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費鎮南毫不猶豫的。

    事後,他也不明白為什麽自己能答得這麽爽快,給了費君臣扯笑的機會。當然,在費君臣笑話他之前,他先將了一軍:“隻不過是看不慣壞人欺負好人,這也是我們解放軍的傳統。”

    想到墨蘭左一句右一句不想連累他們,費君臣歎了口氣:“也是。”

    墨蘭坐在房間裏,用陸大媽送的木瓜在臉上做麵膜。以前自己很不在意外貌,以為人最重要的是內裏。如今,她要對付的全是一群裝b的,自己也隻得裝裝b。

    做完奶油木瓜麵膜,她嚐試在自己臉上化各式各樣的妝容。幸好以前傅家姐妹中有一個立誌成為化妝師的,經常手把手教導其她姊妹如何偽裝自己。她或許不愛化妝,但是對於任何新鮮事物都有學習的興趣。手藝她從這位姐妹學到了七八分,所以現在能很快上手。

    畫完妝,整個人對著鏡子裏一看,渾然變了個人兒似的。她一方麵興致勃勃,一方麵不知為何想到了費鎮南。費君臣說他是偵察兵,裝什麽像什麽。她突發奇想:如果他偽裝成一個老太太老頭子之類的,自己能認出他來嗎?這麽一想,她自個兒笑了起來,笑自己怎麽能想到敵後武工隊的情節了呢。

    噠噠,門開,陸大媽走進來,見到她笑眼眯眯的,高興地說:“盧小姐心情不錯,是有什麽好事了?”

    好事是有。明天她就要去參加葬儀,將那些臭蟲們一個個揪出來。光是想,血液裏都熱血沸騰,好比抗戰八年勝利在望的那一刻。

    第二天早上,正如天氣預報裏播的,城市上空下起了毛毛細雨。

    小陸同誌打了把黑傘,從小本田那邊跑過來門口接墨蘭,說:“下雨耶。盧同誌真的要出去嗎?”

    “是的。”墨蘭微笑道,抬手望了眼腕表,心裏算著到達時間。

    小陸同誌剛剛隻憑聲音認人,現在上下打量她一眼,恍然發覺她像換了個人般驚豔,嚇道:“盧同誌是要去參加什麽舞會嗎?”說罷,他著急地向她身後望:“三少呢?三少不陪你一塊去嗎?”

    “三少有自己的事。”墨蘭自然答著。自己剛才從房間裏出來,一路走到大門口,不見費老先生,也不見費三少和陸叔。這並不奇怪,大家都有大家自己的事要辦。她本就麻煩到人家了,怎麽能一再麻煩費鎮南呢。

    小陸同誌聽她這麽一說,露出一副蠻無語的表情。他撐著傘,護送她到車邊,頻頻迴頭看費鎮南有沒有跟

    來。可惜,直到車門打開,墨蘭坐了進去,費鎮南一直都沒出現。他簡直懷疑:他的費司令已經人間蒸發了。

    “麻煩,載我到長青園墓地。”墨蘭對當司機的小陸說。

    小陸同誌萬般失望地踩下了油門。小本田“嘟嘟嘟”離開了費宅,進入雨天的車流裏。

    因為下雨,這個城市的排水係統一直不怎麽樣,有幾條大道有好幾處積水成窪。小一點的轎車經過水窪很容易死火在路中間。熟悉路況的小陸隻好繞著道兒走,結果又遇上了幾處堵車。

    墨蘭心思:幸好提早了出發。葬儀本來是在下午舉行的。長青園墓地自己經常去過,因為母親也葬在那裏。知道在那附近有家小餐廳,做的飯菜味道還可以,剛好可以在那裏用午餐。

    小陸同誌將小本田開到長青圓,也確確實實是中午用飯時間了。墨蘭邀請他一塊用午餐後再走。

    這家小餐廳坐落的位置不大好,在不起眼的偏角,很少人能注意到它的存在。來關顧的,隻能說是無意中嚐過這家廚師的手藝後戀上的迴頭客。墨蘭推開餐廳的玻璃門走進去時,看見姐姐傅蕙蘭在,在高興時倒覺得理所當然。以前,她曾與蕙蘭到這裏給母親掃墓,兩人也是經常到這家餐廳用餐的。

    蕙蘭一個人坐在窗邊的桌台,望著窗外長條的雨線,側臉有些蒼白,好似剛哭過。

    墨蘭想著該怎麽靠近去和蕙蘭說話,一步三個遲疑。在這會兒功夫,有名男子徑直向蕙蘭走過去,伸出隻手道:“傅小姐。”

    蕙蘭緩緩地轉過半張臉,在看到男子的一刻拍案立起,憤怒地喊道:“楚文東,你到這裏做什麽!”

    楚文東是——?墨蘭停住腳,找了個位置坐下來,以便好好觀察這個新出現的男人。話說,這個男人儀表堂堂,黑色西裝配黑色領帶,手腕戴的鑽石金表彰顯商務人品質,連這說話的調兒,臉上每塊肌肉的挪動呈現出來的表情,都是恰到好處的藏而不露。如果說這男人體內藏著把殺人無形的刀,墨蘭第一個舉手同意。

    商場如戰場,商人往往比戰場上的戰士更殘忍,因為他要生存,因為他明白商戰是永無休止的一天。

    楚文東是楚氏集團現任總裁的嫡長孫。這次楚氏從新加坡殺迴大陸的房地產,掀起血腥風雨的人就是這個男人。他擅長先掀起事端,然後在亂世中殺出一條王者之道。然而因他犧牲的無辜人士數不勝數。傅老太太就是其中之一。

    “楚、文、東

    !你這是唱的哪台戲?黃鼠狼給雞拜年嗎?”傅蕙蘭一巴掌打開他伸來的手。

    楚文東好像不在意地把手收了迴來放進口袋裏,眉眼裏帶了一絲惋惜,說:“傅小姐,大家都是生意人,都是知道商道上的遊戲規則。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勝得起自然輸得起。何況,商場上的輸贏隻是就事論事,與私人情感沒有任何關係。”

    “與私人情感沒有關係?敢問楚大少今天來這裏,莫非真是來給我家姐妹吊唁?”傅蕙蘭一句一聲冷笑。

    “是的。”楚文東扯扯衣領上的領結,道,“聞得傅家的白事,聽說還是一名貌美年輕的姑娘,年紀輕輕就這麽沒了,多少帶了點可惜可憐之情。同是一個商會的人,肯定得來拜訪一下。”

    傅蕙蘭一個白眼瞪過去:“笑話!真是天大的笑話了!誰不知道你楚大少收購隆盛把我家老太太氣得中風的那天隔日,我妹妹墨蘭不幸病逝的消息就傳到了我們傅家。不是你們楚家的同一手計劃,哪有這樣的巧合?!”

    楚文東的眉毛間輕輕掠過一個皺褶,說:“這事我確實沒有聽說過。有關你妹妹的事,我也是看了你們登在報紙上的訃告才了解到的。”

    傅蕙蘭拎起了自己放在椅子上的提包,冷笑著:“如果真是這樣,那就有趣了。”

    第三十一話:交鋒

    墨蘭看著姐姐蕙蘭急匆匆走出了餐廳,至於那個楚文東,仍坐在蕙蘭的那張桌子前,從上衣口袋裏摸出了個打火機把玩著。

    嚓嚓嚓,三下,青橘色的火苗從他聚攏的掌中緩緩升起,點燃了一條卷紙。沒有包煙葉的卷煙紙,在火苗上方一點即燒成了黑燼。火從卷紙末端快到他指尖時,他猛地手指頭一鬆,讓火苗落到了煙灰缸裏。而且,他對於這個動作似乎樂此不疲的,一共燒了幾條卷紙,才罷手。

    墨蘭從他時而聚攏時而舒展的眉頭揣摩他的心態,或許,這樣好像小孩子的動作隻不過是在掩飾他自己的心境。至少,他心裏因蕙蘭的話似乎是有些觸動的。這麽一想,她又不能原諒自己,馬上堅決地否認掉。這個人,可是傷害老太太的人,應該天打雷劈的侵略者。

    “盧同誌,你想吃什麽?”小陸在她對麵坐了許久,翻開餐牌看了許久,看她表情很奇怪,因此在肚子裏把問題藏了許久。到現在,他還不知道她為什麽來墓地,是為了祭拜親人嗎?

    墨蘭迴過神來,對於讓費鎮南的勤務兵陪自己餓肚子不免地抱了絲歉意,說:“這裏的招

    牌菜是紅燒豬手飯,要不要試一下?”

    “可以啊。”小陸點巴著腦袋,他覺得自己吃什麽無所謂,主要是三少來不來呢。他暗地裏已經給三少打了n次電話了,偏偏都是忙音迴複。

    墨蘭舉起手,叫服務生上菜。

    這時候,餐廳的門嘭地一下,卻是傅蕙蘭疾步走了迴來,直走到楚文東麵前。

    “傅小姐?”楚文東仰起頭見是她,臉上露出客氣又生疏的禮貌微笑,“有什麽事還要問我嗎?還是,終於明白我說的話是沒有錯的呢?”

    “你們楚家一共來了多少人?”蕙蘭咄咄道。

    楚文東細長的眉毛向上挑著,雙眼微眯,手裏的打火機在掌心裏玩轉:“我不大明白傅小姐這話是什麽意思。我們楚家有什麽理由故意針對你們傅家嗎?有必要嗎?”

    最後那一句輕佻的語氣,無疑是鄙視傅家根本不足以成為楚家的對手。蕙蘭怒得嘴唇都發抖了,唇色些些地晃白。

    “是有這個必要嗎?”重複這句話,楚文東緩慢地站立起來,以他一米八的高度,俯視蕙蘭嬌小不足一米六的個頭,“你們傅家的總資產,我粗略地估算過,不及我們楚家的十分之一。傅小姐若是偏要說我們楚家處處針對你們傅家,老實說,說出去,隻是讓大家聽著笑話罷了。”

    嘭——一杯水從服務生的盤子裏飛了出去,裏麵的橘色液體嘩地濺落到楚文東的西裝服上。星星點點的橘子汁粘在標致的西服,使得這樣一件上萬塊的禮服立馬成了小醜的標誌。楚文東的臉色不用說,自從容淡定的展昭變成了整天一張臭臉的包黑天。

    “你——”楚文東犀利的眼神向那潑他水的人掃過去,宛如要囫圇地活吞了對方。

    端盤子的服務生早已躲到了一邊兒去,嚷嚷道:“不是我,不是我,是這個小姐——”

    傅蕙蘭在旁看著這一幕,也是很吃驚的。楚文東剛剛那番話,傅家裏哪個人聽了肯定都要來氣。但是,如果是個陌生人代她出手教訓了人,不是很奇怪嗎?轉眼望過去,見是一個戴了黑帽子穿黑禮服的年輕女人,可能是來墓園祭拜的。可是,在她印象中,並沒有這個陌生女人的記憶。應說,這個女人漂亮得讓人感到驚奇。

    美麗的女人有很多種,但最難達到的高度,無非是以特別的氣質取勝。而眼前這個女人,自身的五官並非傾國傾城的驚豔,一身的幽謎氣質,卻很難讓人移開目光。一刹那,她相信自己和楚文東都對這個女人

    看得有些癡。

    “請問小姐貴姓?”楚文東與傅蕙蘭一樣,一時看不出來者是誰,拿手拎起肮髒的西裝服領子抖抖,些有慍怒道。

    墨蘭噙著嘴角的笑,正要答話。

    “她是我們家的盧同誌,我們三少的舊時同學。”小陸同誌立馬衝了過來護駕,雖然自己也看不清楚這究竟是怎麽迴事。為什麽盧同誌會突然衝出去潑楚文東橘子汁?按理說,盧同誌在費家向來對任何人都彬彬有禮,是個謙和受眾人稱讚的人,不應該會做出無禮的事情才對。

    楚文東見有個小夥子衝了過來,並自稱什麽人的護衛,不由地感到一點兒驚疑:“你們三少是?”

    “我們三少姓費。”小陸同誌報出自家主人的姓名時錚錚有力。

    費這個姓不多見。在快速地過濾掉幾個比較知名的費家後,楚文東與傅蕙蘭鎖定了一個人選,同樣詫異:不會吧。不過是有聽說費老先生在這個城市裏養病。

    擔心他們都往費老先生身上去想了,墨蘭上前,道:“鄙人姓盧,小名裕華。楚大少,不要怪我剛剛失禮,隻因我也是傅家的朋友,實在看不慣一個男人這樣欺負一個已死的女人。”

    傅家的朋友?蕙蘭疑問地在她臉上又打量兩眼,這迴,似乎有點兒印象了,隻是仍捉摸不清是什麽緣故。

    “我是墨蘭在美國認識的朋友。”墨蘭模棱兩可地向不知情的姐姐蕙蘭說,邊說邊眼角堆著笑,似在示意。

    蕙蘭因她這個習慣性的小動作,刹那怔住了。當然,她很快又恢複了過來,如常地應答道:“瞧我這記性。墨蘭是有提過這麽一個朋友。盧小姐千萬別怪我貴人多忘事。”

    “怎麽會呢?”墨蘭笑著答著,“墨蘭常說,有家裏這群姐姐,是其他人家沒有的福分。”

    楚文東聽她們兩人如流的對話,挑不出任何毛病。既然知道是傅家人的朋友替傅家人出氣,他當然也不需對這個來客客氣,說:“盧小姐。這是我和傅家的私事,你作為外人隨意插手,或是想逞英雄之氣,卻不知是越了界犯了規。”

    “楚先生,你身上這套禮服最多值那麽兩三萬塊。以楚家在房地產業一天盡賺幾百萬的響頭,您楚大少不會區區在意這點兩三萬塊吧?”墨蘭微挑著眉梢,用兩隻指頭便挑出了他西服領子上的掛牌。

    這身禮服確實不是訂做的,而是因為事情太急怕趕不及,在某家專賣店隨便買下來的。楚文東臉色嘩青的同時,也注意

    到了對方令人敬畏的洞察力。

    ------題外話------

    555,沒人看嗎?

    第三十二話:姐妹們不能沒有你

    “楚大少。鼎鼎大名號稱幾億家財傅家完全不能相比的楚大少,自然不會介意這區區兩三萬塊。我這杯水潑出去不算對楚大少造成任何損失了。不然,說出去會被大家笑話的,楚大少有這般小氣的嗎?”墨蘭輕笑著,手指頭鬆開他衣領子時的同時一掀,使得領子上粘附的橘子水黏糊糊地擦過了他脖頸。

    楚文東一看外表便知道是個極其愛幹淨的人,說是有潔癖一點也不過為。那滴橘子汁接觸到他的皮膚時,他幾乎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於是他驀地扼住了她收迴去的手腕兒,緊緊地捉著,一雙慍怒的眼睛望著她,斯文底下埋藏的戾氣暴露無遺。

    他這個兇神惡煞的樣子讓旁邊的蕙蘭和小陸都緊張了起來。

    “楚大少,你最好放開我們傅家的朋友。不然我會馬上撥打110。”蕙蘭一邊說,一邊急忙從提袋裏搜出手機,要撥打求救電話。

    “不需要了,蕙蘭姐。”墨蘭猛地一甩手,就著楚文東捉自己手的態勢反倒將手掌挨上了楚文東的臉。啪的一聲響亮,楚文東的臉就此挨了一巴掌。瞬間被打,完全出乎意料,楚文東有些怔。趁這會兒功夫,墨蘭從他的扼製中抽出了自己的手,揉揉手腕兒說:“光天化日調戲良家婦女的罪過,楚大少應該不想承認。所以,教訓登徒子時打一巴掌,實在算是很便宜了。”

    楚文東沒有轉迴臉,眼角向她射出了探究的目光。為什麽,能從這個女人身上感受到比蕙蘭還要強大的敵意?不過隻是那個死去的傅家小姐的同學嗎?為什麽替傅家人強出頭?本身就不大合情理。可是,這個女人渾身煥發出的幽謎氣息,不可思議地讓他的目光緊緊粘附著。

    “盧同誌,你沒有受傷吧?”小陸踮起腳尖,看著她被楚文東抓過的手腕兒,擔心地說,“需不需要我們先迴去,讓四少過來看看。”

    “不用了。”墨蘭堅決地搖頭,對於那個惡魔四少最好是能避開多遠就多遠。安撫下小陸,不是沒有注意到楚文東生疑的表情,她向蕙蘭說:“蕙蘭姐,我們走吧。葬禮不是快要開始了嗎?”

    “是的。”傅蕙蘭迴過神來,趕緊答應著。

    兩個女人隨之伴行走出餐廳。小陸跑迴來拿擱在餐桌邊的雨傘,然後跑出去追她們兩個。

    墨蘭

    走得飛快,使得跟在她旁邊的蕙蘭同樣走得很快。直到把小陸也給甩在後頭了,墨蘭拐進了暗巷裏頭才停了下來,等蕙蘭跟進來歇口氣。她取下戴麵紗的帽子,猛地喊一聲:“姐——”

    蕙蘭聽這一聲熟悉而親切的喊音,眼眶情不自禁紅了大片,右手捂住了嘴巴梗咽著:“是,是你嗎——”

    “是的,姐。”墨蘭著急地點點頭肯定她的猜測。

    “老天有眼。”蕙蘭的臉上兩行清淚滑落,幾乎泣不成聲,“老太太說的沒錯,說的一點也沒錯!”

    提到老人家,墨蘭急切憂心地追問:“姐,老太太究竟怎麽樣了?說是中風,人清醒了沒有?我想去看看,又怕不大合適。”

    “老太太昏迷前醒來過一次,說了些話。”蕙蘭抽噎著,想起老人家悲從中來,“老太太說,我的蘭兒一定會迴來的,不會那麽快就屈服的。”

    “姐?”墨蘭生疑,“你們莫非已經知道——”

    “和楚大少談判的時候,有人暗中用信件通知了老太太有關你殺人入獄的事情。老太太這才內外攻心,犯了急病。”蕙蘭吸住了所有的淚花,同時用袖子擦幹臉上,“不過,你不用擔心。老太太把很多事都料到了。雖然她如今病著,但該辦的事都已經決定讓我交給你了。”

    “姐,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墨蘭有許多的問題想問,總覺得這個事好像是某些人預謀許久的,不然不會有這麽多的巧合。

    “好的,讓我和你說。當然現在隻能先長話短說。”蕙蘭將妹妹拉進暗處,把聲音放到了最低,“你知道的,老太太一直偏心我們這些姐妹,所以傅家的大伯二伯他們早就心存不滿了。隆盛這一次被楚氏成功收購,說不定是大伯與楚氏先有勾結,不然不會倒的這麽快。”

    “家門不和,禍起蕭牆!”墨蘭兩條眉頭聚攏在了一塊,緊緊地打著結,“大伯二伯他們該明白,自老祖宗死後,傅家有這麽大的起色,全都是老太太一人的功勞。如果靠這麽一群好吃懶做的家夥,恐怕傅家幾代積累下來的財產早就被他們坐吃山空了。”

    “話是這麽說。可是他們就想著自己才是傅家真正的香火,所有傅家的財產都應該是屬於他們的。”蕙蘭吞著氣,想到老太太便更為老人不值了,“也不想想,他們不是老太太收養來的兒子,就是老祖宗在外花天酒地裏惹來的虐種。老太太唯一親生的,是我們姐妹們。”

    “是的。”墨蘭想起自己早逝的母親是老太太最小的

    女兒,因此倍受老太太的疼愛,隻可惜母親不爭氣嫁了那麽個吃軟飯的男人。

    “老太太如今是把希望全寄托在你身上了,墨蘭。”蕙蘭激動時,緊緊地握住妹妹的雙手。

    “姐,你說!”她找到這裏來,不惜以身試險,就是想找到家人,想為家人付出一切。

    “墨蘭,老太太手裏的股票,已經決定通過我,全部轉移到你名下。”蕙蘭沉聲道,“當然,他們都說你死了。但老太太直至最後一次清醒時,都貼在我耳邊說,有你帶著我們姐妹們。畢竟,傅家裏麵,除了我們幾個年紀比較大的,成了親的,還有一些無依無靠的年紀比較小的孩子們。”

    傅老太太親生的女兒一共有五個,其中三有個成親有了自己的家,生兒育女。有兩個終身不婚或是結婚後離婚的,也有自己的幾個孩子。說到墨蘭的這五個姨媽們,如今還活在這世上的卻隻剩三人。一人在巴黎,是d&l的名設計師。一人在丈夫死了後獨守空閨,整天吃香拜佛,比老太太的生活更清淨。還有一人,卻是在年前得知生了重病的,誰也不敢將傅家發生的事告訴她。

    因此,到了墨蘭這一代,老太太仍不能掉以輕心,所有自己親孫子親孫女們,都得抱到自己膝下好好照看。尤其是那些沒了娘的,好像墨蘭與均世,更要悉心撫育。老太太如果一倒,傅家的主心骨可以說就是沒了。一群對傅家產業早已虎視眈眈的餓狼們,必定會趁機群起圍攻。到了這個時候,那些沒有了傅家便會流落街頭的傅家孩子們該怎麽辦?因而老太太必要時時刻刻想到為傅家子孫們留條後路。

    與墨蘭年紀相仿或是比較年長的姐妹們,一般都是成了家,顧不了娘家太多。唯有墨蘭,學富五車,見多識廣,又是未嫁,老太太把墨蘭的婚事時刻念叨在心上不會沒有理由。

    “老太太看重你。這話我之前已經和你說過的。”蕙蘭向妹妹重申,“就看你了,墨蘭,姐妹們不能沒有你!”

    ------題外話------

    我不懶啊,我日更啊!(*^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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