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初靜,人已寐,表麵看去一片靜謐祥和,一絲輕風吹過霧靄消散了,銀色的月光好象一身自得耀眼的寡婦的喪服,覆蓋著揚州城的李家大院,院落的枯樹枝頭夜貓子發出刺耳的鳴叫,草叢中到處都有蟋蟀淒切的叫聲,除此之外到處是一片寧靜,這寧靜有如死亡帶給受盡苦難的病患者的一種無休止的安寧。


    夜的淒涼彌漫在空中,織成了一個堅硬的網,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裏麵。眼睛所接觸到的都是罩上這個堅硬的網所誘發出來的寒氣,令人厭惡不已,院落裏任是一草一木,都不是象在白天裏那樣地現實了,它們都有著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樣都隱藏了它的細致之點,都保守著它的秘密,使人有一種淒涼孤單的感覺,假山一側的竹篁在月光下變成了一片黑色。


    夜晚的李府依舊燈火通明,猶如天空中閃閃的繁星,不知不覺中,李府大院的仆人們匆忙穿梭於走廊之間,丫鬟們麵帶焦慮之色守候在李夫人屋外······


    後院的一角落的房間便是昆兒的廂房,房中白索銘與昆兒魚水交歡正做那苟且之事······


    忽然屋頂出現一道黑影,一身夜行衣打扮,身法輕如飛燕、快如流星、墨黑的麵紗遮去了大半張臉,機警的眼神可以看出此人便是前日盜竊李府銀庫之人,這眼神好似某個人卻又一時難以下定結論······


    這人與往常一樣直朝李府庫房而來,躲藏在庫房屋頂一角落處紋絲不動,如屋頂一片瓦礫般。


    突然李夫人房內傳出了李一手悲哀的呐喊:“夫人哪···夫人哪,你可要堅持住啊······來人啊,來人啊!”


    守候在李夫人門外的老家丁聞聲,匆忙開門快步走了進去,跟隨在身後的丫鬟仆人們也一同走了進去,眾人來到李夫人床前微低著頭顱不敢直視,這時老家丁謹慎的低聲說道:“老爺,您有何吩咐?”


    隻見李夫人斜靠在李一手懷中,蒼白的沒有一點血絲的臉頰上,微閉著的深深塌陷的瞳孔,似是在等待死亡的來臨,蠕動著的嘴角好像要說些什麽。


    李一手身後一半百老大夫無奈的搖頭,收拾藥箱愈加離去。老家丁急忙向前恭敬道:“老大夫,我家夫人病情如何?”


    老大夫唉聲歎氣道:“夫人脈象古怪,老朽從醫幾十年來從未遇到過,唉···您啊早作準備的好,老朽無能為力了······”說完背起藥箱就向門外走去。


    老家丁急忙向前從懷中掏出一定金光閃閃的金元寶道:“大夫,勞您想想辦法您可是我們唯一的希望了,整個揚州城的大夫都請遍了,您德高望重唯有您能救我家夫人了”說完將元寶塞給了老大夫,乞求似的正欲給大夫下跪。


    那老大夫急忙扶起老家丁道:“老管家啊!不是我見死不救,我···我···我確實無能為力啊···唉···”說完無奈的離開了李府。


    李一手一邊安撫著李夫人一邊流下了悲傷的淚水,扭頭道:“派出去的人將神醫請來了沒有?神醫請來了沒有?”


    老家丁應聲說道:“老爺,整個揚州城的大夫都請來了,可是他們無可奈何啊!”


    李一手大怒道:“明天···啊不···今夜速速貼出榜文,如有人能給夫人醫治···賞金百兩···不···賞金千兩···地百傾······”


    眾人聞聽無不驚訝,老家丁一杆人等被李一手的言語驚呆了,默默注視著不知說何才好。


    李一手見人無動於衷大怒道:“沒聽到我的話嗎?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去?”


    老家丁等人這才反應過來慌忙領命,恭恭敬敬的離開了李夫人房間。


    李府庫房門外,那黑影不知何時已經來到近前,從懷中掏出一鑰匙“嘩啦”一聲將房門打開,側身溜了進去。一直尾隨其後的周璃水見狀輕聲從屋頂跳下,來到庫房門外觀察四下無人,輕聲將房門推開,跟了進去。


    周璃水進入庫房觀察片刻竟四下無人,正在思索間隱隱約約聞聽房內一側傳來“格格”之聲,周璃水急忙走向牆壁側耳傾聽,正傾聽間,由於用力過猛竟將那牆壁推了進去,身體也一同倒了過去,周璃水慌忙起身,呈現在眼前五光十色的金銀財寶將周璃水驚呆了,心想:“這李府富可敵國,果然名不虛傳,沒想到有這麽多的金銀財寶”轉而又想:“我師哥又來做什麽呢?難道他也是受師傅所命?”


    正思索間突然感到身後一股殺機直朝後心而來,周璃水急忙向前兩步,拔劍揮舞出去,說時遲那時快正在周璃水抵擋之時一把利刃已經頂到了喉嚨近前。


    那黑衣人手持寶劍威脅到:“誰讓你跟來的?不怕我殺了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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