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身於與第二層相隔兩段階梯的位置,霖溟靜靜地聽著上層中傳來的槍響。


    “是時候了。”


    從低於前幾次的槍聲中他判斷出了時機。


    “準備突襲!”


    對著身後的人們做了一個“跟上我”的手勢霖溟真的如他之前所言的那般第一個衝了上去。


    他的速度很快,直到他的人影消失在樓梯拐角處的時候他先前發出的指令才被後麵的‘士兵’們所收到。


    “衝!”


    先行一人舉起了手中看似是防暴盾牌(天朝城管標配)的東西大聲吼道。


    他第一個踏上了霖溟踏過的階梯。


    “殺!”


    眾人吼聲一片,各自或持盾或持槍一窩蜂地往上衝,他們的吼聲和槍響混在一起一時間滿是金戈鐵馬的意味。


    已經是多久沒有這樣充滿熱血地、大聲地嘶吼過了?!


    撲向戰火的人們心頭莫名地想到了這個與戰場無關的話題。


    ……


    卻說霖溟身法如風,心知上麵的火力網有多強力的他已經運起了大半的念力給自己套盾。


    另一小半的念力則被他傾注在了手中的西式重劍上。


    “去!”


    轉過兩次樓梯,此時霖溟與第二層已經隻差一段樓梯,紛飛的子彈在樓梯中的四壁上彈射著,仿佛在這裏炸開了煙火。他毫不猶豫地將手中的劍扔飛刀一般地了出去,混雜在嘈雜的射擊聲與無數的子彈撞擊金屬牆壁的聲音裏,霖溟的這一聲暴喝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重劍脫手,劍身上附著的巨大的力量使得它的速度比之重機槍射出的子彈還有過之而無不及。在念力的控製下它在脫離了霖溟的手之後於樓梯拐角處拐出了一個精妙的弧度然後向斜上方飛去。


    紛飛的子彈在劍身上打出了一絲絲的火花隻是卻無法對於它的運動軌跡租出一絲一毫的幹涉。


    劍脫手,霖溟隨後跟上,他矮下身子使得自己不需要同時麵對過多的子彈。


    “嘶~!嘶~!”


    霖溟研發出的念力盾2.0不同於莫邪的那種剛性的盾,或許是由於自身的精神力形態他最新‘研製’出的念力盾是將自身的念力釋放在周圍形成一圈水球一般的防禦層。此時子彈打在盾上就猶如打進了密度極大的液體之中,它們攜帶著的力道被層層消減、軌跡也開始了偏轉,到了最後不是因為失去了衝力而落地就是被扭轉了方向而射偏。


    這樣的技巧對於無法感知每一顆射來的子彈的霖溟而言已經是極為難得的了,也不知道他是從誰的記憶中獲得的這樣的對於念力的運用靈感。


    或許是個練太極的高手?


    誰知道呢,這個家夥弄死過的人有些就連他自己都是沒喲見過麵的。


    (現實世界某醫院病床上開了‘熱點’的‘手機’默淚。)


    就在霖溟才踏出了兩步、他的盾也隻攔截了不到六十顆的子彈的時候慘叫聲終於從第二層中爆發了出來。


    “啊!!”


    即使是接連不斷的槍聲也無法掩蓋這一連串的慘叫,即使是煙霧遮蔽了雙方的視覺霖溟也能夠想得到對麵的機槍手們遇上了何等的慘劇。


    霖溟事先丟出的重劍被早先‘斧頭姐’、‘關刀哥’的裝備一樣,都是保護傘的黑科技,那種武器的鋒利度與堅韌度都是bug一般的存在。


    隻是這樣bug一般的武器在保護傘的資料庫中卻沒有什麽詳細的介紹。


    “哢!”


    槍聲由於之前機槍手的慘叫很明顯地衰弱了一秒,這一刻的彈幕密度隻有慘叫發生之前的一半左右。全神貫注狀態下的霖溟敏銳地抓到了了這個細節。


    骨節由於念力與肌肉的共同作用發出了這樣仿佛不堪重負的聲響,霖溟此刻發力的右腳竟是在金屬鋪就的台階上留下了一個凹陷!


    隨著這一腳的踏出霖溟整個人獲得了強大的推動力量,一瞬間他直接罔顧了從上層樓道中傾瀉下的彈雨、整個人化身成了一陣颶風般地從樓梯口衝了出去。


    從霖溟丟劍到他衝出樓梯口前後不過一、兩秒的時間,而就是這一兩秒之間上麵的形勢卻已經大變!


    攜帶著巨大力量的重劍穿透了煙幕也穿透了站成一排的機槍手們的身體,第一排的機槍手死得最慘,能夠發出慘叫的是第三排的傷者。


    灌注了霖溟小半的念力的‘飛劍’哪裏是好接的?


    不過這隻是開胃菜罷了。


    鮮血在正對著樓梯口的樓道中飛濺著,血霧和樓梯口的煙幕一同將機槍手們的視野渲染得模糊一片。


    “砰砰砰!”


    已經不需要那個此時還不知道是否活著的指揮官的命令了,依舊把持著機槍的人拚了命地扣動著扳機;離機槍近的人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向機槍撲過去;那些距離機槍較遠的人們則是舉起了自己能夠在第一時間摸到的武器對著煙幕一陣狂射。


    這真是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這樣的反應速度絕不是樓下的那些保護傘警衛們可以比擬的。


    或者說他們本就是從那些警衛中挑選出的精英。


    “嗒嗒嗒~!”


    從煙幕中迴應他們的是同樣的槍聲,隻是此刻這個樓層中槍聲響成了一片誰人也分辨不出對麵到底有多少人、多少槍。


    事實上就連他們自己身邊還有多少人死在了剛剛的“飛劍”之下他們也i弄清楚。


    鮮血濺撒在了他們的麵罩之上,本該是保護他們免遭毒氣與強光的麵罩此時卻限製了他們的視線。


    沒有目標,唯一的目標就是眼前的煙幕。


    沒有指令,唯一的指令就是盡量不要讓自己的子彈誤傷了隊友。


    開槍!


    再開槍!


    失去了全部的冷靜地開槍!


    後退!


    再後退!


    本能地,仿佛在失去了最前排的機槍手之後就沒有勇氣與煙幕之後的存在血戰。


    隻是他們又能夠退到哪裏去呢?


    或者說……


    又有多少時間能夠讓他們後退的?


    “呯!”


    時間仿佛被放慢了無數倍,慢得讓每一顆脫膛的子彈在空氣中若同龜爬。


    慢下去的隻是子彈和那些機槍手與後備機槍手。


    在這樣有如電影中被放慢了的鏡頭之下一道人影衝破了煙幕。


    緩慢而又迅速地衝破了煙幕,在放慢了的鏡頭之下煙幕被那道人影撕扯開來,就像是撕扯破布一般。


    那是一個東方人,沒有戴麵罩,也沒有穿什麽防護裝備,他的穿著和每一個保護傘的警衛的平時打扮並沒有什麽不同。


    而他就是這樣仿佛無視了槍林彈雨一般地衝了出來,而那些從守門者們的槍膛中射出的子彈們卻無一能夠傷得了這個沒有絲毫防護的男子。


    在慢鏡頭之下那些子彈或是從男子的身邊劃過又或是在男子的麵前掉落,在這個男子的身邊似乎存在著一個奇怪的力場使得沒有一顆子彈可以碰到他。


    “啊……!”


    他在嘶吼著,大張著嘴,仿佛是最為在這樣的慢鏡頭之下快速移動的代價一般地,他的額頭上青筋暴起。


    “嗒嗒嗒……!”


    他的左手提著一把微衝,彈殼不斷地從微衝中被彈射出來,它和它的主人一同嘶吼著。


    隸屬於克勞斯的、前一刻還在端著重機槍對著煙幕耀武揚威的警衛們割麥子一般地倒下。


    當槍聲停下的時候這裏剩下的活人隻有兩個。


    “唿~唿~”


    霖溟丟掉了已經射空了的微衝,剛剛完成了60人斬的它可以安息了。


    “你是從哪裏來的魔鬼?”


    一名斷了一條腿、鮮血染紅了大片的地磚的衛兵聲音抽搐著問道,他掙紮著往牆上靠去。


    “錚!”


    拔出插在地上的重劍,霖溟快步走到了他的麵前忽地單膝跪下。


    “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霖溟對著那衛兵道,隨後一劍插進他的小腹將其釘在了地上。


    鮮血濺了霖溟一頭一臉,不知他是沒有餘力遮擋還是刻意為之。


    沐浴著將死者的鮮血,拄著劍半跪在屍堆裏。


    當姍姍來遲的‘士兵’們終於趕到的時候這就是他們看到的全部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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