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哦……!”


    坍圮的教堂之下,基地中的燈火尚未熄滅。


    一頭喪屍持著槍,它與世人所認識的所有的喪屍都不同,它的眸子是血紅的,其中似乎有著一種莫名的光澤。


    它的嘶吼聲很有節奏,聽起來就像是某種不為人類所知的語言——事實上這是因為它的聲帶壞掉了。


    “斯……考……特……”


    嘶吼了好一會兒它才算是發出了幾個勉強有點意義的字節,這聽起來像是個人的名字。


    不,應該說這確實是一個人的名字——就在這哥們的胸前貼著呢。


    “斯……考……特……”


    持著槍的喪屍歪著頭,它的腳步是僵硬的,但是它的方向卻是很明確的。


    它在往上走,沿著樓梯往上走,似乎上麵有著什麽吸引著它的東西。


    它的速度是如此之慢,以至於攀上一層樓都要好幾分鍾。


    哈,即使是在喪屍裏也是有著一些殘廢的,就像它,看起來應該是腿腳受傷了。


    隻是不知道這樣的傷還有沒有好轉的可能。


    “撲通!”


    斯考特摔倒了,他被什麽東西絆了一下。


    “骨碌碌!”


    它直接從樓梯上滾了下去,一路上也不知道摔斷了多少根骨頭。


    “fu~ck~you!”


    絆倒它的存在顯然具有更高的智能,不過相對的,它的身體機能比斯考特這個瘸子還要糟糕。


    絆倒它的是一頭在地上爬行的喪屍,這位爺一聲的白大褂、蒼然白發,估計它在成為喪屍之前應該是個坐在輪椅上的科學研究者。


    還真是沒修養啊……


    它沒有去看剛剛的那一通摔是否讓斯考特又死了一次,殘疾如它也是一般地依靠著自己的雙手和身軀往上爬著。


    身殘誌堅指的就是這樣的情況了吧……?


    隻是到底是什麽在唿喚著、促使著它們向著更高的樓層前進呢?


    那樣的東西隻有在精神力視角下才能被看得到。


    空氣中有無數的絲線從上層空間中向下蔓延著,那絲線的顏色是灰黑色的,越網上絲線的顏色越黑,


    它們都處在絲線的包圍之中,無數的絲線從它們的身體中穿入又穿出,仿佛是因為對顏色更深的絲線有著某種難以言喻的**,它們即使是用爬行也要向上爬去。


    “啊……”


    跌下樓梯的斯考特掙紮著想要爬起來,隻是嚐試了幾次都失敗了。


    它那本就不甚靈便的腿腳已經徹底地毀了,而它的手臂也是一般的下場。


    此時的它能夠做的隻是在地上哼哼唧唧地、像是一條毛蟲一般地靠著自己的腹部挪動。


    這樣的它已經無法再攀上哪怕一級的階梯了。


    隻是它仍舊在努力地將自己的殘軀往階梯上靠、將自己的肩膀乃至腦袋往階梯上撞。


    真是個個可憐的家夥。


    上麵到底有什麽在吸引著它,到底是什麽樣的存在才會讓這個可憐蟲即使是落得了如此境地也要往上攀登?


    這些喪屍到底是怎麽了?


    空氣中的那些肉眼不可見的絲線正是霖溟精神力的顏色,而這樣的場麵明眼人都能夠看得出來應該是霖溟的秘術構建出來的。


    那些絲線是祭品們的靈魂熔煉所得,本該是霖溟該得到的迴饋。


    隻是現在這些線卻沒有達成自己的使命而是就像是發生了異變一般地成了維係著喪屍之間的紐帶。


    也就是這樣的東西給了喪屍神智,甚至連‘fu~ck’都能夠說出的喪屍嚴格意義上已經不算是那種隻知道追求血食的低等生物了。


    然而這裏的‘絲線’還隻是淺灰色的。


    那麽深灰色的區域呢?


    黑色的區域呢?


    若是一隻處於邊緣區域的喪屍都等得罵人了,那麽處於中心位置的喪屍恐怕已經可以搞科研了吧?!


    霖溟啊,看起來他的試驗卻是是創造了一些不得了的東西啊……


    這也怪不得《聖典》會做出那樣的妥協了。


    這個世界已經快被毀了,而霖溟的所作所為很顯然是加快了這個世界的毀滅速度。


    ——————————————————————————————————————————————————————————————


    夜是那樣的深沉,暗黑色的星空中已然沒有了月兒,不知道它是被雲霧所遮掩了還是已經沉下了地平線。


    這個夜晚格外的冷,坐在高速行駛的敞篷車裏,每一分的熱量都像是要被從身體中抽走一般。


    往迴趕的車隻有一輛,車上也隻有六人。


    “霖溟,你最好再加點速。”


    《聖典》像是監工督促著霖溟快馬加鞭,這是霖溟第一次聽到它用上了如此凝重的語調。


    或者說這是它第一次去催促一個人。


    看來事情真的很嚴重了。


    “看來我的實驗在某一方麵應該是成功了。”


    霖溟笑了,嘴角勾勒出一個細微的弧度。


    這個家夥的關注點和正常人完全不一樣,興奮點估計也是,他所知的唯一一次讓他感到興奮的時候就是他快被過多的祭品力量撐爆的時候。


    隻有心理畸形到了一定境界的人才會喜歡那種感覺,甚至還為了能夠在“保證自身安全的前提”上再度重現那種感覺而去做試驗。


    真是個瘋子。


    “你笑什麽?”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是愛麗絲,她戴著防風鏡,雙手緊緊地抱在胸前。


    夜風很冷,所以她開始發抖,而此時她看見了霖溟的表情。


    好愉悅的樣子。


    “我看見了來自天際的那一點光芒緩緩垂下,而我們就正在奔赴那一點光芒之地的路上。”


    模糊不堪的語氣似是而非,這句話絕不是霖溟的原創,因為他不是個基督徒。


    但是他殺過的基督徒已經不止一兩個了。


    他們的記憶是霖溟的戰利品。


    “好冷。”


    這句話不知道是在形容此時的氣溫還是在形容霖溟的言辭。


    “別擔心,很快就會有花火了。”


    霖溟把握著方向盤,其實不用《聖典》提醒他也是會加速的。


    因為他已經等不及想去看看之前差點被錯過了的、真正的實驗結果。


    那一定是難得的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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