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紫蘭巧笑輕淅道:“上官邀我去遊靈山!”寶寶停下手中的活冷冷地看向她。

    “又如何?”

    “你以為靈芷那小丫頭會是我的對手嗎?盡管她長得也不錯,然而老夫人是不會喜歡她的。隻要我爭取,上官是不會隻屬於她一個人的!”說完她看見靈芷正偷偷地往這邊張望……她冷笑湊近寶寶說

    “來,我來幫你!”

    寶寶冷眼看她,不知這個紫蘭又想搞什麽花招。靈芷生氣地看著這一幕,正要轉身,發現身邊的小丫頭卻跑了出去指著寶寶的鼻子大罵:“你這個賤人,虧我家小姐對你還這般上心!病好了還來看你,而你卻從不曾去看她!明知小姐不喜歡紫蘭姑娘卻還和她走得這麽近,到底是對誰忠心……”說罷與紫蘭互換眼色。

    寶寶看在眼底,快要氣暈過去,這倆人不去演戲簡直是掩埋了她們的天賦!而看向遠處,靈芷正傷心地要遠去,寶寶連忙起身想去追卻踉蹌了一下,眼黑腳軟!但她還是追上靈芷。

    “靈芷,你不相信我嗎?”寶寶傷心地問道。靈芷失望地看了她一眼道:“我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你。”

    寶寶覺得好難受,她那麽真心地和靈芷做朋友,而她卻不願相信她,寶寶強忍著眼眶裏的淚珠顫聲問:“難道在你眼中,我寶寶是個如此膚淺的人嗎?!”

    “你不要這麽說我,你不膚淺,我膚淺嗎?為何我生病你不來看我,為何你還要和她走得那麽近……”

    “你覺得你病了我有什麽能力接近你去看你?所有的人都覺得是我的錯,你難道不會用腦子的嗎?!還是你也覺得是我和莫紫蘭聯手害你嗎?”寶寶委屈地喊出來,靈芷一怔,覺得在下人麵前被駁了麵子, 從來沒有人在她麵前訓問她於是叫道:“是!我就是這樣認為的!”寶寶震驚地退後三步。

    不可思議地望向她,她覺得空氣很冷。讓她的心一寸一寸冰封……看著靈芷跑遠的身影,寶寶任風吹亂秀發,她也不去追靈芷了,因為追不上了,那是極光的速度,她都看不到光明的希望了……

    “寶寶”紫蘭走近她,拍拍她的肩膀。

    “她不值得的!”寶寶苦笑任淚水劃落臉頰,幽幽地看向她。

    “你笑話我是嗎?很可笑是吧,我也這樣認為!”

    她停了停,隨手摸了把淚,啞聲道:“我知道你不會停手的,那麽就請你可憐,可憐我吧,就像施舍點愛憐給路邊的貓,狗一樣帶我出去外邊走走好嗎?”

    紫蘭看著現在的寶寶,她比自己初見時更瘦了,也更憔悴了許多。這大半年來,她確實吃了不少苦頭,於是點頭說:“好!這次遊靈山我會和上官說帶上你。”“謝謝!”寶寶走迴洗衣盆繼續開始洗衣,仿佛剛才什麽也沒發生似的……

    “哇,你家這兩大美人在做什麽?爭一個小丫環嗎?”上官軒然冷冷地看著身邊這個噪舌的家夥——仇旭。這個遊戲人間卻長袖善舞的家夥,隻要他肯,沒有什麽是他辦不到的。“不過這個小丫頭也真可憐。真想去安慰,安慰她。”“不許去!”上官軒然喝“哇,不用吧,人家小姑娘又不會武功,你有必要這麽狠地對她嗎?”上官軒然抑製住心底莫名的驛動和不安裝作漠然道:“敵人是不會仁慈的,何況諸家堡的人是無所不用其極的。”說完閃身走人,仇旭見狀也隻好無奈地跟上,隻是他不明白,這個上官還會怕諸家堡的人嗎?

    秋天的天空很清朗,空氣中帶著絲絲甜味。這次靈山之遊,靈芷並沒有跟來,因為老夫人說要和靈芷談談佛經,擺明了是給紫蘭和上官軒然製造機會。寶寶乘他們高談闊論的時候爬上一個小斷坡,那坡頭的一株楓樹的葉子正紅地似血。寶寶一身白衣,隨風舞動,衣袂飄飄,像一隻展翅欲飛地的蝴蝶……仇旭見狀笑道:“這小丫頭像是要飛走了一樣!”

    上官軒然看去,心中一緊,勒得他心痛。為何?他不知亦不想深究卻極不願看到這一幕,他不暇思索地就飛身上去,拉住寶寶說:“主人在下邊,你一個下人獨自跑到這上邊來做什麽?”也不待她迴答便用力將她扯迴,不讓她立在危險的斷坡前。說罷飛身將她帶下,寶寶接觸到地麵後留戀地看向那棵楓樹,大家也都奇怪地看向那棵樹卻沒瞧出什麽不同,上官軒然擺正她的頭不讓她再看,寶寶抬起眼看了一眼上官軒然,上官軒然卻心中上緊:好一雙空洞的眼睛。裏麵什麽也沒有!

    他極力扼住自己想搖醒她的衝動。

    紫蘭卻發覺了氣氛地不對於是笑道:“今日秋光甚是豔美,而靈山山腳下有一條大河,不如我們乘舟觀看沿岸的秋色如何?”

    “好!”仇旭大聲附和。

    於是一行人招了條船魚貫上船。船順水而行,大家的興致都很高。寶寶看了看眾人,不經意對上了仇旭探究的目光,白了他一眼,仇旭大笑,眾人奇怪地看向他,他忙擺手笑道:“沒事沒事,隻是覺得風景太好了而已。”

    眾人皆笑,而上官軒然冷眼看著這一切……

    寶寶一個人立在船尾,不禁想哭,這半年多來,她因自己的一時愚蠢而傷害了自己那麽多,如此下去,何時是個頭呢?算了,不如歸去!這個念頭突然就冒了出來。她被自己嚇了跳,忽然又笑了起來:是嗬,既生無可戀,死亦何懼?如果隻是一具行屍走肉還不如為自己的自由一捕。如果她能生,她必定要好好讓自己活得快樂!如果她會死,那麽也就絕了日後的痛楚……她看了看頗急的河水,眼一閉,翻身跳入水中,擊起的水聲引來了眾人。

    上官軒然一急,連忙跳入水中撈尋她的身影,然而他撈了好一會都沒有找到。

    仇旭見狀搖頭道:“算了,上官。想必是被暗流衝走了。你就不必再找了,不過一小丫頭,雖然挺可惜的,剛覺得她有趣。”

    上官軒然躍而起,抓起仇旭的衣襟喝道:“閉嘴!立刻派人打撈,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他不解為何心中如此疼痛,就是靈芷落水生病他都沒有如此痛,那時也隻是氣憤而已。他一直無法忘懷她剛才那空洞,無助,悲哀的眼神。如果他知道會是這樣,他不會帶她出來,他會關著她,不讓她有機會這麽對他!他還沒有搞清自己對她究竟是一種怎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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