峻嶺青鬆雪竹門


    柳青塬隨後又撫摸了一下那隻懷中的雛鳥:“咱們以後就是生死與共的兄弟了,你也應該有個名字才對啊!看你小巧玲瓏甚是可愛,相信以後你也定和你父母一樣飛躍九霄,猶如利箭般威猛,你就叫——天刃箭吧”那雛鳥似是聽懂了般,拍打著翅膀甚是歡喜。


    柳青塬拔劍在哪歪脖柳樹樹身比劃一番,頃刻間木削四起漂向四周。


    原來柳青塬感念那對天鵝的緣分,為了紀念生死與共的白天鵝,故而在樹身書寫——“天鵝島”三個大字,自此漂浮在碧水湖上的那座孤島也終於有了自己的名字。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了讚楊的笑聲:“哈哈····哈哈······徒兒乃性情中人,為人忠義,正因為如此也得到了善意的迴報,一夜間所發生之事令徒兒領略到了常人一生也難以衝破的心結,才使你以極快的速度領悟到了那溪水斷月的秘訣······隨後徒兒又偶得九霄雲鼎劍······哈哈······哈哈,乃是機緣也······”


    柳青塬聞聲急忙轉身,隻見師傅葉秋白正在不遠處微笑著朝柳青塬走來。


    柳青塬急忙向前兩步恭敬道:“師傅······飛禽尚能為同伴而殉情,此乃是大義,為所愛之人不忍獨自偷生,令徒兒欽佩萬分,經過一夜的思索我終於明白了,一個鑄劍之人要視寶劍如親兄弟、如愛人。所謂絕世武功的練成不是取決於練功之人,而是取決於手中寶劍與主人靈魂的神通”


    葉秋白滿意的縷著修長的白須連連點頭,眉宇之間露出了肯定的微笑:“嗯······看來徒兒著實有過人之處,切記萬事需謙虛方是啊!明年的八月十五武德門的宴席,定會發生江湖豪傑比劍的事情,俗話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徒兒自今日起定要勤加練習,以防不時之需”


    東方的湖麵漸漸露出了朦朧的光亮,隨著朝霞的散去,光束照亮了美麗而又雄偉的劍湖山莊,遠處的習武場傳來了弟子們震耳欲聾的呐喊聲,隨著一葉輕舟的遠去,葉秋白與柳青塬以及那隻雛鳥漸漸消失在了天鵝島············空中,晶瑩的雪花像輕盈的玉蝴蝶在翩翩起舞,自高而下隻落在一望無際的大山深處,往日碧綠的青鬆此時也被掛滿了玉蝴蝶,在寒風中默默的望著遠方。


    雪山綿綿長長,壓在一望無際的山嶺深處,仿佛還流溢著嫋嫋的顫音。


    刀削般的山崖不知何時伸出了一棵彎彎曲曲的樹幹,此時也被大雪無情的壓彎了腰。


    天幕下的銀峰雪色瑩藍,絨布冰川玻璃樣透明,不知何時,從哪冰川深處躡手躡腳的跑來一隻雪兔,想必那雪兔被許久的大雪掩蓋了食物,才至於冒著寒風刺骨跑來覓食的。順著雪兔遠去的方向望去,隻見巍峨的山峰插入展覽的天空,雄偉壯觀。


    一隻折射出機警的眼神的雪雕,不懼風雪的侵擾在高空中奮力的翱翔,似是在尋找著獵物。雪雕在雄踞高空居高而下放眼看去,天際間屹立著皚皚的雪山冰峰,在陽光下十分耀眼。


    白雪皚皚的叢山,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生機,屹立在白色的天地交融的暮色中,宛如一個個銀質的巨人,俯瞰著周圍的動靜。


    冰雪的山峰,一個比一個高地屹立在風雪中。


    在一座高不見頂,低不見底的直徑頗有數千丈的山腰間,依然雄偉的修築起一頗大的建築,那建築依山而建,連綿起伏上下層次不齊,卻井然有序排列著的七八層之多,順著庭院走到盡頭便是深不見底的萬丈懸崖。


    數百丈的庭院中央,隨風飄揚著一杆紅黃相間的大旗,大旗之上兩側碧綠的青竹頂端,遙相唿應秀有兩隻活靈活現的昆侖雪雕,在暴風雪中,那兩隻雪雕似是伸展了翅膀盤旋在青竹兩側,捍衛著周圍的一切。


    在青竹與雪雕的簇擁下,鐵鉤銀劃、剛勁有力的書有“雪竹門”三個大字。


    這裏便是六大門派、三大山莊之一的,威震昆侖南北令江湖豪傑無不敬畏三分的——雪竹門。


    一望無際的暴風雪刮了不知道多久,雪漸漸停了下來,風也小了許多,在白色的令人厭惡的山腰間出現一對人影,那二人似是在談論著什麽。


    走進定眼一看,那二人皆以白衣打扮,雖然寒冷刺骨,年長者依然手持折頁鐵扇,時而持與手中,時而放於腰間,這人便是雪竹門掌門——秦淩雪。


    那年輕少年手持青竹寶劍,溫文爾雅,他便是武盟大會一顯身手,令眾前輩們刮目相看的雪竹門弟子——馬坤。


    經過許多日來的靜養,秦淩雪氣色好了許多,早已看不出身負重傷時的那種憔悴。


    然而,自那次武林大會之後,秦淩雪眉宇間似是增添了些許的憂慮,以及對江湖事態的淒涼。


    這時從空中傳來了雪雕的鳴叫,秦淩雪二人不由的抬頭望去,那雪雕揮動著巨大的翅膀直朝雪山深處飛去,突然那雪雕似是發現了獵物般,以極快的速度變換飛行線路直朝二人不遠處,以電閃雷鳴的速度衝了過去。


    遙望著雪雕所衝向的方向,一隻雪白的兔兒似是發現了險情,匆忙間顯得有些不知所措,顫顫抖抖的朝洞穴奔去。


    一直在不遠處遙望的馬坤頓起憐憫之心,匆忙掏出青幹劍,沒等師傅秦淩雪的阻止已經衝了過去。


    那雪雕行動及其迅速,沒等馬坤的到來,那雙鋒利的雙爪已經落在了雪兔的脊背之上“吱吱······”一聲欺淩哀叫,那雪兔掙紮著被雪雕帶到了高空,揚長而去。


    飄落下來的隻剩下一片夾帶著血跡的羽毛。


    馬坤手持血紅的羽毛無奈的仰望著天空······這時秦淩雪也從茫茫雪海中緩緩飄了過來,伸手拍了拍馬坤的肩膀道:“坤兒,不必過於自責,你已經盡力了”


    馬坤收起青幹劍,將羽毛小心翼翼的用絲帕包了起來,放入懷中望著眼前的師傅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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