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的身體強橫無比,在神魄境,魔族往往能夠借助身體的優勢比人族強上一些,一些擁有恐怖血脈的妖族甚至能夠做到同境界無敵,而且薛妖嬈等人麵對的不是一隻普通的五重神魄境的骨魔,這是一隻魔爵。


    魔族之中等級製度森嚴,若非擁有與稱號相當的血脈與力量,無論如何都不能夠得到其他魔族的信服,而無法令魔信服的下場,就是被群起而攻之,殺死之後再分食,身為魔爵,而且還是由領主授予的封號,骸骨魔爵擁有越級而戰的實力,擊殺隻是軍中騎士的薛妖嬈的手下,即便身負神火,一樣手到擒來!


    但是骸骨魔爵除了強大的實力和強悍的血脈,他的謀略也常常為人稱道,他的確可以以偷襲的手段輕鬆殺死已經疲憊不堪的騎士,但是他卻選擇避開他們,每一根骨刺都刺向對他來說脆弱無比的薛妖嬈。


    他很謹慎,他對於自己的實力很自信,甚至是自負,但是正因如此,他格外愛惜自己,當他開始一場殘酷的戰鬥,他都會變得小心翼翼,他的確能夠碾壓任何一位騎士,但是這每一位騎士都是龍陽軍團的精銳,他知道龍陽軍團鎮守寒雨落月城三年來所取得的輝煌戰果,所以他不想承擔任何一點點的風險,不想嚐試他們任何一個人的反噬。


    所以將集中所有的力量攻擊薛妖嬈,是最好的選擇!


    薛妖嬈的身體脆弱不堪,甚至在他身體的深處,還隱藏著一股令他感到萬分忌憚的力量,這一股力量或許便是他一個小小的修紋境值得這麽多神魄境的騎士拚死保護的原因吧,隻是這一股力量被深深地封印,並且時刻吞噬著他的生機,他可以避開這股力量,他的骨刺刺穿他腐朽的身體,就像出發之前切開那個嬌嫩的少女的身體,享用她的血肉一般輕鬆。


    然而他悄然出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骨刺刺向薛妖嬈毫無防備的後心,右臉被箭撕裂的騎士忽然推了身邊的夥伴一把,他的表情很猙獰,他與骸骨魔爵一樣露出嗜血瘋狂的神色,隻是他半張臉上還有模糊的血肉,看起來比骸骨魔爵更加的可怕,他挺起了胸膛,讓那一根骨刺深深刺入他的脊椎。


    他沒有發動任何攻擊,他的雙手燃燒著淡金色的元氣,當他握住骸骨魔爵的手臂時,元氣被神火焚盡,他的雙手的血肉同樣被燒毀,隻剩下兩隻手臂死死糾纏著他不放,他發出一聲憤怒的吼聲,噴吐的鮮血濺在了骸骨魔爵的臉上,發出呲呲的聲響,令他的臉看上去更加的可怕。


    他的神色的確非常猙獰,他想到了會有騎士義無反顧得替薛妖嬈抵擋他的攻擊,而他的攻擊能夠破開對方的神通,將他們殺死,然後借助無數的白骨之牆後退,但是他沒有想到,對方會如此堅決果斷,直接折斷自己的脊椎和肋骨,隻為卡住他的這一隻手!


    骨刺生長在他的手心,這一位騎士死意已決,所以他放棄了一切的防禦,隻為了讓骸骨魔爵將他的手深深地刺入他的身體,雖然骸骨魔爵拚盡全力補救,生長出的更多骨刺徹底刺穿了他的胸膛,但是那些堅硬的骨骼,似乎將他的手卡得更死了。


    “納命來!”進入虹光之域,或者說成為龍陽軍團的一員,廝殺在陣營之爭的最前線,每一位將士都做好了犧牲的準備,他們想過自己會怎樣死去,或是死得壯烈,或是死得黯然,他們也見過太多的血腥,經曆過太多的險境,他們已經在冰冷的血液裏麻痹了感情,但是每當看到一位朝夕相處的夥伴倒在血泊之中,身首異處,他們總是會從心底裏迸發出一種灼熱的激憤。


    人族也好,魔族也罷,即使是妖族,都擁有這樣一種情緒,這是生命最本能最真實的感情,這種感情能夠賦予他們無法想象的力量,這就是憤怒的力量!


    當手持雙錘的騎士反應過來,一切都已經太遲了,他很憤怒,更多的是無奈,然後他拋下了左手的錘子,雙臂掄圓了大錘,縱身而去,狠狠得揮舞著巨錘砸向骸骨魔爵的臉,白色的元氣幾乎將他全身籠罩,他就如同一隻從天而降的巨錘,然而這一隻巨錘之中,隱藏著更加危險的攻擊。


    骸骨魔爵眯起了眼,他的右手被死死卡住,難以掙脫,這朝著他砸來的一錘,若是命中,必然能夠將他砸得散架,雖然這種傷勢對於一隻骨魔來說是家常便飯,但是在這樣的時機,一旦他身首分離,肯定會被對方各個擊破。


    所以他伸出了左手,張牙舞爪的左手五指瞬間生長,更是從指縫中生長出更多的骨刺,他的左手朝著巨錘網去,這已經不是一隻手,而像是一張巨大的網,更像是一張血盆大口,直接將雙錘騎士吞下。


    薛妖嬈和其餘兩位騎士受到了驚嚇,他們知道骸骨魔爵很強,但是沒想到他竟然能夠這麽輕鬆得化解雙錘騎士的攻擊,他很重,畢竟他的武器是重逾千斤的雙錘,骸骨魔爵雖然將他製服,但是左臂重重得砸在了地上,幾乎震翻幾麵白骨之牆,他們雖然因為他的招式而感到驚愕,但是他們也意識到了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手持重劍的騎士將薛妖嬈甩飛,他一步踏出,巨劍撩擊,直接攻擊骸骨魔爵的頭顱,另一位騎士雖然消耗了很多的力量,但他還是取出一把長槍,趁機攻擊骸骨魔爵的下盤,然而骸骨魔爵獰笑一聲,雙臂自然脫落,他後退一大步,避開了那一劍,然後肩上長出兩根代替雙手的尖銳骨刺,抵擋住了那一槍,瞬間與二人戰作一團。


    雖然骸骨魔爵失去了雙臂,但是兩根骨刺依然十分靈活,他的境界高於兩位騎士,所通曉的戰技更是驚人,雖然他被兩位騎士節節逼退,但是攻守有度,而且兩根骨刺越來越堅固,已經有了向雙臂發展的趨勢,他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猙獰,兩位騎士的神情越來越凝重,當骸骨魔爵被逼退到一麵白骨之牆前時,兩位騎士忽然意識到了一件非常嚴重的事情,可是骸骨魔爵忽然冷笑一聲,幾麵白骨之牆朝著兩位騎士傾塌而去,而他,則沒入了自己身後的白骨之牆!


    薛妖嬈喘著粗氣,他的身份雖然算不上高貴,但是也有著過人之處,雖然經受過太多的訓練與熏陶,雙手也沾染了無數的血腥,但是他突出墜石,自稱勇士,並且指揮那一箭,都消耗了太多的勇氣與體力,他被重劍騎士拋出,脫離了戰場,他想不到活下去的方法,但是能夠得到喘息的機會,他幾乎已經將危險拋到腦後了。


    隻是他告訴自己,他並非有所懈怠,而是要恢複一些體力,隻要恢複體力,他就能夠組織更加強大的進攻,然而,一股令他脊背發寒的危機感,讓他從浸染了鮮血的地上跳了起來,隻是他的身體太過於孱弱了,而且元力也近乎枯竭,他看到了兩位騎士折返迴來援救的悔恨神情,也聽到了身後那一麵看起來失去了光澤以至於讓他放鬆警惕的白骨之牆中傳來的一聲刺耳的喘息。


    薛妖嬈頓時魂飛天外,隻是他真的太疲憊了,他沒有蕭那樣的速度,也沒有足夠敏銳的感知,他有些後悔,後悔未曾使用自己最強大的力量,如今想要使用這一股力量也有些來不及了,他沉沉得歎息一聲,或許戰死,對於他來說也是一個不錯的結局?


    但是骸骨魔爵那兩隻脫落的手臂,忽然在這個關鍵時刻發動,徑直穿透了兩位騎士的胸膛,狠狠握住了他們的心髒,一舉捏碎,薛妖嬈看到了這血肉橫飛的一幕,還未歎出那一口氣,忽然有一股逆血湧出,重重地咳嗽了一聲,差點把肺炸碎。


    他從來都沒有感受到這樣的恐懼與絕望,即使當初身中劇毒,都始終有著那麽一絲的希望,並且深深隱藏了那一抹野心,如今所麵臨的陣營之戰,當真沒有一點點的溫情啊..隻是忽然劃破他臉頰的灼熱鋒銳,為何會給他這般溫暖的感覺呢?


    “你說,若是那卑賤的渣滓死在了那個小子的手中,我應該放他們走麽?”煌山領主輕輕地挑起楠楠顫抖的下巴,將手中的瓊漿灌入她微張的紅唇裏,他的眼睛很美,尤其是露出這種邪魅笑容的時候,可是楠楠知道他的反複無常,以她的能力,又怎能猜到他的心思呢?


    隻是他的手指忽然用了幾分力,楠楠一驚,戰戰兢兢地迴答:“骸骨魔爵雖然身負神火,但也不至於如此不堪吧..”


    “難道你不覺得那個小子能夠將他殺死麽?”煌山領主露出了溫和的笑容,仿佛極為欣賞蕭的能力,幾乎表現出一種上前鼓勵指導他的衝動,但是楠楠眼中的岩漿近乎凍結,她不敢看煌山領主的眼睛,重重得甩了甩頭。


    他鬆開了手,看著遠方的變幻無常的虹光,輕輕笑了一聲:“言不由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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