣,令她雙頰很快浮現出了炙熱的緋紅。她雙手按在他強有力的臂膊上,喉嚨裏低吟著:不一一

    他在解扣子,卻不是解她的衣物,是先解掉了自己的襯衣。眼前一塊塊結實的肌肉,讓她羞澀地閉上眼睛,唿吸氣促起來:三少,為什麽

    其實,在那夜酒店裏,她已經略感到他的急躁了。但是,他不像是婚前便會強要了她的人,為什麽?

    “婚禮我會給你。不用擔心。但是,華兒

    ,你不願意嗎?”他低低的醇厚的帶了迷醉的聲音,在她耳際撫弄著。

    她知道自己會嫁給他,這種事肯定少不了的。可是在她預想中,他不該對她有這麽大的占有欲,不是嗎?他不是不對任何女人帶上真正的感情嗎?

    她的身體在他靈活的指頭中閃避著,然青澀的她豈是能逃得過他嫻熟的指間。她根本離不開牆磚半步,在一掙一紮之間,身上的衣物如自由落體般一件件落到了她的腳下。剩餘的那件薄薄的內衣,透著她奶油色的玲瓏的軀體,在水霧下,呈現出誘人的欲讓人一口咬下的氣息。他一口咬住了她欲抗議的唇,把她攔腰抱起。水汽彌漫,熱浪充斥……。

    一一《省長夫人》一一

    早晨滿室陽光進來時,他已是在站立在床邊,戴上腕表,對準時刻:“我得出發了。海楠會過來帶你去用餐。”

    她有些疲憊地拉了下被子頭,睡得迷迷糊糊的,啞著聲音問:“幾點了?”

    他聽她聲音疲憊,俯下腰在她額頭上摸了摸,柔聲又寵溺地說:“再睡會兒吧。昨晚你都睡不到兩個鍾頭。”

    她模糊地半睜著眼看他,迴想了很久,忽然才像是記起了昨晚的事口幕地,她整個頭縮到了被子裏麵去,臉蛋火辣辣地燒,眼看自己周身一絲不掛的。

    “我去一下指揮所。47完事會去基地醫院再看看蕙蘭,你不用太擔心。”他對於她的家人也是照顧周到的,說。

    感覺到隔著被子他的手離開,她忽地掀開被頭坐了起來,卻見著他已大步走出了房門。嘭的一聲輕響,室內迴蕩他離去的迴音,她心頭一片空落落的。

    他不是屬於她一個人的!她心裏再清楚不過這一點。

    過了半小時後,依照費鎮南的囑咐,費海楠帶了均世過來,與她一塊吃早餐。

    “昨晚三哥在三嫂你那裏過夜了?”費海楠調皮地用指頭撩開她的衣領子,見到她白皙的脖子上麵一片淤青未退的痕跡,發出詭異的笑聲。

    墨蘭佯裝帶怒地打開她的手,道:“你三哥昨晚沒能迴宿舍,所以在我那裏睡。”

    “三哥心急吧口當然,如果他不心急可不成,奶奶可心急了。”費海楠扮個鬼臉,“奶奶一直說,三哥再不把媳婦帶來給她看,她就要把三哥直接許給人家了。”

    墨蘭聽著這話,聯想起昨晚上的事,忽然心裏頭一個哢嗒,起了個奇怪的念頭:不會他想的是要奉子結婚吧?

    一一《省長夫人》一一

    基地指揮所裏,白燁有點幸災樂禍想要看熱鬧的語氣告訴費鎮南:“你打的結婚報告在上頭被卡住了。”

    費鎮南靜靜地嗯了一聲。

    “不能不說,你家老奶奶比老爺子脾氣更大。”白燁吹一下指頭,“當然了,她中意的女人,哪個不是部長千金就是局長閨秀。”

    “不對。老奶奶中意的是,一品官員幹金,大富大貴的局長行長閨秀。”黎立桐扶著藥效未過仍作疼的頭,進來補充詳細。

    費君臣最後進來,見到黎立桐這副模樣兒,算是關切地問:“別人藥效早就過了。你怎麽還沒過?或許該找個女人解決一下。”

    “你一一”黎立桐瞪白眼,指住他,“我是什麽人,正義的男子漢,能去那種地方找不三不49的女人嗎?”

    “找個媳婦不就解決了。”白燁插話,依然慢吞吞的語調不驚死人的。

    “不和你們說了!”黎立桐拍板,向他們背身,氣嘟嘟的。天知道,當時在遊輪上中招時,他是花費了多大的自製力,才沒有對身邊的費海楠動手。不然,這藥哪會這麽大地傷他身體。

    費鎮南倒是挺羨慕黎立桐的。怎麽說都好,最少,黎立桐的父親對自己的兒子很寬容,思想也很開放。不像費家,他自己的雙親去世的早,造成他的事,有許多長輩都可以插上一腳去管。他混得不錯,使得他的婚事,變成了長輩們爭搶的物品。是的,是交易物品。不會這麽想的,隻有老爺子一個人。但是,以老爺子一人的微薄之力,能不能扛得住這麽多人口,難說!這不,第一個攻堅戰,就沒能馬上打下來。白燁的揶揄,對他來說,隻能是47口尖上的一道苦澀。

    讓她懷孕,是最快占據堡壘的捷徑。所以,他這麽做了,不會有猶豫。

    另外三個人,大概都還沒有知道他昨晚在墨蘭房間裏過夜,以為他這麽沉默是由於49的事。白燁便提起來,像是安撫他:“她想起,不一定是件壞事兒。最少如你想的,保全了自己不是嗎?”

    “她什麽都沒有想起來。”費鎮南道,一道冰涼的目光掃向了費君臣的臉。

    費君臣笑吟吟地扶扶眼鏡:“她沒有想起來,這樣最好,不是嗎?”

    費鎮南像是有意的,略沉下眼色,道:“我昨晚與她一塊過的。”

    他這一句話放出來,屋內一片死一般的寂靜。

    黎立桐張大口:老三

    你,行動力果然是神舟七號,一飛衝天!

    白燁把軍帽取下戴上,戴上又取下,又把軍帽頂在指頭上旋轉,因為無話可說。嗯道聲恭喜,在費家這麽複雜的局麵下,貌似不大合適。嗯打擊老三的積極性,會變得他不是兄弟。

    費君臣將眼鏡架一撩,道“這樣啊。如果你想要孕檢報告,到時候我讓人馬上給你擬一份對付奶奶。”

    費鎮南覺得再對他們說話會被他們三人氣死,竟然沒有一個準備恭喜他的。為了平複胸口這股氣,他拉開椅子坐了下來,質問白燁:“昨晚上的事,應該弄清楚了,與aida可能沒有什麽關係。但走路米的助理報案了,稱路米在遊輪上失蹤,該不會是被aida帶走了吧?老二,你不要瞞我,我知道你與路米有關係。隻是想不明白,路米與aida是怎麽迴事?”

    白燁沒有答腔的時候,費君臣插了一句:“他昨晚報銷了三個人。”

    “不要說的那麽難聽。去的都不是我的部下,是死刑犯。我隻是給他們一條生路走,哪知道他們自己還是沒能逃脫恢恢法網啊。”白燁像是輕鬆的自辯,其實語氣中的鬱悶明明白白泄露出來了。

    “路米是”費鎮南眯眯眼。

    “aida的弟弟。路米自己說的,可信度不清楚。”白燁擱下軍帽,開始磕茶,來掩飾自己的內心。

    “你怎麽會與aida的弟弟打上交道了呢?”黎立桐也是第一次聽說這個信息,大驚小怪在所難免。

    “這個說來話長了。”白燁磕茶,磕茶,就是沒有接著把那個話長說下去。

    費鎮南不像黎立桐那麽傻去追問事情原始,問的是今後:“你接下來打算怎麽做?”

    “拍賣會主席和船長都逮住了。但是,最重要的證據逃之夭夭。可以說,我們功虧了一簣。雖然可以暫時將這兩個人扣押,但是,他們表明了什麽話都不會交代。隻因為如果他們一說,馬上就會死。你知道的,像肖慶生和傅蕙蘭那樣,有殺手時刻盯著他們兩個。”白燁長籲氣短,蒼白的臉因苦惱快成了透明的顏色,“所以我這不在找君臣商量應付的法子。”

    “法子我不是沒有幫你在想。”費君臣撫摸著手裏的鋼筆,“但是,現在儀器沒有辦法幫我們檢測出他們體內是否已被人安置了什麽。隻能說,對方在這方麵的研究屬於爐火純青登峰造極。”

    “你真的沒有辦法?”白燁長眉挑釁,“老公,你不是故意為難我吧。”

    “我不是為難你。”費君臣麵向他們三個笑吟吟的,“我隻是想告訴你們,他們的這個情況,和肖慶生一樣,也和49的母親一樣。”

    白燁手裏的茶杯落在了桌案上。黎立桐的手在桌子上握成了拳頭。費鎮南徵皺眉:“你詳細點怎麽說?”

    “就是,不用查。查也查不出來,因為如果他們用的是某種近似於人體組織的東西。我們的儀器永遠都查不出來,又不可能打開他們的身體搜查。唯一的結果,隻能是他們在某一天肯定會猝死。嗯截斷這種聯係,隻能殺了操縱的人。”費君臣道。

    “這談何容易”白燁長籲。

    黎立桐能理解情報局同事的苦衷:“我們這些年派出去搜查的人會少嗎?影是摸到了一點,但沒近身就會被殺了。”

    “所以”費君臣撫摸撫摸鋼筆,“我給你們的建議是,不妨嚐試與aida合作。”

    黎立桐剛要站起來罵句“你瘋了嗎,“旁邊費鎮南突然出聲:“我同意。”聽到一個兩個說同意,黎立桐識相地閉上了嘴巴,抱起手,等待他們怎麽掰。

    “據說昨晚aida的表現驚人。”費君臣開始分析理由,“驚人在,一他出手救了傅蕙蘭。二他一顆子彈就能把儀器都檢查不出來,整個軍部研究部門都無法解決的難題迎47而解。”

    “我知道你說他技藝超人,但是,你不要忘了他是個殺人犯。”黎立桐瞪白眼說。

    “我覺得他還好,比起那個殺人魔來說”費君臣實事論事。

    費鎮南聽出他話裏涵蓋了另一層意思,投去一個疑問。

    費君臣是想告訴他的,說:“我可以百分之百告訴你們,九年前傷了49的人絕不是aida”

    “是教皇嗎?”白燁又開始顫抖地磕茶了。

    “是。所以說,昨晚aida的表現給了我們一個契機。他救了傅蕙蘭,打滅了教皇的主意,是不是意味著他們內部起爭戰了呢?”費君臣意味深長的話,將黎立桐反對的聲音滅在了喉嚨裏頭。

    “我同意你的看法,我相信老二也同意。”費鎮南口氣沉重的,“而且,我以為,在這世上能阻止教皇的,也可能隻有aida。”

    “所以能誘使aida出來的,也隻有49。”白燁接著他的話,“aida在我們基地有人,不然不會突然來k城來開一場演唱會,並且登上遊輪。”

    “你說我們這裏有內奸!”黎立桐大

    叫。

    “這個內奸會是誰,真是值得推敲啊”白燁揉著額頭,苦惱得快要變成老公了。

    一一《省長夫人》一一

    早上,六六過來,帶均世繼續學習。

    墨蘭見這樣下去,弟弟跟費君臣那隻貨是跟定了,不由一聲長一聲短的。

    費海楠好奇她的長短聲,問:“裕華,你很怕我四哥?”

    “你四哥過於狡詐。”墨蘭口吐肺腑之言。

    “四哥有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費海楠對於自家費君臣的評價,倒是不像他人那般苛刻,說,“但心腸很好。”

    “是47地冷血吧。”墨蘭冷冰冰地駁。

    “四哥的人生名言是:如果救一個人,會使這個人恨你,你還救不救?”費海楠悠長地念著。

    這是一個永遠沒有正確答案的難題。墨蘭眉頭攏著,問:“你三哥呢?”

    “三哥的座右銘是:人無對錯,事有對錯,因此永遠不會恨一個人。”費海楠樂於笑眯眯地告訴她有關費鎮南的所有事情。

    所以費鎮南才能時時刻刻保持住了可怕的冷靜。像是昨晚,明明看見了aida拿槍射人,依然波瀾不驚像是沒看見一樣。話說,aida不是天皇巨星嗎?怎麽會有超乎尋常的槍技?

    “裕華。昨晚上,你看見aida了嗎?”

    費海楠突然的話題一轉,與她的思維巧妙地聯係在一起。一下子,墨蘭真是怕了費海楠是不是從她臉上瞅出了什麽,小小地一驚:“哎?為什麽這麽說?”

    “被送下遊輪的賓客裏頭,我沒有看見aida。”費海楠糾結著道,“本想跟他要簽名的。”

    “那麽多人,你能全部一個個看清楚嗎?”墨蘭一口咬定。

    因為走私的貨品沒能現場抓獲,上船的賓客無一不能立案處理,隻是略微詢問便都放走了。

    兩個女人伴隨走出軍人招待所,費海楠興致衝衝是想帶墨蘭去射擊訓練場玩玩,問:“三嫂,你的槍法莫非是我三哥教的?”

    “是。”墨蘭既然道不清楚來由,順著她的話掩掩蓋蓋地說。

    “我三哥以前年年是軍隊手槍射擊賽的冠軍,怪不得你拿手槍這麽厲害!”費海楠拉著她袖子撒嬌,“你得教教我。當年我想讓我三哥教,可他總是說沒空。哎,現在想想,確實是媳婦比妹妹重要啊!”

    墨蘭幹巴巴地笑了兩

    聲:“也不能這麽說。”卻是沒想到費鎮南的槍法走了得的,就不知為何不露手。

    “我們坐車去吧。去完射擊場,順便去探望你姐姐。”費海楠決定,跳上了吉普軍車,結果一看自己的右手,皺了眉頭。昨晚被凱斯拍了一掌,稍微扭傷,因此手腕處裹著帶藥的繃帶,根本不能靈活操作。

    墨蘭道:“我來吧。”代替她坐在軍車的駕駛位子上,問:“可你受了傷,能打槍嗎?”

    “看你打槍也好啊。”費海楠不打算放過她,“你是女人,與我三哥拿槍肯定有區別。我向你學習比向三哥學習,肯定效果更好。”

    “海楠,你那麽喜歡槍嗎?”墨蘭踩動油門讓軍車慢慢地開始啟動,問。

    “喜歡啊。哪有軍人不喜歡槍的。”費海楠說到這,想到一個疑問,”對了。你不是軍人,我三哥讓你拿槍有沒有問題?”

    中國現有法律是不允許普通百姓擁有武器彈藥的。哪怕是軍人離開軍區時,也必須交出槍支。墨蘭一方麵疑慮自己以前學槍是來自於哪裏,一方麵敷衍海楠說:“哪裏是真槍,是仿真度極高的模型槍,是打氣球的氣槍。不過你三哥說我有天賦,哪怕氣槍換成了真槍拿在手裏,照射不誤。”

    “我也覺得你很有天賦耶!”費海楠迴憶她昨夜的精湛表現,露出由衷的讚美。

    軍車到達射擊場的大道,會經過基地的指揮所。因為是第一次開軍車,在未熟手之前,以墨蘭穩重的性格,當然是讓手下的車像蝸牛一般在公路上慢吞吞地爬行。費海楠又不好催她,坐著坐著竟是打起瞌睡來了。墨蘭雙手抓緊方向盤,全神貫注於前麵的路麵。其實,基地裏來往車輛與人比起城市的交通大道已是甚少,開了上百米都不見有一輛車或人在他們的車旁邊經過。

    到了一個紅綠燈口。墨蘭踩住刹車,等紅燈轉綠。這時,從右邊的車前鏡裏看見一輛黑色路虎從大道的盡頭出現。在海軍基地裏麵,基本出現的是越野軍車。像這樣時髦酷黑的路虎,費海楠也從沒見過。因此,費海楠打跑了瞌睡蟲,坐直了腰身,攀在車門上看著。

    路虎從她們的軍車身邊,不等紅燈轉綠,直接衝過了十字路口。

    費海楠呀一聲訝叫,喊道:“哪裏來的王八羔啊!我們軍區上頭的領導過來視察,也必須遵守交通規則。”

    紅燈轉了綠燈。墨蘭踩下加油閥,嘟嘟嘟,軍車過了路口。費海楠在她旁邊催促她:“快!追上他們!看看是哪裏來的王八

    羔子!”

    墨蘭聚精會神地開車,沒有聽見她叫什麽。結果,車速也不算慢。快到指揮所門前時,見酷黑的路虎就停在指揮所的大門。路虎的車門打開後,前後共走下來三個白製服黑色警帽的人,看起來也不大像是49安人員。

    “原來是海關總署的人。怪不得驕縱成這樣。”費海楠搖頭晃腦的。

    海關總署的人到海軍基地做什麽?其實一想昨夜捉走私的事,似乎答案便是迎47而解。

    白燁聽說海關總署有人來了,頭疼地摸住額頭:“哎,這關老頭肯定又派他孫子來了。”

    關老頭指的是海關總署的現任署長,大孫子叫關浩恩,今海關總署緝私部門的一個頭。

    “他來做什麽?”黎立桐問,緊接一想想了起來,“不會是,昨夜那個行動,是與海關打過招唿的吧?”

    “廢話。”白燁如果是平常,絕不會脫口說出失禮的氣話來,但如今是要應付某個來人,脾氣不禁變得急躁,“如果不是海關同意放長線釣大魚,這些走私貨能集中到一艘船上來嗎?”

    “這麽照你一說,莫非,狸貓換太子的戲碼也有可能發生?我和鎮南上那艘遊輪,其實為的有可能是一批不值錢的貨?”黎立桐能坐到現在這個位子上,腦子當然也是不傻的,隻是比較喜歡一個腸子通到底。

    白燁對於他頻頻的質問,避而不答的:“這個我不清楚。或許你可以親自去問關老頭的孫子。”

    “我和他又不熟悉。”黎立桐咕噥,“我們中有誰和他熟悉的。”

    其餘兩人全搖頭。費君臣或許對此之前有過打探,道:“關浩恩這人,貌似也是去年才升任上來的。作風什麽的,隻有老二打過交道,可能比較清楚”

    “我和他這也才是首次合作。”白燁委屈地說,“不比你們了解他多少。但是,唯一敢肯定的是,這人,絕不讓自己吃虧!哪怕是與自己人合作,也斤斤計較!我猜他上市場買菜,一毛錢也能計較!”

    從他接二連三的“計較。”席上的另外三個人明白老二遇到棋逢對手了。說起來,老二白燁本身,就是一個非常喜歡計較的人。

    “不是說來了嗎?”白燁扶著額頭走出去,來到接待客人的二樓茶水廳,卻不見賓客到,揪看來報的人審問。

    “車是來了。但人好像在門口站著。”屬下報告白燁情況。

    白燁一聽,莫非在門口發生了什麽事,馬上椎開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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