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的招攬之意格外明顯,仇治傑沒有迴答,而是掃了一眼蕭身後的四位暗影秘衛,問道:“你是怎麽想的?”


    “我是怎麽想的?那可真是說來話長啊,不過你隻需要相信我就可以了,不如你就把我當做是一個內應吧。”蕭麵帶微笑,全然不覺身後的四位少女麵色怪異,仇治傑眼中閃過殺機,卻被蕭伸手按住了那一把平凡無奇的手斧,笑著說道:“對女孩子們當然要溫柔一些,不要隻懂得打打殺殺的,這點小事難道我還解決不了麽,倒是你這一把斧子,是從哪裏撿來的?”


    “哼!”仇治傑不屑地冷哼一聲,揮手招過遠處的長袍,將手斧小心翼翼地收好,酸酸地說道:“我哪裏有你這麽好的運氣,你簡直不敢想象我在冰嵐群島遭遇了什麽!”


    仇治傑告訴蕭,當初白伊人的一席話讓他含恨出走,立誌要以最強的姿態迴歸,腳踏十彩祥雲,可是乘著小船往中州方向行駛的他,遇到了驚天動地的天雷,那如同實質的黑色閃電,落在一座小島之上,擴散的餘波竟然將小島周圍數十裏的海水全都蒸發。


    若非仇治傑天賦異稟並且是天命之子,早就在那一道天雷的餘威中隕落了。


    頑強存活下來的仇治傑本可以遊離這座小島,但是好奇心驅使他爬上小島看一看,或許那天雷是異寶出世的征兆,此刻也許就是他時來運轉之時,可是當他爬上那一座小島,卻發現山頂之上有著一間小木屋,而小木屋之外,丟滿了樣式各異的武器。


    當仇治傑迴憶起那個白發蒼蒼的老人走出小木屋,讓他拿起地上的武器全力向他發動攻擊時的那一種無邊霸道,依然有著心悅誠服之意:“當時我就撿起了這一把斧子,我知道這是一位世外高人,就按照他所說的去做,可是他實在太強太強,我動用了所有的力量,並且借助這一把龍喉戰斧,都無法破開他周身三丈的元力。”


    “然後他和我說,如果我願意,能夠在這裏呆著,直到哪一天能夠傷到他。”


    “當時我就在猜想,難道這一位高人看出了我心中的苦悶,而能夠傷到他之時,便是我能夠重歸白皇島的日子麽?”仇治傑的臉上充滿了希冀,可是在這一座無名小島上跟隨神秘老人的修煉卻沒有他想象的那麽簡單,甚至遠遠超出了他在俠道宮中對於自己的嚴厲要求。


    老人是一個鐵匠,但是他所鍛造出來的武器,卻讓仇治傑大開眼界,可是這些對仇治傑來說算得上是奇珍異寶的武器,老人隻是隨意地丟在了院子裏,這讓仇治傑不得不懷疑,老人想要做的,是以一己之力鑄造出一件神器!


    這是何等瘋狂而又偉大的想法,隻是當仇治傑來了之後,老人會命令仇治傑去采集他所需要的材料,並且會讓仇治傑完成最簡單的工序,這對於仇治傑來說,是鐵與火的磨練,每當他累得抬不起一根手指,想著要逃離這裏的時候,都是不斷變強的體魄和對於自我更深的了解在支撐著他。


    他每一天都會變得比之前更加勤奮,他的努力讓老人願意傳授他一些技巧,這是一位老師對於學生的認可,直到半月前的一天,一個神秘的黑衣男人帶著兩個美得難以形容的女人來到無名小島,才讓老人露出了痛苦之色,他讓仇治傑專心地看著他的戰鬥,這是他能夠送給他的最大造化。


    仇治傑不知道為什麽老人要與對方戰鬥,那個神秘男人表示老人隻需要為他鑄造一把屠龍槍,他願意支付任何代價,可是老人很堅決,他固執得要以戰鬥的方式來決定是否要答應這一個請求。


    “五十年前,我隻是一個小小的傭兵,我和我的夥伴們在冰嵐群島裏發現了一個通往深獄的入口,而且還是直達龍族領地的入口,當我們集合所有的力量殺死了第一條龍,並且掠奪了那一條龍所有寶藏的時候,我們覺得自己找到了一條通往財富巔峰的捷徑......”老人的語氣非常悲涼,他臉上的皺紋似乎更深了,灰暗的線條纏繞著他腐朽的軀體,不時發出一聲聲憤怒的吼聲:“我精通鑄造之術,花費了幾乎所有的材料和金錢鑄造了三把屠龍槍,這是上古殘篇所記載的對於龍族的最強殺器。”


    “隨著我們殺死的龍族越來越多,夥伴們日益強大,但是我們都低估了自己的貪婪,屠龍槍越鑄越多,而龍族的怒火也日益旺盛,可是我們對於財富的渴望,讓我們選擇化整為零,借助屠龍槍的力量大肆屠戮龍族,這,也是我們覆滅的根源......”


    老人閉上了雙眼,痛苦而絕望,他像是希望用自己的話阻止麵前這個給他一種無法戰勝的感覺的男人:“遺落在深獄的屠龍槍,輾轉落入更多貪婪的人的手中,那一次隻有我活了下來,也許是對於我的懲罰,任何一條被屠龍槍殺死的龍,都會將一部分的龍怨作用在我的身上,龍怨賦予了我力量,讓我變得不死,卻日益腐朽,從此我不再鑄造屠龍槍,我隻希望在我漫長的生命終結之前,能夠鑄造一件烙印著我的標簽的神器!”


    “大鑄劍師,您的成名並非因為鑄槍,而是因為鑄劍,即使是玄兵閣的幾個老東西都對您所鑄造的劍讚不絕口,可是沒有天地意誌的認可,您的劍,永遠都不可能成為神器,而且你您也知道,隻有繼續鑄造屠龍槍,才有創造神器的希望!”聖主大人對於眼前的老人,有著深刻的理解。


    可是大鑄劍師搖頭歎息,低聲呢喃:“我劍慈悲常封塵,龍槍喋血可成神......嗬嗬嗬......你想要屠殺的,是龍皇?”


    “或許加上四條龍神的血,才能夠令神槍開鋒吧。”他的迴答很簡單。


    “罪過,罪過,此槍一出,不知要再掀多少血雨腥風,來吧,隻要戰勝我,我就答應為你們鑄槍!”大鑄劍師平舉雙手,所有散落在院子裏的武器仿佛都有了靈性,全都朝著那從聖主身後走來的女人指去,可是麵對這成百上千的兵器,她隻是嫵媚一笑,蓮步輕移間,便以走過了千山萬水,來到了大鑄劍師的麵前。


    “她一招就打敗了大鑄劍師麽?”蕭覺得仇治傑的臉色很難看,介於緊張與恐懼之間,仇治傑點點頭,迴答道:“是的,她隻用了一招,就製服了大鑄劍師,而且我還沒有看清她是怎麽做到的。”


    “你也別太難過,畢竟能夠跟在聖主身邊的,是天堂組織的三位使者,她們都擁有三重聖魂境的力量,一招打敗大鑄劍師也不是什麽難事,雖然你沒學到什麽本事,但是還活著,就是天大的幸事了!”蕭從來都不懂得怎麽安慰人,但是仇治傑也不需要別人的安慰,他拍開了蕭想要搭在他肩上的手,歎息道:“我也並非什麽都沒有學到,至少聖魂境之間的對戰留給了我一些奇妙的感覺,我隻是擔心那老頭子。”


    蕭點了點頭,聖主如今所做之事,無非是與他一樣的安放毀滅之樁,不過與他小心翼翼的操作不同,聖主顯然是要殺到對方的老巢,殺了龍皇,再完成對毀滅之樁的安放啊,而用屠龍槍殺死龍皇,所產生的龍怨,或許是大鑄劍師完全無法承受的吧。


    “也許老頭子死於龍怨之前能夠看到他所鑄造的屠龍槍成為神器,也算是解脫了吧......”仇治傑深深一歎,不打算再提及此事,他問道:“對了,你是從哪裏來的?”


    “啊?”蕭沒想到仇治傑竟然意識到了這一個問題,麵對仇治傑懷疑的目光,蕭強裝鎮靜:“我得空間之主真傳,撕裂空間進行一次傳送又有什麽難的!”


    “真的麽?”仇治傑在這一處古墓遭遇血獄司之人,因為他對於蕭的憤恨,直接對她們出手,想著有可能蕭也偷偷潛入了這裏,但是沒想到蕭會用這樣的方式出現,然而撕裂空間進行傳送這樣的事,哪裏是神魄境能夠辦到的?


    他微微眯起雙眼,冷笑道:“現在的你就能夠撕裂空間,帶著人傳送了?”


    “要不是我帶了個人傳送,你以為我還需要接你三招?”蕭毫不客氣地將仇治傑頂了迴去,但是仇治傑沒有生氣,而是仔細打量著蕭,嘿嘿笑了兩聲,露出靦腆之色:“既然你這麽厲害,那邊有一個劍司的家夥,還挺厲害的,陪我一起去宰了他!”


    蕭的眼睛轉了轉,劍司與血獄司、琴司並稱三宗,劍宗之人到這裏想必也是為了完成任務,但在此時,芍藥來到蕭的身邊,瞪了仇治傑一眼,附耳對蕭說了幾句話,蕭的臉上瞬間堆起了怒容,吐了一口唾沫,指著仇治傑的鼻子大罵道:“好你個仇治傑,打不過劍司那個四重神魄境巔峰的家夥,就跑過來欺負我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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